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8章:第八幕:一場小醜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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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1〗第八幕:一場小醜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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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去了很久很久。
久得忘卻了時間概念。
秋子葉的睫毛顫了一下,指骨動彈了一下。
身體經不住一抽搐,她猛地睜開雙眼,重新獲得了意識。
這是哪裏?
隻看見眼四周一片黑暗,一個個大木箱成堆成堆地疊在一起。頭頂上有十幾盞吊燈,隻亮了其中幾盞,燈光微弱,似乎是倉庫的樣子,四麵全部是髒兮兮的牆壁,看不到外麵。而她,就被安置在一個箱子的旁邊。
到底是哪裏?為什麼她一點力氣都沒有?秋子葉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手軟地根本沒有一點點力量。
"呃……那個女人動了!"
不遠處站著幾個素未謀麵的人,這裏地方空曠,就連說話都有回聲。
"你們要幹嘛?!還有,這裏是什麼地方?"她的聲音很虛弱,臉色也有些蒼白,像快要熄滅的白色蠟燭。
"呃……你們別說,這妞長得還挺美的!"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盯著秋子葉,秋子葉看著,心裏狂泛惡心,"你們究竟是誰?!!"不情願地看著他們--一幅幅醜陋的嘴臉,沒有水滴的象征性圖騰,也沒有雲梓墨他們的特有腔調。
她不認識他們!
"沒對你做什麼,就是,翻了下你的東西。我說你還是會給我們添麻煩啊,本來一天就能搞定的,你給我睡了兩天,搞什麼!!"一雙手下一秒鍾湊到秋子葉臉蛋上,肆意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放開!"她憎恨厭惡地"輕輕"拍掉那隻贓手,好輕好輕,輕的恍若根本就沒有拍一樣。
真是沒用的自己!
秋子葉痛苦地緊緊咬住嘴唇。
為什麼,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睡了兩天?
"嗬嗬,的確是個上等貨色,怪不得能把雲梓墨迷得七葷八素。"
"拿開你的髒手!"秋子葉用盡最大力氣吼道,"……你們……綁架我?"整個倉庫回蕩地都是秋子葉一個人的聲音。
--"拿開你的手!"
--"你們……綁架我?"
沒有人能聽出,她尖銳的聲音裏隱匿著淡淡的淒楚和無助。
她隻是用狠狠地盯著他,那樣凶悍和不顧一切地想要保護住自己,逼得男人不自覺地有些忐忑。
"你……"男人的手殘忍地繃緊,秋子葉的下巴被捏地生疼生疼,然而,再疼也沒有上次雲梓墨厲害,所以,她不怕!
她是黑天鵝,美麗驕傲而又堅強的黑天鵝。
怎麼會底下高貴的頭?
"咳咳。安哥!"旁邊一個打扮得不倫不類的小男生在他耳後輕聲細語地提醒道,",他是雲梓墨的女人。"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從秋子葉身上移開手,並且站起來走到一邊。
"哎,隻怪我也太不在乎女人。"他輕輕歎氣,"也許是家族遺傳吧。"後麵的一句話輕若耳語,輕地誰都沒有聽到。
許久,他拿出一條銀閃閃的東西在手裏把玩,秋子葉隻覺得眼前一陣熟悉,可是光線太暗,再加上她的視線模糊不清,隻依稀能感覺到那璨璨的東西折射出的光。
"你老公的項鏈真是美啊!GPS定位係統,不知道有沒有用。"
什麼?
項鏈。
老公。
那……是她的黑天鵝的眼淚嗎?
為什麼他們知道她和雲梓墨的關係?!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綁架我很好玩嗎?!"秋子葉麵無表情,眼神瞥向一邊,"真是傻的不行。"
"哦,敢罵老子‘傻子‘?你媽媽的不要命了?!"
"垃圾。"秋子葉心也不跳一下的繼續開口,"就隻會這樣自我囂張,別的,一點用都沒!"
男人伸手就想抽秋子葉一個耳光。
可是手舉到一半,他忽然僵住了。
他的瞳孔正對秋子葉的眼眸。
而秋子葉猛地抬起頭,明亮的眸子裏瞬間迸發出星芒,恍若北極冰一般深沉,"你敢!"
"算你狠!"
"哼哼。"
她就知道,他、不、敢。充其量隻是個混混而已,嗬,悲哀地連讓人放在眼裏的地位都沒有。
就在這時。
"叮咚--!叮咚--!"
男人掏出手機。(居然有這種鈴聲!)
"我操你媽B人在哪兒?"
他喂都還沒喂,電話那頭劈頭蓋臉就傳來一陣破口大罵。
"別急,在啊。是不是叫……秋子葉?"他不緊不慢,故意壓低嗓音說道,似乎心裏早有了底。
"媽的,讓她發聲音!"
"準備好,在我說的地方交易!"嗓音依然低沉。
秋子葉看著也覺得沒意思,沒種的垃圾,刻意不讓自己聲音暴露出來,是怕別人報複吧!
手機塞到秋子葉耳邊,"小妞兒,你男人想聽聽你聲音!"
