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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佐熹看了看專心開車的左瑜問道:「為甚麼我們要這麽急著離開H市呢?」
這還是末世起初,路上一路狂奔的車輛不算少數,幾乎人人都慌不擇路的從人口密集的城市裏逃出前往人口較爲稀疏的鄉下,這是正常的選擇。但佐熹就有預感,左瑜離開的理由絕對不會和那些被恐懼所充斥的人們的理由是一樣的。
「因爲H市會被封城,全麵封鎖。」左瑜注視著前方敲了敲方向盤「等到了那個時候想出也出不去。」
其實不隻是H市,所有的城市的第一反應基本都是這樣。封城、封路防止傳染性疾病的擴散,這樣的做法固然沒錯但壞就壞在了現在通訊的障礙下,沒辦法通訊代表著末世的全麵爆發被據現在了一個很小的認知裏,幾乎所有的城市都以爲是自己的問題所以封鎖以克製傳染但沒想到的是這場災難是世界級的,於是等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點時封鎖其實也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因爲多了一條坎導緻了很多不必要的犧牲倒是真的。
而兩人一個問,一個答,很快就到了收費站附近了,但因為太多車的原因,如果要今天就離開的話,隻能這樣了。
「下車,這段路往後要靠走的了。」左瑜淡定的拍拍車頂下車,在他們麵前的是川流不息堵塞的車流,一眼望過去完全看不到盡頭。
「啊,真壯觀……」陸心跳下了車遠眺,隻見那密密麻麻的汽車排成的長龍就像是一條鐵皮做成的運河一樣把收費站堵得水洩不通。
而左瑜裝作從後備箱裏摸出三個運動小包,把一瓶水和幾個飯團裝了進去,便扔給三個小包子。「物資戴好,這段路要走過去。」
「順著高速一直走嗎?」陸心麻利的背好包後便問道,陸木一步三跳的跟上,好好的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們不同於那些依舊煩躁留守等待通車的司機,畢竟原來那輪車子早就放在左瑜的空間裏了,這輪不過是不知名人士的,弄了也不心疼,而佐熹又是個‘爸爸說什麽都是對的’‘一定要和爸爸在一起’的性格正好是讓一行脫離出來的動作十分的幹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看山跑死馬,左瑜一行人的腳程雖然說不上快但絕對也不慢。等他們湊近收費站的時候也已經是正午時分,四周的幸存者們大多下車不耐煩的兜著圈然後時不時警惕的看向四周,脾氣不好一點的已經當場和人直接掐起來了。
左瑜掃了眼空中已經高懸的太陽和四周準備進食的幸存者在心底默默算了下時間後,便停下了腳步,「先來吃午飯。」
雖然在末世之後還強調三餐的定時看上去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但絕對不會有人有任何的異議,而以‘哥哥做什麽都可以理解’爲宗旨的佐熹也沒有感到驚訝反而看上去還是很順理成章。
三人拿起飯團,坐在離收費站有一段距離樹旁,吃了起來,飯後吃了一根出至陸心空間的香蕉後,左瑜便開口道:「走吧,過去看看那麽長時間爲什麽收費站還不能通行的原因。」三小隻應聲跟上。
起著走著,因爲距離並不算太遠的緣故,所以他們在靠近了收費站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不同於後方擁擠嘈雜的場麵這個收費站則是靜悄悄的,就連靠近收費站的地方都沒有車主靠近。
左瑜眯了眯眼,仔細打量了一番,共三進三出的收費站口似乎像是出了事故般,分別廢棄了兩個,而剩下的一個出口則被人刻意的用雜物堆積了起來顯然是刻意而爲。
「是……政府封鎖的方式?」陸木偏頭,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然後像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雷到了似的,弱弱的又說了句:「當我沒說……」
而陸心也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這一目了然了吧…「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地痞流氓氣質,真是讓人沒辦法正經應對呢。
佐熹則看著自家爸爸,一來不想耽擱時間二來也沒有收拾他們的義務,但是繞路又好麻煩…也不知道爸爸會怎麽選?
