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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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順五年,樓蘭太子廖斌登基,帝號景陽。太子初登大寶,樓蘭周邊諸豪強國紛紛蠢動,西夏發兵五萬來襲。一時間邊關告急,美麗的樓蘭古國籠罩在一片戰爭的陰霾之下。
樓蘭王宮後院翠柳湖畔,垂柳輕拂,湖水微漾。在這燥熱的烈陽下顯出幾絲難得的陰涼與恬靜。
“公主,您休息一下吧,練了一上午了,這大熱的天,您別再中暑。”丫鬟秀兒站在一棵大樹下,看著不遠處將劍舞成一團銀光的白色身影,帶著幾絲憂慮的喊到。
白色的身影並未停止舞動手中的寶劍,反而將劍光舞得稠密幾分,仿佛心中有什麼不快之事想要借著舞劍發泄出來。
秀兒見公主沒有回答自己,依然將寶劍舞得滴水不露,不由焦急的繼續喊道:“公主!秀兒知道公主為吾皇擔憂。奴婢懇請公主保重鳳體啊!”
“唉~~~”一聲輕歎傳來,聲音好比天籟。緊接著白色身影一頓,那陰色的劍光立時散去,露出一張鳳眼,瑤鼻,朱唇的絕美臉兒。翠柳湖畔的碧水綠柳原本是自然天工之物,此時站著這絕美的女子,頓時讓人如同進入仙境,大地逢春萬物皆然活了過來一般。
這女子正是樓蘭國王廖斌最為寵愛的三公主---廖彩蝶。今年正是二八年華。不過這樓蘭三公主身上穿的不是什麼宮紗華裝,而是一件白色軟甲,手上一柄尺長的寶劍,讓這絕色女子的氣質中憑添幾分英氣。
秀兒走上前去,說道:“公主,皇上鴻福其天,定能迎刃而解。再說樓蘭百年基業一向國泰民安,這次隻是些小動亂,很快就會被平定的,您就放心吧!”
“這次恐怕不見得那麼簡單。”彩蝶輕歎一聲,繼續說道:“薛將軍身經百戰,馳騁沙場,什麼仗打不贏的?可是這次一去就是三個月,卻沒有任何的進展。連薛將軍都沒有把握,也難怪皇上會憂心了。”
秀兒聞言,兩條柳眉也跟著緊緊蹙起。一路扶著彩蝶坐到樹蔭下,烈日炎炎,心情不免更加煩躁,卻依然安慰道:“公主,皇上不是說要派漢王去北陵助陣薛將軍嗎?漢王足智多謀,機智過人,這次一定會有轉還的餘地的!”
“二哥武功自然厲害,可是領兵打仗的光自己的武功高有什麼用?要會用兵才是硬道理啊!”彩蝶愁眉不展,滿心憂慮,仰天長歎一聲:“我和父皇說要去北陵,可是父皇怎麼都不肯答應,這可怎麼辦啊……”
正當秀兒為難的不知如何勸解公主的時候,隻見公主身邊的另一個丫鬟雲兒走了過來,秀兒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把抓過雲兒,殷勤的說:“雲兒,你來的正好,快來勸勸咱們公主吧!我去端些涼茶來給公主解暑!”說完,起身往禦膳房跑去。
雲兒和秀兒自小侍候公主,三人年紀相仿,相處起來就像姐妹。公主想當花木蘭的心思兩個丫鬟也都知道,可人家花木蘭代父從軍也是沒有辦法,可公主萬金之軀怎麼可能去戰場呢。雲兒站在公主身邊,不知如何勸解。
“雲兒,你說若我是男兒身該多好!如果是那樣,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替父皇分憂解難,去邊關和薛將軍一起守衛我們的江山了……”那一縷哀愁從彩蝶口中緩緩道出,聽的雲兒心裏更加難受。
“公主,您別這麼說,漢王不是去了嗎?相信漢王定會協助薛將軍把西夏人打退的!”雲兒信心十足安慰道。
彩蝶聽罷,搖頭苦笑道:“二哥武功雖高,但是對兵法計謀還略有不足;大哥心思細膩,卻又礙於要在朝中幫父皇料理朝政而不能分身去北陵。如果……父皇能答應讓我去,該有多好……”
“公主……”雲兒預言又止。本想勸解一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平時鬥嘴自己總是占上風,可今日竟然語塞起來。
一陣沉默過後,彩蝶深吸了口氣,瞬間整理了情緒,說道“雲兒,去把把父皇賞賜給我的紅色軟甲拿出來,我要穿上去見父皇!”
