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青春之卷 第四章 噩夢中出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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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一聲電鈴聲徹底點燃了此方天空的嘈雜。
那是下午放學的鈴聲。
成馳馭收好還沒看完的書。起身向食堂走去。
其實這並不符合他的習慣。這個時候去食堂,人鐵定很多,時間都會浪費在排隊和吵鬧上。
但今天在他踏進月然高中校大門的那刻,靳老師就找到了他,說要請他吃晚餐。同樣,讓人等也不符合他的習慣。
下了樓梯,穿過剛剛的放榜廣場,再經過露天體育場,就到了食堂。
靳毅早已等在門外顯眼的地方。讓成馳馭沒想到的是,還有兩個女生跟在靳毅老師身邊。她們遠遠瞧見了成馳馭,臉上都浮現出了故友重逢式的喜悅。
是的,成馳馭和她們是相互認識的,她們是他先前同過學的同學,王雲雲和古小墾。
本已做過今生再無相見的決別,可是為什麼會在此刻相見?
“哎,成馳馭,這裏這裏。”
食堂是有兩個:大食堂與小食堂。但月然高中的學生習慣稱之為民工堂和屁堂。民工堂是在嘲諷大食堂的飯菜一般,而屁堂則是取自VIP食堂的P發音。算是普羅大眾的戲謔傑作。
小食堂的飯菜是豐盛很多,還提供小炒服務。但價格就不美麗了,很貴很貴。一般在小食堂也就是屁堂消費的幾乎都是老師,或者是領導。由於價格原因,或者是不想遇見老師,小食堂幾乎沒有什麼學生來消費。
而此時,成馳馭王雲雲古小墾就坐在這裏麵。當然還有靳毅。
靳毅在詢問她們的近況:“那麼說,你還是和劉瀟分手了?”
王雲雲聽他提起劉瀟,臉不由得微微紅了起來。當時靳毅還是他們三個的班主任,雖然沒有鼓勵她與劉瀟的早戀,但也沒去阻止。而隻是讓她先把自己的學習不要落下,給自己在中考上一個機會。在真正懂得什麼是愛之前,把這段感情權當作是一段特別的經曆。
但是,他們早戀的這件事情還是讓王雲雲媽媽知道了。於是鬧到了學校。靳毅因為那件事情離開了那所學校。
“嗯嗯。靳老師,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當初說的一切都是對的。讓你受牽連了,對不起。”
“做錯事的是你媽媽,又不是你,我從來也沒怪過你,用不著道歉。再說,我其實也是有責任的。”他臉上露出一抹不羈似的微笑,“所以,我也從那件事情中得到了經驗教訓。以後對於自己珍視的學生,也要在情感上嚴格管束他們。從現在開始,那麼小墾,你有沒有早戀啊!”
古小墾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個矮肉多,哪個男的能看上我?”
“那是他們沒眼光!你是我遇見最美麗、最善良的女孩。”
“那等我再長大點嫁給你?”
“這個玩笑開不得!”
“你也是一個沒眼光的男人!”
靳毅和她們兩個都大笑起來,就連冰冷如成馳馭,也忍不住,讓一抹笑意在眼角,在唇角蕩漾。
靳毅就是這樣一個,能和他所有學生不分你我的好老師。他端起了一杯果汁。由於他手臂的抖動,由於頭頂上風扇的吹動,果汁上麵起著微微波汶。他看著那波汶一圈圈蕩著,但最終了無痕。
“人生啊,沒有什麼了不起。隻要對得起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對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他沒收了微笑,轉頭朝著成馳馭,正色道:“你們三個是我教書以來遇見過,最有悟性的學生。雲雲和小墾我還是放心的。目前唯一擔心的還是你。”
“我挺好的啊!”
“別人看起來是挺好的,但自己呢?”
“我自己也覺得挺好的!”
“如果發現自己沉溺於地獄當中,而自己沒有能力自救,就要勇敢點,去尋找幫助。最起碼的要敞開胸懷,不要拒絕上帝派來拯救你的天使!”
黎鶴和他新認識的幾個小夥伴聊得非常愉快。但他又覺得少了點東西,至於是少了什麼,哪裏少了什麼?他又說不清楚。
吃完午飯,教室內有人在午休。他們出於最基本的公德,暫且安靜了會兒。於是教室重歸死寂。隻有窗外的法國梧桐葉子,它們在風中啪啪鼓掌。那聲音似催眠曲在他耳旁哼唱。聽著聽著,唱著唱著,他就沉入夢鄉當中去了。
成馳馭出現在他的夢中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而他一如既往的聒噪。
忽然,成馳馭歇斯底裏起來,而他卻默不作聲。任由他滿臉不屑,大聲咒罵:“你他媽的怎麼這麼煩人?計人厭!不想坐你們的破車,硬要拉我去坐,不想和你做同桌,才騙你座位有人了……你就是討人厭……”
黎鶴在夢中打了一個激靈,這對於他來說,確確實實是個噩夢。他竟被嚇得從座位上彈跳起來了。
程偉吳國強關思冕三人正在小聲打著撲克。黎鶴突然的大動靜讓他們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他。
“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哈哈,笑死我了。把自己嚇一跳。”
“你也真是夠可以的。”
……
他們壓抑著自己,以免自己笑得太過放肆。
“再笑撕爛你們的嘴。”
“好了,不笑了,那你告訴我們,是不是在夢中被人強奸了?”
“是不是被馬子甩了?”
不想再跟他們糾纏。就隻好叉開話題:“到了幾點?”
“三點多,你真夠厲害的,睡了兩個多小時。”
“昨天收拾東西,沒怎麼睡。”
“要不要鬥地主?”
“鬥地主三個人就夠了。我不玩。出去洗把臉。”
三點多鍾的陽光雖不是一天當中最為熱辣的時候,但烘烤功力也有鼎盛時候的七八成。水泥建築積蓄了大半日的能量,此刻正不遺餘力的往外傾吐。
走出門的時候。黎鶴就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額頭的細碎汗珠瞬間幻化為霧,氤氳而去。但剛剛的夢,它遺留下來的不舒適感,卻又似渾身上下的那些豆大汗粒,從裏往外冒出。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怎麼會夢到他……夢中的都是真的麼?”
他慢步從窗前走過,窗內的他一如往常,連頭也不抬一下。他在看先前那本書,扉頁上寫著他名姓——成馳馭的書。
那他的同桌呢?前後座的同學呢?他的同桌是個其貌不揚的女生,後座的同學是個個頭不高在男生,留著亂糟糟的頭發,佩戴著幅深度近視鏡。
他們似乎也是在做各自的事,似乎和成馳馭沒有交集。
“不管,一會兒要問問他倆是不是在我前麵占得座位。”
度秒如年,終於到了下午五點。
一聲電鈴聲徹底點燃了此方天空的嘈雜。
那是下午放學的鈴聲。
他看著成馳馭收好他的書,起身向外走去。
黎鶴並沒有追過去。他追他的同桌,他的後座那位同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