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二部(玉株山上) 第四十三回 風雨欲來危滿樓 勝敗無期踏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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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道玉棉隨著冷雪霜霜的撤離也不知了去向,水龍好生著急,眾人尋了半天不見蹤跡,又找來枝騰向玉株崖下麵探去,總是走到半途藤長不夠,崖下深淵深不見底,眾人隻好回到玉株洞從長計議。
要說玉棉到底去了哪裏,不用多言,在吳棄施煙霧彈之時,琴棋書畫四大高手早趁混亂之際將玉棉一並帶走。吳棄早就看出了玉棉並非一般的綿羊,得到玉棉,一來他可以在冷雪霜霜麵前討好,二來玉棉如此有靈性,定知道玉株山的大小通道,帶著她找到回音泉和財寶準不會錯。誰知玉棉對玉株忠貞不渝,別說帶他們去尋寶物和回音泉了,就是眾人近前於她都會受到她的踢打,無奈之下吳棄隻好讓琴棋書畫四大高手將玉棉製服,用鐵鏈將其四腳鎖住,捆綁在帳中,並由四大高手帶眾人嚴加防衛,他便與冷雪霜霜商量大計了。
冷雪霜霜與水龍這邊暫且不說,書分幾路,很久沒有提到天兒和賽荷回夢府的事情了,話說天兒與賽荷在懶兒拜吳過為師學醫,又與水鷗相愛之後,二人也算放了些心,雖然在雜燴鎮遇到了冷雪霜霜,擔心懶兒的安慰,但是想想漁家村地處偏僻,冷雪霜霜不會找到那裏,所以與曲麗影分別後就踏上回家的征途,一路上很順利,到了夢府,天兒與賽荷一一拜見了尊長,夢遠當歸很是高興,金木水火土五衛叔叔也很興奮,隻是沒見懶兒回來,夢遠當歸問了起來,天兒便把在辛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得知懶兒遇到了水鷗性格大改,又拜了神醫吳過為師,能學有所長。夢遠、當歸十分高興,慶幸當初放懶兒出去長市麵,多少年的懶疾終於得到了改變,這是夢家天大的喜事了,於是大擺宴席,夢家一派喜慶。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賽荷與當歸很是說的來。這日,當歸很思念懶兒,望著窗外歎氣,賽荷會意,便走進前安慰道,“娘是不是在思念弟弟。”當歸點頭,當著賽荷的麵掉了幾滴淚,賽荷繼續安慰道,“您不用擔心,懶兒在漁家村生活的很好,何況有水鷗姑娘照顧著他,漁家村又很偏僻,也不會輕易有壞人幹擾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隻是這麼久沒有見到我家懶兒,很是想念,真想知道他現在變的如何了!”當歸歎道,“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您放心,懶兒一旦把醫術學成便馬上回來。我和天兒回家已經一段日子了,我想近幾天便與天兒一起回漁家村接弟弟與水鷗姑娘回府!也順便回家看看父母和妹妹!”賽荷道。
“嗯,好,那這幾天收拾一下吧!等懶兒與水鷗姑娘成了親,你們又都有了自己的營生,我就放心了,盼著抱孫子就好了。”當歸道。
聞此言,賽荷害羞的笑了。
於是賽荷與天兒商量了一下便收拾行李,打算去接懶兒回來。誰知剛欲啟程,夢府便發生了變故。這日,夢遠上朝回府,愁眉不展,眾人忙問原因,夢遠沉默良久方道,“今日上朝,接到聖旨,要金木水火土五衛兄弟去冷無情那裏就職!”
“冷無情最近一直廣納人才,路人皆知他的如意算盤,就是想號令天下!這一定不是皇上的本意,皇上怎麼會知道我們家的五衛兄弟呢?”當歸怒道,“一定是冷無情和皇上巧言,借皇上之手與我們所要,五衛兄弟乃武林奇才,冷無情早就對他們饒有興趣了。”
金木水火土五衛聞言也紛紛表示不願意去為冷無情賣命。
金衛道,“大人,我兄弟五人寧死也不願意為冷無情這個狗賊賣命!”
