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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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派出去的人全失蹤了?”
貊陽站在赤方國風景最精致的禦花園裏,看著不遠處他那美麗風情的妹妹摸著肚子,正在奴仆的攙扶下散步,挑眉,沉聲開口。
一位看著不過三十來歲的勇士垂下頭,似乎已經預感到攝政王將襲來的震怒,聲音輕不可聞,“是,一夜之間,全然沒了消息,屬下猜測一定是在小城出的事,已經派人去查··”
聽完,貊陽沉眉,突然沉沉的歎了口氣,“我們已經錯過最佳時期了”
“您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出了邊關?”
“是我低估了他們”,貊陽雙手負立,“低估了那個能孑然而來,滿載而歸的男人”
“我立刻派人去追··”
貊陽再次把視線聚焦在一身紅裙的太後身上,“三國的形勢遠比赤方複雜和不便,這次我要你好好選人,我不需要一隊愚蠢的精兵,我需要一位擁有智慧的冷血殺手,選好了,立刻帶他來見我”
“是”
男人低頭,繼而慢慢退去,貊陽則向著太後的身影,緩緩走過去。
“你消瘦了很多”,貊陽看著貊瓔有些蒼白的臉頰,低聲開口。
貊瓔仰著下巴,嘴角一絲冷笑,“肚子裏的王子太過活潑,鬧的厲害”
貊陽點頭,“那就好,這證明你將為赤方誕生一位健壯的王子”
貊瓔再次笑了,“當然,孩子的父親賜予了他不同尋常的身體與精神”
聽言,貊陽嘴角隻是微微動了動,繼而欠身,“看到太後能走出丈夫早逝的悲痛,我很是欣慰,希望這樣的欣慰能讓我們成為這個王國最為默契的守護者”
說完,貊陽轉身離去,高大的背影,沒有了年少氣盛的張狂,變得沉穩成熟。
貊瓔看著貊陽的身影消失在花圃轉角之後,才露出一抹極為得意的笑容,丈夫早逝?貊瓔看著春日裏盛開的姹紫嫣紅,心想,我的丈夫,才沒有早逝呢··
扶著貊瓔的老奴垂著頭,小心而輕聲開口,“殿下,萬一攝政··王··知道···”
“知道什麼!”,貊瓔冷眼打斷老奴的話,“你若是覺得能說話是個麻煩事,我大可慈悲的割掉你的舌頭,老奴!”
老奴彎腰曲背,顫抖的閉上了嘴,貊瓔仰起頭,用高貴而美麗的姿態,那雙之前因為悲傷而柔弱的眼睛此時放出異樣奪目的光彩,仿佛眼前這片醉人春景將永遠盛開在她的眼中。
而在去往雲雊國的官道上,赤白和大子月仍舊被分開在兩個馬車裏,緩緩朝著他們未曾踏足的國度前進。
離開赤方越遠,赤白和大子月就能感覺到馬隊的速度越快,啊琪埡對大子月說他們必須這樣,要盡可能的躲過可能出現的飛賊,減少貨物和隊伍的損失。
啊琪埡在短短幾天內,對大子月產生了極大的信賴與喜愛,一來是因為大子月本身的聰慧與顯而易見的氣度不凡,二是因為啊琪埡得知大子月是赤白的丈夫。
不是情人也不是家奴,而是一位正夫,雖然赤白如今落魄,但是聽大子月的描述,赤白的家主是曲南最為富有的商人(這從第二天赤白主動獻出兩顆金子作為路費就可以得知),赤白作為繼承人,地位可想而知,大子月作為赤白的丈夫,那地位按照雲雊國的規矩,是要高於啊琪埡的,因為啊琪埡隻是柔利蓼的貼身一等家奴,大子月以正夫的高貴身份,不僅對啊琪埡禮貌客氣,對其他女人也是不卑不亢,對自己的女人更是溫柔順服,這樣的男人,很容易得到啊琪埡和其他男人的尊重。
“你是不是天生就擁有對人心的控製天賦”,赤白看著其他男人對大子月流露出的仰慕之情,不解的開口,“所以才能世事洞察,不過···”,赤白突然停頓一下,別扭的仰頭,“我勸你不要過於放任你蠱惑人心的手段,我並不覺得柔利蓼是一個簡單愚蠢的商人,你太過明目張膽的舉動容易讓他看出我們的身份”
大子月正在為赤白準備奶凍,一種他才向一位奴仆學會的東西,他預感到這將非常合赤白的胃口,赤白因為一連串的變故與奔波,本來瘦小的身板更加瘦弱,幾乎要撐不起衣襟。
“是,我的女人”,大子月癡笑的開口,又帶上十分戲謔的口氣,“您吃醋的樣子,實在別有一番‘風情’”
“吃醋?”,赤白瞪著大子月,“我沒有!”
