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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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大怒,隨即又想到他先前的狠辣恐怖,腆著臉上前拉攏他們的關係。
「嘖嘖……剛才我還覺得你有點小聰明呢,現在咋又蠢得跟豬一樣了?陳春,你以為這事兒還是由你說了算嗎?今兒你要不跟我說清楚了,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輕嘖兩聲,狹長的丹鳳眼倏然睜開,眼底的森冷一瞬間迸射而出,嚇得陳春反射性的倒退好幾步,身體僵硬得跟石頭一樣。
「別怕,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到底有哪些人參與這件事,順便立個字句畫個押,我也不會為難你。」
至少現在不會!
「沒,沒人,我說了,我隻是接兩個孩子過來玩玩兒,難道我這個當哥麼的接孩子到家裏玩玩都不行?」
怕歸怕,陳春還不至於理性全失,接和綁根本是兩回事兒,前者不過是哥麼對侄子的喜愛,後者一旦坐實,他非得吃官司不可,所以他說什麼也不會承認綁架的事情。
「接孩子玩玩?我這個當爹的咋不知道?難道你家的夫君沒教過你,但凡是要動用別人的東西,都得經過主人的同意?還是說,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兒,隨便糊弄兩句就成?既如此,我聽說王縣令年紀不小,咱們一起去請他老人家分辨分辨?」
如果讓他這麼個玩意兒糊弄過去了,那陸子君就真是白混了,他是不想要他的命了,卻沒想過就此放過他,膽敢動他的孩子,就得做好承受他報複的準備。
「不,不要!」
聞言,陳春驚恐的大吼,瞬間亂了方寸,身體禁不住陣陣顫抖,陸子君臉上是赤裸裸的嘲諷,就這點兒膽量也敢招惹他?
而一旁的慕香緊緊的抱著孩子,從始至終,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雖然震驚於自家老爺的狠辣手腕,卻也憤怒對方的卑鄙無恥,而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趙掌櫃卻是無力搖頭,他們的水準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自家兒子如果不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遲早會被對方活活玩兒死。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聲線陡然一轉,陸子君剛收斂不久的戾氣再度蜂擁而出,清俊的臉龐滿布冷峭蕭殺。
「我……你先答應我,絕對不會報官。」身體又是一抖,到了這個時候,陳春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我答應你!」如果他以為他隻會報官的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好,我說。」
閉上眼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陳春緊緊雙拳,沒有選擇的說道:「昨天看到三個孩子的聰明可愛後,我更加堅定了要過繼他們的想法,所以就讓人帶信請我阿姆到鎮上來一趟,我跟她說了我的想法,希望她能再幫忙說和說和,誰知道……今天上午她又帶話給我,說你清醒後變了很多,話裏話外都恨不得跟我們撇清關係,絕對不可能把孩子過繼給我,為此,我連忙趕回去想跟夫君他們商量法子,本來我們打算直接找你的,卻在半路上碰到了孩子,然後就……」
說到最後,陳春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倒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越陰暗的人越怕麵對陽光,越怕自己背地裏幹那些缺德事兒暴露出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敢去想阿爹和阿姆會怎麼看他,他會承受怎樣的後果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跟我打馬虎眼?當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嗎?」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事兒差不多該結束的時候,陸子君倏地一把揪住了陳春的衣襟,靠近他一個字一個字冰冷的說道。
「我……該說的全都說了,你還想怎樣?」
下意識的回避他懾人的視線,陳春結結巴巴的道,而陸子君臉上眼底的嘲諷赤裸裸的浮現出來:「如果隻是臨時起意,孩子們怎麼可能中了迷藥,直到此時也昏睡不醒?僅憑你和你爹娘,怎麼可能做到悄無聲息?」
沒人知道他在得知小包子失蹤後有多憤怒恐懼,任何牽連到這事兒的人,他都不會讓他們好過,這個仇,他必須要報。
「我…我說,我說……」還想狡辯的陳春眼見他又抬起左手了,生怕他又對他用剛才那種毒,便再也不敢保留,顫巍巍的道:「阿姆說得很清楚,你不可能會同意過繼孩子給我,所以我,我就雇傭了兩個大同鎮上的地痞,買了迷藥悄悄潛回陸家村埋伏,打算趁孩子落單的時候強行帶走他們,原本我以為可能會費一番功夫,誰知道下午機會就來了,我就……」
