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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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瀉般的陽光流暢,林子深處影影綽綽。
對麵那棵青樹高高打橫的斜枝上不知何時坐了一人。
斜仰著頭,隻見那人赤著纖足沐浴在零亂的金雨似的陽光之下,妙曼的身姿輕裹在薄薄的桃色紗衣之下,玉色的臉龐彌散著醉人的笑容,金銀的長發在身後隨風起舞,霎時間的無聲,恍然間眼前這人隻是無意隨款款流逝的天光誤入人間的仙子。
“小落漪真不乖。總是讓人擔心。”層層綻放的笑容如一朵金色的牡丹,妖嬈絕豔舉世難容。
我隻覺得背脊發冷,笑容都有點僵硬了,卻還是硬著頭皮謙然道,“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
“哦?那你說說是誰的錯呢?”輕輕搖晃著玉足,靈動的眸子流轉,金色的陽光如夢似幻,若有所思地掃了一旁呆住的羅世欽一眼,笑顏如花,“是他的呢?還是我的?”
我指正道,“是他的。”我沒有說謊,如果不是他強行撒藥要我做幹兒子,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原來如此。”微微晃動著輕足,玉襲歪著頭,笑道,“那你現在是玩夠了吧?可以跟我走了嗎?”
“當然可以~”我眼睛一亮,掙紮著想要站起,頓時無力感再次襲來,我晃了晃唯一能動的腦袋,幹笑道,“玉襲,我中毒了?”
“等一下,你是誰?”總算回過神來的羅世欽冷下臉來,“墮月宮果然深藏不露,我就說這麼伶俐的小宮子你們肯放,你們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連我也給真蒙過去了。”
“解藥在他身上?”玉襲搭都不搭一句,隻是看著我,“他是什麼人?”
“呃……”我猶豫了一下道,“反正說了你也不知道,還不如先救我。”
“那倒也是。”玉襲甜甜一笑,轉而向羅世欽道,“公子是要主動把解藥給我呢?還是要我去搶?”
羅世欽臉色鐵青,冷然笑道,“姑娘好傲氣,羅某自認本事還是有的,就是不知姑娘如何?”
姑……姑……娘?好不容易理清思緒的腦袋再次當機,我扯著嘴角眼前有些泛黑,正想要說些什麼,羅世欽一甩袖子,又是一片花麗麗的粉末。在最後與周公會合時,隻有一排不是那麼可愛的字眼從眼前戲劇化的跑步行進:他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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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外界的喧囂那麼的零亂,極盡的繁華一直侵蝕到我的夢裏。
依稀間,有誰的歎息輕而虛渺,依稀間是誰的溫柔,撫摸著我滾燙的額頭。
我嗯啊了一聲,翻過身。
像是跋涉。我在黑暗裏不停的往複。找不到出路的絕望,幾欲癲狂。
在哪裏?在哪裏?我在哪裏?
遙遙的一點熒光閃爍,不待我靠近,頃刻消逝。
遠遠的有誰的聲音在莫名中呼喚:“落漪。落漪。該回家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有人在等你。回家去好不好?”
我跌跌撞撞的追逐著那個聲音,就在隱約琢磨到聲音的源頭時,一股巨大的吸力驀然間將我捆縛。
回魂了。
身體的灼熱感須臾降去。
蒙蒙融融聽到玉襲交織的呼喚,“落漪……落漪……”
玉襲在緊張嗎?我混混沌沌的想,心裏好笑,不過是中點毒挺多在死一回,怕什麼?
疾速降溫的身體蒸發出騰騰的汗來,我醒不過來,隻能扭動著身體企圖舒服一點點。
唇幹幹的渴,緊閉著眼,我小聲的叫道,“水……水……”
一雙冰涼的手托起我的後腦,如甘霖般的茶水細細密密的灌入嘴裏。
我費力的咽著,想要睜開眼,卻是不行。
“玉襲……”我呢喃的叫著,茶水離開了嘴唇緊接著有什麼柔暖的物體覆蓋了上來。
未及喘息,淡淡的甜膩香氣撲鼻,嘴唇禁不住微啟,像是果凍布丁般滑膩的灼熱一溜而進。
剛是朦朧清醒,我一時未意識到什麼。乍然察覺奇妙的感覺沿著唇間不斷的攀升,那份灼熱在舌尖攪動迫使我嗚咽地喘息不自覺地隨之起舞。
“嗚……嗚……”直到呼吸開始有些不順時,我方掙紮出聲。
那份灼熱戀戀不舍的從舌尖退出。我大口的喘著氣,拜其所賜,也總算是徹徹底底的從朦朧中緩魂過來。
搖了搖沉甸甸的腦袋,我緩緩地張開眼睛。
軟紅綃金玉帳,濃鬱的薰香嫋嫋,燈影搖紅,勾勒出奢靡的寢室綺麗曖昧。
目光掃過繡著鸞鳳吉祥的穹頂,滑過紅紗疊疊的帳簾,最後停歇在了倚在床的一旁滿目通紅的玉襲臉上。
“你哭了?”不知是否因為大夢初醒,我有些迷茫,剛才那灼熱的柔暖還未從嘴裏褪去,我忍不住舔舔嘴唇,忐忑不安的看著玉襲。
“怎麼會?”玉襲笑笑,柔胰小心的擦去我額角的汗水,淡淡道,“感覺如何?”
“很好。我沒事了。”我抓過玉襲的手,極力掩去內心的局促,“那個……羅世欽呢?”