大子月乖巧的點頭,“是,您沒有,您隻是覺得在我差點被柔利蓼非禮後,應該學會對這個女人保持距離”
赤白點頭,“我正是此意”
大子月便覺得赤白吃起醋來十分可愛,他記得他有些慌亂(事實上大子月處理的極為冷靜與機智)的逃回帷帳,告訴柔利蓼以為他隻是赤白一個家奴試圖非禮他時,赤白握住赤方劍而釋放出來的殺氣。
第二天,赤白沒有之前第一天的唯唯諾諾,而是仰著頭,從口袋裏掏出兩顆純度重量都十分可觀的金子放在柔利蓼的手中,“我和我的丈夫將麻煩你們一路的照料,這是我小小的心意,希望你能以尊重我們的心情下收下它”
赤白這個男人,這個國王,有著從小被關愛長大的稚氣與溫柔,也有一個君王應有的心氣與魄力。
“那麼,請您放心”,大子月抬手,眼神堅定的看著赤白,“作為你的丈夫,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玷汙我,來造成你的恥辱”
赤白耳根慢慢紅了起來,看了眼周圍,突然壓低聲音,“在我們赤方,背叛婚姻的女人··”,赤白想了想,又擅自加了句,“男人也一樣,要被丈夫親手殺死,當然,你可以和貊族一樣,認為我柔弱可欺,可是,我發誓,所有背叛我的人,一定會死在我的劍下!”
瘦弱不堪的赤白瞪著眼睛極其隱忍的說出這番話,讓大子月生出一種心疼的想法,這個在王室溫室裏長大的十五歲少年和他從小就備受折磨非常不一樣,赤白身上有讓人生出保護欲的特質,貊陽大概就是被這樣的特質吸引,而差點斷送他的整個家族。
“如果有一天我將死去,我希望是死在你的劍下”,大子月愣頭愣腦的來了這麼一句,讓赤白愣住。
“胡說什麼?”
“能死在傳聞中赤方劍下,我想也是一種榮幸”
赤白深深的看了大子月一眼,便走開了。
柔利蓼看大子月的眼神自那晚之後都十分複雜,那晚借著月色,大子月不慌不亂的仰著頭,用雲雊國男人從來沒有過的眼神,從來沒有過的陰冷聲音。
“你若是侮辱我,我必將死在你的麵前”
柔利蓼不以為意的輕笑,“美人,你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心動知道麼?”
