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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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關著門,他們不做生意嗎?”陳飛站在那塊木板前,看著上麵寫得彎彎扭扭的‘鬆鬆汽修’問道。
“他們哪裏缺修車的這點錢。”
就說了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大門後的狗就開始大叫了起來。
陳飛左右看了看,陸誠不解的看著他:寶貝,你找什麼?”
“找門鈴。”
“就這破門,”陸誠好笑,“何鬆寒酸連個招牌都舍不得弄,還會給你弄門鈴。”
陳飛隻好伸手敲門。
“他們聽不見的。”陸誠走上前拍門,邊拍邊喊著何鬆。
鐵門被陸誠拍得硄硄響,門後麵的狗也越叫越凶,可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沒人在家嗎?”陳飛問道。
“不可能,輕哥說了,今天何鬆絕對在家,”陸誠停下來,“你在這裏等我,我翻進去。”
“等下。”
“怎麼了?”
“你看那個小門,好像沒鎖。”大門上還有一道小門,陳飛指著那扇小門對陸誠說道。
陸誠走過去在小門上輕輕推了一下,小門立馬開了條縫。
陸誠:“……”
陳飛走過來:“我們進去吧。”
陸誠擺擺手:“我進去,你在外麵等我。”
“我也要進去。”
“聽話,裏麵有狗。”
“別廢話了,我們一起進。”就是知道有狗,他才要和陸誠一起進去。
陸誠沒轍:“那你待會躲在我後麵點知道嗎?”
陳飛點頭:“我們找個東西防身吧。”
“等著,我去找。”
陸誠找了根木棒遞給陳飛:“拿著,它要是客氣,咱們也客氣,它要是不客氣,咱們也不講究了。”
陳飛接過木棒:“你呢?”
“找不到別的棍了,我拿塊石頭就行。”
這時候門裏麵的狗已經叫得可以說是撕心裂肺了。
陳飛握著木棍:“他會把狗栓起來的吧?不栓他怎麼做生意。”
“你沒聽到輕哥說嗎,那狗喜歡追著人咬,栓起來它怎麼追著人咬。”
“我小時候被狗咬過,”陳飛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陸誠,“狗咬人可疼了。”
“我知道,”陸誠一臉的心有餘悸,“我也被咬過,它咬人的時候動作還特別快。”
陳飛用力的揮了兩下木棍,想找一下手感。
陸誠臭著臉走到那個門前大罵道:“養狗不栓繩,真他媽缺德,哪天咬到人賠不死他。”罵完,看著陳飛發白的臉一臉心疼的道:“等下我打頭陣,狗衝過來的時候你躲著點。”
陳飛深吸一口氣,一把把陸誠推到一邊,直接把門推開,壯著膽子氣勢洶洶的搶先衝了進去。
陸誠被嚇了一跳,顧不上撿石頭就急忙跟著衝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陳飛一臉興奮的看著他:“陸誠,你看,狗栓著呢。”
陸誠看著陳飛:“下次不可以這樣了,被狗咬到了怎麼辦。”
陳飛把手裏的棍子一扔:“咱倆太慫了,還好沒人看到”
陸誠左右看了看:“裏麵還挺大的。”
“不大怎麼修車,”陳飛走到那隻不停狂叫的鬥牛犬麵前,“它長得真肥。”
陸誠也走過來:“又矮又肥,”他伸腿逗著狗,“這狗怎麼那麼凶。”
“不知道,”陳飛左右看了看,一指前麵的一間屋子,“真有人,那裏還來著空調呢。”
陸誠暗罵:“還真他媽會享受,這才幾月份就開始吹空調了,凍不死他們。”
“現在已經很熱了。”
兩人朝那間房間走去,老遠就聽見裏麵有人在聊天。
“哥,有生意來了。”隔著門就聽到有個人說道。
“放你娘的屁,關著門哪裏來的生意。”另一個人罵道。
“真的,”第一個聲音繼續道,“牛牛叫得聲音不對,真有人來了。”
“牛牛那是發情了。”有人敷衍道。
“真的嗎?哥。”
“牛牛也到談戀愛的年紀了,過兩天我會帶它去找隻有錢的小母狗,不用管它,快吃。”一個低沉的聲音回道,應該就是第一個人嘴裏的‘哥’。
“哥,你怎麼還沒帶牛牛去絕育?”第一個聲音問道。
“牛牛好好的你幹嘛要割它的蛋,你他媽怎麼不把你自己的蛋給割了。”第二個聲音接著罵道。
“絕育對狗好。”
“你他媽煩不煩,那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哥,是真的,現在這樣牛牛也不舒服。”
“知道了,我過兩天會處理的,快吃,肉熟了。”
“可是,哥,真的有人來了,我剛才還聽到有人在叫你。”第一個聲音契而不舍的說道。
“就你他媽有耳朵啊,”第二個聲音聽起來暴躁的不行,“天那麼熱你他媽怎麼不去修。”
“要是人家找我們有事呢?”