雲兒心知公主心意已定,也不多阻饒,將心裏一橫,豁出去了!趕忙叫來幾個丫鬟侍候公主換裝,自己也馬不停蹄的換了一身,此刻,正站在公主的寢宮門口靜靜的候著。
彩蝶不知原由,隻道雲兒怎麼沒有侍候自己更衣?待出門一看,那一身軟甲,誓赴沙場模樣的小丫頭,頓時心下明了,隻覺心頭一蕩,眼眶開始發熱。
“公主還記得這軟甲嗎?這是去年雲兒過生日時公主賞賜的,平時雲兒都當寶貝似的不舍得穿。但是今日,雲兒願與公主一同穿上軟甲去見皇上,一同請命去鎮守北陵!”雲兒朗朗而笑,清亮的話語回蕩在寢宮的上空,容不得半分質疑。雲兒自小和公主一起習武,隻願能時刻陪在公主身邊,保公主周全。
彩蝶輕輕一笑道:“好,我們一同去見父皇!”
王宮正殿
彩蝶一行二人才走到正殿門口,便聽皇上的貼身侍衛零雨說,皇上昨日又是一夜未眠,此刻在殿中為了邊關的事而頭痛。彩蝶點了點頭,示意零雨不用通報,自己帶著雲兒悄悄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不覺讓彩蝶心頭一陣酸痛。案前堆放了一疊厚厚的奏折,父皇一手支著額頭,眉頭緊蹙,眼睛微微閉起,一夜之間,似乎又蒼老了許多。一陣從未有過的酸楚直頂在喉頭,彩蝶深深的吸了口氣,壓製住此刻心底不停泛湧的浪潮,輕手輕腳的拿了一件披風慢慢的披在了父皇的背上。
皇上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彩蝶,會心的笑了笑,拉著彩蝶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父皇了。彩蝶輕輕牽了牽嘴角,細細的打量著父皇。父皇老了,真的老了。眼角的皺紋日漸加深,兩鬢的斑白也越發明顯,眼睛再不像從前那樣明亮了……看著看著,彩蝶心下一酸,眼淚止不住的直衝進眼底,還未等開口說話,已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見彩蝶這麼一哭,身為父皇的心裏更是不好受,不知怎的,眼眶竟也濕潤起來。“傻丫頭,這是怎麼了?”皇上的眼裏滿是疼愛,輕手替彩蝶帶去掛在眼角的淚珠。
那如同枯樹枝般的觸感劃過臉頰,彩蝶在心下一震,父皇的手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粗糙了?
“怎麼了?”
彩蝶慌忙回神,輕輕的吸了吸鼻子,指著案前的奏折問道:“父皇這些奏折都是還沒有批閱的嗎?”
“是啊。”皇上長長的歎了口氣:“邊關告急,戰亂災難都如同迎風的火苗,奏折如山那!”皇上滿麵憂愁,不禁一陣咳嗽。
侍女們適時的將茶水送了近來,彩蝶上前接過,遞到案前,柔聲說道:“父皇,歇息一會吧,大哥不是有幫你處理奏章嗎?”
皇上接過茶杯,輕啜一口,說道:“冬兒去陵水鎮了,那邊旱災,朕讓他過去處理,是時候鍛煉他一下了,不能總是待在朝中。”
彩蝶看看疲憊不堪的父皇,又看看案前的奏章,心中不忍,輕咬櫻唇,思量道:“父皇,您先回去休息吧,這些奏章……我來處理,如何?”
