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篇 第十三章 星寶寶的鴻雁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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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爺爺的不平等條約開始執行的第二天,飯桌上就不見星寶寶跟末翎身影了。除了外公跟爹,其他人則是一臉怨懟,對著碗裏的菜粥唉聲歎氣。
我暗笑,臉上卻是麵無表情:“怎麼?對我的煮的粥有意見?”
“那個,娃娃,這島上是不是缺油鹽啊?”爺爺看著一點油花的都沒有、味道比白開水還白開水的綠色的“粥”,苦著臉問。
“不是啊。”隻是我特地沒給粥放鹽而已!
“那怎麼……”司海急道,被我一瞪,硬生生停口。
“怎麼沒油沒味道沒肉吃是吧?”我挑眉,問身旁的外公跟爹,“您二老覺得如何呢?”
爹笑道:“鹹淡適宜,粥色碧綠怡人,入口清香即化,寶寶,你這藥粥做得,可真是越來越好了。”說完還閉上眼睛回味。
嘿~~~果然還是爹識貨!
外公捋著胡須笑眯眯對我說:“想老朽活了大半生,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倒是小寶貝兒的藥粥好吃得打緊,色香味俱全,還多了一個強身健體的妙用,這可比那些肥甘油膩好吃得多。”
聽完,我樂開了,什麼叫食家,外公跟爹就是!不枉費我從昨天下午就把碗跟勺子泡在濃鹽水裏儲味兒!再一看揉著眼睛翹著耳朵一副見鬼樣兒某三個,心想:最多以後給你們加把鹽好了,不是嫌淡嘛!喔嗬嗬~~~
解決了民生問題,自然是去濤心小築看星寶寶跟末翎約會啦!嘿嘿,說到這裏不得不佩服我家美女娘親!為啥呢?嘿~~別急,且聽我從外公跟爹那裏淘來的內幕:
我外婆是樓砂邊境一個叫“牽允”的小國公主,本來是要嫁給樓砂國王聯姻的,但因與我那“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據說這是外婆的原話!惡寒~~)”的外公一見鍾情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後,發誓非卿不嫁!
我外婆的姐姐憐妹心切,隻好秘密安排我外公與外婆出逃,自己代妹出嫁去了。那樓砂國皇帝可不是一般人,加上原本就與我外公有嫌隙,自然是大怒,發布全國通緝令不止,還不斷向其他國家施壓,外公“不想跟人計較”,隻好帶著我漂亮怡人的外婆漂流出海尋找世外桃源去了。這是後話啦。
再說我那外婆的姐姐——姑且稱為姨婆好了,本就性子剛烈,在那樓砂皇宮受盡折辱本想自我了斷,誰知卻懷孕了!十月後難產生下一漂亮女嬰就撒手人寰,丟下唯一的女兒朝若公主跟姨婆從牽允帶來的忠奴死士在吃人的皇宮裏掙紮長大,16歲就自動請願嫁去碧澗當那碧澗國王的第17任小老婆,封為“樓妃”——在我看來這位表姨媽無疑是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炕,難道其間又有什麼皇子微服落難、公主傾囊相救的戲碼?——隻知道這位樓妃表姨在碧澗獨寵十年,加上又遺傳了姨婆的剛烈直性子,自然樹敵無數,懷了數次胎皆保不住,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小公主,三個月後便暴病夭折!表姨那個悲憤哪!而那碧澗皇帝礙於後妃皆是家世宏混權勢滔天的人物,不敢為我表姨出頭,我表姨心死之餘,居然發現自己腹中還有一塊肉——這便是我那末翎哥哥了!殫精竭慮逃出那虎狼皇宮後,正好遇上我那悠遊的父母,認親後,姐妹倆一見如故,加上性子上合得來,又適逢兩人皆有孕在身,當下便指腹為婚!因此,我那可憐的星哥哥打從母胎便讓我娘賣了兩次!
(說到這裏,大概眾人會問,哪裏有兩次?嗬嗬,這第一次嘛,詳見《番外之向誰分付紫檀心(司晨篇)》,星寶寶已經賣給賣甜品的大叔一次,偶懷疑這就是星寶寶酷愛甜品的重要原因之一!)
話說我那表姨生下末翎哥後,擔心碧澗皇宮裏的那些母老虎們追殺過來,又想起先前那幾個胎死腹中的孩兒跟那夭折的小女兒,無奈之下隻好將寶寶交給我爹娘撫養,自己回皇宮去了。我爹就帶著做完月子休養好的娘跟星、翎兩寶寶回桃花島去了。沒多久,便聽聞我那表姨被逼死於碧澗皇宮“朝寧宮”。我外公一直對姨婆舍身成全的大恩顧念不已,聽聞姨婆母女的遭遇,愧疚不已,當下發誓一定好好培養照顧末翎寶寶。這也是末翎哥一直居住在島上的原因啦!
