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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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君一腳踢開他,看向慕晴風,後者便說道:「傳聖旨,起先例,太子之位從今從孤門門主提拔,若眾皇子亦未有資格,便由下一任門主繼任。」
昕此,所有人也呆了,是不曾想過的。
他們也不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孤門會成為一個比皇親更高的存在。
而陸家人有誰在意呢?而墨夜離又是個聽自家夫君話的。
宴會結束後,陸子君就帶著自家夫郎和孩子們回家了。
翌日一早陸子君就回總部了,而在墨夜夜和風兒在吃早飯的時候,慕香就來報說,外麵有不少人來提親,但共同點是也是想訂親的,其實不說風兒,連平兒也有,甚至當陸子君的侍郎,但,這有可能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陸子君隻喜歡陪著自家夫郎的。
朝堂上,因為曲家的事情,一如既往的詭異,隻因陸子君,他羞辱了自家夫郎,想和和稀泥就算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求情?根本沒有人給曲家。
誰也不知道陸子君到底跟慕晴風說了什麼,眾人隻知道,不但尋月和風兒被封為公主,曲貴妃就被降了妃位,京城裏所有姓曲的都停職查辦,曲家不是沒想過從這件事的根源,也就是墨夜離下手,奈何請柬進入府後就跟沉海一樣,音訊全無,曲家人一邊急又一邊恨孤門的,尤其是尋月和墨夜離,若不是他們,名聲鼎盛的他們,又豈會因為一場小小的宮宴落到這步田地?勢力被削弱還是其次,以後他們還有什麼臉麵見人?而因為這事是慕晴風說的,吏部的人哪個不敢耽擱呢?可以說是從上到下一條心的調查曲家人了,但凡當官的,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就算他們家再隱藏,再高的交際,一件件大大小小的案件還是逐漸浮出水麵,每天的早朝都隻能用精彩來形容了。
而每天下朝後,陸子君就回家了,不像正常男人,去花錢和精力到清倌館,而是回家做愛做的事,做完才去處理門務,不過其實陸子君也不過是處理一點太大的事,小事尋月也處理好了。
日子一天一天,平淡的過著。
但就被一個小宮宴又給害了。
剛辰時,陸子君帶著墨夜離和孩子們就雙雙進了候府。候府是兩府合一的,占地麵積絲毫不比孤門府小,所謂的後院,其實是原先的公主府前院大廳,公主侯爺數十年舉案齊眉,哪怕身份再尊貴,公主也願意屈居侯爺之下就是了。
遠遠的便聽到殿內歌舞升平,百官寒暄暢聊聲也隨之進耳。想來是諸多官員已經攜帶家眷,趕來盡享美食和歌舞盛宴了。
門外站著侍衛,門內站著報備來人身份的奴才。
守在外麵的見到來人,便急忙躬身給他們行個禮,而陸子君也客套的點點頭,帶著自家孩子和夫郎,跟著奴才一起進去了。
此時正廳裏麵已經坐滿了人,不少貴夫人都在笑鬧著,在陸子君他們進去的時候,場麵一下子冷清下來,所有坐著的人都站起來對他屈膝行禮,而陸子君把人送進後,就去找候爺了,畢竟也要見一見的。
「參見孤門夫麼……」
「諸位無需多禮。」
見所有人回去,才向長公主說道:「恭賀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帶著孩子們來到長公主的麵前,在皇家來說,他算是一大臣夫麼,自家夫君說過首次登門,又是長輩生辰,磕頭是應該的。
「祝賀公主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在尋月的帶領下,不僅下人,連兩個孩子在磕頭後也對著高坐主位的長公主抱拳拱手。
「嗬嗬……都起來吧,過來讓我看看,上次宮宴匆匆一瞥,我也沒有看清楚,小家夥當真是長得可愛啊。」長公主滿臉慈祥的笑容,仨包子也不認生,乖乖上前靠著他,長公主也這個摸摸那個捏捏,是說不出的喜愛。
「公主,我叫陸尋月。」
「我叫陸皓風。」
「我叫陸覓夜。」包子也是貼心的,自動報出自己的身份,逗得大長公主笑彎了腰,眼底的喜愛越發的深。
按照規矩,長公主是要換一身衣服的,但他一離開,世子夫人就站了出來,一言一行都帶著皇家人獨有的優雅從容,這種場合下,誰又敢真的麵露不爽?眾位夫麼莫不輕笑搖首,世子夫人這才轉向墨夜離,說道:「都是一家人,你不用拘禮,請隨意。」
「您客氣了。」
「師麼,坐在第二順位的就是曲老夫人,她後麵的那兩個應該是曲家的庶女,再下麵則是白家的夫人,現在白家是由白貴妃的兄長當家,白夫人自然就是當家主母,然後依次是葉家夫人等,我們這邊坐的大都是皇室宗親,具體誰是誰我也分不太清楚,總之這屋子裏的人,全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是了。」都坐定之後,慕香傾身小聲的跟他咬著耳朵,事實上他對那些夫人也是不了解的,但畢竟有特意查過,最重要的幾個他還是認識的,但也就隻是認識而已。
「是嗎?」墨夜離掃了一眼對麵的夫人們,他知道自己要變得更強。
「素聞孤門府富可敵國,孤門門主更是醫術了得,經商方麵也頗有天分,而那些計畫連我們家老爺都自愧不如,可門主夫麼賺得盆滿缽滿,但如今長公主上六十五生辰,可卻隻送一套首飾,難道不覺得太過寒酸?」曲老夫人最先發難,話音落下,不少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而世子夫人難免有些尬尷,心裏對曲老夫人也有些看法,今兒怎麼說也是母親大壽,是他侯府的場子,如此找茬,不是讓侯府也跟著難堪嗎?
