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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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我都抱著鴕鳥得心態,躲也不是辦法,多在皇宮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這個時候若是若蘭在我身邊,那該多好!
付懷玉告訴我他要離開,朱獨傲答應不強求我,條件是付懷玉離開皇宮。半年之期縮短為四個月,朱獨傲這樣的人拿得起放的下,他畢竟是帝王!他對我的執著,做到這些已不易,左右他不吃虧。即便得不到我,沒有傲龍山莊的潛在威脅,一般綠林莽徒如一盤散沙不足為懼。哪怕那威脅不存在,一國帝王容不得山中臥睡二隻猛虎。
第二日太後召見,麵目慈祥和善的老婦人,如果不是發生那麼多事,她老人家也不會注意我,噓寒問暖極其親熱。還叫了人燉了蓮子湯。
:“冷妃,你與皇帝可曾同房?”太後不避諱的問。
我倏的紅了臉,蚊子哼哼的答:“不曾”。
太後執杯盞的手抖了抖,眼裏透出一絲精狠,很快又逝去!冷青青抬頭看她時,太後一副慈愛模樣。臨走吩咐每日為冷妃燉湯藥滋補身體。
一日兩日,我覺察渾身無力。基於上次中毒經曆,我隱隱感覺太後禦賜的湯藥有問題,所以故意不立即飲用,待朱獨傲探視時‘不小心’打翻湯藥,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適時的露出疲態。朱獨傲細心慰問,得知每日太後賜湯,神色閃爍待了一會離去。
我倒想知道朱獨傲如何作為。
:“母後為何對她下藥?”朱獨傲寒著臉,他想不到一向仁愛的母親會這樣,雖然權力鬥爭免不了行事狠毒一些,可是青青何其無辜?
:“皇帝你這是在指責哀家?”太後一臉不愉。
:“不是,隻是皇兒不明白”朱獨傲放緩語調,當年還是皇子的他對虧了自己的母妃周旋捍衛,才使他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
:“皇帝,你行事越來越荒誕,那冷青青根本無心與你,你強要了不說,引起宮中械鬥,若隻是如此哀家也不計較,年輕人總會有頭腦發熱的時候,可是你竟然月餘不碰她?你對她動了真心哀家就不能容她,哪個帝王寵冠一人不鬧出個天翻地覆?她日後若有子嗣,你要至皇嫡長子於何地?”太後震怒,拍案叱責!
朱獨傲無言,良久閉了眼,再睜開已無先前問責的氣勢。
太後滿意麵露讚許之色:“皇帝隻用心國事,旁的事不用追究”。
朱獨傲從太後宮出來,徑直回寢宮,夜間連召三人侍寢。
冷青青見湯藥仍舊送來心中明了,在監視宮女的眼皮下仍舊喝完湯藥,她們見冷青青乖乖的放鬆監視,朱獨傲不停的禦賜寶物玩物,羨刹旁人。不知就裏的人都道冷妃深受榮寵·
我乘宮女們午睡時人手鬆動時,偷偷拿出付懷玉臨走時偷埋的煙火。夜了,吩咐宮人預備花火,趁機燃放那一隻與眾不同的紅色煙火,如一彤紅雲惹人矚目。
夜裏怎麼也睡不安穩,眼皮直跳,隱隱的覺得似有事發生。才翻身,麵前站立一個身影,驚呼。
:“是我”。短短得兩個字,我得眼迷離,幾疑是夢中,我撲至他懷中,低聲抽泣,:“你怎麼狠心丟下我,不管,今次你一定帶我走”。
:“青青,我再也舍不得,對不起,讓你吃了苦,怪我不好”是我的若蘭,他終究沒丟棄我。
門外,付懷玉說道:“三哥,時候不早了,日後再敘吧”。
我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怕又象上次那樣,層層宮闕翻越,竟無人阻攔!
:“若蘭,她們對我下了毒”有付懷玉在,我可安心。
付懷玉拿了解毒的丹藥給我,我想著日後定要常備些,以為不時之需。
空氣中隱有破空之聲,多得數不清得箭矢,撲麵而來,若蘭護著我,我咬牙忍著,那被層層衛護得男人——朱獨傲,今次是下了狠心,他已不再顧忌我,付懷玉已中箭,若蘭也遍體鱗傷,難道今晚三人就要命喪!
夜幕中,一批人馬殺到,一身白衣得卓於非,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我第一次見他用了劍,劍氣縱橫,箭矢紛紛掉落,天地就是他得舞台,他是那樣得從容,優雅。
:“三弟你們先走,我斷後”卓於非道。
:“謝謝你,大哥”若蘭麵色蒼白將我護緊。
不知走了多久,停歇時,若蘭與付懷玉已麵如金紙,他們得傷口還留著血,我急速得給他們包紮,心急如焚。
:“不要擔心,隻是小傷,這趟多虧了懷玉,要不是他暗中給大內侍衛下毒,又怎麼救你出來”若蘭還勸慰我,仿佛受傷的是我。
大家都出來時都傷得不輕,卓於非的白衣也染血,隻不知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落霞穀
傲龍山莊回不去了,倘大得基業毀與一旦,這全是為了我,卓於非這般犧牲,定是為了若蘭,我也真是得既然決定了,又何必在意他呢?
