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真的就這些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那你說說那個馬哥你是怎麼認識的，他是不是被另外一個人支使，那個支使馬哥的人又是誰。還有，沒有給你定金你們就敢幹，你們就不怕人死財空嗎？”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人是我和曹兄弟還有斌子合謀害了的。至於其他我都不知道，錢也沒拿，你再問多少遍我也是這麼一說。”
    範學良說得斬釘截鐵，任憑後麵封峰怎麼逼問，死咬住就是那幾句話。
    人是這三個合夥害了的，但封峰想要的消息並不止這些。
    眼看再有四十多分鍾就到午夜十二點了，整個後背開始火燒火燎的泛疼，封峰實在沒有精力陪著對方再繼續耗下去了。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私底下問他點事兒，等我問完了你們再進來！”封峰對身側的兩個小警察說道。
    等審訊室的大門關上後，封峰這才起身進了關押嫌疑人的裏間。
    範學良見封峰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閑庭信步般朝自己走了過來，忍不住渾身汗毛直豎。
    “你…你要幹嘛，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你可別亂來啊，小心我告…啊~”
    還不等講完，就感覺自己的後脖頸好似被一把鐵鉗夾住了似的抽疼，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他媽威脅老子還上癮了是吧？就你這種貨色，要是在外麵，老子一準廢了你。”
    封峰背對著牆角的攝像頭，為了少點麻煩，封峰做出一副與對方彎腰交談的姿勢，一字一句也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
    範學良結結巴巴問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害人的事情我也已經招了，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啦？不過是和你說點你知道但卻不願意說的事情而已。範學良，實話告訴你，你的那點兒小心思我看得清楚的很。識相的，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否則~~”
    “否則怎麼樣？”範學良的心髒已經吊到了嗓子眼兒，隻求對方立刻給自己一個痛快。
    封峰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你那兩個人兒子正直少年，京城裏的公子哥兒平常都喜歡玩兒個新鮮刺激的。尤其那些個十來歲兒的小男孩兒，白白嫩嫩的都能掐出水兒來，你說要是讓人把你兒子送出去做個人情什麼的，好像挺不錯的。”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王…”
    “哼哼…，你罵的越狠，我就多送幾次，反正十來歲的年紀也挺耐玩的。”
    範學良渾身僵硬著想轉頭看看自己身後站著的到底是人是魔，可惜脖子像是被釘住了似得，絲毫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過一小老百姓，一時被金錢迷了眼，我…我願意接受懲罰。求你…求你放過我兒子，他們是無辜的！”
    “範柳也是無辜的，你還不是為了錢夥同別人害死了他。想好回答我的問題了麼？”封峰依舊四平八穩地沉聲道。
    範學良心如死灰。原本還想著三個人合夥害的人，就算要坐牢也是三個人一起，反正總不至於被判死刑。隻要藏住了後麵的大人物，興許對方看在他們一力承擔的份上，能多少再給點錢，他們家人的安全也算有保障了。可是眼前這個魔鬼似的男人更可怕，如果自己把知道的不說出來，自己的兩個兒子…，那可是他們全家的命根子啊！
    想到這兒，範學良紅了眼睛。
    “你…你要說話算數，我把知道的都說了，你不能再動我兒子，不然…我就算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隻要實話實說，我不但不會動他們，也不會讓別人動他們。”
    感覺到範學良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塌，封峰鬆了手，慢慢度著步子思考著要問的問題。
    “你和那個馬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平常愛耍個小錢兒，有一次欠的有點多，就托人找的馬哥借了點，然後就認識了。”
    “他是做什麼的你知道嗎？你們關係怎麼樣？”
    “聽人說他就是放個錢收點兒利息，然後就是…幫人要個債或者處理一點兒道兒上的小麻煩收點好處。這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種混社會的人像我們這種小百姓哪敢隨便招惹，要不是那次實在沒辦法了，我也不敢去找他！”
    封峰點了點頭。“馬哥找你合謀殺人嫁禍廖氏，當時是怎麼說的？”
    “一個月前的某個晚上，大家都下工了。有個工友來找我，說是有朋友找我來了。我就去了，結果是馬哥。然後他就給我說了這事兒，當時我很害怕，就私底下找了曹虎，然後曹虎又找了斌子，然後才…”
    “馬哥有沒有透露過是誰花錢讓辦這事兒的？”
    “我…”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耐心有限。”
    範學良咬著牙半天才回道：“馬哥隻說這事兒辦成了能得一大筆錢，而且讓辦這事兒的人後台很硬。有一次喝酒喝大了，才說這人是京城的，還是個當官的，姓…包…還是姓什麼來的，再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封峰隻覺得心髒墜得發疼，這件事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包家支使的，包家除了包寧也不會再有別人了。
    封峰呆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你以為隨便扯個京城的，我就會相信你？包家可是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做。我警告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封峰陰沉一笑，雪白的牙齒隱隱泛著冷光，嚇得範學良渾身一抖，急忙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馬哥喝醉了的時候被我們套話兒套出來的，絕對假不了，你…你要相信我…”
    “行了，這種事情說出去沒人相信不說，反而會給你招來麻煩，你最好心裏有個數。”
    “我知道…我知道的，也就你非讓我說，否則我哪敢說出去啊！包家是什麼情況我可是看電視的…”
    範學良的回答讓封峰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馬哥還說過什麼，比如找人綁架廖氏總裁什麼的？”
    “沒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他給了你們多少定金？”
    “也不多，馬哥抽掉中間費用什麼的也就…四十多萬…”
    封峰不錯眼兒的盯著範學良的眼睛，確認這人說的都是實話後，才道：“在哪裏能找到馬哥？”
    “馬溝胡同那一帶…應該…應該能找到人…”
    此時的範學良鵪鶉似得縮在椅子上，直到封峰再次走到他身邊，也沒敢抬頭看上一眼。
    “這些事兒告訴我也就完了。其他人問起來你還就照之前的那樣兒，一問三不知就好。我的意思~你明白了麼？”
    “明白、明白…，這事情本來就是我們三個人做的，我…我認…，其他的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看來這人還算通透。得到了滿意答複，封峰這才轉身將審訊室外兩個警員喊了進來。交由那兩個警員進行訊問，然後做筆錄、簽字等工作。
    在這期間封峰隻在一邊看了一會就離開了。審訊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是連夜出警抓捕曹虎和斌子。
    其實曹虎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滄州市，醫院裏範柳的屍體確實遭到了破壞，但好在已經水落石出，也算是替對方伸了冤屈。
    上了車，封峰勉強活動了一下背部肌肉，此時已經痛得失去知覺了。
    “我先去一個地方找個人，然後再回去醫院！”
    彼得不讚同的看了封峰一眼沒有發動車子。
    “我保證辦完這件事兒一定第一時間回醫院上藥！”
    封峰一臉嚴肅認真，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彼得看了身邊的托克一眼，可惜對方隻是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沒辦法，隻能按照封峰的意思先去找人。
    好在午夜時分路上車輛稀少，行駛了大概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就到了範學良口中的那個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