「你就毫不猶豫的用藥迷昏他們帶走了?」
「碰!」
沒等他說完,陸子君冷聲代替他說了下去,一把將他甩了出去,陳春的身體慣性的摔倒在地,雖然他很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可在接觸到陸子君的眼神後,身體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怎麼都沒辦法動彈,陸子君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那兩個地痞叫什麼名字?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王二和曾大,夫君是知道的。真的,子君,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這一刻,陳春的心理防線終於徹底的崩潰了,這種慢刀子割肉的感覺遠遠比先前的毒藥還要痛苦千萬倍,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哼,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啥去了?」
不屑的冷哼一聲陸子君方向一轉,跟等在一旁的慕香點點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走了,這件事終於結束的時候,陸子君倏然轉身:「趙掌櫃,看在你還算明理的份兒上,我最後送你個大禮吧,陳春天生宮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小子的。」
「什麼?!」
語畢,來勢洶洶的三人拉開門揚長而去,身後,趙掌櫃的怒吼聲幾乎掀翻屋頂,上馬前,陸子君從慕香懐中接過風兒,抱著他冷冷的看向敞開大門的雜貨鋪,眼底泛著森寒冷意,要徹底的搞垮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取他的性命,這僅僅隻是剛開始而已,陸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馬經過陸家大院的時候,正好碰到陸家四郎從院子裏走出來,看到自家弟弟和慕香懷裏沉睡的孩子,那一刹,陸子宇以前的形象蕩然無存,瞪大的眼珠子仿佛隨時都要掉出來一樣,整個人如遭雷擊,指著孩子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們怎麼了?四哥莫不是做了啥虧心事,要不咋大清早就魂不守舍的?」
陸子君嘲諷的撇撇嘴,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延伸至眼底,現在還沒到收拾他們的時候,既然孩子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有的是耐性慢慢跟他們清算,不過,在那之前,先收點利息應該不為過吧?
「我…瞧你說的,五弟,我能做啥虧心事,老天爺可看著呢,你們這是從哪兒來啊?」
回過神來,陸子宇努力壓下心裏的恐懼,揚起笑容故作沒事的問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可比哭還難看。
「對啊,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爺可看著呢,四哥真是難得的明白人,大清早的我就不給你們添堵了,先走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陸子君夾緊雙腿,離開了。
眼看著馬從自己麵前經過,陸子宇好半響後才回身折回屋裏找自家男人去了,三個個孩子的出現讓她心裏越發的沒底,莫不是自家夫郎那裏出事了?
「孩子可能還要多睡一會兒,其他的我們改日再說。」陸子君俯身,分別親了親孩子們的額頭,坐在床畔低聲說道。
墨夜離瞧他的臉色蒼白,心裏別提有多心疼了,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那些人咋就這麼折騰人?他們可是自家夫郎的親人啊!
不一會,陸子君就靠著孩子倒了下去,雙眼萎靡不振的虛掩著,如果不是微弱起伏的胸口顯示著他的生命特征,此時的他看起來真的跟死人沒啥兩樣。
慕香扶著自家夫麼,心裏也是恨的,但現在要先照顧好他們。
看見自家夫麼在照看著老爺和孩子們,便出去告知兩個妹妹,事情的經過。
宋貴和宋阿爹也來了一躺,見陸子君還在睡,放下補品,就離開了。
小村子裏炊煙升起,早起的人家開始淘米煮飯了,廚房的灶裏燒起了柴火,鍋上煮上了米飯,沒多久就散出了米香味。村裏的老漢一早拉著老牛出門,把牛拉到外麵去放,路上遇到熟人,相互之間打上一個招呼,各自地去忙活。
這個時候的地裏還種了些蘿卜大白菜,這些種了的留了長相差的出來自家吃,挑了好的都拿去賣,這一年下來勤奮種菜的都能賣上不少的錢。
每年的這個時候,村裏的人就開始準備過冬的糧食了。這天是一天一天地變,再過不久這天就要冷了,家裏要存點過冬的糧食,一家人靠著這點存糧要度過一個寒冬。
不過現在的陸家村裏,人人家裏多多少少都能有些存糧,不止於讓一家人餓肚子,整個村子都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風兒讀書的成績一直都很好,這孩子是個聰明的,陸子君也會盡可能地在抽點時間出來教孩子,隻是想是這麼想,有的時候他回到家都已經天黑了,也沒太多時間花在教育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