“作為他的丈夫,我絕不會讓他受辱”,大子月整個人不帶絲毫反抗,隻是冷冷的看著柔利蓼,“你大可一試”
柔利蓼不得不承認,在大子月一身白紗,踏馬出現時,被風吹開的麵紗下的如月容顏一下子就俘獲了她,所以她選擇收留兩人,奉為上賓。
一開始,柔利蓼看著赤白對待大子月的態度,以為大子月僅僅是赤白的家奴或者情人,卻沒想到是赤白的丈夫,而她,差一點點就羞辱了人家的丈夫,在雲雊國,正夫的地位非常高,與別人的丈夫通奸或者強奪,會受到嚴酷的刑罰。
此時短暫的休息過去,馬車再次在黃土飛揚中發出陣陣馬蹄聲,這幾天的天氣不好,大雨過後,又是太陽暴曬,雲雊國位處沙漠中央,是一片美麗誘人的綠洲,要進雲雊國,必須經過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而此時的馬隊,距離沙漠顯然還有一段距離,因為道路兩旁還是叢山峻嶺。
柔利蓼坐在馬上,脊梁筆直,眼神卻不自主的朝著大子月所坐的馬車張望,因而沒有注意到在山背高處,一雙雙冒著精光的眼睛隨著馬隊的前進緩緩移動。
等到巨石滾落,砸向馬車時,柔利蓼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因為美色而將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四國雖然常年貿易來往,各官道上驛站士兵也不少,但這也沒法避免流民盜賊,特別是頗為有名的幾夥山賊,這次馬隊非常倒黴,遇到了赤方去往雲雊國官道上最有名的山賊—紅白鬼。
赤方以紅為國色,雲雊國以白為國色,那紅白鬼就不明思議了,就是要吃掉赤方與雲雊的鬼怪,據說紅白鬼有將近兩百號人,搶劫時紛紛戴著紅白兩色鬼怪麵具,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下手之處,除了搶光貨物,還不留一個活口。
巨石砸死三匹馬,毀了一輛貨物馬車,傷了五個護衛,柔利蓼看著從半山腰往下襲來的山賊,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刀,拉著馬繩,“別慌,女人們突圍,男人們護好馬車,立刻前行!”
大子月隻覺得啊琪埡麵色一沉,下了馬車,一改往日的溫順可人,翻身而上,把受傷的車夫推下去,雙手握住韁繩,嗬斥一聲,馬車便開始奔跑起來。
不止啊琪埡,幾輛貨物馬車在片刻中就被男人們掌控,以極其快的速度朝著大道方向飛馳而去,女人們則護在馬車兩旁,弓箭射出,開始攻擊襲擊的山賊,保證馬車能夠有一絲逃出的希望。
大子月在這片慌亂中,看著赤白下馬車,翻身上馬,握著韁繩,背著赤方劍,停在他乘坐的馬車跟前,伸出手,“出來!”
手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去,大子月坐在赤白身後,緊緊抱住赤白消瘦無比的腰身,看著赤白讓馬匹轉頭,瘋狂的朝著官道口跑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山賊已經開始近身攻擊,而官道口不知何時出現一對人馬,約莫三十多人,騎在馬上,手中彎刀在太陽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紅白二色的鬼怪麵具讓奔馳而去的人驟然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此時包圍已成,馬隊仿佛待宰羔羊,赤白右手抬起,隔著黑布,摸向赤方劍。
“地圖在這裏”,赤白背著大子月,從懷裏取出一個黑色錦囊,放在大子月的手裏,“我們當中,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有一個活下去”
“陛下?”
“下馬,躲進馬車裏”,看著突襲無望,赤白嗬斥大子月一聲,大子月皺眉,利落的下馬,跟隨著也看清形勢的啊琪埡一道走進了馬車。
如此,馬車停在官道口,男人們躲在馬車裏祈禱,女人們則騎在馬上,圍住馬車,對付這狂妄又可怕的紅白鬼山賊。
赤白抽出赤方劍的時候,正是打鬥正酣之時,那赤方劍渾身漆黑,卻散發出一股炙熱的紅光,與山賊的彎刀相交,削鐵如泥,赤白雖然與貊陽那般的第一勇士相對,武力不行,但從小訓練的底子還是有些,對付山賊,還是有些勝算。
“你叫什麼名字?”
在經過漫長的抵抗後,柔利蓼的馬隊幾乎全滅,柔利蓼本人也被抓住,跪在地上,脖子上一把彎刀,盡是鮮血。
赤白孤身一人騎在馬上,護著身後的馬車,赤方劍殺人從不留半分血跡,因而為首的高大男人騎著黑馬,走到赤白跟前,看著赤白手中一尺寬的黑色寶劍,開口相問。
赤白此時的女裝因為瘦弱仍然惹人憐愛,和滿身的殺氣混合在一起,出現一種詭異的美感。
“你是雲雊人?”
赤白仍舊不答。
男人又握著韁繩靠近一些,仔細打量赤白,突然放聲一笑,“很好!女人,我不殺你,你做我的女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