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祈夢 第十六章:冰匿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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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海麵上風平浪靜,晴空萬裏。海鳥偶爾發出陣陣低鳴,水中的海豚也在追波逐浪,顯現出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息。
“你是第一次出海吧,海上的滋味還好吧?”肖祁靠著甲板的欄杆望著海中的景色對軒轅雲道。
軒轅雲望著肖祁笑了笑道:“是啊,從來沒有見過,現在才知道大海原來是這麼美。”
肖祁見軒轅雲一臉陶醉,不由的笑道:“我第一次出海的時候和你一樣,覺得大海什麼都好,可是現在我可不這樣想。”
聽肖祁這麼一說,軒轅雲不再欣賞煙波浩渺的海景,轉過身背對著海麵靠著欄杆問道:“為什麼?”
肖祁見自己的話影響到軒轅雲,自己也轉身學著軒轅雲靠著,道:“平靜的時候當然好了,但是一旦爆發可就不好收拾了。”
“哦?”
“要是遇到什麼大風浪的話,我們怕都是沒命過去了。”肖祁見勾起了軒轅雲的興趣,悠然自得的道,“像我們這樣的船,一旦遇到大風浪,如果沒有靠岸的地方,即使沒有沉也會在海上迷失方向的,那時候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而且海中有很多人類不知道的生物,要是我們遇到一個兩個厲害的怪物那就更麻煩了。”
聽到肖祁的話,軒轅雲並沒有放在心上,隨口道:“不是說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冰匿了嗎?這麼近的距離哪有那麼倒黴事情讓我們遇到。”
肖祁嘿嘿一笑也不再說關於海裏的問題,問道:“對了,你是哪裏人啊,你父母呢?”
基於上次徐拉的教訓,軒轅雲不敢再如此草率的說出自己的身世,在肖祁的詢問下他說自己是一個孤兒,從小跟著師傅在隱玄群島長大。前不久師傅去世了,所以自己決定去中央大陸闖一番。
聽軒轅雲這麼一說,肖祁一手搭在軒轅雲的肩膀上滿臉興奮的道:“哎呀!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是一樣的了,沒人管,無拘無束!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
軒轅雲沒想到自己胡謅亂造一番竟讓肖祁有如此大的反應,自己除了幹笑兩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放心好啦,我會照顧你的!”肖祁見軒轅雲不說話,一副老大的模樣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你就說,我一定幫你。”
軒轅雲猛地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回憶起當日的齊亞和眼前的肖祁是那麼的相像:
“易謙,你沒事吧。”易謙為了幫小鎮一個小妹妹拿到掛在樹上的紙鳶從上麵摔了下來,軒轅雲連忙跑過去看他摔傷了沒有。
這個時候齊亞跑了出來,大聲的嚷嚷道:“哎呀,讓我去取不就得了嗎?你小子這麼矮還爬什麼樹子,你的事就是我的是,有什麼你就說,我們一定會幫你的嘛,對不對軒轅雲……”
“喂、喂、喂!軒轅雲!你小子做白日夢啊!我們馬上要靠岸了。”肖祁的聲音打斷了軒轅雲的回憶。
軒轅雲趕緊向後看,果然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大陸的影子。
“哇!冰匿國,我來啦!”肖祁白癡的大叫引來了周圍無數的白眼,讓和他站在一起的軒轅雲都感到不好意思,可是肖祁卻不以為然。
沒有多久船上岸了,這裏是冰匿國沿海第二大港口,有著冰火神海之稱的重脊。重脊海溫相當詭異,不論是雪虐風饕的極冷之日,還是嚴寒酷暑的極熱之日,這一片海域除了表層大約半公分以外,其下的溫度都始終不變,因此才有冰火神海的稱呼。
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天,他們總算來到了冰匿國。兩個初來冰匿的少年,懷著不同的心情踏上了這塊陌生的土地。
“肖祁,我們現在去哪?”軒轅雲跟著肖祁漫無目的在重脊城裏已經逛了好幾天了,肖祁似乎在等什麼,始終不肯離開。這小子很能買,幾乎是見什麼買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錢,反正是一張張銀票變成別人的了。而換回來的,按軒轅雲的話來說,就是一堆放在房間裏也覺得礙眼的無用物品。
“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我們先去找個旅店,把東西放上,然後去吃飯。”肖祁對一切好像了如指掌一般,胸有成竹的道,“每年的今晚冰火神海的海域能看到很奇怪的景色,吃過晚飯我帶你去看個究竟。”
軒轅雲完全服了這個小子了,從來沒有來過冰匿,卻對這裏的事情知之甚多,不免好奇道:“你究竟怎麼知道這麼多啊?”
