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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9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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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大宅——
    歐陽米兒蘇醒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環顧四周,房間的擺設華麗之際,即使她住在閻家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過。
    “歐陽小姐,你醒了。”唐悲鳴走到床前,這個女人真的和自己的妹妹很像。
    陌生的聲音讓歐陽米兒心生警惕,這裏不是閻家醫院,看來她似乎被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眼前的男人有一對狹長的丹鳳眼,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熟悉的自己,歐陽米兒迅速的在腦海中搜索,可是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他。
    “歐陽小姐,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說錯你一定在想這裏是什麼地方吧?”唐悲鳴點破歐陽米兒的心思。
    “你是誰?把我帶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已經經曆了幾次生死的歐陽米兒已經不再畏懼任何人的眼光,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唐悲鳴說。
    果然和妹妹不一樣,唐悲柔隻要一下她,她可能就讓哭泣,可是眼前的女人雖然長的很像他妹妹,不過那種堅定的眼神透出的個性,確實唐悲柔從來沒有的。一點也不驚慌害怕的反應,讓唐悲鳴不禁讚賞起來。
    “歐陽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有一個妹妹跟你長的很相似,不過她挺調皮的,一年前逃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我派手下去找她回來,沒有想到,手下都是一群笨蛋,抓錯了你。”唐悲鳴滿臉的微笑,就像一個親切的大哥。
    “既然知道抓錯了,為什麼不送我回去?”歐陽米兒當然不信唐悲鳴的話,眼前的人,雖然長的一派斯文,可是越是這樣的人,骨子裏往往就越可怕,“你想讓我做什麼,你就直接說吧?”
    “歐陽小姐好厲害啊,東方流沒有娶錯老婆,”唐悲鳴哈哈大笑,歐陽米兒的態度讓他升起濃厚的興趣,接下來自己要她做的事情,沒有這種勇氣的女人是辦不來的。
    “是你抓了東方流?”歐陽米兒聽到陌生的男子說出東方流的名字,警惕心升起。可是如果是他抓的東方流,那麼現在抓自己又有什麼用?
    “你誤會了,歐陽小姐,我知道你們東方及和閻家的過節,但是我們唐家根本沒有插手的理由,而且我說不定可以幫你一把。”唐悲鳴端了杯水遞給歐陽米兒,眼前的女人顯然是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在跟自己對話。
    “唐家,你姓唐?”歐陽米兒知道,在商界,唐氏科技的名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國內外,先進的高端電子儀器和設備都出至唐家。大到衛星的設計小到開門的電子鎖,唐家的生產無孔不入。
    閻家的監控設施和東方家的保密裝置都是在唐家的設備基礎上設計的。雖然當初給閻家和東方家,設計監控係統的人,已經被殺了。但是如果是唐家,想要進入閻家盜走什麼東西的話,應該不會花太多的力氣吧。歐陽米兒漸漸了解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被抓到這裏的情形。
    “歐陽小姐,我想我可以幫你一個忙,不過你也得幫我一個忙,好嗎?”唐悲鳴知道歐陽米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能幫我什麼忙?”歐陽米兒在沒有弄清楚唐悲鳴的目的前,毫不放鬆的追問。
    “歐陽小姐的丈夫,東方流,具我所知,是不是被人抓了?”唐悲鳴調查過歐陽米兒的身家,在加上他本來就認識東方流,所以對歐陽米兒並不陌生。想當初他還是東方流的同班同學。
    “你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歐陽米兒聽到東方流的名字後有點激動,她沒有保住他的孩子,她對不起東方流。
    “我可以幫你調查東方流的事情,也可以幫你救出東方流,不過,我請歐陽小姐也幫我一個忙,你說什麼樣?”亮出底牌,依唐家的實力,要在世界上找一個人,應該不難,隻要那個人不是死了,唐家還是有辦法讓那個人現出原型的,而且如果用過唐家的精密儀器,不管對方怎麼改造,唐家的人還是能夠讓自己生產的儀器聽話。
    “什麼忙?”歐陽米兒跟眼前的人合作,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但是能夠救出東方流的話語讓她動心了。她去過閻家,閻奔反應讓她知道,東方流似乎不在閻家,可是這樣,所有調查方向都錯了。閻家和東方家已經在某人的局裏麵,如果現在唐家可以幫自己找出東方流,有什麼不值得自己去冒險呢?
