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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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著灰白色短衣的肌肉男徑直走到我麵前,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問我,“你是誰?怎麼會到這?”
剛剛從迷蒙的意識中回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措詞,我隻是抬頭看他,在心理評估這個人的身份地位以及智商如何。
這是位異常壯實的男子,小麥色的肌膚毫無保留的袒露在明晃得日光下,肌肉迭起,看的出這家夥的力氣不錯…或許武功也是相當的好。本來以為這樣的男子怎麼也該有張大黑胡子或者是粗獷的臉,誰知這家夥的五官居然還挺英氣的,劍眉星目,高鼻薄唇,一雙棕色的眸子透著虎豹似的光,似笑非笑的表情竟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我在心裏暗暗咂舌,倒是遇到個厲害人物。想必地位也一定很高。我記得清輝有跟我說過,在墮月宮,耳環耳釘象征著一個人的地位。普通的宮眾帶的是淺綠色的方形耳釘,而像是清輝他們身為宮主的寵妾男寵帶的是深藍色的耳釘,宮主的兒子也就是宮子帶的是墜有新月形狀的暗黃色耳墜,長老護法級別的他們帶的是銀白色的星形的耳釘,而宮主帶的則是象征著滿月的耳環。
我是這宮裏唯一一個沒有帶任何耳飾的人。雖然同樣是宮子,但是因為之前是傻子的緣故,所以我空有一個傻子宮子的名號。
我盡量避開灼眼的陽光,仰著頭眯起眼小心的看向他的耳朵----果然他的耳垂上掛的是銀白色星形的耳釘。是長老護法級的人物。
他顯然也在猜測我。我的身份可不難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以他大概是在想,為什麼我會獨自出現在這。
他倒不像一般的人,一見麵就是一臉鄙夷的樣,可是就他這種半響不語的態度才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清輝是有將這墮月宮的大概給我說了個清楚,但是這宮裏有什麼人,那些護法長老什麼墮月宮主之類的,他卻隻字未提。
在這種一點也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我決定以禮貌示人,順便窺個一二。
我笑得天真無邪,心裏尋思著怎麼說話才來的得體。
那人想夠了種種,徒然冒出的話卻著實讓我的笑僵在當場。他冷冷的掃過我的臉,嘲諷的笑道,“我當是誰呢。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個傻子…怎麼,你那個不要臉的清輝哥哥怎麼沒跟來?知道我是誰嗎?”
我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一股火氣衝上頭頂。TMD,你說我沒關係,反正確實是這個身體以前就是個傻子身份,可是你犯什麼扯到清輝去。想找死是吧?免費送你一程怎麼樣?
我繼續笑,笑得一派青山水綠,煞是純真,。可是眸中的怒火卻逼得我咬牙切齒,偏生還得一臉不在乎的平靜。我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啊……”他的臉上浮起洋洋自得的笑意,我笑得也是越發的燦爛,嘴裏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的諷刺,“原來是那個…那個有四肢沒大腦的什麼護法大人來著?”
想必還從沒人這麼說過他。他的笑容明顯的一滯,怒然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嗬嗬,還以為這個什麼護法會有點頭腦至少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也好。我斜睨他,一雙如小狐狸的眼中滿是嘲諷,“怎麼不是傻子的護法大人竟然連耳朵也不好了?要不要我介紹個大夫什麼的,給護法大人你看看?”
他冷冷的用那雙虎豹似的眸死盯著我,“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我一聳肩,雙手一攤,笑道,“不愧是護法大人,連著你都猜到了。那麼你說呢?你說誰教我的?”
他不再說話,隻是繼續用那雙眼盯著我,仿佛想從中看出什麼來。這家夥應該還不知道我這個傻子癡傻病好了的事情吧?那也無妨,既然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傻子宮子,那麼我就陪你傻到底。
“你已經好了?”他忽然道,他懷疑的搖搖頭,“還是說,你根本不是那個傻子宮子?”
靠!我雙眼一翻,險些一頭栽下去,他研究了半天居然還不知道我是真是假。敢情是我太機靈了,還是說我太放肆了?