皇上抬起頭,略帶詫異的打量彩蝶。彩蝶是本國唯一一位公主,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從小便跟著兩位哥哥學習武藝,對兵法之類也讀過不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更是無一不通,大王對她的寵愛更是遠遠超過了兩位哥哥,有時處理政事也會帶著她,時間一久,彩蝶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了不少。
彩蝶見父皇如此反應,心下自是明了,說道:“父皇,您放心吧!您經常帶著我處理政事,我從小就受到熏陶,長大後更是經常和哥哥們談天說地的,對於本國的事物,也是知道一些的。”
皇上看著彩蝶滿是信心的模樣,略顯疑遲,回頭看看堆積如山的奏章,心下有了另一翻主義。“那好吧,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張大人。
聽聞父皇同意自己批改奏章,彩蝶心下欣喜異常,卻依然鎮定的點點頭,說道“女兒知道了,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會向張大人請教的。”
“彩蝶啊,你若是男兒,那該多好啊!”皇上輕輕一笑,起身離去。那一聲長歎好似一根鋼針,深深的刺入彩蝶的心窩,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彩蝶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已經多長時間了,父皇臨走前的那句話總是在無意間湧上腦海反複,如一塊大石重重的壓在心頭,靈人快要窒息。是啊,如果自己是男兒該多好啊!又是一聲歎息,似乎比上一次更加凝重,已經數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歎息了。彩蝶嬸不守舍的翻閱著手中的奏折,忽然間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是要請父皇批準和二哥一起去北陵的,結果半路接了批奏章的差事。想到這,彩蝶懊惱的合上奏折,雖然還是不甘心,但這回總算是能幫上父皇的忙了。看看眼前的奏章,心裏多少還是寬慰不少,還是忙完這些再申請去北陵吧。
第二章批閱奏折
夜色悄然,一倫梢頭。彩蝶迎立窗前,幽幽一聲長歎:“終究是個女兒身啊!”“終究是個女兒身啊!”彩蝶仰天長歎。雲兒拿著披風正欲給彩蝶披上,被彩蝶一把推開“我不冷,我也不想披”冷冷的聲音在這夜間的宮殿來回的回蕩,聽在心裏一絲的冰冷。
雲兒輕提一件黑色披風,正欲為彩蝶公主披上,卻被她一把扔開,說道“難道我真柔弱如此?還是你也來笑我是女兒之身!”午夜的沉寂中,那冰冷的語氣稍帶著絲絲哀怨,在這空蕩蕩的宮殿裏聲聲回蕩。
雲兒拿著披風的手頓在半空,不知所措,愣了一會,說道:“公主,您別把皇後的話放在心上了吧。”
又是一聲凝重的歎息,彩蝶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抹苦笑悄然爬上嘴角,喃喃說道:“你不懂的。”回頭看了看身旁一臉緊張和擔心的雲兒,彩蝶勉強牽了牽嘴角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雲兒心知彩蝶公主心中煩躁異常,卻不知該如何勸阻,話到嘴邊,又隻好吞了下去,回身帶著一眾人等退了下去。
夜,似乎已經很深了,冰淩的月光水銀一般灑滿世間每一個角落,一派清冷之色。彩蝶一身宮廷廣袖紅裝,繡功精湛,腰間金黃色的綢帶盤繞成蝴蝶結係於身前,憑添了幾分嬌媚。一頭烏黑的青絲好似瀑布一般直垂腰際,隨風舞弄。彩蝶靜靜的望著窗外,已經入秋了,天氣越發冷了下來,落花紛飛,枝葉泛黃,雖沒了往日生機勃勃的景象,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蕩在心頭,讓人為之感傷。