“對!我等誓死捍衛夢府!就算冷無情不是可恨之人,我們也不願意離開夢府!”木衛也說道。
“我們若是離開夢府,冷無情便有機會暗害大人了!如今阻礙他號令天下的就是夢大人這樣的忠臣了,他是想找機會害夢大人!”水衛道,“所以,我們一離開夢府,大人失去了主心骨和左膀右臂,另外我們生死都跟隨著大人,必定要抗旨,那麼他就有機會治大人的罪了。正是如此,我們不能上當!”
“冷無情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君命不可違,所以拿皇上來壓我!”夢遠歎道,“各位兄弟的心意,我夢遠很理解,很感動,但是如果我們誓死不從更是死路一條!”
“這個皇上最近有些昏庸,憑什麼他就相信冷無情的!”土衛怒道,“待我上殿罵罵他!”
“該你是老五就是老五,不懂了吧,自古就是誰會拍馬屁誰就當紅人!”火衛笑土衛道。
“那該如何是好?”土衛急道。
眾侍衛均下定決心不離夢府。
“各位叔叔不要急,待父親把話說完!”天兒鎮靜道。
“這還不是最棘手的事情!”夢遠歎道,“最棘手的是——鷗仁公主深得皇上寵愛,而且,鷗仁公主天姿聰明,病前常常給皇上出謀劃策。如今得了一種怪病,危在旦夕,皇上為此傷心不已。”
“那找禦醫醫治不就可以了嗎?”當歸道。
“鷗仁公主的病已經找過很多人來醫了,始終不見效果。”夢遠歎道,“所以,皇上為了衝喜,下旨我家天兒為駙馬!”
“什麼?”賽荷與天兒大吃一驚。
“爹,那怎麼辦?”天兒急道,“我和賽荷約定生生世世做夫妻,不能因為這樣就……”
“是啊,爹爹!”賽荷道,“您一定要和皇上解釋啊!”
“我已和聖上解釋過了,但是可恨那冷無情,他知道我們夢家是雙生兄弟,所以皇上又要懶兒做駙馬!”夢遠一臉氣憤。
“可是懶兒已經鍾情於水鷗,這樣不是要逼懶兒去死嗎?再說,懶兒若真娶了鷗仁公主,那水鷗怎麼辦?”天兒犯難。
“雖然懶兒懶散成疾,但我也不忍心讓自己兒子這樣陷入無邊無際的深淵。”夢遠無奈道,“如今朝內宮中鬥爭激烈,他又不懂得自保,就是白白送死。”
“可憐我兒的命好苦啊!”當歸落淚道,“官人,我們能不能有別的法子!”
眾人開始冥思苦想。
最後賽荷想出了一個辦法,對眾人道,“爹娘,五衛叔叔,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講!”夢遠道。
“皇上找人娶鷗仁公主,不找別人,偏偏是夢家公子,一來,是冷無情要我們不抗旨,找到我們把柄,除掉我們,二來僅僅去衝喜,而不是給公主治病,自然公主好不了,不能為皇上出謀劃策了,皇上會更昏庸下去。這是冷無情的打算。但是從皇上的心理出發,他不過是想鷗人公主的病竟快好起來,所以,爹爹你盡可以稟告皇上天兒與懶兒業已成親,給您一個期限,然後我們去找神醫吳過來醫治好公主的病,如果醫治好之後自己就可以解決事情了。”
“不可,這太冒險了!”天兒道,“既然公主已經病入膏肓,怎麼說之治好就能治好呢?”
“這個疑問問得好!”賽荷笑道,“你的疑問就是冷無情疑問,他這樣設計的目的無非是讓夢府無路可走,治不好公主,自然我們就是死路一條,隻是我們需要多些時間來解決這件事,此乃緩兵之計!”
