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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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兒,你醒了?”安騰皓驚喜的抓住我的手。
“嗯,我又暈了。”我用手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問一旁的安騰皓。
“因為你身體太弱,貧血再加上受到刺激,大腦一時供血不足就暈倒了。”他疼惜的看著我蒼白的臉。
“噢。”我輕輕應道,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閔兒,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貧血暈倒。”他又伸手來握我的手,但被我輕輕推開。
“你現在不是在和宋彩琳交往嗎?”我笑了一下,看著他。
“閔兒,我是為了你才和她交往的,我怕她傷害你,才……”
“我——不——需——要!安騰皓,你是想讓我感動嗎?不可能。”
我冷冷的推開他,蓋上被子把自己給完全蒙住,除了玄佑宇,我現在誰都不想要,即使是我曾經差點就上的老頭子安騰皓。
安騰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嘴臉有多醜陋。最開始那個仙女瑞拉般的你去哪裏了?可愛的老頭子管家又在哪裏了?
“他是你哥哥,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我悄悄的流淚不作聲。
“閔兒,我愛你。”
“我答應你。”我從被子裏伸出小指來,勾勾小指頭,一百年不許變。
“哈……”他輕輕笑了“好啊。”
兩指相扣。
如果真的是不可能在一起,讓他死心也好。玄佑宇,不要怪崔閔兒太自私,自己一個人承擔兩個人的疼痛,一切隻是因為崔閔兒太愛你。
對,就是深深的愛。
“爸,我想去學校。”
坐在三角鋼琴前的玄佑宇停下手指低聲說。
“不行。”沒有一點轉不容科地的拒絕。
“我要去學校。”他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有了怒氣。
“我說了不行!”玄佑河同樣站了起來,父子二人對峙著,臉上都寫滿了怒意。兩個霸氣的人都劍拔駑張。
“我要去上學。”玄佑宇一字一頓說完,緊緊盯著玄佑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冰冷的氣息蔓延開來。
玄佑河目光溫和了下來:“你身體不好,就呆在家休息吧。春天到了,我再送你去學校,好嗎?”
玄佑宇一步也不肯退:“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學校,我醒了,證明奇跡發生了,我沒有那種奇怪的病了。”
“你是醫生嗎?你怎麼知道在學校不會出現狀況。”玄佑河的眉頭擰得很緊。
“那你又是醫生嗎?你就肯定我一定會有事?”他挑眉反擊。
“我不是醫生,但我是你爸爸!我說不行就不行!”玄佑河重重坐下,氣得發抖。
“我是你兒子,但我不是你的奴隸!我有人身自由!”他重重的按下琴鍵,鋼琴發出沉重的“嗡……”聲。
玄佑河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狠狠的盯著玄佑宇,似乎想把麵前這個叛逆到骨子裏的兒子裏裏外外給看個透。
“好吧,你去吧,自己小心。”玄佑河把車鑰匙放到玄佑宇蒼白的手上,歎了口氣,終於妥協。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是他和寒月的女兒,他就是把玄佑宇給捆起來也不會讓他在學校見到她。可是她畢竟不是,而且她是讓玄佑宇在冬眠時期醒來的第一個人。她是為玄佑宇創造奇跡的女孩,而且又是寒月的女兒。這些理由加起來,使他無力阻擋玄佑宇去愛她。
“我可以不告訴他事實,但我不可能阻止他們要做的事。”玄佑河自言自語地走到鋼琴前。
婉轉淒美的《yesterdayoncemore》旋律隨他手指的移動淌了出來,是昨日重現嗎?那時的伊人已經不再,重現的是什麼?
閉上眼,玄佑河腦海裏清晰的人影浮現,那是笑容燦爛,美麗端莊的寒月。因為過早逝去,她的容顏也就不會蒼老。
所以依舊鮮活的存在於愛她的人的心裏。
銀色的法拉利風一般的急馳,眨眼間,便開到了學校的車庫。
一身白色休閑裝的玄佑宇抽下車鑰匙下車。玉樹臨風啊。
“玄……玄佑宇耶!”有停車的女生忍不住尖叫。
“真的耶!王子歸來了!”更多的女生發現玄佑宇一齊驚叫起來。
“他好帥哦!這麼久不見,又帥了好多哦!”