自協助著父皇批閱奏折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而對彩蝶請奏去北陵之事卻是隻字不提。父皇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太醫說要好生修養,不可勞心傷神。彩蝶雖心急如焚,但看著父皇日漸虛弱的身體,也隻能將滿心的焦急咽到肚子裏。二哥廖風前去北陵助戰,幾個月來幾乎沒有消息。不知那西夏打的什麼主意,自從二哥帶兵助陣薛將軍開始,西夏便停了一切進攻的策略,開始按兵不動。薛將軍亦不肯冒然出兵,靜觀其變,雙方戰役一再僵持,毫無進展。
雖說是毫無進展,但也代表著目前還是安全的。反而是大哥廖冬那邊更讓彩蝶擔心。皇長子廖冬居然在處理陵水鎮事務時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雖然說出去很荒謬幾乎無人會信,可是事實擺在眾人麵前。大內遣盡高手秘密查訪了一個多月竟然沒有一點消息。這事多虧輔佐的幾個大臣們竭力周全,暫時將此事隱瞞了下來。怕皇上知道後擔心。
彩蝶想著這些心裏就煩悶,一方麵擔心大哥宣王會出事,另一方麵還怕父皇知道這件事後擔心成病。彩蝶微微閉上眼睛,任風兒吹著頭發在臉上來回的飄蕩。“太累了”彩蝶重重的歎著氣。才幫父皇打理朝政三個月就已經筋疲力盡了,而父皇呢?父皇每天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日複一日。早早的起床準備上朝,晚上還要批閱奏折。想到這裏,彩蝶心裏一陣酸楚。
那日在殿中看著父皇兩鬢斑白的頭發,粗糙的雙手,疲憊的神情。“才多久沒有關注父皇啊,怎麼變的這麼快啊。”彩蝶輕輕的呢喃。
彩蝶隨勢靠到窗棱上,回憶著小時候父皇帶著自己處理朝政的童年。父皇常常說自己的小臉粉嫩嫩的。時不時的用手捏捏,“那時父皇的手不這樣啊。”彩蝶回憶著。
次日一早,雲兒端著臉盆,秀兒拿著羅裙款款走進殿中:“公主,天亮了,該梳洗了”雲兒輕聲喚道。
秀兒看看公主的樣子心疼的說道:“公主,您不是吹了一夜的風吧?”說完擔心的上前查看,生怕公主少快肉。
彩蝶瞄著秀兒擔心的走過來,淡淡的說道:“我沒事,準備更衣吧”彩蝶臉上帶著疲倦的說。
雲兒看見秀兒偷偷的看著自己,知道是為難了,雲兒看著彩蝶疲憊的樣子心裏也很擔心:“公主,奴婢聽說樓蘭城最近不消停”雲兒一邊幫公主換衣服一邊若無其事的說
彩蝶柳眉一皺不悅的問道:“怎麼回事?”
雲兒朝秀兒眨眨眼睛隨後正色道:“奴婢也是聽那些小丫頭說的,說是百姓們聽說北陵打仗,宣王不見了,都人心惶惶的”雲兒假裝緊張的說著。
果真,彩蝶一聽臉色非常的難看。要說百姓擔心北陵的戰事還有情可原,可是這宣王不見了是誰說出去的呢?彩蝶心裏很不安,這件事自己已經和大臣們商議好了,派侍衛秘密查找。一是為了保證宣王的安全,怕大張旗鼓的讓有心人有機可乘,二是怕父皇知道後擔心。如今百姓都在議論,那宣王就真的危險了。彩蝶柳眉緊蹙憂心的說:“雲兒換好衣服隨我一起出宮”道聽途說自然不能讓人放心,現在情況危急,還是自己出去瞧瞧放心。彩蝶在心中想著。
雲兒一聽即刻喜上眉梢,這些話本來就是自己瞎編出來的,為的就是騙公主出宮散散心。眼瞧著公主要出宮,雲兒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隨即恭敬的說道:“是公主,奴婢這就換裝”
雲兒和彩蝶自小一同習武,每逢出宮彩蝶都要帶著雲兒,這樣萬一出事兩人還有個照應。這次也不意外。
彩蝶和雲兒穿著軟甲,手持寶劍,騎著駿馬在大街上來回的巡視了大半天。彩蝶看百姓們談論最多的就是北陵的戰役。可是關於宣王失蹤一事並沒有聽誰提起,這讓彩蝶很是納悶。
“小姐,咱們可以休息一會嗎?”雲兒坐在馬上皺著鼻子哀叫著。
彩蝶看看雲兒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責怪道:“你個沒用的丫頭,才這樣就哀叫。要真是去北陵,那你還不得天天哭啊!”
