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來者自顧自的說道。
    不一樣？怎麼可能一樣呀！
    舉手投足間的冷厲不言而喻，一點也不像平日裏見到的那個總是一臉嘻皮笑臉的西門飛劍，也許現在見到的西門飛劍，才是全部的西門飛劍，真正的西門飛劍——冷然中帶一絲孤傲，但卻又開朗狡黠，兩種極端所融合之人。
    “還是你根本就不是——”
    你怎麼知道？
    我陡然一驚。
    “莫不是被軒轅雄毒傻了吧！”
    自說自話的最無聊了，轉身想離開，但是一個念頭突然從煩燥不堪的腦中閃過——
    幾分鍾後，我與西門飛歡坐到了離河最近的酒樓的雅間裏。
    伸指輕蘸了點酒水在桌麵上寫下“報”和“主”這兩個字。
    半晌過後，西門飛劍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
    “你要我當武林盟主？”
    反應很快嘛！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報”指的是《江湖月快報》，而最近炒得最火熱的不外乎就是馬上要召開的武林大會。
    “主”，當然就是指武林盟主，既然有武林大會，武林盟主自然是少不了的，而武林盟主的位置已經空了很久了，而中原武林對外來者象來反感得要命，聖火教這種外教外派的壯大給了那一夥自譽為名門正派的當家們壓力不小，而各家各自為政的日子顯然是不利與一致對外的，選出武林盟主勢在必行。
    而整合江湖勢力最快途徑就是成為武林的號令者，也就是武林盟主。
    江湖一直是朝廷的一塊雞肋，是管也不好，放手也不行——就像剛才那樣的追殺，朝廷是管還是不管，本來作為朝廷是有義務負責這些屬於治安範圍的事的，畢竟維護國家的安定是政府的基本職能之一呀，但按江湖規矩朝廷又不能插手，這樣一來，一些本來是必須要整治的事件就變得十分棘手，比如搶劫、來門仇殺之類的，就成了“三不管”事情，變得肆意亂為起來，而作為政府機關的朝廷失去了其基本職能，在江湖麵前成了弱勢的一方，使其的職能作用越發低下——一些官員把一些難查的案子，作為江湖事件搞成了無頭案，丟手不管，而這樣不僅對朝廷的威信產生很大的影響，而且對整個國家的安定也造成了一定動遙，照這樣發展下來，一些外部的分裂勢力很容易滲透進來，典型的就是北玄的聖火教，三國勢力本就不平均，都想吞並對方，原來的一大國兩附屬的格局因為修澤帝的去世，而變得複雜起來，各國各懷鬼胎，都不是什麼好鳥，盡管現在南鳳有柳無心，但朱雲絕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雖然我手中握有冥月樓這顆有力的棋子，但是在江湖中人看來，冥月樓本身就正邪難辨，隻要出得起錢不管正義與否都走得通，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是在正規正矩的名門正派看來，不用考濾就被自然爾然的踢出了正義範圍，所以冥月樓並不足以號令武林，整合武林勢力，隻能用在台麵下而已。
    將來軒轅肅如果成功坐上那個位置，那麼他就需要一個在江湖中的代理人，雖然聽了缺的彙報，得知軒轅肅還沒有成為肅王的時候在江湖闖出的名聲很大，但是一但坐上那個位置就不可能再像往日裏那般，都說在江湖多數身不由己，而身在皇家恐怕是還要勝一籌吧。而選來選去，這個代言人則非西門飛劍莫數——
    一來，西門飛劍本身在江湖上的聲譽就很好，名頭也叫得響亮——江湖四公子中排第一位的“飛公子”；
    再者，西門飛劍的武功著實不錯——“兵器譜”第三位，梅影劍；
    兵器譜，江湖中人爭得頭破血流的一個排行榜，沒有人知道這個排名是如何得來的，很久以前就有在《江湖月快報》上出現的，有人說是江湖活資料百曉生創建的，排行榜上的名次和人總在不停的變動，因為江湖每一天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爭鬥出現，有為名，也有為利，而更多的是為一些不算理由的理由，而這些理由的背後都有一個共同的名詞——“欲望”。
    三要說，武林盟主必須是名門正派，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規劃中的潛規則，作為西門世家的第二十七代傳人，這一點是很重要的，江湖世家中西門世家一直屹立不倒，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這麼多年還能這樣興旺是少有的；
    四有不得不提的一點，作為武林盟主還要有家底，而且還要厚實，江湖人講的是義氣和豪邁，出手不僅要闊綽，還要仗義疏財，雖然有朝廷這個全國最大的金庫作後盾，但是自個抬得上桌麵的家業還是要有的，不過西門世家是不用擔心的——西門家一直從商，西門家的當家也是西門商號的總管事，其傳家的產業有酒樓，布莊等一些賺錢的行當，但其中最主要的當數西門家的“錦繡布莊”，因為其染出的色彩花案多樣特別，所以經常被收作貢品供給宮裏。就衝這一點，也可看出西門世家與大內的關係不似那般簡單。
    綜上所述，西門飛劍是朝廷控製江湖的最好人選。
    “你認為我會答應嗎？”
    會，我信心滿滿的看著西門飛劍——因為我輕盈的在桌上寫了一個“布”字。
    “你確定跟以前不同了，有主見了，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人後的澄了，懂得拿條件跟人談判了。”
    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這還不是小意思麼。
    “也許是師父和軒轅肅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吧，讓你太容易受傷，太容易——”西門飛劍的眼神飄乎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很久遠的事。
    師父？難道西門飛劍與軒轅澄是師兄弟關係，但西門飛劍像是對軒轅澄卻冒似不僅僅隻有師兄弟的親情，還有別的情愫在裏麵，不過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軒轅肅對西門飛劍的敵意了。
    真是N角戀呀，一個軒轅雄還沒解決，又來了個西門飛劍，幸好修澤那個老頭已經掛了，不然可熱鬧，哎，我在想什麼呢。
    等西門飛劍回神後——看西門飛劍的這一架勢，似乎對自家的生意並不關心，那得再下一副猛藥了，抓過偑玉輕擊桌麵，引起西門飛劍的注意後，手上用力將玉石在桌角上撞破——
    怎麼樣，如果你西門家想以卵擊石與朝廷作對的話，這塊碎玉就是下場。
    真是的，我作這麼明顯了，怎麼也該給點反應了，結果西門飛劍還是像在神遊般，不作表態。
    “這是你的要求嗎？”西門飛劍突然這樣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
    廢話，你當我沒事吃飽了撐呀！
    “我再問一句，這是你的希望嗎？”
    希望？我的希望？是呀，我是在為誰希望呀，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起，我認真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為了軒轅肅吧，而那個人心中記得卻不是我，他聽不見去我的話，卻牢牢得記得那早就不存在的人的每一個喜號。無論我怎麼打扮，怎樣不與那個人樣同，但軒轅肅眼中看著的卻總不是我。
    我隻是一個替身而已，一個替身而已。
    我代替了軒轅澄的生活，代替了他的人生，代替了他的地位，卻代替不了了他來好好的愛軒轅肅。
    替不了的愛，替不了了，因為軒轅肅心裏沒有我。
    而我能做的隻有，盡力幫軒轅肅，這個我愛得好辛苦的人。
    是，這是我的希望。
    深呼吸，我在西門飛劍深遠的眼神中點點頭。
    “好，如果這是你所期望！”西門飛劍端起桌上的竹葉青一飲而盡，然後飛身從窗戶離開。
    因為，軒轅肅已經在門外的樓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