什麼東西?她男人?是雲梓墨麼?難不成?
"你是人販子?"秋子葉盯著他。
啪達--
手機蓋被利索地關上,聲音算是確認完了。
"哈,說說你是怎麼勾上雲梓墨那狼心狗肺的東西的?"他賊兮兮地笑,"那家夥居然會在乎一個女人!講話也還是那幅老樣子,越來越囂張了。"
呃?秋子葉疑惑地皺眉,"你剛才的那通電話是幫他打的?"
"撲哧--"男人失笑,"怪不得你會說我是人販子,原來還不知道我跟他打電話。"
"那……你會死得很慘!"秋子葉同情地看著男人,"你連他的個性都不知道麼?"
男人臉色一沉。
隻是再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再說話。
周圍又變得岑寂無聲。
……
"人派去了嗎?"
"剛走。"
"嗯。"
"你知道雲梓墨項鏈的秘密嗎,小美女?"
秋子葉斜睨他,奇怪,怎麼說話的口氣變了,變得不像剛才那麼不恭敬了。
"你為什麼綁架我?"不知道這是她第幾遍問了,此刻她更想知道他綁架他的原因。他們罐了她那麼多迷藥,怕是再過一天,也不會消散藥效。
"擁有這條項鏈的女人,是雲梓墨女人的象征!一旦哪個女人脖子上掛著他的項鏈,那麼這個女人,是他認真要的。他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把這麼一條價值不菲的東西給任何一個女人。你……知道嗎?"他不問自述了起來,"而且,這條項鏈的每一世都有一個名字,小美女,你叫它什麼?"
擁有這條項鏈的女人,是雲梓墨女人的象征。
一旦哪個女人脖子上掛著他的項鏈,那麼這個女人,是他認真要的。
他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把這麼一條價值不菲的東西給任何一個女人。
而且,這條項鏈的每一世都有一個名字。
男人的話不斷回旋在秋子葉耳邊。
他說的,是真的嗎?
嗬……不可能的。
戀人之間,也沒溝通過幾次。
雲梓墨同他說了這個秘密嗎?
雲梓墨告訴她關於黑幫組織的秘密嗎?
雲梓墨和秋沫茜分手了嗎?
如果真的有他說的這樣,那麼這個男人,抓錯人了。
隨隨便便認定雲梓墨的女人。哈,真搞笑。原來一切都隻是一個小醜無聊的把戲。
"時間差不多了,該來了。"男人慵懶地垂下雙眼,唐突地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不然就不配當老大。"
果真。
片刻之後。
砰--
砰--
空氣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直刺耳膜。
秋子葉聞聲望去,視線死死地定格在轟轟作響的大門上,有搖擺的光線朦朧晃動。
隨著一絲漸漸從門縫裏溢出的光芒,然後越來越多的光束撒進倉庫。
……門口,衝進來一大群人。
首當其衝的影子很熟悉。
是他!
秋子葉忽然哽咽地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雲梓墨修長有力的腿輕輕一抬就是一腳。
幫--
幹脆利落。他邪佞地盯著"中腳者"笑,殷紅的血自那小子的鼻孔緩緩淌出。
"小翼,平時怎麼訓練的!"男人低沉著頭,沒讓臉露出來,而且聲音又是壓著的。
正當他準備回擊時,後麵一堆戴著水滴型銀色耳環的人擁上前,就看見光線下閃閃發亮的光芒。
那些人,阻止了‘小翼‘的行動。
"你是誰?"雲梓墨揚起高傲的下巴,對前方低著頭的男人不屑一顧,"媽的還有兩手啊,費了老子兩天才找到你。"
"今天,十二月十一日。你生日吧!"
雲梓墨一怔。
秋子葉也一怔。
後麵的一大群水滴型少年也跟著把嘴巴張成O型。
隨即,"老大,生日快樂!"聲音整齊洪亮。
雲梓墨微微側頭,臉頰微微泛紅卻又假裝很不在意地吼道,"叫鳥啊!別人說一句今天我生日就真今天我生日?"
秋子葉竊笑,表情都露餡了,明明就是口是心非!
她第一次覺得。
他原來。
那麼可愛。
"我靠!你是誰TM說啊!?"他指著男人,已經第二次發問了,依他火爆的性格,他沒有暴力地直接去打似乎算是個奇跡。
"雲梓墨哥哥!"
遠處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一個鼻子上戴著水滴鼻釘的少年緩緩走來。
秋子葉認得他!
他不就是,那個考試之前,衝進教室的少年?
"哥哥好久不見啊!"嗲嗲的聲音,讓秋子葉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顰起眉頭。
"你是隋允?"雲梓墨眯起雙眼。
怎麼……她是女的?
"哈哈,哥哥還沒有忘記我!!"她一臉激動,完全就是一副小女生樣子,虧秋子葉還把她當男的看,裝的真好!
"嗬嗬嗬嗬。"坐著的男人頓時站起來,"現在,應該知道我了吧!"他抬起頭,正視雲梓墨。
"噢……隋安叔?"
