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你要學會寵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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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我想要的東西”
赤白垂著眼眸,坐在欄杆之上,一手撐著頭,像極了小女兒姿態,如此輕聲開口。
大子月用餘光打量了一眼身後的護衛,忍住了內心的質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等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我來接你”
皺眉,赤白站起來,“我希望你能就此離開,不管我發生什麼,都將與你無關”
鬼王的真實身份和真實實力,赤白如今一無所知,他不能讓大子月和大子月身上的隱秘之境地圖有任何危險。
“三天後”,大子月微微一笑,“我在山下等你”
說完,不顧赤白的詫異,大子月轉身,跟著護衛離去。
下山的過程似乎和上山一模一樣,大子月被蒙著眼睛,馬車跌跌撞撞向前推進,不知道去往,這樣過了半響,天空一片黑暗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開,大子月被護衛拉扯下了馬車。
鬆開蒙著眼睛的黑布,大子月看著兩位身材健碩的護衛,嘴角輕笑,“我們似乎還沒有到”
護衛冷聲一哼,“紅白鬼從來沒放過任何一個活口下山”
“我也猜到你們有這個規矩”,大子月點頭,雙手放進衣袖裏,“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們的頭頭是一個言而無信之輩”
“臨死之前,允許你說幾句胡話”,護衛無情的冷笑,抽出彎刀。
大子月依舊巋然不動,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我必須得殺掉你們其中一個”,在兩位護衛的驚詫中,大子月繼續開口,“因為很顯然,我的口頭警告你們並不會讓你們聽命於我”
在短暫的木楞之後,兩名護衛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大笑出聲,即便沒有雲雊國男人這個標簽,大子月修長的身姿也很難讓人與力量掛上鉤。
笑聲在半空截止,畢竟,任誰在眨眼之間看見自己同伴的腦袋被活生生扯斷,都不是一件值得發笑的事情。
大子月鬆開手,任由流著鮮血的腦袋滾落在地,歎息一聲,盯著另一位還驚魂未定的護衛,“那麼,現在你一定能好好聽我說話對麼?”
護衛手中的彎刀落地,發出錚的一聲,隨即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很好”,大子月點頭,“在你回答我一係列問題之前,你應該處理好你兄弟的屍體,讓他入土為安”
同樣的夜晚,山寨內則氣氛火熱,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為鬼王的婚禮作準備,赤白看著熟悉的紅綢和各類頭骨,不禁想起作為新王,那場舉國上下,盛大無比的婚禮。
利用鬼王能否複仇,赤白沉思許久,發現成功的幾率很小,可是若結合赤方劍的力量,那又是另一層麵,而且還有衰弱,但仍有一定力量的犬封族,如果能成功煽動民眾,成功的幾率也許能增加幾分。
可是,如果成功了,赤白皺眉,鬼王會是一名賢明的君主麼?
很顯然值得商榷,畢竟,他隱姓埋名於此,靠著強盜搶劫為生,這在赤方國,同做女人生意的男人,是一樣的下流,讓人不齒。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他與鬼王成婚當晚,鬼王畢竟會知道他不是女人,他又當作何解釋?鬼王會因為他奉上赤方劍而饒恕他?
在這裏,赤白又不禁想起大子月的話,‘三天後,我在山下等你’。
大子月憑什麼料定,他和鬼王的交易會崩裂,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和鬼王之間發生了什麼,他有隱秘之境的地圖,為什麼一定要自己?
敲門聲,在這婚禮前夜,驟然打斷赤白複雜的思緒,一名赤白並不熟悉的護衛走了進來,對著赤白行了一個尊敬的禮,以女人的身份,赤白明白這很難得,因為按照赤方國的習俗,女人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地位。
“你是誰?”
“我是一個傳話者”
“我記得··”,赤白搜索著記憶,“你是護送我男人下山的護衛”
護衛點頭,“是”
“你說你是傳話者?”
“是”
“你說吧”,赤白明白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大子月的能力,不禁咬牙,“他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他說,為了表達你的歉意,明天你應當帶一份禮物給他”
“什麼?”,赤白不解,“你為什麼如此聽他的話?”
護衛低著頭,“因為他殺了我的同伴,還喂我吃下了毒藥”
大子月殺人的概念,在赤白心中是非常模糊的,尤其大子月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已經深入人心,“你說他殺了你同伴?”
“是,因為按照鬼王的命令,我們必須殺了他,他反抗了我們”
“什麼!”
