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人皮衣 027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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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見槐滿腦子問號,貓叫?他眯起眼睛,看見腳邊站著一隻貓,正抬起頭用渾圓的貓眼看他。
“小黑!”見槐鬆口氣反應過來,剛剛一路跟著他的根本不是影子,而是這隻小黑貓,“你嚇死老子了!真是的,”他彎下腰,輕撫小黑脊背,開始教訓它,“不孝子!下回可不能這樣了,你爸爸我被你嚇得心髒病都犯了,沒良心的小阿貓,阿爸要是死了,誰喂你吃貓糧?”
小黑能聽懂就怪了!它蹭蹭見槐褲腿,軟萌地“喵嗚”一聲,在地上打滾。見槐摸摸口袋,沒帶貓糧,隻好帶著歉意揉揉小黑軟乎乎的小屁孩,“對不起哦,爸爸沒帶貓糧,下回再喂你好不好?”說完,站起身揮揮手,走了。
小黑躺在原地,耳朵不停抖動,尾巴左搖右擺,金黃色獸眼死死盯著草地某處。
“沙沙!”
草地中有東西朝見槐背後極速靠近,小黑獸瞳微縮,發出一聲尖利貓叫,猛地從大路上蹦起跳到草地,伸出一隻爪子狠狠往前撓,這一刻,它不是一隻貓,而是叢林中狩獵的王。
可它什麼都沒抓住,嘴裏發出一聲疑惑的“喵嗚”,又在原地坐一會,才邁著貓步慢悠悠離開。
在它剛剛坐的位置前麵幾步,有一個灌木叢,一張人皮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見槐離開的方向。
見槐回到宿舍,盡管天已經大亮,他還是把能打開的燈全部打開,一夜沒睡,卻也不困,他呆呆坐在書桌前,手機嗡嗡震,打開一看,是客戶在催稿。
不想畫畫,不想睡覺。
見槐模樣長得並不驚豔,卻很討喜,平時待人接物總是笑眯眯露出一口白牙,就像是隻微笑的薩摩耶。此時,他那雙總是透露著機敏的眼睛失了光,瘦削身體靠著椅背,有幾分清冷。他閉起眼,似乎用這個怪異姿勢睡著了,過了許久,才突然睜開,眼中沒有聚焦。
他肉體在這裏,靈魂卻不知去了何處,如行屍走肉,找出鑰匙,打開書桌旁的小櫃子,他也不怕涼,赤腳坐到地麵上,從裏麵掏出厚厚一遝本子,有的還很嶄新,有的已經破破爛爛,離散架不遠。
見槐有寫日記的習慣,尋常人寫日記是通過文字記錄日常生活,他是通過繪畫記錄,從小就表現出一定的繪畫天賦,畫的東西不說多神似,卻比大多數小孩子的火材人內容更加豐富,用色也更加大膽。
他拿出最破爛的一本,封麵是一個足足有三層樓高的生日蛋糕,頂部點著燭火,三個消防員拿著滅火器一臉嚴肅正在滅火,角落位置寫著“HappyBirthday”!見槐看著這本本子,眼裏的光慢慢聚集起來。
這是他四歲時,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一頁一頁翻開,小時候的畫技與現在相比自然是稚嫩不少,可童年特有的童真是任何時候任何人寶貴的財產。
每一頁都用了鮮豔的彩色,不難想象那時他是有多開心。
媽媽帶他去花園看花,他用整幅畫麵最亮最亮的黃色畫了一朵巨大菊花。
媽媽晚飯炒的苦瓜,畫裏所有地方都上了顏色,就苦瓜沒有。見槐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他仿佛看到幼年時的他一幅委屈的模樣說:“苦瓜不值得我為它上顏色!”
爸爸帶他去圖書館,給他偷偷買了好幾本小人書,畫裏爸爸皺著眉,旁邊用拚音寫道:爸爸跟我說不能告訴媽媽他幫我買書的事。
一切都很幸福,很美滿。
年幼的他,被爸爸媽媽的愛包圍著長大。
作者閑話:
先交待一下槐槐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