雲兒嘟嘟嘴抗議道:“小姐,這不一樣。要真是去北陵打仗,雲兒可是有十二分的精神啊,可是現在。。。”雲兒嘟著嘴低著頭沒精打采的說著。
彩蝶無奈的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們去太白樓吃點東西吧。”說著策馬在前行。
雲兒一聽可以休息了並且還有東西吃,小臉樂開了花,緊緊的跟在後麵策馬而行。
第三章市井偶遇
兩人在小二殷切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雅致包間。“二位小姐點點什麼菜?”小二殷情的問著。
雲兒像模像樣的擺出小姐架子,“你們的招牌菜全上來。”
小二一聽臉笑開了花,嘴像摸了蜜似的說道:“兩位小姐稍等,您點的菜這就上來”說著,甩著白毛巾一溜煙的跑了下去
雲兒見小二跑沒影了,便恢複一往的笑臉,調皮的衝著公主說道:“公主,您看我學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像那些官家小姐呢?”
彩蝶抿嘴淺笑:“你是跟誰學的啊?”
雲兒看彩蝶這樣問便得意的說著:“跟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學的啊。她們仗著是皇後娘娘的丫鬟,可了不起呢。”雲兒說著還不滿的撇撇嘴
“又是皇後”彩蝶輕歎一聲“每次想起皇後我就頭痛”說著用手揉著太陽穴
雲兒見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公主,那些丫鬟雖然架子大點,但沒做什麼仗勢欺人的事”
彩蝶看雲兒忙解釋,便道:“我心煩的不是這件事,算了不想說了”彩蝶和雲兒坐的包間有一扇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街上的情景。
彩蝶看著外麵賣貨小販熱鬧的叫喊著,行走路人湊趣的觀看,心裏算是有點安慰。之前還怕因為北陵戰事會給百姓帶來不安呢。現在看來這擔心實屬多於。難得出來一次,彩蝶悠閑的品著茶等待著招牌菜的上齊。
“你們知道嗎?北陵又要開戰了”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並且聽見街上小販們討論著國家大事。
“當然知道了,聽說薛將軍帶兵呢。薛將軍無往不勝,這次一定又是凱旋而歸。”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
彩蝶聽到這裏心裏暖暖的。不知不覺笑容爬上了臉龐。雲兒聽見小販們討論著國家大事,生怕說什麼不好的讓公主聽去擔心。現在一聽心裏也跟著高興。
“聽說現在是公主在幫著皇上批閱奏折。”一個小販模樣的人神神秘秘的說著。
“那皇上呢?皇上生病了嗎?為什麼讓公主主持朝政啊?”公主執政果然是個好話題。剛剛開了一個頭,就引來了眾多的圍觀者。
彩蝶眉頭一皺,臉色微變。又聽那人說道:“就算是皇上身體不好,也應該由皇後主理朝政啊,怎麼就輪著一個小丫頭啊。”這句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是煽風點火呢。
雲兒聽了心下大怒,一拍桌子就要順窗戶跳下去,公主反應迅速一把把她拉了回來:“不要下去。”說著衝雲兒搖搖頭
雲兒氣急敗壞的看著那些小販的說道:“公主,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是要殺頭的。”轉身看見公主眼中那一抹憂傷,雲兒也不吱聲乖乖的坐了回去。
彩蝶關上了窗戶,擺擺手幽幽的說道:“若你今天這樣貿然的下去,不但免不了悠悠之口,更會落下話柄。”
雲兒這才知道公主的用意,恨恨的拍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的差點就誤了大事,害了公主。雲兒心裏懊惱的想著。
彩蝶想著小販們說的話,心裏沒來由的一陣酸楚。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雲兒後悔騙公主出來,如果不出來就不會聽見這些傷人的話。兩人正煩擾著,剛才的小二帶著幾個小夥計把兩人點的特色菜一道一道的呈上來,末了恭恭敬敬的說道:“兩位點的菜都上齊了,還要別的嗎?”
