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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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巧不巧,陷入欲望裏的兩人萬萬沒想到他們的親密鏡頭竟完完全全入了奈兒的眼。
震驚、心痛、無措……
沒有一個詞能形容奈兒此刻的心情,淚腺崩潰了,迅速往下淌,濕了她蒼白的臉頰,所有美麗幻想似乎在一瞬間變成了碎片。
她喘息著,心髒的疼痛占據了她整片腦海。沒有猶豫,她轉身奔出“萬花樓”,現在的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隻想快點離開這個不堪的地方。
慌忙逃出“萬花樓”的奈兒在半路上剛好撞到了正要端解酒藥給金文軒的馨月,幸好他穩住了手腳,不然他辛苦熬好的藥就沒了。
“奈兒……”馨月喚道,又看見關夢璃在後麵急急追了上來,“璃兒,怎麼回事啊!奈兒好像很傷心,還在哭?”他攔住關夢璃,擔心地直皺眉。
“還不都是你的好兄弟,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走開!”關夢璃生氣地吼向馨月,一掌推開他,著急地衝向奈兒奔去的方向。
老婆大人今天吃炸藥了嗎?火氣這麼大,他隻是問了一句而已……
莫明其妙被罵的馨月一臉無辜,他歎口氣繼續送他的藥,奇怪他今天到底招誰惹誰???
還在盤算著要怎樣降降老婆大人的火氣的馨月一踏進金文軒所在的廂房,便立即明白老婆大人的火氣從何而來,因為他也火大了。
黑著臉,眼底冒出熊熊烈火的馨月氣得一把摔了藥盅,伸拳不客氣把金文軒揍下床。
“混蛋鳥人,我這麼辛苦幫你熬藥,你居然幹出這種事,你是喝酒喝昏頭還是腦子壞掉了,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師兄。”
馨月的拳頭不輕,倒是讓金文軒清醒了許多,他跌坐在地上,昏沉的腦袋讓他覺得整個頭痛到快爆炸,“你幹什麼?”
“還問我在幹什麼?你這家夥,偷吃不關門也就算了,對象居然還是我樓裏的姑娘,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你生意的,都快有妻室的人還幹這種事,你簡直欠扁,就算奈兒真的對不起你,我有說過你可以對不起她嗎?啊?”馨月不顧形象地怒吼,完全忽略了現場還有個“第三者”。
“偷吃?”金文軒揉揉發痛的太陽穴,一抬眼,才發現床上正坐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半裸女人,“心憐?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剛才明明……”他明白了,可笑,他還在想著她,想到居然把別的女人當成她。
“明明?明明在偷腥吧!心憐,你先出去,今天我非要跟他算這筆賬不可。”馨月危險地眯起眼,心裏隻想著怎麼伺候金文軒吃下這頓拳頭餐。
“馨月姐,你不要怪他,是我心甘情願的,再說,我們還沒有……沒有那個。”心憐急忙解釋道,看來她與金文軒是真的無緣,剛才他差一點就要了她,她以為她受得了他懷裏抱著自己嘴裏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可最後還是……也許是因為他是金文軒,不是別的男人,他的癡情與專一不正是自己愛上他的理由,妓女也有妓女的自尊啊!她可以做任何男人的玩物,唯獨他不行。
“沒有?就算沒有他偷腥也是事實,你不要再替他解釋了,先出去。”馨月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
“不要走。”聽到馨月句句“偷腥”地指責他,金文軒的脾氣也開始上來,“同樣是打開門做生意,為什麼別的男人可以來,我就不可以,怕我出不起這個錢嗎?有錢就是主兒,我可不記得你喜歡跟錢過不去。”
“我才不稀罕你那幾個臭錢,別的男人來這裏是他們犯賤,你來這裏就是該死,我告訴你,奈兒剛才來過了,她全部都看到了,這下你滿意了吧!”馨月差點氣爆,被奈兒看到已經很不得了了,還讓他的老婆大人也看到,這個混蛋,連偷個腥也要連累他,這下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真不是普通的無辜耶!
金文軒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她看到又怎麼樣?你說的沒錯,我是偷腥,難道我偷腥就該死,她偷男人就天經地義嗎?真是好笑。”
“在說什麼你這個王八蛋,你認為以奈兒的性格,她會做出這種事嗎?你就這麼不相信她,光憑李靈珊的一麵之詞你就判定她有罪,就算你看到他們衣裳不整地睡在一起那又怎樣,你剛才還跟別的女人在床上打滾呢?還不是沒發生什麼事,你不會去調查一下嗎?你有給過她解釋的機會嗎?你沒有,你不相信東方就算了,連奈兒你都不信,她把身心都給了你,你居然不相信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相信她,唯獨你不行。”
見金文軒不語,馨月又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奈兒剛才哭得有多傷心,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被扣上不貞的罪名已經很可悲了,如今你還這樣對她,你叫她情何以堪,你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那你也應該明白她的感受,軒,我拜托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你整天窩在這裏喝酒能成什麼事,逃避能解決問題嗎?奈兒現在最需要的是你的支持,而不是跟別人一樣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還等著你查明真相呢!”