「直接過去。」左瑜的眼裏平淡無波,實際內心是很想繞路的,但無奈他上一世路過這裏的時候可是知道因爲大量的幸存者滯留這裏是吸引喪屍一處重災區。
所以不同於這一世的行爲種種時間耽誤,等他們想要踏上這條出城的捷徑的時候正巧碰上喪屍大潮的小甩尾,哪怕隻是事後的一點點波及那一次沖出重圍的過程也是兇險萬分。
雖然選擇這條路作爲這一世的出發點路徑有些冒險,但無奈這已經是繫統和封鑰函計算出來的最好結果了…至少安全繫數是最高的——而目前他們要最先解決的問題,就是這些擋在半道的障礙物。在作出這樣的選擇後,左瑜一行人就來到被堵塞的收費口前,還沒等他們出聲雜物處一下子開了一個極其狹小的開口,顯然已經是做的得心應手。「想要出城,先繳納足夠的物資。」說話那人隻露出一雙眼睛,看那昏昏沉沉的樣子似乎是宿醉未醒。
「沒有。」左瑜淡淡的回他。
聽到話後人,細細打量了個一周之後,不懷好意的目光便釘在了左瑜身上。
「陳哥,有好貨嘞!」
那人朝後麵招呼了一聲,然後在一眾含糊不清的笑罵聲裏一個很是粗獷的聲音回應他說:「老規矩,帶旁邊休息區去。」
得了那陳哥的允可,雜物上的縫隙瞬間就被合攏上同時右手邊的收費亭的小門應聲而開。
「過來吧,可別刷什麽心眼。」開門的人有些厚重的黑眼圈,明顯是這幾天玩的太過火的樣子。
就這麽順利的過了收費站,在被半強製推搡進服務區之後,左瑜他們發現除了他們以外竟然還有十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被強製性綁在服務區。
但他們不掙紮,其中有人依舊衣衫整齊但大多都已經眼底一片死灰。
看守這些人的卻在嬉笑著打牌,時不時的還看上左瑜他們一眼,全然都是看戲的姿態,那就證明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他們已經習以爲常的常態。
帶他們來的人向被看管著的那些人揚了揚下巴,態度隨意卻不懷好意的緊盯著左瑜。
「看到了沒?這些都是被那些物資不夠的人留下來做爲‘補償’,你們準備留下誰?」
於是說,左瑜垂下眼,斂去眼中滿滿的情緒,這就意味著他們麵前麵對著的這些人,就是所謂的被拋棄的人。
「不換。」左瑜微微偏開半步,在不經意間把包子們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嚇?」
「陳哥這邊請。」
那人的聲音和漸漸由遠漸近的恭維聲摻雜在一起,或許也是見慣了這種一開始就硬氣無比的反抗他倒是不屑的掏了掏耳朵就沒其它什麽舉動了。
而在這邊,在別人恭維聲中推門進來的陳哥引起了左瑜很大的好奇心,如果想在末世占有一席之地的話,那麼力量絕對就是必不可少的那一環。
而這位掌握這一畝三分地的陳哥很明顯是一個力量型異能者,從他那特別富有視覺沖擊力的肌肉組織就能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但雖說末世後身體素質力量型和變異多項控製型的異能比例是五五開,但這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肌肉在左瑜心底隻能給個“低等“的評價,令左瑜失望了,因爲真正的力量型異能者越是爆發力強,體型就越是勻稱,像是這樣上下身比例完全不協調的……能強到哪裡呢?不過估計那肌肉橫生的胳膊也是威懾人的一大手段之一。陳哥進了休息區視線轉了一圈,來到左瑜一行人的身上,因爲那上半身不協調的肌肉使他光溜溜的腦袋顯得更加不成比例了。
而左瑜也皺起眉來了,雖然這個陳哥是沒有甚麼讓人作嘔的念頭,但是這種把人當做貨物打量的眼神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不過可能是時機正好碰到了一起,還沒等陳哥沖他們邁開腳步就聽外麵一片嘈雜。
「陸哥……」急匆匆的腳步後有人推門進來,不停地大喘氣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你去看…看吧,小時今天早上起來不知道怎麼了…盡是犯了…瘋病一樣的到處亂咬人,昨天睡下前還好好的。」
左瑜雙眼一眯,心中肯定這是二次病毒爆發。所謂二次爆發是屬於在末世初臨的時候被病毒侵蝕卻微妙保持平衡的人,如果覺醒過異能那自然是絕對沒有後顧之憂,
但如果沒有覺醒異能在這幾天又沾染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就絕對會導緻二度爆發的幾率增加。
左瑜清楚的記著上一世的這段時間裏,人心惶惶,因爲誰都不能確定下一個變成喪屍的會不會是自己或者是自己身邊的哪個朋友、家人。