風兒當即黑了臉,他雖然不能全部聽懂她的意思,但至少也知道他是在羞辱自家阿姆,連旁邊的覓夜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倒是墨夜離一副沒事狀的模樣,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般,其實比起嘲諷,他更怕的是像陸子君阿姆般的無理取鬧,而尋月也隻是斜靠在椅子上微眯雙眼,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提著茶杯蓋蕩開漂浮在上麵的幾片茶葉,不言不語的,也讓人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異狀。
「老夫人你難道忘了?孤門門主和他的夫麼以前隻是個農夫,能拿出手那麼一套首飾,想必也是狠了心的了,我倒覺得是挺不容易的。」見他沒有反應,一個看起來最多二十來歲的哥兒明朝暗諷的笑道。
他是曲貴妃的大哥兒,皇帝的長公主慕瑜,目前是另一大候府,穆候府世子的夫郎,穆老夫人跟長公主是手帕交,關係很鐵,所以聽見媳婦兒說的話,表裏是反對和不高興的情緒,隻是慕瑜沒有注意到就是了。
「長公主這麼一說臣婦倒顯得臣婦失態了,還請夫麼不要放在心上。」說罷,曲夫人還站起來給他行個禮,他知道不該招惹孤門夫麼,不該帶頭挑刺兒的,他很清楚孤門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如今大皇子他們失勢,曲家也再經不起折騰了,可他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回想起被送去軍營至今生死未卜的寶貝哥兒,加上前兩天大皇子又因為那陸子君吃了虧,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畢竟陸子君在他心中隻是一個賤民而已。
而原本期待著看好戲的婦人們免不了有些失望,端坐主位的世子夫人悄悄鬆了口氣,就在他們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兒將在墨夜離的沉默中完結的時候,他開口了「你所言極是,我是個農夫,送那套首飾的確也是琢磨了很久的,這天下間也隻有長公主配讓夫君親自設計的了。」今日尋月沒想過主動找事兒,否則他也不會不開口了,但墨夜離不知道,隻知道別人明嘲暗諷的羞辱到他夫君頭上了,他不能忍著了。
曲夫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原本看他沒反應,他都自覺無趣了,沒想到他居然又撞了上來,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想到他可憐的哥兒,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和喝他的血了,若不是他阻止自己的夫君娶側室,他的哥兒又怎麼會淪為軍妓?仗著自己生了兩個小雜種就了不起了?
同樣跟她一樣氣不順的還有慕瑜公主,原本他們是存著羞辱他一番的心態,沒想到反而被他三言兩語就扳過來了,那陸子君他招惹不起,難道連這個農夫、賤民,他也沒轍嗎?
「看來夫麼真是用心了,我以後可得多學著點兒,一套首飾由孤門門主設計,就如同一條狗穿上誥命服就有了品級一樣,你的賀禮又省錢又省事,倒真有點你的風格呢。」慕瑜婉約一笑,看似在開玩笑,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諷刺墨夜離就算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超一品又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個農夫,在真正的皇家麵前,他什麼也不是,用狗來做比喻,無疑就是暗指人是狗了。
「如果我是狗的話,我夫君是什麼?和我夫君成兄弟的皇上是什麼?皇室宗親是什麼?你長公主又是什麼?」人家明明是暗諷,墨夜離卻直接給挑明了,連著疑問,一個比一個嚴厲,讓對麵人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皇室這邊所有人都被牽連了進去,自然也有點坐不住了,可人家卻像根本沒看到眾人的異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