金文軒仍然沉默不語,隻是僵硬地坐著,兩隻鐵拳握得死緊。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好想清楚,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心憐,我們走。”馨月說完,便冷冷走人,他得趕快去看看奈兒的情況。
心憐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有,她深深地看了金文軒一眼,然後也跟著走了。
他做錯了嗎?
金文軒不明白,頭好痛,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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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
“砰”。
書房的門幾乎是被踹開的,“金文軒,你果然在這,哼,我還以為你已經溺死在溫柔鄉裏了。”
李靈珊冷冷地看著金文軒,臉色不是普通的難看。
“夢璃?你來有事?”金文軒抬頭看了一眼關夢璃,並沒有停下手中忙碌的筆,短短幾天,他落下的工作比想象中的多許多,他得把進度趕上來。
也有可能……他是想借著忙碌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不要老是想著……她。
“沒什麼事,隻是想來告訴你……奈兒走了。”關夢璃的語氣冰地像臘月裏的寒霜,如果不是因為她不喜歡暴力,她現在可能會衝上去重重踹他幾腳。
奈兒昨天去了一趟“萬花樓”,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想見,飯也不想吃,害她一直擔心她是不是在房間裏做什麼傻事,老半天後她才出來,帶著一張平靜的臉,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問她也不說,隻是淡淡地笑,比起她明顯勉強的笑,她更希望她能大哭大鬧一場,至少會舒服一點。
她不是沒察覺到奈兒的反常,隻是沒想到杏兒早上去叫床的時候,卻發現奈兒不見了,她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也跟著不在,隻留下梳妝台上那一張寫著“對不起,我走了”幾個簡單大字的紙條和一封信……
她……走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將金文軒震懾得呆愣當場,“怎麼可能,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她一走,你便可以自由了。”關夢璃冷冷地諷刺著,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她本不想管,如今鬧到離家出走,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手中的筆驟然脫落,摔在堅硬的黑檀木卓上,發出“咚”的一聲。“霍”地從椅上站起,他臉上充滿了震驚和不相信。
不可能!她怎麼可以……
來不及思考,他火速奪門而出……
找不到!為什麼會找不到?不,不可以的……
金文軒焦燥地翻遍整個“清轅居”,就是找不到她,整個人惶惶然然的,不住地泛著一陣陣空冷。又來了,那種心口緊揪的痛,就好像不小心弄丟了重要的東西。
“別費力了,府裏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蹤影,她的床鋪沒動過,大概是昨天晚上走的,現在追也來不及了。”關夢璃看著近乎失去理智的金文軒,再多的抱怨也隻剩下一腔的歎息。
明明彼此相愛,又為何要如此折磨對方……
“不,不可能的……”金文軒怔然地看著關夢璃一張一合的紅唇,血色已從他的臉上褪得差不多。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他呆呆地跌坐在床上,腦海裏反複回蕩著這個震人心魂的消息。
“這是她留下來的,時間會證明一切。”關夢璃把一封寫著“文軒親啟”的信交到金文軒的手上,歎了口氣,她轉身離開,給金文軒留下一塊安靜的空間。
沉思了會,金文軒怔怔地打開手中的信封,一顆熟悉的石頭才裏麵掉了出來,是玲瓏石,以及寫了密密麻麻的一紙信……
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
也許這是我的報應,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裏,不該奢求這本不屬於我的幸福,這幾個月我很開心,就算你最後沒有選擇相信我。沒關係的,我真的沒關係,恨一個人很累,所以我不會恨你,怪隻怪我自己沒福氣。
我走了以後,你要記得按時吃飯,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蓋被子,早上不要喝那麼多茶,對胃不好,還有……我到底在說什麼呢?沒有我,還是會有更好的女孩替我照顧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美好的回憶,我不會忘記你的,或許我不是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但我會努力做個好女人,做個不會讓你為難的好女人,如果這樣能讓你幸福,我會離開。
這顆玲瓏石還給你,請把它送給屬於它的女孩,或許你會恨我,但我卻很慶幸我不用再成為你的負擔。我走了,請不要找我,也不要替我擔心,我會活得很好很好。
對不起,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還有……我愛你,這是真的,不論你相不相信,至少我沒有後悔過。
最後,祝你永遠幸福。
奈兒親筆
薄薄一張紙,握在手上卻如千斤重,金文軒拿出她放在信封裏的玲瓏石,冷冰冰的觸感就像他現在的心一樣,怎麼也熱不起來。
好一句祝他幸福,她的離開仿佛在表達她無言的控訴,而且充滿了深切的無奈與悲傷。
不,事情還沒完,沒有他的允許,她休想就這樣逃掉。
誤會也好,事實也罷,無論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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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兒失蹤了。
就在眾人忙著找人的時候,誰都沒想到,此時的奈兒正被五花大綁扔在一間偏僻的破房子裏。
“嗯……”
眼睛被蒙著,嘴巴被封住,恐慌的奈兒什麼事也做不了,隻能不斷地掙紮,她很想哭,可是她知道哭並不能解決問題,她要堅強,任何一絲逃出去的機會她都舍不得放掉。
昨天晚上她從金家出來後,一時不知道去哪裏,就想說去客棧住一晚再說,怎麼知道才剛拐進巷子,她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便失去了知覺。醒來後,就發現自己渾身不能動彈地被綁著,眼睛被蒙著,也看不見這是什麼地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綁架了。
嗚~她怎麼這麼倒黴啊!最近怎麼什麼衰事都找上她,早知道就不要那麼任性出走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上帝啊!媽祖啊!拜托你們千萬保佑我不要被殺掉,她還年輕,她還要回到現代去跟她媽媽團聚呢!