“你是說,在這個階段的時間裏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夢遠道。
“對,在這個時間裏我們可以找神醫鑽研醫治之法,實在沒有方法我們可以去玉株山尋找回音泉去許願!”賽荷道。
“但是這時間裏如果鷗仁公主不幸病逝……”天兒擔心道,“始終解決不了問題。”
賽荷的方法被推翻了,於是眾人又愁眉不展起來。
金衛坐不住了,起身要奔出門去找冷無情算賬,其他四衛也想跟去,被夢遠與天兒攔住。
最後夢遠決心道,“緩兵之計解決了鷗仁公主這件事,但是解決不了五衛的事情。我看這樣吧,五衛保護天兒、賽荷找到神醫和懶兒,回來醫治鷗仁公主的病,你們明天一早就一起走,化妝出去,趕緊去找神醫和懶兒,皇上怪罪下來我就說你們是離家出走,就說天兒與賽荷奉皇命去找懶兒回來做駙馬了。我頂多就是被削官職,去坐牢,罪不至死,冷無情主要目的是不要我幹擾他的大事,我入牢之後,他自然就會去對付別人了。待你們找到神醫或者回音泉和懶兒便去找皇上給公主治病,那時,若真的治好了公主的病,和皇上提出放了我這個條件就能將我救出了。”
“可是……”五衛要說話。
“如果不是這樣,那麼你們就去冷無情那裏做差遣好了!那樣他不至於置你們於死地!你們還不知,冷無情的原則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們二選一吧!”夢遠道,“為了長遠打算,我受些苦也沒什麼!”
“大人,這不行啊!”木衛道。
“你們保護好天兒、懶兒、賽荷姑娘就是我最後的要求了!”夢遠道。
“大人心意已決,你們就順著他吧!”當歸道,“你們越快找到懶兒越好,越快找到神醫越好!”
眾人含淚稱是。
天兒聞言心中難過,自己身為夢家長子不能為父母國家分憂實在是慚愧,他想到這裏熱血沸騰,他想了想,計上心來,對夢遠道,“爹爹一世英名,不能就此毀於一旦,不如依賽荷之言,您與皇上請求個期限,並如實稟報給皇上,我已與賽荷結成百年之好,不能讓公主做小吧,而懶兒一身懶疾也正在醫治之中,實在不能配得上公主,由我帶著五衛叔叔去求神醫,如若神醫無能為力,我便帶五衛叔叔去玉株山尋得回音泉給鷗仁公主尋求解病之藥!至於五衛叔叔要去冷無情那裏的事情,可以同意,但是需要先陪我去尋鷗仁公主的解藥之後再去。這也是我們的緩兵之計了。這樣,爹爹就無需牢獄之苦了。”
夢遠聞言心中滿足,自己的孩子能顧全大局,為父母著想實在難得,隻是,萬一神醫找不到,玉株山上是否有回音泉也不能保準。何況玉株山之行是凶是險不能測定,他在心中猶豫不決。
“爹爹放心,孩兒知道爹爹在想什麼,孩兒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救鷗仁公主,解決事情。”天兒決心道,“爹爹不要猶豫了,如今也隻有這個萬全之策了。”
夢遠無奈,雖然他不相信回音泉之說,但是迫於奸臣冷無情所脅迫隻好同意天兒去玉株山尋回音泉,為了天兒的安危,又能使五衛也逃避冷無情的迫害,夢遠隻得同意天兒的說法。於是到朝中與皇上稟報請求,皇上一聽既不損壞冷無情的麵子,又能為治鷗仁公主的病多一些生機,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很高興的同意了。賽荷聞言堅決要追隨天兒,夢遠隻好同意。五衛堅決要留下來保護夢府,誓與夢遠共存亡。夢遠很是感動,他對五衛道,“各位兄弟的忠心我夢遠可見,可是你們若留在夢府,那冷無情一定還會想辦法將你們脅迫到他的府上為他賣命,如若不從,你們定是死路一條!如果各位兄弟協助天兒尋到回音泉,定能保護夢家了!”五衛聞言覺得很是有道理,但是五人商量為了保護夢遠與當歸的安全,決定水、火、土三衛留下來守護夢府。眾人含淚辭別夢遠與當歸,天兒與賽荷也跪別父母道,“爹娘,不必擔心,天兒與賽荷必將為夢家的安危奉獻全力,嚴懲冷無情,與懶兒一同回府,全家團聚。”夢遠與當歸對眾人千叮萬囑,眾人辭別夢府上路。