“我都說過了,這個是秘密,嘿嘿,等我哪天心情好再告訴你。”肖祁又是那一副討打的神秘樣。
軒轅雲無奈,還心情好的時候說,現在他那樣心情還會差嗎?不過,既然他不想說也沒辦法,總不能把他捆起來暴打一頓讓他說吧。
按照肖祁的安排,兩人找了一家旅店,放東西、吃飯。吃飯的時候又讓軒轅雲一陣心驚,這小子對飲食的要求還不是一般的高,什麼玉筍童雞湯、山參炒冰楠、四盈碧翠這些連軒轅雲名字都沒有聽過的東西要了滿滿一大桌。
“不愧是商人的兒子,出手都這麼闊綽。”軒轅雲望著滿桌的佳肴卻沒有絲毫的胃口。
“哦?”肖祁放下手中的竹筷奇怪道,“你有認識的商人的兒子嗎?”
軒轅雲點了點頭,小時候的易謙也是這樣,不管走到那裏都是大手大腳的花錢,從來不計較。望著肖祁,軒轅雲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肖祁的身上,有著太多和易謙、齊亞的感覺,讓軒轅雲在離開星影後不那麼孤單。
肖祁在軒轅雲點頭後眼中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神色,繼續低頭吃飯。
飯後,肖祁帶著軒轅雲一同來到了海邊。夜色朦朧,今晚的天際少了皓月的光輝,卻有著一種讓人莫名的寒意。
涼風習習,軒轅雲緊了緊上衣,看著海邊站滿的人群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軒轅雲,快看那邊。”肖祁指著海中對著軒轅雲喊道。
順著肖祁手指的方向,海麵上緩緩顯出了一絲好似輕煙一般的薄霧,薄霧中影漸漸浮現出來幾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聽說,在冰火海麵有著一種奇怪的能量,在每年的八月十五夜間,不會出現月亮,海麵上會出現一種幻影,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這時候肖祁緩緩的說出了冰火海麵奇怪景色的傳說,“相傳這裏看到的景色,是反應自己內心的思念,就好像做夢一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看到的,就是你日夜掛牽的。”
聽這肖祁的話,軒轅雲看到的鏡像越來越明顯:
星影楚楚可憐的表情、易謙冷峻的麵龐、齊亞故作傲氣的姿態……一副副麵容一張張的出現在軒轅雲的眼中。
“你看到了什麼?”肖祁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軒轅雲的耳邊。
軒轅雲衝忙轉過頭,不去看海上的容顏,然後悲傷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能看到什麼,還不就是金幣這些啊。”
見軒轅雲不肯說真話,肖祁也沒有多問,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看著沒有月光照射的海麵道:“你先會旅店吧,我等下回來。”
軒轅雲見肖祁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本想問他,可是看樣子他和自己一樣需要的是獨自靜一靜,於是也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你就向一走了之嗎,肖祁?”軒轅雲剛剛離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個笑容可掬的老者站在肖祁身邊,仔細看,這個老者正是當日指點齊亞尋找慕飛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肖祁在見到老者那一瞬間麵色已經變得不再紅韻,而是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冷汗已經灑滿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