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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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信是黑了臉,他現在還想從這五兒媳這裏拿點錢回去。
而趙霞隻好抱著四小子,不作聲了。
「夜離呀,這事是家裏的兩個小子不對。」高信臉上堆起了笑,說道:「都是自家人,打打鬧鬧也是正常的,你也別記在心裏呀。」
從前在大院的時候,就是家裏的小子打了風兒,高信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話,都是罵風兒惹事愛哭,整天就是吵鬧。但現在他想從五房這裏拿到好處,連話都幫著這邊了,但是他也沒責罵打人的小子就是了。
墨夜離抱著孩子也不說話,懷裏的孩子已經不哭了,兩隻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嘴裏說著:「阿姆,讓他們走,不要他們,不要他們。」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了的啊,墨夜離你平時怎麼教的孩子啊。」高信一聽孩子要趕他們出去就生氣了,開口就是訓斥墨夜離沒有教好孩子。
而慕香則用眼神問自家主麼要不要趕他們走,而墨夜離本身就不想讓這些人進來他家裏,要不是看在來的人是他阿姆的份上,他才給進的,現在一進來就打他的孩子,他也不覺得自己還要對他們客氣什麼了。
「阿姆,夫君不在,你請回吧。」
「你……」高信臉色一變:「我可是你阿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阿姆了。」
「阿姆,大哥麼,二哥麼,你們就先回去吧,有什麼事等夫君回來,你們再同夫君說吧,慕香,慕釆送客!」墨夜離下了逐客令。
而出門的時候,高信黑著一張臉的,卻不好發作,如果是換在平時早就罵得墨夜離狗血淋頭了,而老二家的趙霞拖著兩個小子出門,一張臉也是忍著怒氣。
高錦領著幾個小的回去,看著老二家的幾個和自家阿姆,眼裏閃過一絲不滿。
把人送走了,拴住院子的門,墨夜離抱著風兒回了屋子裏,脫了孩子身上的衣服,檢查裏麵有沒有淤青,還好隻是額頭擦得脫皮了一點而已。而慕蘿也看過覓夜,看見隻是紅了點,並不嚴重。
幸好不嚴重,不然墨夜離也不知道怎麼向自己夫君交代……
好不容易把風兒哄睡了,墨夜離坐在床邊坐了許久。慕香看見這樣,走了進屋子,安慰道:「夫麼,不是您的錯,別這樣。」
而陸子君回來的時候,知道了家裏的事,就氣得他連話也沒說,就出了門,去陸家大院那邊了。
從搬出陸家大院的那一天起,陸子君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裏。一跨入門,他就看到了亂糟糟的院子,到處都是垃圾,以前他們還住在這裏的時候,院子裏什麼時候都是被他家夫君收拾好的,現在他們走了,怕也沒有人會那麼勤奮收拾了吧。
「有誰在家?」陸子君進來沒見到人,就喊了一句,「有沒有人?」
這個時候他阿姆高信從屋裏頭走了出來,見到回來的五兒,臉上露出了笑容,笑著問道,「五郎你從鎮上回來了啊?」
「阿姆,你們今天去我那裏有什麼事?」陸子君沒回答他阿姆的話,而是問道。
高信見五兒的臉色不太好,認為必定是墨夜離說了什麼壞話,心裏在罵,但臉上笑容卻沒有減少半分,假惺惺地說道:「阿姆過去你們那裏,還要用有什麼事啊。」
陸子君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是這樣的啊,你東家那裏不是要請人幫忙嗎?阿姆過去你那裏也是想找你說說這事的。五郎,你東家找別人去幫忙,不如找自家兄弟去呀,你大哥、二哥和四哥都在家裏頭閑著,去幫個忙也是成的,你找外人去畢竟也隔了一層不是,找自家兄弟去幫個忙什麼的,畢竟都是自家人。」高信可是聽說了陸子君現在的東家是如意樓老板,他有錢的很呢,而陸子君家裏頭是頓頓都吃上了肉,要知道他們家已經許久連一點葷腥都沒有出現過了。
高信都打聽清楚了,心裏的算盤打的啪啪做聲,他說道:「五郎啊,以後你家裏的風兒就帶過來這裏給阿姆幫你帶,你同夜離一起去鎮上做活,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手幫忙,再讓你大哥和二哥過去幫手,不成的話讓你四哥一塊過去也是成的,一家人做事就不用請外人去了。家裏的幾個小子都大了,阿姆在這裏閑著也沒事,幫你帶帶孩子也是成的。」
「嗬,把風兒帶過來給你帶?」陸子君聽到最後是真的就笑了,如果原主沒記錯的話,這個阿姆怕是從來都沒抱過他家風兒,現在還說要給他帶孩子。
他沉著臉問道:「阿姆,你不會忘記了,今兒二哥家的小子又打了我家風兒吧?」
一想起他一回來,孩子就抱著他哭了很久,說有人打他,而墨夜離原本還沒打算跟他說今天他阿姆去了家裏頭的事,還是風兒哭了,他問了起來尋月和覓夜說了,他家夫郎才說,他聽了是心裏直冒火,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欺負他們一家三口就算了,現在他們如他們的意搬走了,現在還踏上他們的家門欺負人了!
