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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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風兒紅著眼眶看向戴晴風,仿佛是在赤裸裸的控訴一樣,搞得他這個皇帝倒先不自在起來了,連忙拉著他安撫道:「不是,我隻是突然見到你們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是不喜歡你們的。」載晴風的兒子很多,雖然也都不是他的。年紀最小的小八雖然跟他們差不多大,卻也沒有他們來得乖巧可愛,戴晴風的心突然就柔軟了下來,笑容中不知不覺摻雜了幾分寵溺。
「我就說嘛,我這麼可愛,皇上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夜哥哥這次你說錯了哦!」明明是他自個兒說的,現在卻一股腦的推到了別人身上,小家夥又可愛又機靈,膽子還挺大,而令戴晴風不由得又喜愛了三分,而帶他們前來的陸子君早已自動自發的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了。
而戴晴風看見自家老大在瞪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但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原來自家老大成了兒奴!
「你叫風兒是嗎?剛來京城,還習慣嗎?府中的下人有沒有好好的伺候你們嗎?」
「還好,阿爹會保護我們,不會讓人欺負我們。」風兒身上的氣息別提有多委屈了,眼眶更是說紅就紅,戴晴風疑惑了想到了前幾日府中的殺戮,難道是因為下人冒犯了孩子,自家老大才會下狠手?如此說來,他也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
「乖,以後若有人欺負你,你就來宮裏找我,我替你教訓他們。」
「真的嗎?那欺負我的是你自己咋辦?」
「你個小鬼靈精,當真跟你阿爹小時候一樣心眼兒多,我豈會跟你們兩個小娃娃過不去?」
「那可說不準,阿姆以前教過我們一個叫做未雨綢繆的成語,他們都說皇上很厲害,連阿爹都要怕幾分,我們又是從鄉下來的,不懂京城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萬一不知道怎麼惹怒了你咋辦?」
「所以你就要未雨綢繆,先騙我給你特權嗎?」繞了半天,他們是在給他設陷阱啊,戴晴風不禁好笑,這孩子心思也太活泛了。不過其實,陸子君不欺負他,已經是一大好事了……
「嗯」迎著他帶笑的雙眼,風兒雙眼放光,肯定的點了點頭。阿爹說了,能要的盡管要,反正皇帝啥都有,不要白不要。
「哈哈,老大,你就是這樣教兒子的?」戴晴風樂得開懷大笑,還從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跟他要特權呢。
「小郎子,去把我珍藏的筆墨紙硯拿出來送給世子和郡王,還有朕上次得到的那對龍鱗血玉也一起拿出來賞給他們。」或許是愛屋及烏?戴晴風心情一好,賞賜也就大方了,一般長輩初次見晚輩,男孩子一般都會送筆墨紙硯,女孩則是首飾女紅等,他還順便搭上了一對血玉,血玉本就是極其稀罕之物,龍鱗血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對一模一樣的,由此可見,他是真喜歡這個孩子。
「謝謝皇上。」拿著禮物,風兒眨巴著雙眼看著他說道。而突然,覓夜眼角餘光突然掃到矗立在一旁巨大的紅色寶石,思及阿爹前兩天說的話「給自家夫郎存嫁妝」,便想都沒想,腳跟兒一轉就跑過去抱住它。
「好漂亮哦,皇上,送我吧?」
「額」他倒是真的不客氣,而戴晴風卻是立馬黑了臉,那可是邊關進宮的呢,全國都隻有這一顆,曾經太後和曲貴妃跟他要,他都舍不得給,沒想到……迎著那雙閃爍著期盼光芒的大眼睛,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視線不由得求助的看向自家老大,可坑爹的是,陸子君隻說了句,「見麵禮不應該讓他自己選?」
這個混蛋,不就說要讓他們想拿啥,就給啥嗎?
