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齊言天、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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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上的氣氛是輕鬆又奢靡的,女士的香水味回蕩在宴會上,男男女女的肉體在燈光的照射下顯露出一種蒼白而又充滿油膩的氣息,齊言天沒有半點意外,他撫了撫西裝領子的最上麵的扣子確認自己連丁點皮膚都沒露出來。
他在門外深吸一大口氣,然後一腳跨入宴會裏五顏六色的禮服人群中,剛走幾步就感覺到屁股那裏被摸了一把,齊言天當場額角爆出青筋咬著牙強忍著沒有發作。
那位摸了他屁股的女士在身後舉了舉手裏的杯子,笑道,“看這位齊小總來了,您可真是真的是等了好久。”
齊言天笑了笑,還沒得及說話就,那個女的又湊了上來,曖昧得用手摩擦齊言天的小臂,他從侍從那裏取來了一隻香檳,然後含了一口酒,拽住那位剛剛輕薄他的女性擁吻。
周圍往這邊看的人立即響起一陣口哨聲,齊言天與那人唇齒相接腦中卻是想著頭頂的燈真是刺眼,刺得他眼皮發麻。
一吻完畢,那位女士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嘴裏說著談一談關於合作的項目。
齊言天卻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他把人領到馬必達那裏然後就找借口躲到一旁。
宴會還沒有結束,這次明顯是為了結交更多的合作商,觥籌交錯,應接不暇。
齊言天坐在一個角落裏,沒有美食也沒有風景,單單一個小沙發還有零散的紅酒杯,像是上一波在這裏的人剛剛離開。
宴會地方還是不大,裝飾的像是皇座似的沙發隨意的一堆,距離近到可以聽到附近人低聲嘀咕著什麼。
齊言天坐在那裏,垂眼看著手裏的香檳杯,仿佛對鄰桌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就是這個,旁邊坐的這個。”
“長得是不錯,怪不得能以色上位,哈哈哈哈哈哈哈。”
“……”
“這種人還能配叫做生意的?嘖嘖嘖,我看也就是出來賣的吧。”
最後那個人聲音格外的大,仿佛是怕齊言天聽不見似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齊言天一言不發,直接把手裏的杯子砸到鄰桌桌子上,碎裂的玻璃渣崩的到處都是。
他眼裏泛著寒光,那人嚇了一跳,跳起來大聲罵道:“你有病——“
後麵的話他沒能說完因為被齊言天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斷了待他反應過來後就和齊言天撕打成一團。
兩人打架的動靜引得一堆人圍觀,偏偏沒有人上前阻止圍觀的人手裏還拿著香檳酒杯挽著自己點的男伴或是女伴對兩人指指點點。
齊天之前特意練過散打,雖說沒有專業點的水平但是對付阮晨這種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他照著對方的臉用力的砸下一個又一個拳頭同時也在發泄著自己一直憋在胸中的怨氣。
那人趁空隙吐出口腔裏的一口血,然後看向上方壓製住他的年輕男人爆怒的臉龐。
““怎麼?還生氣啦?我說的不是事實麼,你不就是出來賣-----““
又是一拳打來。
對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打得停滯了,他拚命想要喘氣卻被齊言天掐住了喉嚨。
直到現在有人才覺得不對勁,上前想扯開齊言天的雙手,,但是他們發現齊言天下了死手,力氣大的掰都掰不開。
這已經超出爭吵打架的範圍了。
一些膽小的女人發出尖叫,現場身體強壯的青年人衝上去硬生生的把齊言天的雙手扯下來,他的手指甲都被掀了起來,足以想象出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齊言天的雙手被人壓製著,他的臉上還有未消的怒氣,整個人仿佛是地獄來的勾魂使,死死地盯著在那拚命喘氣的那人。
陳遷升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湊熱鬧的時候還在想是哪家沒有腦子的小老板在這裏鬧事,結果一看竟然是齊言天在這裏抓著別人的脖子往死裏掐驚得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真特麼是活祖宗。
他連忙上前扯過,然後看看這人沒事什麼事就是看起來腦子還不太清晰,於是他把手裏沒有喝完的香檳酒直接潑到齊言天臉上。
“你醒醒,在鬧下去直接準備蹲監獄吧。”
齊言天麵色仍然是鐵青一片,他身上被B潑了不少的酒,深灰色的西裝被浸為深色,臉上的水漬順著弧度尖銳的下顎線一點點滑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周圍已經有人陰聲怪氣道:“哦,齊總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張老板是說了把人齊總氣成這樣?”
陳遷升賠笑著,打著哈哈想把這事圓過去,”各位不用圍著了,一點小摩擦而已,都散了吧。“
解決張老板去醫院看病的問題連帶醫療費和路費,全程齊言天就像是死了一樣,不說話,也不動,好像在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雕像的角色。
等到把被打斷了一根肋骨的張老板解決了,陳遷升直接拽起齊言天塞進他開過來的車裏,關上車窗,確保了車內的嚴密性就一把扯過齊言天,噼裏啪啦地數落著。
“你說你啊,這脾氣就不能收收,有什麼事不能等到宴會結束了再解決,是,我知道張錢那王八蛋肯定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能讓你動手打人的地方麼?“
齊言天久久地沒有說話他把手放在臉上一動不動,好似脫離了這具肉體,
“老陳,我不想幹了”
他開口聲音裏滿是疲憊。
”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
還未吐出的幾個字被一拳重新塞回了嘴裏。
老陳照著他的臉打了他一拳。
眼裏還有怒氣在燃燒。
“媽的你說不幹就不幹了我特麼當初怎麼跟你講的是誰求我一定要堅持下來的,我現在把手裏的房子都買了捐給公司你現在說不幹就不幹我幹嘛去喝西北風麼你幹嘛去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老陳下車時把車門用力一甩震的車身都顛了兩下。
齊言天的雙手深深地插入發中。
汽車裏已經封閉了很久的空氣開始渾濁,蕩著皮革的氣味刺地人頭腦發昏。
他緩緩吐出胸中的悶氣,被陳遷升一拳打過的唇角疼得發麻。
他把頭埋在臂彎裏,發出低低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