“玄佑宇萬歲!歡迎王子歸來!”
玄佑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屈聲致謝,並且開口:
“謝謝。”輕,卻清晰。
然後王子華麗的轉身,更多的女生沉浸在瘋狂中。
“玄佑宇微笑著對我們說謝謝呢!”
“玄佑宇的笑容好迷人啊,愛死玄佑宇了!”
……
停車場整個沸騰起來,女生們以仰慕、崇拜的目光目送她們心目中的王子優美的走到教學區。
清晨的陽光幹淨的灑在皇族的印石小路上。安騰皓緊緊牽住崔閔兒的手,微笑看著她蹦蹦跳跳,像隻歡喜快樂得不得了的小麻雀。
“嘵!對不起哦!”她低下腦袋向撞到的人道歉。
沒有應答,隻有死一般的沉默。
玄佑宇緊緊盯著他們十指相握相纏的手,心裏的疼痛一點一點的蔓延開來。駐紮氤氳著妖嬈霧氣的眼睛裏是深深的疼痛。
“閔兒?”他的心沉到穀底,強壓住疼痛。
崔閔兒猛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由微笑調皮變成驚駭,他怎麼來學校了?
安騰皓把我拉回身後,挑畔的看著玄佑宇:“她是我的女朋友。”
冷冷的風揚起殘留在地上的兩片枯敗落葉,發出清晰的哢哢聲。
“幹什麼?”我用力的想掙開玄佑宇緊緊抓住我手腕的手。
他頭也不回的拉著我跑。穿白色休閑裝的玄佑宇真的很像白馬王子,他柔軟的黑發微微向後飛揚,棱角分明的妖媚臉龐執傲的冷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抓在我的手腕上。很漂亮的畫麵吧?
但是,不可以。
我們是兄妹,兄妹怎麼可以相戀?
“玄——佑——宇,你給我放開!”我惡狠狠的用腳踢他。
他的臉因為疼痛而有微微白了一下,使他本來就雪白如冰雪的臉更加蒼白、病態。我的心一下子就狠狠的痛了。
他固執的拉著我跑。
玄佑宇你怎麼這麼傻啊!大傻瓜,我們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安騰皓那個笨蛋怎麼還沒追來?他不知道在玄佑宇麵前我就隻會棄械投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淪陷嗎?
“哥哥。”
我空洞的聲音終於止住了他奔跑的腳步。
“去琴房,最後一次。”
他回過頭僵硬的扯起嘴角微笑,伸出手捏捏我因奔跑而微紅的臉。
“好嗎?”
他把我狠狠的抱住:“最後一次。閔兒。”
“不好。”我推開他,像拋開不小心砸中我的籃球般用力的推開他“不要找任何借口,我們是不可能的。”
“好——再見。”他像一隻鬆了弦的箭,雙肩無力的沉了下去。
“好。”他苦澀的笑容被微寒的冬風吹得七零八落。
安騰皓已經站在了不遠處,他靜靜的如一下觀眾般,沒有摻雜任何悲歡情緒的看著我和玄佑宇表演戲劇的幕起幕落。
看著玄佑宇頹然離開的單薄背影,安騰皓的臉上浮起一絲莫名戲謔的冷笑。
從今天起,他就是皇族正式聘請的全能教師了,他不會不放心我和玄佑宇的關係。況且,他可以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如果他樂意。
玄佑宇單薄的白色休閑裝下突可見瘦弱的蝴蝶骨,那麼無力的張開翅膀,卻沒有力氣飛起來一樣。他遠去的背影到最後隻剩下那隻尷尬冷在半空的悲傷蝴蝶。
我的胃劇烈的疼痛起來。玄佑宇,你怎麼瘦成那個樣子?心也跟著微微的疼痛。
“去上課吧。”安騰皓拉起我的手。
“嗯。”我低下頭,麻木的跟著安騰皓走。
距離上次下雪,已經一個星期了,今年的第二場雪什麼時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