「又不可以嗎?」突然,耳畔突然響起充斥著委屈與難受的哽咽聲,戴晴風抬眼看去,隻見覓夜一副隨時有可能哭出來的模樣,不用懷疑他要敢搖頭,他肯定哭給他看,隻好顫抖的抬起頭,滿臉肉疼的道:「小郎子,差人給他送到府去。」
小郎子子難得的反應慢了半拍,戴晴風厲眸一瞪:「朕讓你把紅寶右給他送去府裏。」說一次他就心疼一次,他的紅寶石啊。
「是是是。」再也不敢遲疑,小郎子連忙躬身退下,「多謝皇上!」
「好…好……」肉疼不已的擺擺手,內心已經血流成河。
在經過番「搶劫」後,陸子君就帶著孩子離開正在心痛的戴晴風了。
隨著命婦們逐漸回到鳳嫻殿,早早等在殿內,的大臣們也都知發生的事情了,不過,這些男人明顯要比他們家的哥兒更有眼色,誰都沒敢議論就是了。
酉時末,該到的人大部分都到了,王侯將相,皇親國戚,京城所有位於權勢頂端的人全部都聚集在鳳嫻殿裏,包括皇帝的五個兒子,三位公主。
「孤門門主,門主夫麼,孤門少爺到!」伴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喝,陸子家一家四口加上尋月和覓夜出現在眾人視線裏,所有交談的聲音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來。
「門主!門主夫麼!」以大皇子戴尚恒為首的皇子迎著他們走了上去,而陸子君淡淡的掃他們一眼,微微一頷首就算是招呼過了,見到自家夫君動作的墨夜離也沒有多餘的表示,僅是微微一笑,皇子們的麵色難免有些尷尬。
而三個小包子乖巧的給他們點了個頭,眾位皇子見他們沒什麼表示,心裏多少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當著陸子那的麵,也不敢表現出來就是了,大皇子代表兄弟幾個揚起笑容說道:「兩位弟弟好,聽說弟弟們今年十歲,正好跟小七小八差不多大,以後記得常到宮裏跟他們玩兒哦。」「哼,誰要跟鄉下來的野孩子玩兒了?大皇兄,別理他們,鍾阿麼說他們都是沒教養的孩子,不配做我們兄弟的。」
看起來已經八歲的皇子小鼻子一皺,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旁邊跟他差不多的皇子也接口說道:「就是,母妃也說了,他們和他們的爹肯定是使了什麼妖法,不然門主怎麼可能要他們?」
「住嘴!」
「九皇子(十皇子)不可?」兩個被寵壞了的小皇子說得倒是痛快,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倒吸冷氣,大皇子臉色難看的嗬斥卻是慢了一步,跟在他們身邊的奴才太監一個個全部軟倒在地,原本並不打算搭理他們的陸子君雖然還是笑容滿麵,不過,但凡是個有眼色的都看得出來,他的笑並沒有延伸至眼底,雖說隻是孩子的童言童語,可畢竟是七八歲的孩子了,若沒有人經常在他們耳邊念叨,他們會這樣說?而墨夜離很想帶走他們,隻是被阻止了。
「誰是野孩子了?我們就是鄉下來的怎麼著?你以為小爺多稀罕做你們的兄弟?哼,要不是那戴晴風請我們來,我們才不稀罕來什麼的皇宮呀!」
覓夜向來也任人打罵也不敢還口的,向來衝動的率先上前說道,小眉毛小眼睛充斥著濃濃的怒火。而尋月也不甘示弱,上前幾步跟覓夜並肩而站,又用背後保護著風兒,說道:「我們沒教養,難道你們就有教養了?我們來者是客,你當主人的就是這樣招待我們的?」
「你們……」
「幹什麼?想打架?小爺奉陪!」
兩個小皇子何曾受過這種氣?衝上去就想跟他們動手,但奈何被覓夜和尋月分別一人上前抓住一個人的手,反身就給他們狠狠的來了個過肩摔。
「碰……」
「哇哇?」被摔在地上的小皇子痛得哇哇大叫,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安慰他們,覓夜怒氣騰騰的站在他們麵前:「哭啥?起來繼續打啊?小爺要是怕了就跟你姓。」
看到兩個小徒弟能自己處理事情了,陸子君也很開心,男人就是要這樣,否則隻會被人欺負到死。
「哇哇奶娘——」
「鍾阿麼……你們兩個小怪物給本皇子等著!」兩個小皇子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哪裏錯了,一個哭著找奶娘,一個還不忘放狠話,而覓夜又挽起了袖子,惡狠狠的準備再度上前海扁他們一頓。
「哇哇皇兄——」見狀,倆皇子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衝到大皇子的身後,本就隻是嚇唬嚇唬他們的人脖子一梗,小臉滿是嘲諷。
「皇兄快讓人把他們抓起來砍了。」
「對,砍了他們的腦袋!」眾位皇子的臉色早就難看得嚇人了,偏偏兩個氣怒中的小皇子還沒有注意到,說的話越發囂張離譜,原本隻打算袖手旁觀,甚至還拉住了墨夜離的陸子君雙眼一凝,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如果剛才的話是別人唆使的,那現在呢?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長大了還得了?
「該砍腦袋的人是你們!」就在陸子君準備發飆的時候,戴晴風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進來,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他跟皇後已經站在那裏了,看這個情形,恐怕該不該看到的他們都看到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短暫的怔愣後,眾大臣紛紛起身行禮,不過,戴晴風也沒心情搭理他們,攜帶著滿腔怒火衝向孩子們,急速起伏的胸口在在顯示著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