“咱們就是個修車的,找我們能有什麼事。”
陳飛和陸誠對視一眼,合著這些人其實早就知道了他和陸誠在外麵,就是不想來開門而已。
陸誠伸手用力的在門上拍了拍。
“臥槽,人自己摸進來了。”
“我就說人家找我們有事嘛。”
“你他媽閉嘴,還不去開門。”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看起來15、6歲的少年出現在陳飛眼前。
“你們找誰?”
陸誠看著他回道:“我找何鬆。”
“哥,”少年回頭喊道,“找你的。”
何鬆從屋裏走出來,不止他,還有幾個人也跟著出來了。
陳飛忍不住打量著何鬆,這人長得很高大,赤著上身,就穿了條黑色運動褲,陸誠是陳飛長那麼大見過最高的人了,這個何鬆看起來居然和陸誠陸誠差不多,不過陸誠比何鬆瘦,不看臉的話,何鬆就像是長開了的陸誠。
陳飛往何鬆的腹肌上瞄了兩眼,心想陸誠也有腹肌,還想辦法在他麵前秀過幾次,隻是他的八塊沒有何鬆的明顯。
何鬆挑著眉看著陸誠:“你……”他轉頭問他身邊的一個人,“誰來著?”
那人回答道:“輕哥帶來的,不讓比還非要比的那個。”
何鬆點點頭,轉過來對陸誠說:“未成年人和學生不能參賽,等過幾年再來找哥,那時候要是哥還沒被抓到,就讓你們比賽,”他衝陸誠擺擺手,“走吧走吧,回去念書。”
“我不是來比賽的,”陸誠說,“我是來找人的。”
“那你們找誰。”
“我找小虎,”陳飛開口,“他在哪裏?”
何鬆沒回答,但是他身邊給陳飛和陸誠開門的少年問道:“你們找他幹嘛?”
“沒幹嘛,”陸誠回答,“就找他問點事。”
何鬆把陳飛上下看了看,突然一笑:“你這鞋挺貴的吧?”
“哥,”少年不解的看著陳飛,“你怎麼了。”
何鬆笑笑,對陸誠說道:“進來吧,小虎一會就回來了。”說完,就轉身回了屋子裏了。
陳飛和陸誠走進屋子裏,屋子裏有一股濃鬱的火鍋味,七、八個人圍著在吃火鍋,剛剛陳飛就在何鬆他們身上聞到了火鍋味,不早不晚的這群人居然真的在吃火鍋。
何鬆踢踢那個開門的少年:“去,拿兩個碗,”然後對陸誠說道,“來喝一杯。”
“不了,”陸誠拒絕道,“我們不餓,等他回來我們問完事情就走。”
何鬆聳聳肩,也不招呼陸誠和陳飛了,那個少年給陳飛和陸誠拿了兩個塑料凳子,也回去吃火鍋了。
陳飛坐在凳子上看著這間屋子,也不知道這群人喝了多久,屋子裏到處都是啤酒瓶,他仔細一看,居然還有紅酒瓶子。
陳飛後悔進來了,這群人可以做到無視他和陸誠,但陳飛做不到啊,和陸誠坐在陌生人家裏看著別人吃飯真他媽別扭。
“別喝了,”何鬆拿筷子敲敲碗,“你三哥騙你的,這玩意也會醉人的。”
陳飛看了眼,給他們開門的那少年正拿著瓶紅酒往啤酒杯裏倒。
“我知道,我又不傻,”那少年笑嘻嘻的喝了口酒:“小虎請我喝的,我幹嘛不喝。”
陳飛臉一僵。
這時,坐在何鬆對麵的一個男人看了陳飛一眼:“老何,”他問何鬆,“小虎最近哪裏來的錢請客?”
“就是啊,”那少年搭腔,“好婆才出院,他哪裏來的錢?他昨天晚上還請我們幾個去KTV玩了耶。”
何鬆也看了陳飛一眼:“說是前幾天找了個活掙的。”
“什麼活呀,那麼多錢”少年看著何鬆,“我也想掙錢。”
何鬆慢悠悠的點了根煙:“等小虎回來你自己問他吧。”
陳飛臉皮難看無比的看著滿屋子的酒瓶子,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哪裏來的錢?
他媽那條手鏈可是值不少錢的。
陳飛現在想都不敢想,昨天如果不是碰巧他哥也在,他媽會怎麼樣?
