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貓塚 第三五章:未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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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瓊等三人終於經過黑暗狹窄的隧道來到了這個地下大廳裏,但雙眼立即被幾束強光照得睜不開了,隻聽得隋江笑道:“我以為是誰呢,你們來晚了。”
老範怒聽道:“怎麼不開燈。”
隋江走了過來:“這裏沒電,如果你們要想點蠟,得我們走了再說。”
“什麼意思?”蘇瓊問道。
隋江得意地笑了:“這裏的蠟動了手腳,聞著就會暈的。”
隋江得意是有原因的,當他剛剛喊出那句“都別動,警察”的時候,便感覺一陣頭暈,憑借著多年辦案的經驗,他立即抬起了頭,看到那冒著綠色火苗的蠟燭時便明白了林川與燕妃子為什麼昏迷不醒。
隋江急忙叫眾人屏住呼息,以最快的速度製服了刑老太等七個人,刑老太等人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然後隋江命人將所有的蠟都熄滅掉,打開手電,這才放開林川與燕妃子。
而在此時,鐵門一響,蘇瓊等三人才趕到。
老範冷笑了一下:“恭喜你又破了一件大案。”
“這沒什麼,有些人的運氣就是很好的。”隋江得意地說,然後轉身命令手下人:“把他們都帶走吧。”
蘇瓊則走到了林川與燕妃子麵前:“你們沒事吧?”
坐在地上的林川與燕妃子剛剛被隋江的手下掐人中救醒,看到蘇瓊都隻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這時,刑老太被警員押著經過了林川的身邊,她低頭看了一眼林川,嘴角動了一下,然後繼續前行。林川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
“哎呀!”隋江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對蘇瓊說道:“蘇探長,這個案子能破必須承認你們幫了不少的忙,這樣吧,收尾工作由你們來做,怎麼樣?”
誰都聽著出來隋江話裏頗有挑釁的意味,但到此時,蘇瓊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那有勞你們了。我們從這邊上去,外麵還有苗教授呢。不過你們要快點,這裏好象不能呆長了。”隋江說著,帶著手下人押著這些刑老太等教眾便要走。
“等等。”老範突然說道,他指著那口棺材問刑老太:“這裏麵是誰?”
刑老太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老範知道此時也問不出什麼來,隻好點點頭,隋江等人帶著犯人們都離開了,這個地下大廳中隻剩下了蘇瓊等五個人。
看著隋江及手下離去了,陳東不忿地說道:“瞧他那德性!”
老範則看了看燕妃子和林川:“你們站得起來嗎?”
兩個人點了點頭。
老範冷冷地一笑:“陳東,你帶他們倆到醫院裏做個檢查。”陳東答應著走到了燕妃子與林川的麵前。
林川一直沒有說話,見陳東走了過來仿佛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蘇瓊,然後無奈地跟在了燕妃子的後麵,三個人一起走進了那道鐵門。
老範與蘇瓊拿著手電走到了那口棺材前,裏麵的少女還是顯得是那樣的安詳,經過這樣混亂的局麵,她竟然好似一點知覺都沒有。
蘇瓊說道:“我聽說某些邪教做祭祀時會以少女為祭品,也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老範搖了搖頭:“這都不重要了,到時候找人安葬了就行了,隍都城死個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咱們也不用管這個了。”
“再看看還有什麼其它的。”蘇瓊說道。
兩柄手電向這大廳裏四處照射著,很快,他們便發現了地麵上的五芒星圖案,隨著光線的橫移,供桌上的墓碑也顯現出來,上麵分別寫著,齊煜,成垣,魏冰,劉鐵,當兩個人的目光落到了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大吃了一驚。
林川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裏,貓塚的案子雖然告破,刑老太沒有死,他也就擺脫了嫌疑,但林川卻總認為這裏麵絕不是那麼簡單的,難道真是一場邪教的祭祀活動,還有什麼其它原因嗎?林川很想知道這個案子的真正動機,刑老太到底向警方交代些什麼?但這似乎都是不可能的。而在這個時候,蘇瓊卻來了。
“怎麼樣?”林川見到蘇瓊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刑老太交代了什麼?”
蘇瓊搖了搖頭:“沒有,她們什麼都不說,那些教徒也不說。”
“那就沒有任何進展了?”林川有些失望。
“也不是,至少我們知道了齊煜等人是怎麼死的。”蘇瓊接著說道,“現在死了五個人,齊煜,成垣,劉鐵,魏冰和我們那個同事老張,在齊煜,成垣和魏冰的耳朵裏都發現了一種未知名的病菌……”
“病菌?是弓形真菌的變異嗎?”林川著急地問道。
“不知道,其實沒有人見過真正的變異後的弓形真菌,秋姐說她不能判定這種病菌便是弓形真菌的變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不知名的病菌破壞大腦的組織,會使病人造成失憶,產生幻視幻聽的感覺,而且會被人操縱。”停了一下,蘇瓊認真地說道:“其實你身上也有這種病菌。”
林川大吃一驚,盯著蘇瓊,蘇瓊慢慢地說道:“陳東帶你和燕妃子例行檢查以後發現的,你身上含有極少量的這種病菌,也許這就能解釋你的那個夢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在墓地的時候,有人對你注入了這種病菌,然後在你暫時失憶產生幻視的時候對你講述了成垣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林川呆了呆說道:“這麼說是有人故意要讓警方知道成垣的死?”