隻見陳哥不耐煩的爆了句粗口,但大概還是知道在這個時間下的孰重孰輕,便沒再管看起來‘身體單薄’的左瑜。
【繫統:被當成了戰五渣的宿主菌~】
【左瑜:請不要特意提醒我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好嗎?system……】
見那陳哥走了,其他的手下也散開了。
而左瑜見沒有人注意他們了,便開始想辦法,離開這裡。
「叔叔,我有辦法。」左瑜聽到陸心的話,而陸心也繼續說道:「隻要外麵有大量喪屍,不就好了嗎?」
左瑜想到了,雖然不是最好的方法,卻是是最簡單的方法呢。
【system,幫我。】
【係統:宿主,你真是的……】
同一時間,外麵傳來很多的聲音,趁著沒人注意,左瑜抱起佐熹,而陸心也拖著陸木向外走去,左瑜把車拿了出來後,眾人默契的上了車,然後,左瑜便開車了。
開了一段路後,佐熹突然開口道:「爸爸……我知道你很強……但是我會努力,努力變強的,絕對不會成爲你的拖累,有一天,我可以保護你的。」
聽著自家兒子的話的話,左瑜的心裏暖暖的,他柔聲道:「對,你不是拖累,我很需要你。」
佐熹的臉唰一下變得通紅,抓著左瑜的手因爲興奮,青筋都有些暴起。他偷偷瞄了一眼左瑜微笑的側臉,連忙收回視線,內心跟鹿亂撞般,眼睛有些發紅。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麼喜歡這個人,第一次看見爸爸的時候,他以爲自己看見了天使。這個人像是有魔力一樣,讓人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他身上,被他吸引,被他迷惑。看一眼,再看一眼,永遠都看不夠。不管是天使也好,魔鬼也罷,這個人,都已經牢牢占據了自己的心。他知道,爲了他,他可以去死。對少爺,自己一直抱著這樣的感情。自己可以跟在少爺身邊保護他,看著他,每天給他做飯吃,泡茶喝。這樣的幸福都覺得是一種奢侈,他就是這樣,仰慕著他,滿滿的,赤誠地仰慕著他。
下午四點,左瑜讓幾個包子下車,因為他看見地圖,發現前方有人,他不願意自己一行人太觸目。
遠遠左瑜就聽到哭聲中夾雜著大笑,不禁皺了皺眉,幾乎不用去看,他就猜得到不遠處發生了什麽。
末世的到來意味著道德的崩壞,法律失去約束力之後,人類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恐怕連他們自己都難以想象。生存變得艱難的同時,是所有的黑暗麵都爆發開來,在末世剛剛來臨的這一兩年裏尤其嚴重。
隻再繼續走了一小段路,視線中的泥灘上,足足有上百個身影,在這種幾乎能凍死人的天氣裏,站在棧橋上的青年男女大聲笑著,吹著口哨,有一個男青年甚至背著一個吉他,唱著左瑜從未聽過的一首重搖滾歌曲,嗓子喊到幾乎嘶啞。
而泥灘上,是凍得瑟瑟發抖的普通人,他們之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年輕男女,應該是H市的一部分幸存者,而現在,除了哭泣和哀求,他們無法再做到其他了。
因爲那群正在狂歡,甚至手上拿著罐裝啤酒往口中灌的青年之中,居然有三個異能者。
左瑜一眼就分出他們了,一個染著黑指甲耳朵上打了十幾個洞的男青年,一個挑染酒紅色長發濃妝豔抹抽著煙的年輕女人,和那個彈著吉他的男歌者。
「咦,似乎又有朋友來了。」那個黑指甲男青年忽然朝他們看來。
那個正在從泥灘上挑選漂亮女人的男歌手頓時都停下了動作。
「最討厭有人打擾我們的party了。」吐出一個煙圈,那個紅唇如火的女人冷冷地說,但是當看到左瑜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上下打量左瑜的目光輕佻極了。
佐熹的小臉拉了下來,「陸木。」
「嗯?」
「我看她的骨頭很適合給你做新木偶。」
陸木看著那個女人,似乎正在衡量,「她化得妝太厚了,骨頭有點鬆啊!」
瞥了這倆一眼的陸心忽然上前了好幾步,嚴肅地說:「這位先生,這位小姐!我看你們還是積點陰德!」
左瑜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而那幾個青年男女一下子表情都有點扭曲。因爲陸心是那種無論表情還是口吻都太正經的人,讓你絲毫沒辦法覺得他隻是開玩笑,雖然這隻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氣場之強大完全不像個孩子!
「你找死!」彈吉他的男青年陰沉著臉,手在吉他上一劃,轟地一聲,音波仿佛凝成實質朝陸心襲來!