就這樣四人先來到了辛府,拜見了辛記夫婦,在辛府住了下來,賽荷見到父母自然很是歡喜,又將夢家之事說與辛計夫婦,辛計一聽,時間緊迫,事關重大,於是叫來暫住辛府的蔚英子,賽蓮也隨著蔚英子進來,見到賽荷格外高興,蔚英子將他與吳過見麵了結恩怨的經過說給了天兒,得知神醫吳過已經過世,天兒不免有些失望,同時也很感歎,一代神醫,終其一生都在自責和內疚之中,最後卻毀在自己兒子的手裏,但是神醫的死也不能挽回那個偽君子的貪婪之心,看來找神醫幫助夢家解圍的希望成了泡影了。在蔚英子與賽蓮的帶領下,天兒與賽荷,五個護衛來到了吳過的墳前祭拜。又得知懶兒被冷雪霜霜劫走成親,不知後來如何了,天兒一想過真懶兒是遇到了冷蛇蠍了,懶兒一直酣睡,那冷蛇蠍又多少真心喜歡他,心中憂慮少了些,但是就是怕水鷗姑娘一時想不開,真不知道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次日天兒便與賽荷、賽蓮、蔚英子來到漁家村,想與水鷗問個究竟,但是到了漁家村之後大吃一驚,水鷗、水龍早已不見了蹤影,到村裏一問方知出了事情,冷雪霜霜將水鷗姑娘逼死,懶兒形同死人,水龍帶著懶兒不知道去了哪裏。在村裏人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水鷗的墓前,這裏靜悄悄,隻有偶爾水鷗的鳴叫之聲,還有魚兒輕輕遊動的水聲,但是大家分明能感覺到水鷗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微笑。祭拜完之後,眾人欲離開之時,一條大紅魚遊到了眾人麵前,天兒想起來這是傳說中的水魚,想來水魚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與水魚敘了一番,顯然,剛開始,水魚以為天兒是懶兒呢,那番親昵和激動,但是過了一會兒,他似乎分辨出了此人非那懶人,竟有些失望和孤獨,天兒對水魚道,“恩人在這裏一定很久了,一定在想為什麼懶兒還不來看水鷗姑娘,你放心,他定是還未清醒過來,我弟弟雖懶散,但是也是一個重情之人,他不會不來看水鷗姑娘的,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水魚聽完天兒的話搖了搖魚尾表示理解,在船邊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天兒心中萬分慨歎,賽荷眼裏流著淚,金衛、木衛見到水魚這番重情,也歎起來,懶兒真是有福氣,曾與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子相愛,怪不得不願意回家,寧願與這女子相守。很久沒有見到懶兒了,竟然有些想他了。真是“魚之真情勝人間,久久維護守諾言。”
眾人在這裏留戀慨歎了一番,但是生活依然要繼續,再依據村裏人的描述,很有可能水龍帶著懶兒去了玉株山。事情依然要解決,事不宜遲,既然神醫已逝,時間又有限,眾人決定直往玉株山。於是眾人回到了辛府與辛記商量,辛計說“事到如今,也隻有到玉株山尋尋運氣了,如果真的存在回音泉這個傳說最好,就算沒有回音泉這個傳說,能收集些回音泉的水也是有用的,更何況,山中或許有高人能醫治鷗仁公主的病痛,這樣也不枉此行啊!隻是賽荷剛剛回府不久,你也要去嗎?”
“嗯,我要看看這山究竟有多麼好!”賽荷堅定道,“更何況,我這般聰明,天兒一定需要我幫他想辦法呢!”
“可是,賽荷,你一直以來都不曾出遠門,這山又這麼凶險,能不能適應啊!”辛計很擔心。
“請嶽父放心,我一定會保護賽荷照顧好她!”天兒說道,“賽荷就怕你們不讓她去,所以來之前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說完天兒和賽荷會意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辛計笑道。
“爹爹,我也要去!”賽蓮忙趁機說道。
“你去可不行,你身體不好,更何況一些人也要去,保不準還會再欺騙你!”辛李氏還沒等辛計開口忙說道。
“爹爹你看!”賽蓮滿腹委屈。
“你娘說的對,讓你姐姐去那是因為有你姐夫!”辛計道。
“我有蔚大哥!”賽蓮忙爭辯。
“不行就是不行!”辛計很堅決。
“賽蓮,你在家好好伺奉父母吧!”賽荷道,“玉株山上不知會有多少未知的凶險呢!爹娘已經很擔心我了,就不要讓他們兩個都擔心了,好不好?”
賽荷勸了半天,賽蓮方才打消念頭。
於是四人休整了一番,決定次日去往玉株山。
天兒在心中暗念,“為了夢家,為了鏟除冷無情,為了找到懶兒,我夢擇天發誓一定要征服玉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