    “恩,我的父親唐傲天,一年前病死了,可是他留下的遺囑裏,說明一定要有我妹妹在場,才可以宣讀遺囑,所以我想請歐陽小姐,暫時當一下我妹妹,怎麼樣?”唐悲鳴的眼睛閃著精光。
    又一個爭奪家產的鬧劇,看來大家氏族的孩子永遠沒有親情的可言。那個唐家小姐應該已經被害死了吧?歐陽米兒心裏份外難過,利益麵前連最親的人都可以犧牲吧?歐陽米兒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禁替從沒有見過麵的唐家小姐傷心起來。
    “你考慮一下,我這個妹妹平常也不怎麼見人的,大家也不認識她,你隻要在遺囑宣讀的那天露個麵就行了。”唐悲鳴繼續慫恿。
    “你能保證沒有人能夠識破我?還有你保證能夠救回東方流嗎?”歐陽米兒根本不想看到唐悲鳴的嘴臉。不過如果能夠救出東方流,她願意違心答應他。這隻是個交易吧?兩不相欠的交易。
    “抓你回來的人,是林禦風,他已經被我收買,你大可不必多心,我的兩個弟弟在遺囑宣讀的那天你才會見到,而且我保證他們不敢上前動你。”唐悲鳴想起逼唐悲柔跳海的那一幕,他的妹妹不可能還活著。帶著一身的傷,跳進海裏,不是已經淹死就已經被鯊魚吃了吧。
    至於他的兩個弟弟,肯定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一個和唐悲柔長的這個相像的人,隻要過了遺囑那天,他們事後發現,也奈何不了他。畢竟逼悲柔跳海也有他們的份。
    “好,隻要你給我東方流的消息,我就做一回唐小姐。”歐陽米兒看清唐悲鳴的神色,她知道不管自己答不答應,自己都離不開唐家。那為什麼不接受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呢?至少她可以救出東方流,不是嗎?
    車子開的很快,唐悲柔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林禦風受傷的手臂上,衣角上的血跡越來越濃,閻奔的小刀刺穿了他的手臂吧?林禦風感覺到唐悲柔的視線,卻隻是用嘴拉緊了包紮的衣角,回望唐悲柔。
    悲柔尷尬的轉過臉去,現在好像不是自己該關心他的時候?
    黑暗中,車子裏除了輕微的鼾聲,聽不到其他聲音。開車的林禦風很快好像把她忘記了。唐悲柔看向後座睡的歪倒的女人,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女孩似乎很特殊,想起車子發動前的一幕,唐悲柔不經好奇這個女孩的身份。
    從醫院出來,林禦風的步子很快,唐悲柔在後麵緊緊的跟著。這個家夥不是應該挾持自己才對嗎?怎麼好像一點也不怕自己偷跑?跑了很久,林禦風在一個轉彎的角落裏停下。
    站在車門前的林禦風在車前停下,“唐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一但跟我走,也許你永遠再也回不到這裏,也許也永遠再也不能見那個人了。”林禦風一個字一個字的跟唐悲柔說,他不希望帶回去的隻是具沒有魂魄的軀殼。
    “也許我還會再死在哥哥手上一次,是不是?”唐悲柔平靜的看著林禦風,在這個人的眼中,她永遠是那個在路邊哭泣的唐悲柔吧?想起第一次跟林禦風見麵的樣子,悲柔不經感到好笑,20出頭的人,竟然還不會認路,恐怕也隻有自己了。
    林禦風一楞,沒有想到唐悲柔會這麼反問自己,一年不見,這個丫頭好像變了。“你明白,還要跟我走?”