陸心雙手緊貼,一道水膜飛了出來,被那音波撞了一下,隻産生了一道裂紋,並沒有被震碎。
這一手讓四周頓時靜了一靜。
「陰德?真是好笑!」那女人嘲諷的笑了笑,忽然拔下了一個頭發,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根盈盈飄開的頭發刹那變成了一條烏黑發亮十分恐怖的巨蟒,落在泥灘裏的時候帶起一陣尖叫,立即就有十幾個人因爲害怕後退而被潮水卷走了。
剩下的那些人也根本站不穩,一看那唇色蒼白雙眼無神的模樣就知道大概已經餓了有段日子,應當早已經眼前發黑沒有多少力氣了。
而那巨蟒長尾一掃,那些人幾乎齊刷刷地被掃進了澎湃的潮水之中。
站得離的他們有段距離的左瑜他們根本來不及做甚麼,隻聽到一聲聲絕望的尖叫,他們就已經被淹沒在水裏。
左瑜沉下了臉,但那個紅發女人卻得意地笑了笑,「怎麼樣帥哥?像我這麽厲害的,就算在末世也能保證你吃香的喝辣——啊!」
伴隨著一聲驚叫,她的脖子裏多了一根枯藤鞭子,令衆人感到不思議的是,鞭子的那一頭,竟然握在一個瞧著不過七八歲的小男孩手上,明明並不長的鞭子,在他的手中瞬間生長到這種長度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別動!」佐熹的臉上滿是戾氣,「你們誰動一下,我就把她的脖子割下來!」
男歌者的聲音尖銳的說:「別說笑了,就憑你的力氣怎……」他的聲音停止了,因爲紅發女人的脖子上已經開始流下鮮紅的血跡,而她因爲恐懼,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明明他們一群人之間和對麵那一大三小隔著七八米,這條鞭子是怎樣瞬間到自己脖子上的?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而這時,在他們震驚的眼睛裏,看到陸木把手中的骨偶放在了地上,「去吧。」
骨頭人發出哢哢哢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然後一步步歪著腦袋向前,這群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正在開殺人Party狂歡的青年們幾乎齊刷刷地後退了幾步。
左瑜用「毒」,一個人都也沒放過,直接瞬間要了他們的命。
這些人,活著也是浪費。
佐熹啪啪幾鞭子,甩得那叫一個鮮血四濺,陸心搖搖頭,「我就說要積陰德吧,還不信……」
而陸木一開始明顯還是有點害怕,但當陸心把那些骨頭一個個挑出來的時候,她就上前認認真真地選擇自己娃娃的「材料」了。
「放血也是一門學問要是做得好,生死都可。」
佐熹點點頭,並說道:「我之前覺得血泊裏的屍體很好看,現在覺得好像隻剩下鮮血的話更幹淨。」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草堆裏,幾個人悄悄退了出去,左瑜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嘲諷一笑。
退走的幾個人也身都是冷汗,粘膩得要命,但是心中卻一陣陣發寒,連腿都有點軟。
「快去,回去!」
「蠢貨!你是想找死嗎?那是一群怪物!比高老大他們還要可怕。」
「高老大他們……」
「死了!都死了!」
「媽的,這末世了,上天還是不公平,爲什麽會有這種可怕的人!」
「哥,別說了,小心一點,他們離這裏不太遠。」
「快快快,快離開!」
原來本著幸災樂禍的心情去圍觀的人,此時也看得快嚇出病來了。
「快跑,等他們來了就完了!」
「大哥,到底怎麽了?」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就是開車的那個,高老大他們還沒和他們說兩句話就全部被`幹掉了!喜歡用鞭子抽得人滿身血的小男孩、用娃娃挖骨頭的小女孩,還有女孩……」
「哥哥,別說了!」有好幾個終於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而此刻的左瑜在心中說了一句:「真弱」,就向三個小包子喊去:「過來,幫忙做飯。」
陸心取出蔬菜大米等食材放到一旁,而陸木和佐熹則不遠的空地上燃起酒精燈,左瑜在處理材料開始做飯。
這一頓每人也吃了不少東西,吃飽喝足的包子們很快就睡著了而左瑜也躺在了自家兒子旁邊,抱著包子睡了。
翌日一早,佐熹醒過來的時候,聞到的就是飯菜的香味,這才覺得肚子餓了,視線裏出現自家爸爸關切的眼神時,便伸出手來一下子摟住了左瑜的脖子,帶著撒嬌的語氣說:「爸爸……」
「走,去吃飯。」
還不到九歲的佐熹膩在爸爸的懷裏,本來就不是甚麼令人驚訝的事,畢竟年紀還小嘛,但這事兒安在佐熹身上,就有點奇怪了,不僅陸木頻頻側目,連陸心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畢竟佐熹是那種用刀子割人鞭子抽人時興奮地兩眼冒光的小怪物啊。
早上不到十點,左瑜眾人就出發了。
G市的中心是R鎮,而鎮中心已經被喪屍占據,繞了一個大圈,左瑜發現這裏的幸存者們聚集在R工業園區內,比起其他幾個郊區都被強大的異能者領導占據,崇明島的幸存者中,並沒有異能者的痕跡,至少表麵上沒有。
「誰!」
車子被攔在了工業園區的大門外。
左瑜搖下了窗戶,看向車外麵容警惕的青年,「你好,我們是從H市那邊來的。」
青年沒想到開車的是一個俊美優雅的年輕男人,從他開的車到穿著要幹淨白皙的臉龐,無一不說明這家夥是個富二代!