這時,外麵栓著的那隻鬥牛犬又開始狂叫了起來,接著,陳飛聽到了昨天在他們麵前那個可憐兮兮的聲音在外麵中氣十足的喊了聲哥。
陳飛‘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哥,你知道我買了什麼酒嗎,”小虎在外麵大喊道,“老板說這酒可好了,老貴了,我還沒喝過呢。”
另外一個聲音也在外麵喊著鬆哥。
可屋子裏沒人答應他們,所有人都看著陳飛。
“冷靜點。”陸誠看了何鬆他們一眼,在陳飛耳邊說了句。
陳飛胡亂的點點頭。
“哥,”小虎在外麵又喊了聲,“我還給三哥買了兩包中華,我們今天就搞點好東西。”他邊喊邊往屋子裏走來。
屋子裏終於有人說話了,那個叫三哥的男人對給陳飛開門的少年說道:“樂樂,起來,”他指了指角落,“坐那裏去。”
“為什麼?”
那個三哥站起來:“廢他媽什麼話呢,叫你去你就去,還有你們兩個,”他指著另外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少年,“你們也去那坐著。”
何鬆也掐掉煙站了起來。
“怎麼沒人理我,就不能給我開開門嗎,今天我才是老板。”
陳飛屏住呼吸,暗暗告訴自己何鬆那幾個人看起來不好惹,不能給陸誠惹麻煩。
誰知那個小虎打開門看到陳飛,臉色一變,突然將手裏提著的一袋飲料往陳飛身上一砸,轉身就跑。
陳飛沒防備,被砸個正著。
本來陳飛就是強忍著冷靜,結果被這麼一砸,僅有的那點理智立馬就蕩然無存了。
陳飛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一把扯住小虎的衣服後領子往後一扯。
小虎‘哎呦’一聲,摔倒在了地麵上,剛想爬起來就又被陳飛在小腹上踢了一腳。
陳飛還沒來得及再踢一下,和小虎一起回來的黃毛就衝過來踹了陳飛一腳,把陳飛踹倒在地上。
黃毛指著陳飛破口大罵:“我操你媽,你敢打我弟弟。”
結果剛罵完就被趕過來的陸誠踢飛了出去,陸誠衝到黃毛身邊把人提起來在他臉上打了兩拳,接著又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後腦勺往地上狠狠的一磕。
陸誠直起身子在黃毛小腹上踢了兩腳,還沒踢過癮就被人從後麵抱住拖開了。
何鬆死死的抱住陸誠,嘴裏罵道:“在這裏動什麼手。”
黃毛從地上爬起來,搖搖腦袋惡狠狠的看著陸誠,罵罵咧咧的朝陸誠快步走來。
陸誠也不慌,等黃毛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才抬腳一踹,把人踹了出去,自己借力往後一倒,把何鬆壓在了地上。
陸誠從何鬆身上起來,顧不上何鬆和黃毛就朝不遠處的陳飛跑去,邊跑邊在身上一摸,變魔術似的從身上摸出一根軍用甩棍,用力一甩。
何鬆在後麵看得一清二楚,急忙對摔坐在離陳飛不遠處的樂樂大叫,“樂樂閃開,這小子手裏有東西。”
但還是晚了,陸誠走過去握著甩棍順手就在樂樂腦袋上一揮。
樂樂頓時大叫一聲,伸手捂著腦袋,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何鬆大罵了一聲‘操’,對著圍著陳飛的三哥喊道:“老三,樂樂受傷了,別管那小子了,先來弄這小子,這小子手他媽陰得很。”
三哥回過頭,迎麵而來的就是陸誠氣勢洶洶的甩棍,他身子一偏堪堪避過,還沒站穩,胸口就又被陸誠踹了一腳。
把人踹開,陸誠就不管他了,握著甩棍對著另一個壓著陳飛的人腦袋上就是一棍,抬腳把人從陳飛身上踢下來。
何鬆從後麵撲上來搶陸誠手裏的甩棍,兩人扭打在了一起,三哥和黃毛也衝了過來,三個人合力才把陸誠按到了地上。
確定陸誠被他們壓得動彈不得了,黃毛才鬆開手站起來對著陸誠踢了幾腳。
“別他媽踢了,”何鬆罵道,“這小子那小情人還沒老實呢。”
才罵完,他手底下的陸誠突然不要命似掙紮了起來,嘴裏嘶聲裂肺的大罵道:“我操你媽的。”
何鬆一驚,隻見平時和樂樂玩得最好的羅興手裏握著瓶小虎剛剛買回來的洋酒,當著陸誠的麵就把一大瓶洋酒掄在了陳飛的後腦勺上。
何鬆死死的摁著陸誠對黃毛:“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把人分開,你想看這小子發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