    “人活著卻活的不明不白,還不如死了的好,”唐悲柔盯著林禦風的眼睛,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是隻要帶自己回去交差就好了嗎?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小遺呆久了,自己也學會把死字掛在嘴邊了,悲柔的想起早熟的東方遺。暗暗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
    “我隻是不想你後悔。”林禦風歎了一口氣,眼神盡閃過一絲的悲傷。悲柔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林禦風不想自己後悔,這個替哥哥們效命的家夥到底在幹什麼?他似乎是在關心自己?
    “你們吵,吵,吵,吵死了,到底要走不走啊?”原本緊閉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一身緊身皮衣的女人從車裏跳出來。
    悲柔被嚇了一跳,是林禦風的同夥嗎?眼前的女人一身的黑色緊身皮衣,筆直的黑發被束的高高的,皮膚黝黑,身材健美,乍一看像日本漫畫裏的女忍者。女人一臉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唐悲柔,“害我不能睡覺,你們要吵不會換個地方啊?”
    林禦風顯然沒有料到車上還會有人,匆匆把唐悲柔帶到自己身後,待看清來人,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在黑,“黑貓,誰讓你跑上我的車的?回你自己地方去。”
    從車上下來的女人看見林禦風的反應,繞著唐悲柔前前後後走了一圈,“她怎麼長的跟唐家三兄弟一點也不像啊?林禦風,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嗎?”唐悲柔看著這個詭異的女子,她是林禦風的同夥嗎?
    “林大少爺,我回去會被閻天放那個臭小子,扒光皮的耶,想我回去門都沒有。”被稱做黑貓的女子,趕緊鑽進車廂,擺明一個別想丟下我的表情。
    “你還會怕閻天放嗎?”林禦風顯然強壓著自己的怒氣,盯著一臉壞笑的女孩子,“滾回你自己的地方去,聽見了沒有?”
    唐悲柔看著氣急敗壞的林禦風,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麼這兩個人像在鬥氣的小孩子,一點也不介意現在他們還在閻家的附近?
    本已被切斷的路燈此刻突然亮了。林禦風腦門隱隱作痛,他不明白為什麼黑貓會這麼喜歡跟自己作對。但是不能在閻家的地盤在逗留下去了,林禦風示意唐悲柔坐進車子,自己也迅速打開車門,汽車迅速的飛了出去。
    開車後,車裏的氣氛就一直很奇怪,林禦風一路上不再說話,被稱作黑貓的女孩子也乖乖的不再多嘴,留下不明不白的唐悲柔犯迷糊。
    悲柔回頭去看後座睡得東倒西歪的女孩,這個被稱作“黑貓”的女孩年紀好像比自己還小?她提過閻天放,這個女孩子跟閻天放有過節嗎?為什麼說閻天放會拔了她的皮?在醫院,閻天放一直沒有出現,跟這個女孩有關?悲柔升起很多個疑問。
    “喂,姓唐的,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麼?”本來睡著的女孩,惡狠狠的開口,原本睡著的她此刻正一副凶神惡煞的摸樣。
    “黑貓,是你的名字?”悲柔並不怕她,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子有趣的很,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像一隻貓,而且是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
    “本姑娘代號是老虎,才不是什麼破貓,你聽誰說我叫黑貓啦?”女孩雙手插腰,恨恨的看著林禦風,“林大少,你少破壞我形象好不好?”
