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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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夜,那你要保護尋月還是風兒呢?」
「放心交給我吧,我兩個也能保護。」豪情萬千的拍著小胸脯保證道,他說得尋月好像是柔弱可欺的哥兒般,好像已經忘了被人打敗過一樣,而兩人也懶得糾正他了。
越是靠近皇宮,馬車也越多,噠噠的馬蹄聲不絕於耳,宮門侍衛必須要一一驗證身份後才會放他們進入,無論平時再囂張跋扈的人都必須遵守這個規則,每輛馬車都是整齊有序的一個個往前,誰也不敢輕易插隊,不過一些官位低的會主動給官位高的讓路,官位高的又會主動給王侯外戚及門派讓路的。
「是孤門的馬車?」
「快點讓開一點,不要招惹他。」
「讓他先過吧?」
「孤門的馬車來了?」前麵斷斷續續的響起吵雜的聲音,同時,在他們前麵的馬車也紛紛靠邊讓道,坐在馬車裏的陸子君是一臉坦然的,而三個包子是一臉崇拜的,他阿爹/師父真心牛逼有沒有?
「請門主、門主夫人下車。」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來了,外麵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按照規矩沒有皇帝的特別命令,馬車是不能進入皇宮的,進了宮就隻能靠走了。
「幾個孩子年幼,不耐走路,馬車直接駛進去。」陸子君霸氣的聲音陡然響起,圍在外麵的侍衛禁不住全都露出為難的表情,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不敢啊。
「皇上有旨,特準孤門門主等人駕車入宮!」就在侍衛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趙安帶著幾個小太監小跑步過來,聽到皇上的口諭,侍衛們全都忍不住鬆了口氣,其餘等在宮門口的人不禁又對陸子君敬畏了幾分,連皇上都要讓著他,他們算個鳥?哪敢跟他對著幹啊。
侍衛們讓開道路,馬車再次行駛起來,大搖大擺的進入皇宮了。
宮宴是在鳳嫻殿舉行,前往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高高矗立著一根碗口粗的鐵杵,頂端鑲嵌著鵝蛋大小的夜明珠以供照明,有點類似於現代版的路燈,因為時令已經差不多進入冬季,京城也處於北方,現在已經很冷了,夜晚也降臨得很早,才酉時而已,差不多就快天黑了。
馬車在鳳嫻殿外麵停了下來,而看到馬車的奴才們恭敬的走了過來,為首的兩名小宮女神色恬然,低眉順目,行為舉止端莊柔順,舉手投足都透著皇室獨有的優雅風範。
「恭迎門主,門主夫麼,小少爺們!」
後麵一輛馬車中的慕香慕釆率先跳下去,在他們掀開門簾的時候,奴才們不約而同的跪下,已經到來的大臣與親屬們也相繼對著他們的方向彎腰行禮,身穿朝服的陸子君鑽出馬車,暗沉的朝服配上張狂的四爪金龍刺繡,瞬間給人以強悍霸氣不可一世的感覺,不至待嫁閨女,豪門少婦都望著他嬌羞的紅了臉,可對於那些愛慕的視線,他一是無視了,跳下馬車後又回身伸出手,溫柔體貼的將自家夫郎扶下來。
正紅的大裝閃瞎了不少人的雙眼,當墨夜離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的時候,人群不禁有些騷動,早在很早以前,關於門主夫麼的謠言就已經布滿了京城各大家族,這幾日更是到達了頂點,伴隨著他的名字出現的,往往都是粗野農夫等的形容詞,可此時此刻看到他本尊,誰也沒辦法將他跟那些形容詞聯係起來,超一品的大裝對於內命婦而言都是身份與權利的象征,除了皇後太後,大青朝隻有他一個人有此殊榮,若隻是一般的農夫,恐怕隻會淹沒在高貴華服之下,淪為別人的笑柄,但任何看到墨夜離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不但沒有被華服吞噬,淪為華服的陪襯品,反而像高貴絕美的皇後一樣,柔情似水,並不像陸子君般的強勢,眾位大臣全都身穿朝服,周圍的內命婦個個都是大品大裝,不約而同的打量著他,而墨夜離並沒有理會,隻是借助著自家夫君的手著趴在地上的太監的背走下馬車,隨後陸子君又將風兒和平兒抱下來,同樣的,他們的出現又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孤門門主嫡子,無疑是很多人爭相想要巴結討好的對象。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在場除去少數至親姻親,基本所有文官都是跟文官站在一起,武將也是跟武將一起,身份稍微尊貴的外戚,功勳,宗親又是單獨站在一起,他們的夫人兒女也是一樣,三五成群,稍微交好點的也僅是互相打個招呼而已。
「門主,夫麼。」
武將們已經十分尊崇陸子君,所以看到他們出現,紛紛帶著自己的妻兒圍攏過來,一掃麵對外人時的高高在上,陸子君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他們都是會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什麼上司下屬,宮裏那些規矩在他們軍人眼中,屁都不是一個。
而陸子君並不能0在這裏的,便留下尋月和慕香慕釆看著自家夫郎,才離開。
在鳳嫻殿門口,道路兩側分別站著一列太監和一列宮女,在墨夜離與明華長公主的帶領下,一眾命婦小姐整齊有序的走向福陵宮,期間,時不時有大批宮女太監跟隨的軟轎從他們旁邊經過,軟轎上坐的全都是各宮各殿的主人,也就是皇帝的妃子,後宮的娘娘們,數目可謂是相當可觀。
「皇後娘娘到!」抵達鳳嫻殿台階下,領路的太監進去通報了,正好這時,皇後的鑾駕到了。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隻有墨夜離是屈膝行半禮,其他無論是王妃還是內命婦,全部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尋月?不跪!