他知道高信從來都是疼家裏的孩子,幾個小子和哥兒在家裏無法無天,見了風兒就跟眼中釘一樣。
現在就是他阿姆說要給他帶孩子?陸子風真不敢把孩子給他阿姆帶,誰知道好好地去還會不會好好地回來。
「這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正常的,誰家的孩子不是這麼大的?」高信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不就是家裏頭的幾個小的打打鬧鬧,小孩子打鬧這不是正常的事?
「墨夜離是不是在你的耳邊說了什麼話呢?我就知道他的心裏沒有我這個阿姆。我的五郎呀,你可知我今日同你大哥麼、二哥麼和幾個孩子去你家裏頭,他還把我們都趕了出來呀!」把小孩子的那筆賬都算到墨夜離的頭上的高信拉高聲量說道。
「阿姆,這事你就別想了,我不會把風兒送來給你帶的。」一邊搖頭一邊目光直直地看著這個阿姆。
不說陸子君本來對這個阿姆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就算是原主對這個阿姆的感情,都被那二兩銀子斷送了。
陸子君說道:「我不可能讓大哥和二哥去如意樓做活,那個樓子不是我的,是別人的,這事阿姆你以後就別提了。碼頭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搬貨,隻要大哥二哥願意,每天去碼頭搬貨,一天下來幾十文錢也是少不了的。」隻要努力的人,就沒有餓死的。而且他要是讓家裏的幾個去了他的如意樓那裏,如意樓早晚要收攤,把這一家子人拉過去的,真會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對不起宋貴。
「你這說的什麼話,你輕輕鬆鬆地就賺了錢買了馬,頓頓吃肉,拉了別人去做買賣,就不要自家的兄弟,還讓你自己的兄弟去碼頭搬貨,你像什麼話了?」高信的聲音不自覺地就拔高了,先前的那點好臉色他再也難以維持下去。
「輕輕鬆鬆?」原來在這人的眼裏,他賺個錢是輕輕鬆鬆的,他可是半夜起床殺人的,有本事你幹呀!陸子君也不想同阿姆繼續說下去了,「阿姆你們以後沒事別去我那裏了,我那裏不歡迎你們去。」
「我是你阿姆!你這麼可以這麼對我?」高信厲聲說道。「你還記得你是我阿姆嗎?啊,你當初把我的買藥錢都拿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是你的兒?你現在口口聲聲地說我是你的兒,這裏的一瓦一磚都有我的錢,你當初把我和夜離一家三口趕出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我是你的兒子了?」陸子君的脾氣也是上來了,他一字一句地質問道。現在在這裏口口聲聲地提是他的阿姆的人當初卻不顧自己兒的死活,並把人給趕出去的嗎?為了二兩銀子不惜和他斷了關係,他可沒有這樣的阿姆。
他們這麼一吵,屋裏頭睡覺的趙霞也從床上起來,站在門口看著他阿姆和五叔在吵架。
那頭在屋裏納鞋底的高錦也跑了出來,見著阿姆和五叔吵了起來,臉上堆起了笑臉,打算說什麼事,陸子君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明確地告訴你們一聲,以後沒有什麼事,你們都不要到我那裏去打擾到我們的生活。讓大哥和二哥去我攤子那裏做活是不可能的,他們有手有腳自己不去找事做,難道還等著別人養他們一輩子嗎?」原主養著這麼一家子人這麼多年,早已經夠了吧。
「五叔……」高錦還想說點什麼,心裏惱怒他阿姆把人給惹生氣了,連點迂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這個不孝子!」高信指著陸子君,氣地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陸子君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幾個人,慍著一張臉,往大門走了出去。
「你走,走了就不要再進這個門,我高信就當沒了你這個兒。」高信坐在地上,大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