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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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從伺候小崽子和媳婦兒開始了。外頭出著太陽,還下起了雪,孩子們都在屋裏玩,也沒有去書院了。一連在床上躺了三天,到了這一天墨夜離才被批準下床,出去外麵的沙發躺著,看著幾個小的在這外頭玩,他的眼裏和心裏都是滿足。
「阿姆。」抬眼就發現阿姆正在看著自己,於是風兒就扔了手裏的棋子,往他阿姆的懷裏靠了過來,縮在阿姆的懷裏。那邊小夥伴在喊他回去玩兒,他搖頭不肯回去。
覓夜喊了一聲,見風兒不來也不喊了,去找滅和絕了。
「不去跟夜哥哥下棋了嗎?」摸著縮在他懷裏的孩子,墨夜離也是今天才見到他的風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些天沒見著他了,今天這孩子一見到他,時不時地就愛往他的懷裏縮,要他抱。
這麼些天沒見著孩子,他的心裏也很想念。怎麼說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感情自是不一樣的,就算是有了第二個孩子,墨夜離的心裏也記掛著他的,還有家裏的其他兩個孩子,每日都會問夫君一遍孩子們好不好。
屋裏頭的小的還在睡覺,也沒有抱出來這外頭,打開房門,他們在外頭也能聽到孩子的聲音。
「不下棋,想阿姆抱抱。」風兒抬頭,大眼睛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阿姆,兩隻手緊緊地摟著阿姆的脖子,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慕香從廚房過來,手裏端著烤好了的小餅幹,放到了桌子上,就見到了膩歪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見到餅餅幹過來,其餘兩個小的就圍了過來,他給覓夜和尋月捏了一塊後說道:「你們自己吃,這裏有果醬和蜂蜜,想沾自己沾。」
「好。」孩子脆生生地應道。
剛烤出來的小餅幹還是熱乎乎的,脆脆的,有著一股栗子味兒,也有奶香味,孩子特別地喜歡吃這些小零嘴。
見到沙發上的一大一小,對上自家夫麼的眼睛,慕香老實告訴他:「老爺有要事忙……」轉頭對風兒說:「弟弟在屋裏頭睡覺,少爺想見見弟弟嗎?」
「想。」點頭,認真地看著他阿姆,那眼神似乎在問,我現在就可以見到弟弟嗎?
「當然可以見。等你們吃了餅幹,洗幹淨了手,我們就進去看弟弟。」墨夜離看了一眼懐裏的人。
應了一群孩子帶他們去見弟弟,等一群孩子吃了餅幹,洗幹淨了小手,慕香和墨夜離就帶著一群孩子去見屋子裏頭的小孩。繈褓裏的孩子捏著小拳頭,睡得正香。
見到比他們還小的弟弟,一群孩子小臉上是激動,但是阿姆叮囑了他們進來不許吵,不然會吵到弟弟睡覺。而慕香見到一群小的進來這麼乖巧,等孩子們在這屋裏頭看了一眼在睡覺的孩子,他就哄著孩子們出去了。
翌日,幾個小的就去上課了,由慕香接送,而陸子君在屋裏頭,看著不同的帳本,頭也疼起來了,但看見在一旁睡得香甜的夫郎,值了。
不一會,就聽到慕香的聲音:「少爺…」
墨夜離也醒了。
聞聲出來的陸子君在聽到原故後麵色一沉,隱隱察覺到了什麼,而慕蘿和慕釆也一起擔心的看著為首的陸子君。
既然慕香說書院指他們三個早就回去了,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被人強行帶走了,而抓走他們的人,除了陸家大院的人,還有誰?