好了,曆史背景交代完畢,接下來咱再說說眼前這對俊俏相依的大番茄的愛情故事:
前麵已經說過,我娘以盼生個女兒為終極目標,誰知生了一個又一個男寶寶後,氣得要命,看著那一堆女嬰童裝,再看看眼前的那幾個小蘿卜頭,心想:女兒沒出世,那妝扮幾個“女兒”過過癮也好啊!然後奸笑著撲過去,硬是給我那幾個可憐的哥哥們穿上紅妝,梳上小辮!當然,哥哥們五歲後發了心智,自然一個個死活不願配合娘親,那是題外話,不說。
再說爹娘三年回島一次,三歲的末翎寶寶見到同樣三歲的嬌憨可愛的“星妹妹”時,可是樂得歡,左一個“星兒”右一個“星妹妹”叫得那是甜如蜜,再加上我那沒什麼男女大限的娘親更是唯恐天下不亂,整天對小末翎耳提麵命:“末翎小寶貝,星兒可是與你指腹為婚的人喔,你們將來可是要當夫妻的,知不知道?”
三歲的小末翎再聰明也不知道“指腹為婚”跟“夫妻”代表著什麼,不過看到那一對不肖大人整天在那裏深情款款激吻數數,也不知怎的竟以為“當夫妻”就是要玩親親的,而且還跟平時親表舅爺爺表姨表姨丈的臉頰額頭不一樣,是要親小嘴的,當下撒歡樂顛拉著一旁吃著糖糕的天真可愛的“小媳婦”玩親親去了!
小孩子嘛,哪裏知道什麼舌吻深吻之類的兒童不宜情節,隻是覺得那剛吃了糖糕的小嘴甜滋滋的,味道又香又濃,舔幹淨小媳婦嘴巴周圍的糖屑,再舔幹淨那紅潤潤的小嘴唇,覺得自個嘴裏沒了那蜜糖味兒不甘心,愣是撬開星小妹的嘴巴,繼續舔!
憨厚單純的星寶寶以為這末翎哥哥也餓了想吃糖,不然幹嗎老往他嘴巴咬呢?於是掙紮著要伸手拿糖,這邊舔上癮了死抱住不放,待眾人看到時不免大吃一驚,隻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還“上下其手”!外公頓時覺得愧對那天上的外婆跟姨婆母女,老淚縱橫!娘則因為有了嫁女兒的初體驗而激動不已,淚花閃閃。我爹這妻管嚴更簡單,娘子高興就好!周圍的人,包括烏爺爺,看到花叢中那兩小人兒恍若仙童降世,卻是喜愛得不得了!再加上這桃花島幾乎與世隔絕,那淳樸的眾人沒有什麼“分桃斷袖有悖天理”的觀念(不然咋養出我娘這樣的女子呢?),隻覺得這小兩口那叫“竹馬竹馬”情深,更是沒人去說三道四。所以,繼指腹為婚之後,三歲的星寶寶連初吻都獻給末翎寶寶了。
又三年,末翎寶寶見到記憶中的“星小妹”變成“星小弟”,自是驚詫不說。但看那小人兒眉宇間嬌憨不改,比起那深沉的陽大哥、小笑麵虎般的月二哥、狡詐的小風兒,外加那對繈褓中流著口水分不清誰是誰的小雙胞胎,當下覺得還是自己的星兒寶貝最好,小嘴也還是甜滋滋的,盡是他最喜歡的蜜糖味道,欣喜不已。而且表姨每天早晚三次都要對他苦口婆心進行婚前教育:“星兒是你未來的媳婦,你可要看緊咯!”“星兒可是要跟你成婚的,等他跑了末翎寶貝你就得孤家寡人一個了!”“星兒可是要跟你訂了一生的,你可要好好照顧他,知道不?”心想:孤家寡人,是不是像以前一樣、沒人陪他玩沒人陪他說話?那多可怕啊!於是便纏著星兒寶貝愈加厲害,那小手撰得緊緊的,連睡覺都要死死抱住!外公見了哀歎之餘,也隻好認下這對小夫夫,娘親更是樂得歡、天天笑顏,對爹更是柔情蜜意。爹呢,不消說,隻恨不得把小兩口送進洞房討老婆歡心!
又三年,好不容易盼到爹娘他們回到的日子,末翎寶貝兒一大早便等在碼頭等船,待到那笨笨的小星寶貝拿著一小袋桂花蜜糖傻愣愣的看著他時,差點“化身為幼狼”撲上去!等到眾人安置下來,早已不見那對小夫夫的身影!