“他很好。”玉襲懶洋洋的起身道,“我隻是把他給你撒的藥撒回到他的身上,又順便把他身上的解藥搜羅幹淨而已,沒真幹出什麼傷天害理。”
這還不叫傷天害理……我無語……不過想到羅世欽之前對我做的事,玉襲如此也是正常的。
“那我們現在在哪裏?”我強撐起身子,環顧四周,舉目四望盡是窮奢極欲的擺設裝飾。
玉襲拿了一碗黑糊糊的藥水遞給我,“把這喝了。”
我的嘴角有些抽搐,隔著這麼些距離,藥水那腥澀的苦臭還是撲進了鼻裏。我顫抖著退到淺底繡花的薄被裏,“……可不可以不喝……”
玉襲眯起眼歪著頭看我,“你認為呢?”他的聲音充滿危險的味道。
不得不承認玉襲眯起眼的樣子尤為嫵媚,可是看在我眼裏卻是殺機並現。我咽咽口水,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接過藥水,帶著哭腔道,“我喝……我喝還不行嗎……”一起來就遭到這種非人的折磨,我真真有些欲哭無淚。
“這還差不多。”玉襲滿意的笑笑。
一口氣灌下湯藥,不消一會兒那股獨屬於藥的特殊氣味立刻倒灌到喉部,苦澀辛辣不堪,平生最恨喝藥。我皺著臉捂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玉襲,用眼神示意:可不可以吐出來?
“吐了還得再喝。”玉襲從桌上的小碟裏拿出一小塊精致的小糕點送入我的嘴裏,拍拍我的頭,“都多大了還怕吃藥。”
小小的糕點香甜之極,一會兒就將藥的氣味給覆蓋了。我吞下糕點,舔幹淨嘴角的碎屑,正欲問清一些事情,卻被猝然間逼近的絕色容顏嚇得失神。
前一刻朦朧間的灼熱再次覆了上來,玉襲那雙冰涼的手插進了我的濃密的黑發間,他極盡纏綿的吻著我。
唇與唇的摩擦,舌與舌的嬉戲,依附著發燙的懷抱,可以感覺玉襲正在情動。
情欲來的如此猝不及防,陌生的令人恐懼。我驚惶地想哭,卻不曾掙紮,任由他唇齒挑逗般的戲弄我的舌。
不知過了多久,我隻感到肺部的空氣仿佛被碾壓透徹了,全身無力,軟綿綿的灘在玉襲的懷裏。
初時激烈纏綿的吻逐漸的緩和了下來,屋內的薰香靡麗薰得人懶散不堪。正在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咯噔。隨著一連串環佩撞擊的聲音從層層紗帳之外傳來,有人推門而入。
我一駭,正待推開玉襲,他已經先我一步鬆開我替我蓋上薄衾,起身旋踵。
“你弟弟醒了嗎?”來人的聲音低雅曖昧,環繞在這一片綺麗糜爛之間出奇的和諧。
玉襲撩撩披散的長發,淡然道,“醒了,找我有事嗎?”
隔著迭起的紗簾燈影,可以看清來人一身暗色深藍的錦衣,腰係繡著銀龍騰飛的玉帶,玉帶之上係著一三片牡丹樣式的玉佩,長發及地,鳳眉秀目,眉心一點紅豔豔的美人痣。顧盼之間雖不及玉襲的絕色卻是那一身的脂粉氣息令他倦態的俗媚流於外色。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那人漫不經心的在屋內四處走動,一雙美目暗藏鋒芒流轉著停在我的身上,“醒了?倒是個清秀的孩子。怎麼有沒有考慮……”
“小弟年幼,我隻希望他能幸福健康的成長。還請蕭玉老板不要打幼弟的主意。”玉襲的口氣始終是淡淡的,還真像是某個家道中落看破世俗一心想要撫養幼弟的被命運所脅迫的哥哥。
“幸福健看?”蕭玉冷嗤一聲,“到這裏也能幸福健康?你還真是會為自己找借口……”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轉而向玉襲道,“好了,既然你弟弟沒事,那就準備接客吧。京城的十四王爺指名了要見你,他的身份我不消說你也明白。真想要逃出這個齷齪的地方,也要看自己的本事。”塗著豆蔻的長指劃過漆彩的瓷器,他輕挑眼角帶門離去。
我審視的看著玉襲,略帶嚴肅的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可以……”
“果然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玉襲掠起嘴角,譏笑道,“若我想逃,用的著別人帶麼?”
“玉襲……”我揉著額角,有些頭痛,“你怎麼能到楚館來呢?”
“為什麼不可以?”玉襲奇怪的斜睨著我,“去客棧麻煩的緊,什麼都不全,髒又髒的要命,你肯住嗎?”
“可是……”我被梗到了,無奈的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玉襲在梳妝台前坐下,散漫漫的打理著他的長發,邊慢慢道,“那天抱著你本來是想回去的,後來想想算了,你一直都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的,路過這裏時覺得這還不錯,就進來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我聽得卻是鬱悶,“那你怎麼和他們說的?”
“自小過的是錦衣玉食,誰知天降不幸----父母雙亡,家財散盡,隻留幼弟一人相依為命,如今弟弟身病,身無分文的我也隻好賣身進這了。這些肥皂劇又不是沒看過,”玉襲挽好一頭的絲發,笑笑,“你也別想太多,那姓羅下的藥藥性厲害,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替你清除幹淨,你在這好好休息,等我玩夠了,我們就走。”
我就知道玉襲的本性絕對不單單是為了讓我養好身體才到這來的,“你要玩也別到楚館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就是知道才來的。”玉襲不以為然,“你這小鬼頭,還輪的到你來管我?”
我徹底無語了。
玉襲笑笑,來到我的身邊,揉揉我的頭,“好好休息,別到處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
“哦……”我還真管不了他,隻得無奈的看著玉襲拖遝著迤邐,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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