蘇瓊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所以現在刑老太他們的動機更不明確了,再有,這種不知名的病菌雖然能夠影響大腦,但還得看劑量,你和魏冰身上的劑量都不大,而成垣與齊煜身上的劑量很大,這也就是造成他們提前一個星期便辭工的原因。”
“那劉鐵和老張是怎麼死的?”林川繼續問道。
蘇瓊搖了搖頭:“確切地說,兩個人都是自殺,真正的自殺,本來以為他們身上也應該有那種病菌,但秋姐做了檢查,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可太奇怪了,那麼紋身呢?”
蘇瓊搖了搖頭:“這也是奇怪之處,你,還有死去的老張和魏冰的耳膜上都沒有那個黑貓的紋身。”
“這是為什麼?齊煜與成垣,劉鐵可以認為是神秘組織裏的人,但劉鐵是自殺,齊煜與成垣極有可能是由於得了這種病而死的,可魏冰為什麼也會得這種病呢?老張為什麼會參與進來呢?”
蘇瓊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清楚了,不過魏冰其實是一個絕症患者,而且他的主治醫師就是劉鐵,這裏肯定有著某種聯係。現在想起來,老張燒掉那把油布傘恐怕也不是偶然的,但據說他的妻子在兩年前也得了某種絕症,後來在劉鐵的醫治下好了。”
林川點點頭:“也就是說現在動機還不是很清楚呢?隻有從這五個人身上的不同死法才能找出殺人的動機。”
蘇瓊也陷入了沉思,轉而卻笑了笑說道:“這個案子不是我負責的,既然凶手已經抓到了,隋江會負責到底的,現在你也不用操這個心了。”
林川搖搖頭:“我沒事的,不過我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的,必須找出動機來,否則燕妃子的報道也沒有說服力啊。”
蘇瓊沉下臉說道:“她讓你寫這個案子了嗎?”
林川搖了搖頭,奇怪地問:“我又不是記者,她為什麼讓我來寫?”
蘇瓊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沒有讓你寫,你管這件事幹什麼?”
林川尷尬地笑了一下:“因為我好奇。”
蘇瓊看了林川一眼,站起身來說道:“你又不是警察,不應該這樣好奇的,這個案子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介入,否則也不會有這個危險了。雖然是少量的,隻不過對方不想殺你,否則你現在也許就是一個白癡了。”
蘇瓊的話中明顯帶有責備的意思,林川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普通百姓參與到此案的偵破過程中的確有些不妥,於是忙說道:“反正案子已經破了,我現在又躺回醫院了,一切恢複平靜了,這樣就行了。”
蘇瓊睜大了眼睛問道:“什麼?你還打算繼續呆在這個醫院裏?”
林川點了點頭:“出了這樣的案子,鶴烏堂這段日子肯定有不少空床位的。”
“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怪人。”蘇瓊盯著林川看了半天,說道,“你在醫院裏泡病號有什麼意思啊?”
林川撓了撓頭道:“暫時我也沒找到房子,隻能如此了。”
蘇瓊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先住我爺爺那裏?”
林川忙擺了擺手:“恐怕不行吧,他老人家一個人呆慣了,再說那前麵有一片墳地,我害怕啊。”
蘇瓊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那本《弓形真菌》不見了,我估計是被刑老太他們拿走了,能不能再搜出來不一定。但我在想,當初刑老太將這本重要的書交給你,說不定是有某種深意的。否則為什麼會對你下手呢?”
林川想了想說道:“難道是讓我入教?”
蘇瓊搖了搖頭:“不大象,也許是想托付給你這本書,沒有想到你把書當成破案的工具交到了我的手裏,所以刑老太才會報複要殺了你,要不早就能對你下手了,這種用病菌殺人的手法是防不勝防的。”
林川慢慢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得找刑老太問問去?”
“問什麼問?”蘇瓊喝斥道,“你以為你是警察啊,現在收尾的工作都是隋探長處理,我都不能輕易接近犯人的。”
林川這才鬱鬱地說道:“隋探長,他不會草草結案吧?”
蘇瓊歎了口氣:“我擔心的也是這個,不過也許這樣是最好的方法,隻要能夠給公眾一個圓滿的交代,至於犯罪動機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做都不重要。”
林川冷冷地說道:“這不象你說的話啊。”
蘇瓊愣了一下,林川接著說道:“我印象中的蘇探長不會這樣草草了事的,一定會將真相揭示清楚的。”
蘇瓊頓時漲紅了臉,怒道:“我有什麼辦法,這個案子又不是我負責的。”
林川冷笑道:“可你一直負責到現在啊,這個案子能破跟隋探長幾乎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一個新聞發言人,而所說的話可能隻會騙其它的媒體,燕妃子參與了破案,她會還公眾一個真相的。”
蘇瓊生氣地說道:“燕妃子也不能說,她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所有報道隻能按照隋江所說的來寫,這是媒體必須做的事,否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也負不了這個責任。”
林川點了點頭:“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的隋探長到底怎麼解釋這個案情。”
“那你就等著看電視吧。”蘇瓊顯然不滿林川對警方的一味否認。
林川看了看蘇瓊,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蘇探長,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你怎麼認定隋江不會問出真相呢?”蘇瓊反問道。
林川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蘇瓊。
蘇瓊終於歎了口氣說道:“我真後悔讓你和燕妃子參與到此案中,其實對於警方來說,隻要此案不會引起隍都城的恐慌,不會引起人們對鶴烏堂的抵觸心理,真相一定會披露出來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願如此。”林川意味深長地說道。
蘇瓊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什麼,她心中對此案中的各種疑點也充滿了迷惑,也許和林川一樣,她也想知道這一切背後的玄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