"哈哈哈。"男人點點頭。
"哥哥,這個‘綁架找人‘遊戲好玩吧?是我想出來的噢。前幾天我還特地去那個什麼彙安高級中學探查的,切,那什麼破地方嘛,混進去找她花了我好多心思!而且這個女人一睡就給我睡了兩天,本來應該計劃好給你過生日Party的,就是她啊!全砸了!!討厭的女人!"隋允撅著嘴,視線拉到秋子葉身上,"討厭死了你!還好爸爸肯配我玩。嘿嘿,墨哥哥,很真,很刺激,爽吧?那,這就當我送給哥哥的生日禮物吧!"
女孩喋喋不休後隻換來雲梓墨一句短短的疑問,"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哎呀!你幹什麼那麼緊張啦!人家幾年都沒見到哥哥了連句問好的話都沒有,傷心死了!"隋允一頭栽進他爸爸的懷裏撒嬌地說,"嗚,爸爸!哥哥欺負我,他欺負我。嗚嗚嗚……"
她好幸福呀,她爸爸好疼她呀,她有爸爸。
鼻子忽然酸了,眼眶突然濕了。
秋子葉看得好心痛,心痛地眼前一黑。
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的項鏈可以感應GPS定位係統,所以別亂動。"
"可是項鏈壞啦!你看!"隋允從他爸爸那裏拿過項鏈,"鏈子都斷了!"
"就會製造麻煩。"雲梓墨一挑眉毛,"黑爵。"
"是。"水滴群中衝出一個滿身黑衣的彪形大漢。
"叫人去修。時間縮到最短為止。"
"慢著!"隋允手一縮,急忙把項鏈收回去,一下子和顏悅色地說,"我去修,我來幫忙!正好讓我在這裏玩玩。"
雲梓墨裝著沒聽見,"黑爵。"
"是!"黑爵伸手去要,可是隋允一下子逃到了隋安身後,"爸爸,哥哥不讓我去!我要去!"
沒等隋安發話,雲梓墨自己迎上去,掰開隋允的手指把項鏈拿了回來,"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以後不許玩。也不許說你秋子葉嫂子‘討厭‘,更不許你在她身上亂翻!"他情緒有點激動地對隋允說道,"項鏈已經壞第二次了,它的珍貴你應該知道。"
"墨,他是你妹妹!"隋安拍拍隋允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難過。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雲梓墨麵無表情地冷冷地回應,然後走到秋子葉身邊,抱起她,"左成。把車開過來,送他們去別墅。我先走了,你們休息。"
留下一個再見,他離開了。
就如同像風一樣。
飄過了。
就散了。
不會留下一點點……
一點點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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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遠的荒郊。
碧綠的草坪在和煦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新,白色的雲朵柔軟的好似一片片棉絮,在蔚藍天空的映襯下自由地漂浮。
遠處,一幢古老的別墅靜靜地佇立在花園中。
呼--
風咆哮而過。
柏油馬路上飛馳著一道流線型的蘭博堅尼,從馬路盡頭那一邊,越駛越近。
叱--
尖銳的刹車音劃破天際。
蘭博堅尼6P640停下,車門在一瞬間被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抱著個嬌小的身軀跑向別墅的大門。
"老大辛苦了。"
一進門,左右兩排男女家丁畢恭畢敬地把腰彎成九十度,顏色造型一致的著裝和發型,整齊響亮的聲音響徹在空氣的上方。
"準備熱水。"
"是。"
雲梓墨飛快地跑上樓梯,把秋子葉安放在一個房間地大床上。
三個女傭端著熱水,拿著毛巾,捧著睡衣,尾隨其後。
"弄完了叫我。"
"是。"
白色的毛巾在滾燙的熱水中輕巧地翻騰著,女傭用手絞幹毛巾,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溫熱的蒸汽柔柔地撫摸著秋子葉的臉頰。
她的臉在昏暗的倉庫中被沾上了一點汙漬,看上去有些髒亂。凝脂般的肌膚在微微擦拭後恍若清水,嬌嫩欲滴。
女傭給她換完睡衣之後,叫上雲梓墨,繼而離開。
偌大的房間裏,雲梓墨臨窗而立,靜靜思考。
精心打理過的發型絲毫不亞於李諾維的酷炫。
然而比起李諾維的流行可愛,雲梓墨更多的則是一份霸道和王者的剛毅。
他走到床前,看著她,柔情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這個萬千風情的小女人,總是給她外表的精細。時而驚豔,時而嬌氣,時而可愛。如此變幻莫測卻又始終貫穿著冷漠的氣息。那麼那麼琢磨不透,像霧氣般。而此刻,她就像是一隻美麗的黑天鵝,安靜優雅地睡去。
秋子葉,你是童話故事的化身麼?
十二月十一日。
雲梓墨生日的夜晚。
閃著星星,月牙金黃。
美麗的夜空就仿佛是為黑天鵝準備的最美麗的舞台,可黑天鵝卻閉上了雙眼。
也許她會在夢裏,揮動著傷痕斑駁的翅膀,唱心碎的詠歎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