慕蘿上前走了一步,雙眉緊緊的皺成一團,明擺著也是知道什麼的,陸子君問:「昨天趕集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畢竟那事兒也是他們順口一說,我是真沒放在心上。」
「所以,到底是啥事兒?」
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拖拉,陸子君的聲線不由得又下沉了許多,慕釆怕慕蘿說不清楚,趕緊拉住他,自個抬頭對自家老爺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陳春跟四哥成親幾年隻有一個哥兒,照理說他是可以納妾再娶的,但嫂子的父親不同意,為了那個樓子,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大概兩三個月前,他突然來跟我們說,說是想過繼你的孩子,我們當場就回絕了,沒想到……老爺,這事兒真的是他們做的嗎?」
這等於是活活搶人了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八九不離十,先前我沒跟你們說,那陳春上午過來找過我,說是看我和孩子,話裏話外一直想要拉攏我和他們一起勸你,我的性子你們也知道,自然是沒給她好臉色,想來她應該覺得我不可能會同意過繼的事情,他們才冒險強行帶走他們。」
「哼,我的孩子他們也敢動,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咱們去鎮上。」
說著,陸子君又轉身對自家夫郎說道:「夜離,你先回去吧。」
「老爺,咱是不是先回陸家看看,說不定孩子在陸家大院呢?」
「不可能,陳春但凡有點腦子就不可能把兩個活生生的孩子往家裏帶,我要是猜得不錯,孩子肯定在鎮上他爹那裏,別打草驚蛇,我會把兩個孩子平安帶回來的。」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綁架他的孩子,他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哎,那老爺小心點,要真有啥事就去報官,我還不信了,他們真那麼無法無天。」
「我知道,慕釆,你們看好夜離。」
黃昏時,兩駿馬跑得特別快,兩個人四隻眼睛裏皆折射出憤怒壓抑的光芒,得知小包子失蹤的那一刻,他們就再也沒綻露笑容了,特別是陸子君,渾身攜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戾殺氣。
進入鎮裏後,馬直奔陳春的外家,仙鶴樓而去。
趙家宅院在仙鶴樓旁,共有三進,連帶左右跨院,中間的天井花園,算不上很大,但能在鎮上擁有這麼一座院子,也算是不錯了。
「碰碰!」
停在樓子前,陸子君和慕香簡略的看了看,直接敲響了雜貨鋪的門,「誰啊?」
院子裏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詢問聲,慕香剛想出聲就被陸子君製止了,隻見他一邊繼續粗魯的踹門,一邊抽出藏在側腰的鋒利匕首,那是他昨天趕集的時候買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來了來了,別敲了啊??」
「不準動!否則割斷你的脖子!」
前來開門的男人還沒看清楚外麵的狀況,身體倏地被人抓過去,一把冰涼的匕首森寒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他不禁腿軟,結結巴巴的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進去!」
懶得理會他求饒,陸子君一隻手扣住他的左手利用巧勁兒反剪在身後,一隻手握著匕首壓在他脖子上,等他們進入鋪子後,慕香沉默的關好門,一切就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啊!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聽到外麵的響動,陳春和一個穿著綢布錦衣,看起來最多五十年華的哥人走了出來,她應該就是陳春阿姆了,看到陸子君幾人,陳春眼底很快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又很快消失,而那個哥兒則嚇得驚聲尖叫,雙眼畏懼的盯著拿著匕首威脅著夥計的陸子君。
「子君?你們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
抱住嚇壞了的阿姆,陳春故作驚訝,臉上布滿了疑惑。
「風兒他們在哪裏?」
沒興趣跟他繞圈子,陸子君冷聲直奔主題,先前陳春眼底閃過的不自然並沒有逃過他的視線,如果說來之前他隻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的話,那現在就是百分百確定了,他的小包子就在這裏!
「風兒?子君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風兒他們」
「你可以繼續狡辯,如果你不介意他死在這裏的話!」
沒等他說完,陸子君握著匕首的手微微施壓,鋒利的刀口瞬間割破男人的肌膚,殷紅刺眼的鮮血沿著細長的傷口流了出來,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啊?不要,小麼救我……夫麼……」
被挾持的男人又痛又怕,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一樣,驚恐濕潤的視線求助的看向兩人,站在自家老爺身後的慕香微微皺眉,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老爺卻也沒有阻止,他相信,老爺肯定有分寸,還不至於真的鬧出人命來。
明顯沒料到他居然會真的敢動手,抱著自家阿姆的陳春忍不住怔愣,腦海裏不由得響起中午回家時父君帶給他的那些話,也就是因為那些話,他才會決定強行帶走陸子君的孩子,原本他料定了陸子君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可以來個抵死不認帳,以他們對陸子君的了解,以及他在村子裏尷尬的處境,他絕對不敢真的大張旗鼓的鬧騰,這個啞巴虧他不吃也得吃,沒想到……
「你就是陸子君?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風兒?我們沒見過。」
被挾持的男人叫趙小四,是他們家的夥計,左珍畢竟是個哥兒,看到這種血腥場麵,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他知道陸子君,不過沒見過,唯一還算印象深刻的就是幾個月前,陳春跟她提過要過繼陸子君的孩子的事兒,但她就沒放在心上,卻不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沒見過不代表別人也沒見過,陳春,我的耐性有限,交出風兒、覓夜香尋月,今兒的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否則,別怪我血濺此地!」
狹長的丹鳳眼迸射出森寒冷意,意有所指的鎖定怔愣中的陳春,他沒興趣知道這兩口子到底怎麼回事,左珍又是否知情,他在乎的隻有他的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