我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升至日中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清輝怕是要著急了。至於這有四肢無大腦的肌肉男……還是下次看到在送他去死吧。現在我的好心情已經被消磨幹淨了。
“我到底是不是那什麼勞子宮子我自己心裏清楚,可不勞你護法大人費心,”我彈彈衣袖,昂然而立,“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不妨就在這好好思考。小宮子我,就不奉陪了。”語畢,我作勢離去。
“慢著!”他伸手拉住我的袖子,看向我的眼神回複到伊始的冷靜,他凝視著我的眼睛,透體的殺氣一絲一縷的泛濫而出,陰寒的殺氣在這種太陽高照的大熱天裏卻是讓人忽視不得,“這島在湖的正中,非有踏水輕功的人是無法過來的。敢問小宮子您,又是如何過來的?”
啊啦!差點忘了我現在地處湖中央!怎麼過來?當然是乘著風龍飛過來的咯!說出去量他也不信。我麵無表情的斜瞟著他。好家夥,居然敢放殺氣威脅我!那也太小瞧我了吧?殺氣和妖氣本是同宗,我連妖氣都會吃,還怕你這殺氣?我毫不客氣地抽出緊拽在他手裏的衣袖,甜笑道,“我怎麼過來的,聰明如護法大人您,會不知道?”
“小人愚鈍,確實是不知道小宮子是如何淩波踏水來到的,又是來幹什麼的,”他目光如炬,臉色陰晴不定卻偏偏要學我,笑得陽光燦爛,“不如這樣吧,我們去找宮主弄個明白,也好還小宮子您的清白,怎麼樣?”他邊說著,那股煞人的殺氣越逼越冷。
他語帶威嚇之意,我又如何聽不出。硬的不行來軟的,這回你還軟硬兼施。想威脅我嗎?小子,那也要看我有沒有那種心情接受你的威脅。我索性懶得理他,在這樣跟他玩文字遊戲,我不膩死,我也暈死。我直接從他身邊擦過,懶懶的道,“你真是笨的可以,既然這麼想知道我怎麼跑到這個小島上的,你直接看我怎麼回去的不就知道了,還廢話那麼多幹嘛?你們這些人,真是無聊的緊,吃太飽的整天勾心鬥角的,連我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我能做什麼?是搶了你的護法位呢,還是燒了這墮月宮?”
我絮絮叨叨的念著,實在是累,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爾虞我詐的事了。發生在別人身上不打緊,可是發生在我身上我絕對沒那心情。
索性一次性說個清楚,也省的這家夥耿耿於懷。我也不怕我說的話大逆不道,反正這些人不都以為我是傻子嗎?那麼傻子就該幹傻子該幹的事,計較傻子的話,他們也是傻子。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愛怎麼就怎麼吧。是要找宮主弄個明白呢,還是直接把我給殺了隨你,但是,”我話鋒一轉,回頭冷冷的藐視他,“如果你敢動除我之外的人的話,那麼,你想讓我送你一程也無妨。地獄裏的黑白無常我熟的很。”我手掌翻轉,順帶將他剛才放出的殺氣還給他,眼看著他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煞是多彩,“你大可不相信我的話,也大可盡管動手,但是代價,就是你的命。怎麼樣劃算吧。”
我嗬嗬一笑。不再理他。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島的盡頭----那個精致的石亭。
我趴在石亭的圍欄上,凝神注意著湖下的動靜。等到確定周圍的湖下暫時沒什麼生靈死靈後。方退了一步立定。左手在前,右手掐出一個決,我定氣默念著咒。
這是螭妖莫遲的控水術,是我最拿手的法術。本來是想用靈識的,不過還是集著以後用好,誰知道下次捕暗魔會在什麼時候,總得留點地。
我也不怕被那肌肉男看見什麼,反正我都撂下那樣的恨話威脅他了,拿出點真才實學嚇嚇他也是在所難免的。他們這種越厲害的人,疑心病就越重。更何況在墮月宮這種地方。
集中精神,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左手水平攤開在麵前,以氣為輔,慢慢往上平平的抬升。
就在左手抬升到一定位置的時候,本平靜的湖麵滾滾起了波動。我眉一揚,冷喝道,“騰!”迅然間一股如柱碧綠的湖水直噴高空。右手隨即換了一個手決,那如柱的湖水仿佛具有自我意識般,向著對岸架去,眨眼形成一座水橋。
我穩穩的踏上水橋,等到行到水橋中央還不忘回頭看那肌肉男一眼。隻見他滿臉的驚疑不定,棕色的眸瞳變幻莫測。
怎麼樣?怕了吧?我朝他做了個鬼臉,益發得意起來。幹脆使出自己多年來磨練出來的靈巧身手,縱身一躍,跳到對岸----其實岸離得很近,非常的近。
我拍拍衣袖,頭也不回,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