末翎寶寶的濤心小築內。
“來,張嘴,好吃不?”小星寶貝親自拿出一塊桂花蜜糖,送進末翎寶寶的嘴裏。
“好吃好吃!”末翎寶寶看著自家媳婦那溫柔可人的樣子,整個人都醉了!盯著那紅紅的嘴唇,心動不如行動,立刻就咬了上去,直把可憐的星寶寶咬哭了!
(以上濤心小築“桂花蜜糖事件”由桃花居最八卦的烏豆豆先生口述,記者司小七筆記)
臨離島前,末翎寶寶抓住小星寶寶的手,第一千八百次吩咐:“星兒,你一定要給我寫信,知不知道?要一天一封信!每封信字數不能少於一百字,知道不?不然下次你回來少了多少個字我就咬你多少下,知道不?”可憐的星寶寶下意識捂住嘴唇,乖乖點頭,就怕一個惹得眼前這末翎哥哥生氣,又來咬他!要知道,上次他咬得他好痛喔,連最喜歡的甜品看著都覺得沒胃口。
外公搖頭歎息,娘則倚在爹懷裏笑得花枝亂顫的!爹呢,眉梢盡是笑意。再看其他小蘿卜頭們,司陽司月早就抱著小雙胞胎拉著司風進船去了。真真天涼好個秋啊!
又三年,某天下出世,娘身體不好,未回島。末翎寶寶失望極了,外公見他整天唉聲歎氣,比他還老頭子,當下便打發他跟烏爺爺出島到那莫寧小鎮去了。新奇是新奇,看見外麵的如此光鮮奇異,加上烏爺爺平時跟他講的那些什麼才子佳人、江湖兒女的鮮聞逸事,末翎寶寶突覺憂心不已,自家的星兒小媳婦整天跟這些個才子佳人、女俠豪傑在一起,會不會變心不要他了?嗚嗚,他好可憐!他要成棄婦,呃,是棄夫了!於是死活要回島,烏爺爺納悶極了:這才下船不到兩時辰呢!這小表少爺咋這麼快就回島?啊,肯定是怕老爺一個人在島上太孤獨了,真是好孩子啊!
回島後,末翎小少爺二話不說直奔濤心小築,打開藏在床頭的小木箱,掏出星兒寶貝的信,邊看邊哭!等把那些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不下十遍後,便衝外公麵前嚷著要搬去承暉山莊看緊小媳婦,外公不同意:“碧澗皇宮裏那些惡毒的女人也不知打哪知道你這三皇子鳳末翎流落民間的消息,正買凶殺人呢,你這小娃子一出去不剛好羊入虎口了?不行!”末翎一聽不甘願哪,上吊的招兒都使出來了,無奈外公死活不放人。這廂外公被他煩的緊,想來想去,這小娃子不是缺安全感嘛?這幾個月一封的信也確實解不了相思,隻好把自個的護衛跟那牽允跟來的死士一起,組成一個快速送信隊,專門負責末翎寶貝跟星兒寶貝的每日一信,還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寄情鴻雁”,末翎寶寶滿意了,也不纏著外公,立刻屁顛屁顛跑回房,寫那每日一信去也!
於是,十來個武藝高強的護衛淪為“送信鴻雁”,輪流往返與相隔千裏、相隔大海的承暉山莊跟桃花島,累得死去活來。這“鴻雁”隊的成員們,就是司風的“天歸樓”的第一代執事,題外話,不說也罷。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司風創建天歸樓時向外公承諾過,這首要任務是要給末翎寶寶跟星寶寶當送信鴻雁的,其他事可以放下唯獨這件事可不行!
又三年,我失蹤,沒人敢告訴外公,小星寶寶從小單純慣了,要他提筆說謊話那可真別扭到不行,可是這每日一信不能不交啊,不交的話~~想起當初那冤家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若說謊瞞著我的話,我就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地咬下來!”機伶伶打了個冷顫,苦巴巴地提筆彙報今天的行程:“XX起床,SS出恭,YY吃早飯……”啊,還差十個字才到一百字,隻好添上:“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翎!”任務完成!然後接下來幾天,依樣畫葫蘆,既不違背大哥的吩咐,也沒說謊,嘿嘿~~
再說桃花島那邊,末翎興高采烈地插開信,看了第一行,尚可;第二行,不耐煩;第三行,臉黑了;看到第N行,風雨欲來,送信鴻雁抖了抖;最後一行,麵色稍霽。一連拆了十封信,看到那千篇一律的內容,麵無表情地把信放到箱子裏,撕碎了前些天寫的信,提筆隻寫了兩個字:“九百。”
小星寶寶收到信的那會兒,納悶了好久,“九百”究竟是什麼意思?問那送信鴻雁,那人看了信上兩字好一會兒,答曰:“請三少爺好自為之!”“嗖”地一聲就竄走了!
半響,墨暉院傳來慘叫:“不是吧?!”
隨後幾天,莊內眾人隻聽到三少爺整天念叨:“九百下!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