    聽著黑貓的話唐悲柔忍不住笑了,這個女孩很可愛,不過似乎也真的很喜歡和林禦風作對。
    “笑什麼笑,想挨揍是不是?”黑貓抬高自己的爪子,臉上的表情如果再加上幾片胡子,就真成正齜著牙的小貓了,想著唐悲柔不禁笑的更歡,老虎?那不真成了“母老虎”了嗎?這個女孩真的不是普通的好玩。不過她跟林禦風是什麼關係呢?到底是同夥還是對頭?明明一副很不滿林禦風的摸樣,卻偏偏喜歡跟著林禦風。
    “林禦風,都是你的錯,誰讓你叫我黑貓的?”拿大笑的唐悲柔沒有辦法,黑貓把矛頭直接指向一直不開口的林禦風。原本對準唐悲柔的拳頭,此刻揮向林禦風。誰叫她黑貓不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林禦風伸出一隻手接住黑貓的拳頭,“別鬧了,再鬧把你丟出去”,原本的手臂上的傷讓林禦風悶哼一聲,顯然接黑貓的拳又讓他牽扯了傷口。
    “林禦風,你該死的還受傷了?”黑貓看著林禦風的手臂,突然大叫出聲。唐悲柔看著黑貓的表情明白了什麼,收住笑聲。
    過一會黑貓發現自己似乎太大驚小怪,連忙放開林禦風的手臂,擺出一副鄙夷的表情,“林禦風,沒有想到你這麼沒用,這點小事,都會讓你受傷?”
    “再多說一句你就滾出車子,”林禦風的冷漠讓黑貓紅了眼眶。悲柔看看身後的女孩,這個女孩喜歡林禦風吧?
    “我哪有鬧,是不是這個女人害的?”一把利爪抵住唐悲柔的脖子,“你到底要帶她去幹什麼?不說我殺了她?”女孩的皮手套竟然能夠伸出鋒利的爪子,悲柔這下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子被叫做黑貓了。
    悲柔看著眼眶紅紅的女孩,這個女孩子真的會殺她嗎?她這純粹是賭氣嘛?這隻黑貓不太懂對喜歡的人表達呢。
    “黑貓,我再說一次,別鬧了?”林禦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車速放慢。
    “我就不!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女人?”黑貓抵住唐悲柔脖子的手更緊了,悲柔腦子飛速的轉著,自己可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傷了脖子。
    車子停了,林禦風下車,打開後車門,“給我下來,聽到沒有?”
    “黑貓,你喜歡林先生吧?”坐在車上的唐悲柔轉過頭輕輕在黑貓耳邊說,抵住她脖子的手顫了顫,唐悲柔感覺到了,“黑貓,你誤會了,林先生隻是帶我回家。”
    “唐悲柔,不要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抵住唐悲柔脖子的手一鬆,黑貓跳出車門,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林禦風,跳下高架公路,揚長而去。
    鬆了一口氣的唐悲柔,偷偷看向林禦風,這麼奇特的女孩,難道林禦風一點也不喜歡嗎?
    接下來的時間裏又是沉默,趕走了黑貓的林禦風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摸樣。
    晨光微露,車子在一幢有歐洲風味的莊園前停下,林禦風轉向唐悲柔,“唐小姐,你是想光明正大的走進唐家還是想繼續做那個見不得光的大小姐?”
    唐悲柔看著熟悉的莊園,這個她20年都沒有離開過的地方,這裏的花草樹木她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她踏進去後還會這麼美好嗎?唐悲柔問著自己的心,“做哥哥的玩物吧?不然你就去死吧?”悲柔的腦海裏不斷浮出和哥哥們見的最後一麵。
    不要,她不要做玩物,她回這裏是來找一個答案的,一個可以讓自己丟了性命都要的答案,所以她不要做那個見不得光的四小姐。她要名正言順的回到這裏,讓所有人知道唐家還有一個四小姐,然後為爸爸報仇。
    “我想光明正大的回去,”唐悲柔望著緊閉的紅色大門,“因為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況且我也永遠不可能去做以前的那個唐悲柔了。”悲柔的眼神變得很暗淡,也許爸爸死了以後,那個活在夢裏的唐悲柔就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我們打一個賭吧?”林禦風轉過身笑笑的看著唐悲柔,“如果你能夠在一個地方,呆上一年,我就幫你光明正大的回到唐家,怎麼樣?”