赤白站起來,“你說鬼王的命令”
“是”
震驚與害怕,讓赤白的後背一片冰涼,搖搖欲墜的坐下,赤白顫抖著,“他還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沒有了”
沒有了···,赤白看著燭光下,自己縮在一起的影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護衛身上的彎刀,一刀解決了護衛的性命。
於是,從新婚前夜開始,從赤白哭喪著說護衛企圖非禮他開始,鬼王感到了不詳的征兆,這和新婚當日,號召的族人一個沒來的場麵,讓鬼王頭一次感覺到了被人壓製的恐懼。
然而,這似乎是個開始,因為緊接著,山寨所有人都發現自己頭暈目眩,渾身無力,肚子劇痛不已,女人和小孩們最先發作,素雅幾乎是慘白著臉,爬著爬到鬼王的腳邊,求鬼王救救她,可是鬼王沒來得及救她,因為鬼王也在片刻之後,跪倒在地,這種病情的發作如猛虎,頃刻間摧毀任何一個健壯的人。
在所有人的不解中,柔利蓼踢倒勾引進來的護衛,拿著護衛身上的彎刀,按著大子月的吩咐,衝向關押啊琪埡的廂房,啊琪埡看見柔利蓼的那刻,百感交集,淚水和笑容混在一起,相擁不久,柔利蓼疑惑的問道,“我是按照月笯子的話來救你們,接下來···”
啊琪埡擦去眼淚,“家主,月笯子已經做好安排,請您跟我來”
女人們一反常態的冷靜異常,帶著柔利蓼走出廂房,此時山寨兩百多人,倒地者不計其數,有身體健壯,還未中毒的,也身手匱乏,柔利蓼一擊即中,眾人來到倉庫,男人們簡直像排練好似的,一部分開始搬運東西,一部分去牽馬車。
柔利蓼慌亂的站在倉庫之外,生怕有人殺過來,啊琪埡拍柔利蓼的肩膀,“家主,不用擔心,不會有人來阻礙我們的行動”
“為什麼?”
“因為他們全都中了毒”
“中毒?他們如何中毒?你們不是一直被關押著,難道是月笯子下的毒?”
“你也可以這麼說”,啊琪埡牽過馬車,沉聲,“畢竟是他想出的萬全之策”
柔利蓼還未來得及細問,啊琪埡突然握住柔利蓼的手,“家主,我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把白君接走,月笯子特意交代,他的女人不能有任何閃失”
柔利蓼看了看手中彎刀,點頭,“好,你們裝好東西,我去找她”
等柔利蓼衝進舉行的婚禮大廳時,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倒滿山寨的盜賊們,一個個都痛苦難掩的呻吟著,配合著詭異的紅燭,簡直像地獄裏的場景,赤白一身紅衣,站在跪倒在地的鬼王跟前。
柔利蓼的到來,特別是她安然無恙的到來,徹底讓鬼王絕望。
“那麼,果然是你的計謀”,鬼王一手緊握赤方劍,一手捂住刺痛不已的腹部,滿頭大汗,“你欺騙了我”
赤白搖頭,“我未曾欺騙你,是你欺騙了我”
“你謀害了我的族人!”,鬼王怒目而視,“你和死去的新王一家一樣,卑鄙,下流,無恥···我不該相信你··”
“你答應我放了我的男人,為何出爾反爾”,赤白沒有理會鬼王的咒罵,沉聲開口。
鬼王聽言,咬牙,“你怎會知道····等等,你說那名護衛非禮與你,你才殺了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們是早就謀劃好的···”
“是你欺騙了我”
鬼王冷笑,“難道我有放過他的理由?任由他帶著我們的秘密活著離開?抓回來的人,除了你,我都會處死”
“除了我?”,赤白不屑的看著鬼王,“你真的會留下我的性命,留到什麼時候?留到你贏得寶座?”
“你看你,很聰明”,鬼王咬牙,“你應該知道,隻有貴族女人才配的上·····”
君王二字沒有來得及開口,赤白突然張開手掌,赤方劍在鬼王手中劇烈顫抖起來,直至鬼王控製不住,飛入赤白手中,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
“怎麼會······”,鬼王不解的睜大眼睛,“它怎麼會···我如今才是它的主人··我··”
隻覺一股熱氣襲來,劍尖離鬼王隻有半尺的距離,赤白搖頭,“你錯了,我才是它的主人”
“你一屆女流之輩”,鬼王不屑開口,“他會認你為主··!?”
