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巧巧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她看了一眼安安：“寶兒，謝謝你剛才幫我。不過……我還是沒辦法離開這裏的。”
    “哦？為什麼……”她看著那凶神惡煞的年輕男人，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你們敢不讓客人走？”
    “你可以走。她不行！還沒到收工時間！”
    “是嗎？可是，如果我一定要帶她走呢？”
    “那就不客氣了。小姐，剛才的事情你違規，我們可以不計較，但是，她是我們這裏的人。”
    “那要是我出錢包她今夜呢？這樣可以嗎？”安安自然地將胳膊搭在巧巧肩膀上。
    “哼，你好像是個女人吧？”一邊走過來一個女人，妖嬈萬分地擺弄著指甲上的花。
    “怎麼，女人不可以對女人感興趣？”她挑起眉頭冷冷地注視對方。
    “那也要交出台費。”這個女人昂起下巴，安安突然發現可以一瞬間厭惡一個陌生人。這種感覺讓她很想出手。不過，她忍住了。從小包裏麵拿出錢包，抽了幾千塊出來，扔向那個眼神得意的女人。
    “啊！！你……”她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來。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慢騰騰走過來，突然一甩手就一巴掌打過來，卻料不到被安安接住反而反手自己打到了左臉。
    “怎麼？你們不做生意了？要打客人？!難道，我給了你五千塊，還不夠嗎？我覺得，這麼多錢，應該再加上你出台陪我。但是，很可惜，我看不上你。雖然你……很妖豔！”
    “昌哥！……”她捂著臉，憤恨地看著安安，轉眼問巧巧，“她是你的朋友？！”
    “不是……”巧巧不敢撒謊，立刻搖頭，“我……”
    “我們隻是一麵之緣。怎麼了？哦，對了，不知道像你這種女人，在這樣的場合，懂不懂什麼叫一麵之緣呢？”安安學著以前見過的那些她認為很尖酸刻薄的話，攻擊著這個發抖的女人。
    她想衝上來打她，但是被昌哥抓住她的手。
    “今天讓你走。明天給我按時過來。”昌哥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安，好像要把她刻進腦子裏。
    那個女人也一樣，目光十分凶狠，她咬牙轉身，然後安安看到在他們身後的一群猜骰子的女人都停了下來，憤懣地看著安安。
    “你放心，我們有機會給你出氣！”其中一個女人說。
    “到時候，一定讓你親手收拾她！看她怎麼拽！”
    安安歪嘴一笑，拉著巧巧總算離開了大門。
    巧巧在外麵掙脫了她的手：“謝謝你幫我。但是，你這樣等於害我。你知不知道！”
    “為什麼？”
    “她們不是善人。而且，鄧姐手下也好多人的。她們以後一定會找你麻煩。寶兒，希望你以後盡量不要來這個場所……”
    “你這麼怕她們，但是又不想呆下去，好像很矛盾吧？”
    “我欠昌哥十萬塊錢。現在加上利息要還十八萬了。我沒有辦法。隻有坐台掙的錢最快。而且……我家裏也需要錢……”她小聲地講述著。
    安安本想將錢包的錢都拿出來，但是……
    “那些老板，可以一出手就是好幾萬。隻要我肯的話，幾個晚上就還了。可是，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也不知道堅持得對不對……別人都說，進了這個地方，隻要呆了一天，你也不幹淨了……寶兒，我很矛盾，也好難受……”她控製不住還是撲在安安肩上痛哭了起來。
    “你家住什麼地方？先送你回去休息。以後的事情，你好好考慮。如果他們再這麼過分，你去警察局……”
    “不可以的！警察局的人根本不會理解我們。他們總覺得我們是活該的，沒有人以為是真的……”
    “那……啊，我記得香港有社工的，對嗎？社工很好……”
    “可是，我沒有人家運氣那麼好，遇到社工來幫我……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那麼懦弱……”
    “你把自己圈得那麼緊，有什麼機會可以改變生活呢？”
    “……”她愣住了。
    安安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既然你選擇自己的路，就要堅持下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要學會去找辦法，而不是怨天尤人……”
    “……寶兒……你說的對……”她漸漸停止了哭泣，看著安安堅毅的眼神，“我以前也對自己這麼說。但是，一個人走一條自己也看不清楚的路，總是很迷茫的。不過，今天你這麼說，我好像多了一個同伴……”
    “不要絕望啊。”安安拍拍她的手，“更不要因為絕望就胡亂選擇一條錯誤的路走。”
    “嗯！謝謝你！寶兒，我一定會好好考慮接下來怎麼做……”
    “走吧。我給你叫計程車。”安安從錢包裏麵拿出了幾千塊錢。
    “就當我借給你的。隨便你什麼時間還。我還有事情，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嗯。……但是，我現在不需要這麼多錢。”
    “這裏可能隻有五六千。放心，就當是你的朋友幫助你渡過一個難關。”
    巧巧看著寶兒離開，低頭數了一下手裏的錢，她抬腿就要衝去還。
    “寶兒……”但是，她已經沒見到安安的身影了。
    “有一萬多……寶兒，你真是個好人。我們不認識，你也可以這麼幫我……”
    淚水又一次出來了。巧巧擦了眼淚，若有所思地往回家的路走。
    在一幢別墅裏麵，穿著性感睡衣的侯佳音正抱著一個很大的柔軟的玩具熊發呆。玩具熊的背上有幾個按鈕。她不小心碰了。玩具熊的肚子就傳出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你好，我的主人。你今天開心嗎？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啊？……”
    她笑了起來，門開了，丈夫羅金生從浴室出來。
    “老婆，這個玩具熊有意思吧？”
    “又不是你親自買的，有什麼意思……講的故事都聽過。”
    “不是啊，我看中了，阿軍幫我買了給你啊。你不知道，這隻玩具熊有一千多個笑話和故事呢。哪，它渾身都很柔軟，要是你生氣了，怎麼打都可以。你罵它，它也不會頂嘴。……”
    “哼……”
    “對不起了！老婆，我最近在忙什麼你也很清楚了。大力神、化叔，他們最近走得很近，還商量要聯合起來跟我鬥。還有，我懷疑身邊有奸細幫他們。不然上個星期我從越南請回來的殺手也不會死得不明不白了。唉……”
    “可是，他既然是殺手。為什麼會那麼輕易被人家擺平呢？”
    “我找人去警察局看過那些資料。那些條子分析，凶手對他很了解底細，還知道當晚他跟幾個人喝得爛醉。不過，凶手的手法這麼幹淨利落，不是普通的行仔做得到的。”
    “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可是越南第一等的高手，怎麼這麼笨，來了這麼短時間就被人幹掉了。”
    “所以，那個下手的人不僅槍法其準，而且辦事尤其精明！”
    “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職業殺手？……”
    “現在條子開始監視我們了。他們還跟國際警方聯絡上要找出這次談生意的證據想一食二鳥。”
    “這麼危險，那還要不要交易？”
    “怎麼不要？現在是旺季，怎麼樣也不能放棄。更何況，可以搭上喬本五郎這條線，以後的軍火生意，我們更加勢如破竹了。”
    “那泰國的麵神呢？”
    “我們是中間人，麵神沒資格也不可能跟喬本見麵的。你放心……”
    “反正我二叔把攤子給你，就是要你好好做下去。我也是他給你的。你要記住啊！不要總是忙外麵……”
    “知道拉。老婆最大了……來，今天給老婆按摩一下……”
    “討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