    唐悲柔心底奇怪極了,這個人不是哥哥的手下嗎?怎麼說要幫助自己呢?不過,他說的是真的嗎?“你要送我去什麼地方?”
    “如果你贏了,我幫你,如果你輸了,隻是晚點進去送死罷了,怎麼樣?”林禦風指著唐家的大門,“這個門,你現在進去了,是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唐悲柔被林禦風搞糊塗了,自己不回唐家,林禦風拿什麼跟哥哥們交差呢?
    “或許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害你,你自己要想清楚,”林禦風的依舊一副儒雅的摸樣,用手扶扶眼鏡,是啊,到了那個地方,對這個女孩來說應該就是地域了吧?
    “你不把我送進莊園,哥哥們怎麼辦?”忍耐不住,唐悲柔還是問出了口,“我跟你堵。”現在的她除了自己的命,便一無所有。就像林禦風說的那樣,即使輸了也隻是晚點來送死。那麼她又有什麼好怕。
    “我從沒有說過我要把你送回唐家,不是嗎?”林禦風啟動了車子,“你放心,唐家現在已經有一個唐小姐了,而且那個唐家小姐你大哥似乎很滿意。”
    悲柔疑惑的眼神,漸漸明了,有一個唐小姐了,難道是······是失蹤的歐陽米兒吧?如果是米兒,她留在這裏為了什麼?她不怕危險嗎?悲柔搖搖頭,聽林禦風的口氣,似乎大哥對米兒還不錯。
    那麼眼前的林禦風到底又是誰?似乎連哥哥都掌握不了他呢?他真的是在幫自己嗎?
    “我送你去的地方比你在唐家經曆的要要恐怖,你敢去嗎?”林禦風挑釁的看著唐悲柔。
    悲柔望著唐家的大門,除了自己命現在的唐悲柔又有什麼呢,去吧,這個讓人摸不透的林禦風竟然對自己下了挑戰,自己除了迎戰還有別的選擇嗎?去唐家還是去別的地方,隻要能夠讓她找到答案,哪裏都一樣吧。
    車子開過唐家的大門,到了個悲柔從沒有見過的地方,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在她家的附近竟然還有這麼破敗的地方,原本平坦的大道開過她家後變成了顛簸小路,原本一路上高大的建築群也不見了,變成了滿目的荒蕪。
    車子越行越遠,待看不見她家的房子後,竟然連一戶人家都看不見了。悲柔看著又沉默不語的林禦風,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人?他在計劃著什麼呢?
    遠遠的悲柔突然看見幾幢白色的高大建築出現在遠處的高山上,山很高,很陡,屋子出現,似乎是個不可能的奇跡。悲柔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林禦風帶她到的地方是那裏嗎?
    車子很快就在下腳下停下,林禦風直指山上,嚇了車,朝悲柔伸出手去,“路很陡,走吧?”悲柔看著林禦風伸出的手。
    看著這個人的笑容,他在在自己迷路的時候也曾這樣幫助過她?不過,如果連山路都不能自己走上去的話,那房子裏的一切她更接受不了吧?悲柔繞過林禦風的手,朝山上走去。
    林禦風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瘦弱的身影,自己做的是對的吧?
    費了一翻功夫,悲柔終於抵達了房屋麵前,抬頭看去,這些白色的房子似乎並沒有山下看起來的那麼高大,年代久遠,房屋的牆壁已經剝離了很多,連屋頂也裂開了幾條縫。更奇怪的是這些房子似乎都沒有窗,潔白的牆壁一通到底,悲柔在屋子一角唯一看見的窗戶也被厚厚的鐵柵欄封的嚴嚴實實。原本應該是門的地方,也被鐵欄杆無情的阻隔著,悲柔突然想到這個地方很像個籠子。
    林禦風去按鐵門上的門鈴,門鈴鏽蝕的很厲害,按響後低沉的聲音提醒著悲柔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又過了很久,天已經大亮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高大男人抓著頭走出來,心情似乎很不好,一邊從鐵柵欄裏鑽出來一邊嘴裏還罵著什麼。
    等走進了,唐悲柔發現這個絡腮胡男人,穿著件白色大褂,那樣子好像是醫生,可是邋遢的外表又令悲柔覺得不可能。況且這裏跟本不像醫院。
    那男人罵罵咧咧的朝林禦風走去,“林禦風,你又想扔什麼垃圾過來?我這裏沒有床鋪了。”
    林禦風拍拍大漢的肩,指指唐悲柔,“唐家四小姐,你要嗎?”