驟然,赤白把劍放在鬼王的脖子上,附耳開口,“不管當初擇選君王的是誰,你和我的父親都隻被告知了一半的秘密”,赤白壓低聲音,“而我父親被選上,是因為在兩者之間,他選擇了一個更為重要和偉大的秘密”
“你的父親···?”
鬼王顫抖的嘴唇,渾身僵硬,幾乎忘記腹部的刺痛,“你···”
“我乃赤方新王赤白”,赤白輕不可聞的開口後,退開幾許,在鬼王的驚詫和呆住的神色中,一邊揮動赤方劍,一邊開口,“你應該知道,隻有踏著屍體才能坐上那個位置”
鬼王的頭顱一路滾到站在門口的柔利蓼跟前,嚇的一直處事不驚的柔利蓼尖叫出聲,脖子上的鮮血迸發出來,飛濺在赤白的臉和衣服上,赤白轉身,嗖的一聲收回滴血未沾的赤方劍,看著柔利蓼,“帶上那顆腦袋,我們下山”
“他們會死麼?”
柔利蓼坐在馬車上,看著身後龐大而一片鮮紅盛裝的山寨,以及倒在地上的人們,輕聲問道。
啊琪埡再次確認他們把山寨所有的貨物洗劫一空後,搖頭,“不會,月笯子說,苦味草和奶茶一起服用,雖然會導致身體極度不適,但隻是一時,隻要之後不混著食用,毒素會慢慢散去”
赤白聽言,靠在馬車上,冷笑一聲。
“這麼多路,我們怎麼識得?”,駕車的柔利蓼不解的看著前麵的分叉路,啊琪埡卻笑了笑,低頭看了看地上,抬手指著右手邊的小路。
“走這邊,月笯子用月光粉給我們留了標記”
柔利蓼聽言,低頭,果然看到一點點發亮的東西在右邊發光,不注意還以為是隻螢火蟲。
他們席卷了幾乎山寨所有貨物,足足七輛馬車,所以在看到撐著油紙傘的大子月時,已經接近天明,天灰白一片,下著小雨,他們駛向熟悉的官道,大子月便撐著傘,筆直的站在官道一旁,像畫裏似的。
鬼王的腦袋帶著有些凝結的血,滾在大子月腳下,赤白坐在馬車上,歪頭,“這個禮物可還滿意?”
大子月點頭,一腳把鬼王的腦袋踢到官道旁的懸崖之下,收傘,在啊琪埡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此時,天上的烏雲開始慢慢散去,馬車車輪滾動之聲在淩晨安靜之中尤其刺耳,赤白和大子月紛紛坐進馬車之中,柔利蓼和啊琪埡要指揮馬隊,駕馭馬車,坐在車頭。
“還有什麼是你算不到的?”
赤白冷笑著開口,大子月卻皺眉,帶著有些吃味的口氣,“我就算不到你與鬼王有什麼交易”
“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的交易”,赤白握緊赤方劍,“但首先,我要你實話告訴我,苦味草和奶茶混在一起食用的毒真的隻是一時的?”
聽言,大子月嘴角含笑,“那恐怕很難說”
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來,赤白驟然抽出赤方劍放在大子月脖子上,“你知道我的食物裏也有香料,而且”,赤白咬牙切齒,“我也喝奶茶”
這番話,讓駕車的兩人渾身一僵。
“嗯··”,大子月點頭“你是否中毒取決於鬼王是否優待你到和他用一樣的吃食,因為他是不用苦味草的,他用上等的香料,顯然”,大子月看著渾身無礙的赤白,“他非常珍愛你”
最後幾個字,帶著一定別樣的力度,赤白沉眉,“他卻中毒了”
“是的,這又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以他那美麗的愛慕者,素雅···”
“如果他沒有那麼優待我”,赤白打斷大子月的話,“如果我也食用了苦味草··”
後麵的話,赤白咬牙沒有說出口,卻見大子月雙手抱胸,頗為放鬆的靠上馬車,輕聲開口。
“那麼你就會清楚的明白,背叛丈夫的下場是如何慘烈”
抬手,推開脖子上的赤方劍,大子月眯著眼睛,溫柔的看著赤白,“我希望這次的事情能讓你明白,小白··”,大子月難得如此親昵的稱呼赤白,“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可以隨意拋棄背叛的人,你要學著寵愛我,信任我,並敬畏我”
聽言,柔利蓼和啊琪埡對視一眼,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