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貓塚 第二九章:交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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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已經拖著仇秋走出了樓門,來到了一輛警車前。兩具屍體已經並排地放在了車後座上。所有警員也都擁出了樓門,大家都覺得兩具屍體坐在警車後座的樣子看起來很詭異。
老張看了看那輛警車,似乎在想著什麼。
蘇瓊此時突然越過人群走了上去,這個舉動出乎許多人的意外,老張的匕首再一次幾乎陷進了仇秋的脖梗之處。
蘇瓊忙說道:“你的目的不是劫人,是劫這兩具屍體,現在你可以放回秋姐了。”老張搖了搖頭,蘇瓊接著說道:“如果你放心,你可以帶我走,我替你開車。”
老張似乎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隋江立即悄悄地衝著埋伏在陰暗處的狙擊手做了一個手勢。那名狙擊手將手中的槍托得更穩了,隻等著老張在放開仇秋的那個瞬間開槍。但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是陳東。
陳東看到了隋江的準備,生怕誤傷了蘇瓊或仇秋,所以便擋住了狙擊手的視線。隋江大怒,但此刻卻無法說出口來。
蘇瓊走近老張,隻見老張突然間躥了過來,左手一下子便勒住了蘇瓊的脖子,然後右手的刀尖抵住蘇瓊。
老張挾著蘇瓊慢慢地退到了警車前,透過玻璃看了一眼,確保屍體坐在後麵以後,便推著蘇瓊坐到了前麵。
刀架在脖子上,蘇瓊不得不啟動汽車。
隻見這輛警車在警局的院子裏轉了一圈後,便徑直地衝向了大門,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隋江看著蘇瓊與老張駛出了大門,忙問道:“局長,咱們不追嗎?”
警察局長搖了搖頭:“當然追了,但不用追得太緊,以妨蘇瓊有什麼危險。車上有定位係統,跟不丟的。陳東,老範在什麼地方?”
陳東愣了一下:“昨天好象就再沒見到他。”
“不管他了,你現在就出發,跟得近一些,但別讓他們發現,有情況及時與我們聯絡,不許擅做決定。”陳東答應著立即出發了,警察局長接著轉向隋江,“隋江,這是你的案子,你帶人跟在陳東的後麵,陳東會向你報告情況的,記住,不許跟太近。”
“可蘇瓊她……”隋江皺了一下眉頭。
局長笑了笑:“蘇瓊是想看看老張要把屍體到底送到什麼地方去,所以咱們不能阻止老張。”
隋江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如果……”
局長知道隋江要問什麼,臉色變了變說道:“如果情況危及到蘇瓊的生命,允許開槍,老張他……”局長歎了口氣。
隋江帶著自己的手下也走了。警察局長知道這將是一個無法安寧的夜晚,他隻希望蘇瓊與老張都能夠平安無事,但這個希望現在看起來似乎十分地渺茫。
一接觸到這個案子,警察局長就知道這絕不是警方能夠輕易處理的,他本來為了保護手下而放棄這個案子,卻沒有想到成垣的死令整個隍都城都沸騰了起來,於是他不得不再度接手此案,把蘇瓊換成隋江是因為隋江這個人辦事圓滑,如果此案真的無法偵破,隋江也能夠找出一種最為妥貼的說辭來。
但就是這樣煞費苦心的安排,卻沒有想到警局內部竟然出現了問題,老張到底是受害者還是案件的謀劃者呢?
警察局長突然想起了仇秋那句話,細菌,什麼樣的細菌呢?於是,他急忙尋找仇秋,想要問個明白。
但仇秋卻已經不在了。
蘇瓊自願換回仇秋,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蘇瓊與老張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解困後的仇秋,可仇秋到底哪裏去了呢?
局長的心不免又提了起來。
駕車駛出警局,蘇瓊邊開著車邊問身邊的老張:“去哪裏?”
老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綠光,在這夜色中顯得極為恐怖,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向前開,一直向前。”
這是去什麼地方?蘇瓊想不出來,隻好遵從老張的指示。
此時入夜未深,路上的車輛卻已經沒有多少了,隍都這座夜城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顯出一副寧靜的景象來。
蘇瓊一邊開著車,一邊觀察著身邊的老張,隻見他時而緊張時而鬆弛,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隻是那柄匕首卻異常有力地攥在手裏,刀尖直逼在蘇瓊的腰間,看來想要製住老張的確不容易。
陳東則一邊開著車一邊緊盯著駕駛座前的信號屏。信號顯示,蘇瓊的車輛始終在向前開,一直也沒有拐彎。
自從得到局長的命令不再處理此案後,陳東便一頭紮進了資料室,開始大量地查找那些未過時效的懸案。但一連幾個案子似乎都引不起他的興趣來。雖然他不知道老範為什麼沒有來上班,但他卻深知蘇瓊正在做什麼?
蘇瓊沒有放棄,即便這個案子已經交給了隋江,但作為探長,她是從來不會認輸的。老範沒有來警局,他會不會也在暗地中幫著蘇瓊在處理此案呢?