從鑾駕上下來的皇後穿上正紅色的皇後大裝,張揚霸氣的鳳凰刺繡盤旋其上,後冠點綴著奢華的珍珠寶石,配上他的長相,白皙光滑的肌膚,冷漠孤傲的氣質,以及與生俱來的優雅尊貴,幾乎瞬間就將在場所有人給比了下去。
「平身!」他右手一揮,帶著宮人們轉身進入福陵宮。
「曲貴妃,白貴妃到!」他們還沒有站起來,太監的高喝又尖銳的響起,內命婦不得不再次跪下去,不過這一次墨夜離就不再行半禮了,隻要稍微低頭就行,貴妃是正一品,而他是超一品,若不是因為貴妃是皇帝的人,他們還應該反過來給他行禮。
曲貴妃也是四十來歲了,包養得極好,看起來最多三十上下,皇帝的女人,長相絕對是不用說的,若是不知道,恐怕很難想像,如此美麗的哥兒,其實孩子都已經二十幾了,另一邊的白貴妃,也是嬌嫩得很。
「你就是孤門門主夫人?」經過他們身邊時,走在稍微前麵點的曲貴妃突然停下來,語氣態度都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看著他渾身的正紅,他差點沒晈斷牙根兒,不管是皇宮還是各大家族,隻有正妻才有資格穿正紅的衣服,其實她肖想正紅的鳳袍多久了,不過,恨歸恨,她麵上卻是一點都沒表現出來,給人的感覺永遠都雍容華貴,高不可攀。
「我正是,貴妃娘娘有何指教?」他的偽裝或許能瞞過別人,卻沒有辦法逃過墨夜離的視線。而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在這些人麵前伏小認低,他不能給自家夫君下臉子。一個我一出口,身後頓時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曲貴妃描繪精致的臉龐也快速閃過一絲懊惱,他最在乎的就是身份,多年來誰敢在他的麵前端得比他還高?加之太後的寵愛和皇帝的尊重,連皇後都不敢公然駁他的顏麵,一個夫麼竟敢在她的麵前自稱我?要知道「我」是正妻對自己的稱號。
「本宮早就聽說門主夫麼端莊高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揚起笑容,曲貴妃的話挑不出任何毛病,前提是別人不清楚他的背景的情況下,誰都知道,他根本是在嘲諷他一個農夫假裝端莊高貴,若脫去那身超一品大裝,他就隻是個粗鄙不堪的鄉下農夫,在場不論是內命婦還是奴才太監,都是人精兒,豈會聽不出其中的火藥味,不過誰都不敢隨意開口就是了,而跟墨夜離並肩而站的大長公主曾侯夫人也是目不斜視,沒有任何要幫手的意思。
可惜的是墨夜離根本沒聽懂他說的話,以前在陸家村裏,誰轉彎抹角呢?
「是嘛,看來我還是很適合夫君的,原先我還怕自己給他丟人,如今聽貴妃娘娘一說,我就有信心了,他說得對,我天生就該是門主夫麼。」
「哈?」
而墨夜離話音方落,以曲貴妃為首,所有人都不由得傻眼,他是真蠢還是裝出來的?哪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的,難道他聽不出自己是嘲諷他?相比他們下巴掉滿地的抽搐黑線,墨夜離倒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是真的在慶幸一般,最先反應過來的曾候夫人,淡淡的掃他一眼,眸底快速滑過一絲滿意,隨即又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