    絡腮胡子大漢吃了一驚,看看唐悲柔,陰陽怪氣的問,“她是來當病人的還是要當醫生的啊?”
    林禦風轉頭看向唐悲柔,慢慢的開口“過不了多久,我想你會知道她是醫生還是病人的。”
    唐悲柔聽著大漢的話,這裏真的是醫院?可是這裏和閻家的醫院一點都不一樣啊,林禦風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和自己打賭,自己要在這裏做什麼。還有要當病人和醫生還可以自己選嗎?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悲柔看著林禦風,林禦風比劃了安靜的動作,“我走了,一年為限,如果你呆不住,就讓他送你出來。”
    “什麼,我還要送她出去?”一旁的大漢,爆發出如獅子般的吼聲,林禦風掏掏耳朵,轉過身,背對著唐悲柔,便向山下走去,沒走幾步,突然停下朝唐悲柔擺擺手,“如果一年後,你還正常的活在這裏,我就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一切。”留下直跳腳的大漢和一臉茫然的唐悲柔。
    大漢對這唐悲柔吹胡子瞪眼睛,卻說不出話來,悲柔也怔怔的看著這個連臉也看不見的大漢,林禦風真的就這麼走了,他說的話是真的嗎?隻要在這裏待一年,他就可以幫自己做到想做的一切?這話似乎說的太離譜了呢?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必須先得過了眼前的大漢這關吧?
    大漢用自己的手在唐悲柔眼前晃來晃去,這個唐小姐不會是瞎子吧?還是還有其他的毛病?自己瞪了她這麼久,一點反應也沒有,“喂,你,沒事吧?”
    悲柔清醒過來,“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大漢賊賊的笑了,“怕你知道了,你就更不想進來了啦,不過進門之前我還是跟你講清楚吧,那邊有一張木板,你自己去看吧?”大漢慢悠悠的走回鐵柵欄。
    悲柔吃力扶起倒在地上的木板,已經退色的木板上,悲柔倒抽一口氣,“唐氏瘋人院”5個大字映入眼簾。
    山腳下的林禦風坐在車上,仰頭看著山上的白色房屋,唐悲柔,那是我成長的地方呢,我能生存下來,你也一定可以吧?
    胡渣大漢孤疑的回望身後跟著自己走路的女孩,一臉平靜,隻有起初在看到門牌時有過驚訝。林禦風這個臭小子,把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帶到這兒不就等於送她上天堂嗎?還囑咐自己在她受不了的時候送她出去,靠!既然知道她會受不了還送她進來幹嘛?不給他增加人口負擔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最近全喜歡往他這裏塞東西,前段日子剛剛混進來一批人他還沒有來得及處理,今天又多一個。大漢的神色越來越鬱悶。
    悲柔看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沒有自己想的恐怖。長長的走廊裏,悲柔不由觀察起建築來。這些房子在外看起來非常破敗,而且陰沉,可是一到裏麵反而顯得亮堂,雖然都是白色的,可是裏麵似乎近期才刷新過,透這股鮮亮。在外麵時,她原以為房子是橫向建造的,一排排靠著,到了裏麵才發現房子是四周都建有的,隻是每個朝向的房子都並排建有3幢,每幢5層,圍成一個正方形,中間空出來的是個很大的花園。透過走廊邊的花叢,悲柔依稀可以看見院子裏有很多人在走動,不過似乎那些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往她這邊瞧,打量著,悲柔不由笑了,好像這個地方還不錯。
    “那個,唐悲柔是吧?”大漢轉過身來看著正在打量屋子的女孩,真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太天真還是已經被下傻了,怎麼會笑的這麼開心呢?
