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象牙塔中的惡魔 一、雪人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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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西西伯利亞的冷空氣肆虐了一夜,校園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裝,偶爾路過幾個早起晨練的學生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遠處的籃球場有節奏的響起球撞擊地麵的聲音,學校的籃球場都是半露天的學生們在沒有積雪的一麵打球,另半邊還靜靜的佇立著幾個雪人,大概是昨夜哪對晚歸的小情侶的傑作,默默的注視著這些鮮活的生命。
籃球拍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是誰投的球,正中離他們不遠的一個雪人上。
咕嚕……
雪人的頭掉在了地上,男生們並不在意,每年冬天他們不知道是會打壞多少個這樣的雪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看啥呢,球都快打你臉上了還不躲?”
其中一個男生推了把身前發呆的人,那人一臉茫然的轉過頭,指著那個沒有頭的雪人說:“那個雪人不太對勁,好像死人了……”
“死人?!”男生驚愕,尋著那人的手看過去,卻也呆在了原地。
其他人也停了下來,一起看著那個雪人,準確的說是看著地上的雪人頭,雪球碎開,露出下麵滿是鮮血的清麗人臉,是一顆人頭!
警笛聲劃破在這個清晨劃破了安靜的校園。
……
趙霽開著自己的大切諾基趕到行舟大學的時候,其他人早就到了,發現屍體的操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但外麵還是為了一圈看熱鬧的學生。
“現在學生都不上課嗎?”趙霽叼上煙,吞雲吐霧的看了一圈,在警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趙霽猛吸一口煙,又狠狠的吐出來,那是一個身形纖長卻並不顯柔弱的青年,說來兩人的初見還是在一場並不愉快的葬禮上。
……
烈日當頭的農村小院裏,穿麻衣帶黑袖箍的人來來往往進出著,每個人都在靈堂前跪上一跪,麵上的或悲痛或無感。
這些百態都一點不落的收進旁邊哭的兩眼通紅的老婦眼裏,她麻木揮手漫天撒著紙錢,黃表紙隨著哀樂彎彎扭扭的落在地上,毫無生氣,正如她人一樣。
院裏是若有若無的嗚咽聲,院外是光明正大的議論聲。
要說這也是農村的一大特色,哪家哪戶出點事,不用半天肯定就傳的人盡皆知,哪怕街邊撒尿的小屁孩都能給你說出個跌宕起伏的前頭後尾。
……
突然議論聲壓低了些,老婦也察覺到人群突然安靜,茫然的抬起頭看向門口,就見一個和周遭格格不入的人站停在那裏。
黑色的正裝包裹住那人單薄欣長的身體,他手上拿著一捧白菊花,過分年輕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老婦放下手中的紙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把臉,勉強扯出絲笑,“小川你來了。”
被叫做小川的青年伸手扶住老婦,溫聲道:“安姨我先扶您進去。”
等兩人完全走進院後,外麵聚集的人又開始議論,七嘴八舌的猜測這個小年輕是誰。
陸川不是聾子,也不是安姨這種習以為常的人,聽到那些人嘴裏不是很好聽的話,眉頭皺的死緊。
安姨坐下是後是看到陸川眉間的溝壑,拍拍他肩膀,“不用去管他們,都是些長舌頭。”
話雖這麼說,可心中還是意難平,陸川走到靈堂前的蒲團跪下,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再抬起頭時,看到黑白照片上男人,眼眶微酸。
站起來,陸川挑了個別人看不到地方,從兜裏拿出張卡交給安姨。
“小川你這是?”安姨看著卡,沒有接。
“安姨你別多想,這是局裏讓我幫忙送過來的撫恤金,安哥是烈士,這是他應得的。”陸川把卡塞進安姨手裏,同時還有一張紙條,“密碼是安哥生日給你寫在上麵了,還有一個是我手機號,你要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就好,我每周也會過來看你的。”
看著手裏的卡,安姨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溫潤青年是他兒子的同事,她知道兩人關係很好,但這個青年所做的這些是她沒想到的。
“小川你不用這樣,我就個老太婆我……”安姨越想越難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陸川看的難受,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這麼安靜陪著。
一陣刹車聲從外麵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嘈雜的議論聲,陸川抿起唇拍拍安姨的後背,“安姨,外麵好像來人了,我去看看。”
陸川剛走出靈堂,就看到一個高大男人走進來,那人看到陸川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隨即摘下臉上的墨鏡,伸出手,“你好。”
對方打量陸川的時候,陸川也在打量他。
深棕夾克裏麵穿了件黑衫,隔著衣服陸川都能感覺到這人渾身緊繃的肌肉,應該不是故意的,是處在陌生環境下本能反應。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為什麼會來安哥的葬禮。
“你是誰?”陸川忽視掉對方還舉著的手,問道。
那人一挑眉,兀自伸手去抓了下陸川的右手權當握手了,在陸川臉黑透之前,老實的說:“我是新上任的市刑偵隊長,趙霽。”
新上任的市刑偵隊長?!陸川一張溫潤的俊臉瞬間黑成了碳,狠狠瞪了眼趙霽,轉身去和安姨道了別,扭頭就走。
……
趙霽當時一個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抹了把臉,心想,難道自己和他仇人長得像?