陳東突然感到自己很孤獨,似乎蘇瓊與老範都離他而去了。害怕,作為一個警員應該害怕嗎?陳東有些羞愧,但那種害怕的感覺似乎並沒有絲毫因為羞愧而減弱。
就在他處於進退兩難之際,老張突然劫持了仇秋,於是他便從資料室裏衝了出去。
跟在蘇瓊與老張的身後,陳東隻想著一件事,一定要保護好蘇瓊的安全,此時,當初那種恐懼的心理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警車依然在飛馳著,蘇瓊不知道老張將會帶她前往何處。
正在這個時候,她懷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蘇瓊看了一眼身邊的老張,老張則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接聽。
蘇瓊沒有辦法,隻好繼續開車,而腦子裏卻思考著這是誰打來的電話。
打給蘇瓊電話的正是林川。
在前往鶴烏堂的路上,燕妃子分析道,如果貓塚組織中的人知道那本神秘的《弓形真菌》在蘇瓊手中那肯定會對蘇瓊不利的。經這麼一提醒,林川立即撥通了蘇瓊的電話,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的蘇瓊正被同事老張劫持著,根本無法接聽電話。
看到蘇瓊沒有接聽,林川的心立即緊張了起來,他急忙對燕妃子說道:“不行,咱們得去一趟警局。”
燕妃子壞笑著:“知道你若沒見到她根本不會放心的。”說著,燕妃子對出租司機說道:“我們去警察局。”
司機答應著立即轉動了方向盤,車向著警局的方向駛去。
蘇瓊到底沒有猜出是誰會在此時給自己來電話,但這個時候,老張突然一指前方:“開上去。”
蘇瓊心中一驚,隻見前麵路邊停放著一輛大型集裝車,車後搭著一塊鐵板,斜坡狀正適合將小轎車開進去。
集裝箱裏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蘇瓊知道自己一旦將警車開了進去便極有可能陷入一種更大的危險之中,但現在這種情況卻不允許她有半點猶豫。於是,蘇瓊心一橫,決定冒死一試,她立即換上擋位,警車順著鐵板便駛入了這個若大的集裝箱。
車燈照處,隻見集裝箱盡頭站著兩個黑衣人,都蒙著麵,露出的兩隻眼睛閃出一種詭異的綠色來。黑衣的蒙麵人?蘇瓊立即想到了穆冥所說的運走那五具棺木的人,那不也是黑衣人嗎?難道他們就是貓塚組織裏的人?
老張低聲說道:“停下來。”
蘇瓊急忙將轎車停了下來,隻聽得身後發出巨大的聲響,很明顯,集裝箱的鐵門被關了上了,自己已經完全陷落在對方的控製之中,整個空間裏隻有車燈能夠照出光亮來,那兩個黑衣人在車燈的映照下向著警車走了過來。
蘇瓊靜靜地坐在那裏,一隻手卻悄悄地摸向了後腰中別著的那把手槍,到了必要的時候,恐怕隻有冒險一試了。
車門被一個黑衣人打開了,蘇瓊極力想透過那層麵紗認出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但突然間,她就感到後腦被重擊了一下,與此同時,她隱約中聽到了老張說出的三個字:“對不起了。”
一個被病毒所左右的人難道會這麼說話嗎?
蘇瓊陷入了昏迷之中。
陳東怎麼也沒有想到,屏幕上的信號突然間便消失了,難道老張意識到警車裏的定位係統而故意破壞掉了?還是蘇瓊與老張發生了直接的衝突?
陳東想也不敢想,立即加快了車速向前疾駛而去,他隻怪自己距離蘇瓊的車太遠了,但事實上,在隍都城的夜霧中,警方極少能夠依靠肉眼盯梢住一輛汽車的,即便距離足夠近的時候。
陳東立即向隋江做了彙報,顯然隋江那裏也發現了蘇瓊車輛信號的消失,隋江隻能命令陳東繼續尋找。
經過路邊停放的那輛集裝箱車,陳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顯然他沒有想到蘇瓊會把警車開進了集裝箱中,所以車輛也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飛快地從大集裝箱車旁越過了。
蘇瓊與老張的失蹤令警察局長有些坐不住了。他急令陳東與隋江等人立即在蘇瓊失蹤的範圍內展開大麵積的搜索,並且又派出了大批警員作為支援。
而這個時候,仇秋卻突然出現在局長的辦公室。
原來,當老張放掉仇秋之後,仇秋立即想到了證物室裏曾經被燒毀的那柄油布傘。當時老張莫名其妙地燒毀證物就十分奇怪,但由於老張幾乎從來沒有犯過錯誤,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蘇瓊與仇秋說過,這把傘中肯定設有機關。老張燒傘的舉動以及今天劫持自己的行為似乎都是受人操縱著,聯係到從齊煜與成垣身上得到的那種未知名的病菌,仇秋敏感的意識到這種細菌就是罪魁禍手,於是她立即跑到證物儲藏室中取證。
事實卻出乎仇秋的意料,在倉庫的垃圾筒裏,仇秋雖然找到了一個針狀物,經過化驗證實,針尖上卻隻有老張的血跡,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這種不知名的病菌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弓形真菌的變異?仇秋立即跑到局長辦公室進行彙報,卻得到了蘇瓊與老張同時失蹤的消息,她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