    悲柔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一臉胡渣的大漢,點頭,這個粗聲粗氣的大漢剛剛好像一直在觀察她吧?
    大漢擾擾自己腦袋,“我們這裏沒房間了,隻有很多年沒人住過的幾間屋子,空著,你住不住?”
    悲柔看看四周的房子,這裏住著這麼多人嗎?她剛才是看見花園裏有人走動,可是這裏卻這麼的安靜,讓人心理都空蕩蕩的。
    “別發呆,你其實沒有選擇,要不然你隻能跟我住了?”大漢拚命繞著自己的腦袋,似乎這個決定讓他也很為難。
    “我住啊,在哪裏?”看著大漢憋紅著臉的樣子,悲柔心理覺得幾分好笑,這個人是真把她當成大小姐在看待呢。
    大漢看著唐悲柔的笑容,心理閃過幾絲不忍,但是馬上恢複了鎮定的樣子,“跟我走吧?”
    走廊到頭,悲柔發現朝南走向的房子後麵竟還隱藏著一幢小房子,這幢房子好像建的比前麵她看過的房子年代還久。上下兩層,也不是白色的,屋頂還裝有類似天線的東西。
    “你住哪間?這裏隨你挑了”大漢迅速的看了眼房子,便不耐煩的走開了。仿佛多看一眼這個房子,就會讓他不舒服。
    望著眼前的小屋子,悲柔感覺卻很熟悉,從股子裏透出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走進一間帶有窗戶的小房間。屋子一片漆黑,除了透過窗子撒進的光亮,其他便隻有一股濃濃的潮味。悲柔打開窗,在窗邊接著灑進來的陽光,好像曾幾何時她就這樣做過。
    “媽的,你已經進來了。”大漢不知道為什麼去而複返,看見站在窗邊的悲柔,突然大叫一聲。大漢環視了下這間房間,自己有20十多年沒有進來這邊了吧?
    “這裏有窗戶,我就住這裏了,可以嗎?”悲柔看著好像又滿臉怒容的大漢,不解這個人的性格怎麼會如此多變。
    “要是我是你,我就會選間連門都沒有房間。”大漢歎口氣,好像是天意呢,自己也不好違背吧。算了,都過去幾十年了,當年的禁令算的了什麼。
    “既然住在這裏,就得工作,你自己收拾下,待會我帶你去熟悉下環境。”大漢看看在窗子邊的悲柔。
    悲柔在屋子裏呆了很久,陰暗的角落裏放著張和這裏環境不和諧的大床。如果去掉那滿床的灰塵,這張床倒有幾分像自己在唐家睡了20多年的床。悲柔摸著床上銀色的花紋,糾結著荊棘的玫瑰,好熟悉。
    悲柔收回心神,這裏的一切一點都沒有令他害怕,反而讓她覺得好安心,很奇特的感覺讓悲柔摸著床沿呆住了。
    等了好久,那個大漢沒有來帶她,悲柔開始收拾了屋子,住在閻奔家的日子讓她學會如何用最少的東西,布置最舒適的家,悲柔環視了下小屋,這裏以後就是她的另一個家了。
    床原本放在最黑暗的角落裏,悲柔把它拖到窗戶邊,在拖動的過程中,床底下晶亮亮的東西引起了悲柔注意,悲柔爬到床底下,取出在最角落裏的東西,是一把生鏽匕首。
    悲柔發現,匕首上的花紋和床上的花紋是一樣的,荊棘下的玫瑰,拿到陽光下,把它擦拭幹淨,“汀?”兩字在匕首的頂端隱現。是一個人的名字嗎?
    迷惑不解的悲柔,走出房間,打算把找到的匕首交給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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