這時,門“咿呀”一聲開了,奈兒頓時警戒心大起,渾身僵硬的她害怕到隻聽見自己近乎發抖的心跳聲。
完了,儈子手來了,她的小命就要跟這個世界Saygoodbye了!!
“姑娘,這就是你要的人。”她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那個男人正在走近她,把她嚇得直往後縮。
“沒錯,你們沒有捉錯人。”她又聽見一個女人走過來,隻是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著耳熟極了,好像是……李靈珊。
不,不可能吧!這應該隻是巧合。
“人我帶來了,錢呢?”那男的又說。
“別急,我還有事要你們幫忙呢!絕不會虧待你們的,把她臉上的玩意給我拿開。”
那女的說完,奈兒臉上的眼罩和封條果然在下一秒被扯掉,突來的光照讓她不舒服地閉了閉雙眼,再次張開眼睛時,眼前的人卻讓她驚愕不已。
“李靈珊?”真……真的是她。
“沒錯,是我,你一定很驚訝吧!”李靈珊蹲下來,臉上帶著與她的外貌完全不搭的陰魅。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奈兒意外地希望這隻是一場惡作劇。
“放開你?哼,好不容易才把你捉住,怎麼可能放開你,文奈兒,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本想你幹出這種齷齪事,軒哥哥把你趕出府隻是時間的問題,沒想到你居然會笨到自己跑出來,真是天助我也。”李靈珊又哼笑一聲,一臉幸災樂禍的得意樣。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不是朋友嗎?”奈兒不解,明明前不久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為什麼?因為我恨你,沒有人比我更愛軒哥哥,要不是你,金家主母的位子早就是我的了,你真以為我會把你當朋友啊!天真的家夥。還記得那天晚上的蛇和蛆蟲嗎?是我叫人放的,還有,你跟東方鳴之所以會睡在一起,也是我一手策劃的,方正你就快不在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怪隻怪你該死,愛上你不該愛的人。”李靈珊捏緊奈兒的下巴,一張臉滿是惡靈般的猙獰。
“原來是你……”奈兒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她憤怒地想撲上去咬人,但隨後又想到她剛才說……“你剛才說我快不在是什麼意思,你要殺了我?”
“我怎麼舍得殺掉你呢!奈兒妹妹,我要把你賣到東瀛去,讓你一輩子被男人玩弄到死為止,你長得這麼如花似玉,那裏的男人一定愛死你了,哈哈~”李靈珊甩開奈兒的下巴,笑得有夠奸詐。
“你說什麼?你不能這麼做……”奈兒拚命掙紮,她不要,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一死。
“由不得你。”李靈珊站起身,對旁邊的男人說:“剛才的話你聽明白了,隻要你幫我辦妥,我另付你十倍的價錢。”
“姑娘好爽快,隻要你付得起錢,殺了她都成。”男人豪爽地說。
“不用,我要她一輩子痛苦。”李靈珊說完,便轉身離開。
“李靈珊,你不要走,回來,放開我……”奈兒急得大喊,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閉嘴,臭娘們。”受不了奈兒的大喊大叫,男人不耐煩地騸了她一巴掌,“給我好好呆著,我告訴你,這裏方圓幾十裏一戶人家都沒有,也別奢望會有人來救你,你安分點,大家都好過,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
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奈兒看見那個男人撂完話,便氣煞煞地甩門而去,然後她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八成是給門落上了鎖。
嗚嗚~她不要被賣去東瀛,奈兒的淚水開始不斷往下滑,她想回家……
軒?你在哪裏?
她好怕,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