彩蝶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心不在焉的說:“不用了,下去吧”麵無表情,聲無溫度。
小二拿著銀子滿臉堆笑:“那行,兩位小姐有什麼吩咐再叫我”說著行一禮笑滋滋的帶著其他幾個小夥計下去了。
彩蝶拿起筷子看著滿桌的佳肴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放下筷子重新打開窗子。看見了外麵的小販們歡快的叫喚,行人們隨性的駐足。卻不論如何也找不到剛才說話的那些人了。本想聽聽他們還有什麼高論,一眼望去,人已不在。雲兒看著公主的舉動,心也牽連著。舉起筷子本想裝模作樣的吃點,哄公主開心,可是菜到嘴邊又咽不下去。
“點了這麼多好吃的菜卻不動筷,這豈不是浪費嗎?”正當兩人愣神之際,一渾厚的聲音飄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翩翩少年郎。身著藏青色的長衫,頭發高高的束起,麵帶笑意的走了進來“沒打擾兩位吧”說這話也不看兩位主人,打一進屋就盯著桌上的菜。自己倒是不拘束,挪了挪雲兒旁邊的小木凳,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
雲兒看著一個陌生的帥哥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自己還沒搞清狀況呢,就看帥哥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雲兒這時才想起保護公主,瞬間佩劍已指向男子,橫眉怒眼厲聲喝道:“哪來的無賴,這般狂妄。還不快滾出去。”
男子看著佳肴兩眼冒光,口水早就流了一桌子。此時正大口吃菜,大口喝湯呢。至於雲兒的恐嚇,早就和湯一起下肚了。
雲兒看男子完全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惱羞成怒,拿著劍朝男子的喉嚨刺去。這男子也怪,明明知道劍刺了過來,也不閃也不躲。倒是對麵坐的彩蝶,在劍快刺到男子的時候出聲製止:“雲兒,放下劍”清清冷冷的一句話。
雲兒疑惑的看著公主朝自己搖頭,瞪了男子一眼,乖乖的收起劍。隨後坐在男子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其一舉一動。
彩蝶從這男子的聲音一入耳時便有所警惕,男子翩然進屋時,彩蝶被這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鎮住。那種氣勢不僅僅是武功之高所帶來的,更多的是皇家的王者氣勢。冷眼看著麵前這男子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吃著這些佳肴,心裏不但不氣反而很好笑。彩蝶猜測,以這男子的功力,剛才和雲兒說的話恐怕全被他聽見了。既然聽見了就應該知道她是公主。既然知道她是公主還敢貿然進來,那這人一定是存心的。
男子雖低頭吃著菜,但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兩個女人在旁邊狠狠的盯著自己。“你們覺得我很帥嗎?”冷不丁的一抬頭,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
雲兒一時遲鈍沒聽出話裏有話,但是彩蝶反應極快,冷笑說道:“你吃完了?”
男子回了一個春花燦爛般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端坐小凳上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彩蝶瞧著男子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聽著那句反問,真是翻了一百個白眼不滿的說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男子瞧著彩蝶的眼中放出玩味的深情,“受宣王之托看看公主近日身體可好。”話音剛落彩蝶的佩劍就已抵到男子的領口處。速度之快另雲兒瞠目結舌。
“宣王?宣王現在在哪?”彩蝶警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