如果在和平年代的話或許這位青年還有點閑心羨慕嫉妒恨一下,半年的末世生活已經磨去了他所有對原本那個社會的不滿。
如果能回去,隻要能過他的小日子,富二代官二代什麽的,關他屁事!
可惜,沒有這種如果。
可他還是十分盡責地往車裏瞅了一眼,嗯,除了這個年輕男人,就剩下正在揉眼睛的三個孩子……
於是青年便直接放他們過了。
而臨近中午,左瑜一行人遠遠的看見那灰色的水泥牆,是G市幸存者基地,它坐落在山林中,一麵是河,一麵是路,兩麵是樹林,牆高有6米,原本是3米,剩下那3米是末世後加高的。
而一路行來,喪屍越來越少了,等到了基地外兩百米,已經不見一隻喪屍的蹤影,反倒是人多了起來,這時,悅耳的女音傳了出來「異能者們,歡迎來到幸存者基地,這裏有充足的物資,有安全的住房,是你們在末世的第一選擇」
車子剛進入基地外圍,就被人攔了下來,一個啤酒肚禿頂的中年男人站在車前,「下來,先做檢查!」
門口的守衛先是看了下左瑜他們帶的東西,然後指著左瑜說:「你,包拿來我檢查。」今天輪到他守外麵怎麽也得在裏麵的人搜完前先刮點。
而左瑜也很乖的把包遞了過去,反正裏麵甚麼也沒了,你們檢查吧。
那中年男子翻完背包,呸了一聲,「晦氣,居然沒有。」然後把空包直接扔回給左瑜了,「想進去的先得在外麵待滿5個小時。」
然後用白粉筆在地上劃了個圈做個記號,「別亂走,走出這個圈的話回來還得加5個小時。」
這個左瑜前世就經曆過了,各大基地也要這樣做的,所以並不反感。
是據科學家統計,普通人被咬傷後5-10分鍾就會變成喪屍,而異能者則要5個小時,所以在不知道誰是異能者的情況下,隻有讓所有外來者先到外麵待夠時間才準進去。
左瑜向四處看去,還有很多人像他們一般,或坐或站或躺的在白圈裏,隻是每個圈子的記號都不一樣,不知道代表了什麽。
「啊……」突然一個圈裏的人蜷縮著身子,痛苦的掙紮。
就在大家都注意著這一變故時,左瑜發現圍牆上亮光一閃。
看著那痛苦掙紮的人,一手佐熹拉著自家爸爸,而陸心也一手拉緊陸木,這一幕好熟悉,好像……
痛苦掙紮的人突然臉色發青的站起來,就要撲向旁邊嚇得站不起來的女人時……
一聲尖銳的槍聲響起,變成喪屍的那人頭顱開花,腦漿濺到了四周人的身上,碰的倒在了地上。
難怪敢把外來的人都先留在外麵,原來還有這麼一手,左瑜可以肯定高牆上絕對不止一個狙擊手,不過當初第一批轉移的人應該沒那麼麻煩吧……
五個小時不快也不慢,不過作為兒控,左瑜每人給了一個小包子,讓他們偷偷吃,而左瑜則和自家係統說著話。
【system,現在陸風在哪裡?】
【係統:宿主是在拐彎抹角的告訴我開啓偷窺繫統設定嗎?】
【system,你說要不要給阿熹找個老師?我好像養歪了,怎麼辦?】
【係統:恭喜宿主開啓了弟控屬性,我怎麽原來沒發現你這一癖好?】
【system你的關注點還能再歪一點嗎?】
【係統:沒直接說你是戀童癖已經好了。怎麽樣宿主,用不用我把這個稱號給你懸浮頭頂?】
封鑰函默默捂臉,雖然這種是網遊設定頭上頂稱號這樣的事情係統可以給他折騰出來。
但這個設定除了每天他洗臉照鏡子的時候刷自己一臉以外,還真沒有甚麼其他的作用了,反正外人是看不到的……
不過頂著這樣的【稱號】滿大街亂跑,哪怕別人看不見也會覺得好羞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