如今又見到青年,向來不會委屈自己的趙霽,摸了把臉扯出個盡量溫和的笑走了上去。
青年好像是正在安撫一個女生,那女生哭的梨花帶雨的,青年溫柔地上塊手帕。
趙霽勾勾嘴角,走過去的時候那女生正好被其他同學叫走了,趙霽過來的時候隻聽到青年一句有事聯係我。
“看不出來你挺會哄小姑娘嗎。”趙霽輕輕飄飄說了句話。
青年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瞥了眼趙霽,扭頭就走。
“喂,怎麼一看到我就走啊,我得罪過你?”趙霽不解,他應該是不認識青年的,印象裏也沒得罪過這麼號人啊。
青年歎了聲氣,揚起個笑容,趙霽被晃的心突突的,青年惡劣的態度瞬間都變得不重要了。
“我就是討厭你。”青年歪頭,眨眨眼,“不可以嗎?”
趙霽:“……”
等趙霽再回過神的時候,青年已經走遠了,“嘿——有點意思啊。”
因為案發地點是學校,為了不引起騷動,警察把現場的線索整理完就回了警局,趙霽其實也就是過來打個照麵。他才剛剛上任,連自己刑警隊的成員都沒有見過,想幫忙也幫不上。
……
s市刑警隊此時都聚在辦公室裏,今早出勤前局長說得回來趟,眾人都心知肚明,那個空降的隊長該來了。
趙霽邁著囂張至極的四方步走進辦公室,看到眾人,抬手,“你們好啊,我是你們的新隊長,趙霽。”
眾人麵麵相覷,不管什麼心思都上前去打招呼,隻有辦公室進裏麵一個透明小隔間裏的青年,坐的穩如泰山,絲毫沒有出來問好的意思。
趙霽一眯眼,隨便抓了個人指著青年問他是誰。
“啊,那是咱們的顧問,叫陸川。”被抓住的人說道。
趙霽若有所思的看著陸川,安撫好眾人,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當天下午,局長發布調令,就行舟大學雪人案成立特案組,取名,罪案小分隊,隊長趙霽,副隊長陸川,其他成員待定。
陸川頭一次覺得踏進警察局對他來說是這麼艱難的事,昨天接的調令的時候,他真的是辭職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想著安哥臨死之前留下的話,他今天是怎麼也不會來的。
“好巧啊陸顧問,我們又見麵了。”
陸川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果然是趙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為什麼局長會答應你成立特案組。”
“這可不關我的事。”趙霽叼著煙聳肩,“局長早就想成立特案組了,刑警隊長隻是個調任來這裏的由頭罷了。”趙霽也沒想瞞著陸川,坦白的說道。
這人長得跟個無賴似的,也不知道那張嘴說的是真的假的,陸川抬腳走進警局。
趙霽跟著陸川,一路上就看對方春風滿麵的和路過的人打招呼,對比跟自己的態度的,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
兩人走到給罪案小分隊成立辦公室,剛進門就被兩個金拱門的紙袋杵了一臉,兩人:“……”這是什麼歡迎方式。
金拱門紙袋被拿開,一個俏皮的小姑娘出現紙袋後麵,“隊長早!副隊早!”
陸川接過紙袋,分給趙霽一個,“你就是孟小乖吧。”
孟小乖點點頭,“我原先是風城區的片警,今天剛被調任來的,主要負責後勤。”
風城區是s市出了名的老城區,那裏早年有不少輕工廠,住的也多是當時留下的工人,比起市中心的忙碌,那裏很是安逸。
趙霽拍拍孟小乖的肩膀,“這裏的工作量可不比你原先的單位,要有心理準備,累哭我可不管。”
“是的隊長!”孟小乖俏皮的敬了個禮,陸川看到笑著搖搖頭,繼續往裏走,迎麵走來一個青年。
怎麼說呢,青年打眼一瞅就知道是個食草係的老好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我很好說話都來欺負我的氣息。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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