一直不見如風,也不知怎樣了?在皇宮時,我心裏隻是記掛若蘭,一旦得了自由,反而憂心得更多。幾日來,焦慮不安,如風不知怎樣了,他們沒一個人肯說,定是發生了不好得事情。
:“青青,你在這裏,這幾日你總是心神不安,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若蘭悄悄來到我身邊。
:“沒有,若蘭你看上次咱們舉行婚禮時,就咱們兩人,現在這麼多人,正好可以給咱們做見證”。
:“發生那麼多事,青青,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我發誓”。
我笑笑,轉頭望去,一人獨臂而立,他背著我們,剛才我還未發現,心中疑慮,卻見若蘭神色沉痛,那人身旁尚有一個少女,二八年紀,嬌憨可愛,純真質樸,即便那人獨臂,畫麵卻溫馨浪漫。
:“如風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見見青青姐?”少女笑臉如花,涉世不深,不知愁苦。
如晴天霹靂,我茫然失措,怎會這樣得?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我奔跑過去,他轉過身,我便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死死的盯著他。——他兩鬢些許班白,眼角細紋清晰可見,往日裏含笑溫情的眼,我隻見如黑夜般死寂,不興波瀾。獨臂的空袖隨風蕩啊蕩的,我想抑製住眼淚,它卻不聽話,我癱座在地,掩麵痛哭,好久,直到我快喘不過氣,莫如風蹲下,輕拍我的後背,我聽到他悠長的歎息,他的歎息聲裏,似有了取舍,他已放下了什麼!
:“我就是怕你這樣,所以才不敢露麵,可是三哥與你的婚事,作兄弟的又怎麼敢不捧場”?
如風笑著說,他的神色裏,不帶一絲牽強,這一切都歸功與這個少女嗎?我朝少女笑笑,殊不知我現在模樣狼狽,少女噗哧一笑,笑眯眯的對我說:“你一定是青青姐啦,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不如聞名”。
我瞠目,口呆!
:“我的意思說‘百聞不如一見,你本人比如風哥哥描述的更有意思,不過,你本人可沒如風哥哥說的那樣漂亮,我和你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敢情這個小姑娘和我較勁呢!某人的醋壇子碎了一地,交淺莫言深,我笑笑。
若蘭輕擁著我,幫我擦拭臉龐,小姑娘瞪大了眼看著我們,我索性表現的更親密些,好叫她安心。也讓如風知道我過得很好,心痛似刀絞。
從那日後,如風不再避著我,我身邊卻多了一個小跟屁蟲,舉凡我吃什麼?穿什麼?她都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直到第二天,我會發現小丫頭會穿的與我近似的衣著,服飾。如風對她也不甚親熱。
婚禮的前一晚,我留她陪宿,這一天她也格外的安靜,我知道她有話對我說,假寐不語。
:“青青姐,你睡了嗎?我有話和你說”敏敏問。
:“你說吧”。
:“你非嫁梅三哥不可嗎”語氣裏似哀求又似慶幸,敏敏內心矛盾著吧?
:“怎麼會這麼問”?
:“你還是嫁給如風哥哥好吧!他真可憐,為了心愛的女子傷成這樣,到頭來還不是自己的,你嫁他一定會很幸福,他會為你做任何事,連命都會不要”。
她將頭捂進被窩,我仍聽的出她哭了,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敏敏,別捂著了,聽我說好嗎”?
:“不,你先聽我說,那天,我意外的救了如風哥哥,他當時就象個血人,好可怕,可他嘴裏總是喚著‘青青’,昏迷無意識的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嘴唇幹裂,我當時就想‘這個叫青青的人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敢救他,我們村裏窮,瞧不起大夫,我就上山采了草藥,如今想想,我真後悔沒請大夫,說不定,他不會失去那條手臂,那斷時間,還有人到處搜捕,我們兩隻好躲進深山,那斷日子苦的很。但,都沒有他的心苦,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那樣!我想法子讓他快樂,他也總是鬱鬱寡歡,我知道他惦記著你,他嘴上不說,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
我閉目,雖然我猜到一點點,可聽敏敏親口說出來,倍感心痛!人都是自私的,我恐怕是其中之最,我是一個偷心的賊,我最想要的那顆,它太閃亮,沒那個賊膽,隻好在自己的收藏品中挑了一個,又不小心的打碎了另一個,我不知道那顆破碎的心,能不能修補,我最初對於他們,並沒有真感情,隻是在欣賞美好的東西,日子久了,就覺的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不撈一個的話,實在可惜,這種心態是多麼醜陋,自私。我實在是太壞了。
我與若蘭的婚禮是勢在必行的,我不可以讓局麵變得更糟糕,否則不堪設想,內心深處對與如風有太多的歉疚,太多的對不起,這些話我怎麼會對敏敏說呢?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吞咽吧,對於卓於非我或許仍有一絲留戀,就將這份感情永遠埋藏!直到時間的流逝,將他忘卻。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