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南宮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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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軒悄悄躲在暗處觀察內裏情況,隻有一個人在看守著。看來,南宮堡內知道真情的人也不多呢。
趁那人轉身向對麵走時,沈墨軒一個翻身,悄無聲息進了去,從那人背後一把摟住其頸脖,一個使力。“喀嚓。”一聲輕響。那人便被扭斷了脖子,軟軟地倒下了。
將屍體一扔,往四下看了看,再次確定無人時。他便在牆上細細地摸索著。不時輕輕挪一下書架,敲一敲牆麵。終於,在搬動一個小型架子時,一陣低沉緩慢的聲音響起。臉色一喜,看著暗門緩緩打開,為防偷襲與暗器,他急忙往旁邊一閃。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閃身進了暗道,順手關上了暗門。
一路走去,發現這似乎是在地下修建的暗道。曲折蜿蜒,也不知通向何處。
而一直跟在沈墨軒身後那人,此時見沈墨軒進了密道也不再跟蹤。低頭沉思一陣,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沈墨軒在密道中行了好久,終於,隱隱約約聽到人聲。“少主,事情辦妥了。”“那老家夥竟敢不聽我的吩咐。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看來,是該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了。”先前那聲音陰森道:“嘿嘿,少主,要如何做?”“簡單,哼哼,打擊他的寶貝兒子遠比打擊他來得更有效果。而要打擊他的兒子,哼哼。從小,我們便是勁敵,看此次鹿死誰手?”語未盡,可口氣中的森冷氣息,是盡現無疑。
沈墨軒聽著這兩人對話,心中一陣惡寒。他聽得出來,那少主,便是小時便認識的南宮隨風。而南宮口中‘那老家夥的兒子’,他直覺到,那就是自己。
臉色一寒,沈墨軒一咬牙,‘哼,南宮隨風,你不仁,就不要怪我到時無義了。’
返身朝另一條路走去,既然來了,就要把想知道的秘密探清楚了。
隨著路越來越深,漸漸的,沈墨軒聞到了一股黴爛的氣息,充斥著惡臭。忍住這讓人作嘔的氣味,將麵巾緊緊圍住臉麵,緩緩走了進去。
“啊。”一聲驚呼終究沒能忍住。
沈墨軒不知自己是否身處煉獄,眼前的一幕讓他這見過無數世麵的人也在一瞬間麵色全無。
隻見麵前是一排監牢,牢中各種老鼠蟲蟻橫行。在一具具骸骨上,一具具剛死不久的屍體上爬動著。那些未死之人似乎業已失去了對生的希望。聽見他的驚呼,隻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複又低下。嘴裏大都癡癡的說著些什麼。可是,卻無法聽清。
沈墨軒雙拳緊握,緊咬著嘴唇。滿臉的,是憤怒,是堅決。一把扯下臉上的麵巾,雙目赤紅。腳步機械地往前而去。那一雙雙眼已經盡是癡呆,即便是罪大惡極,也不應該遭受這非人的對待。
“嘩啦。”一陣鐵鏈的響聲將沈墨軒從驚怒中拉了回來。“小,軒?”聲音微弱且幹澀沙啞異常。然而那一聲‘小軒’卻將沈墨軒驚得當場佇立,驚喜的看向那靠著牆試圖緩緩站起來之人。隻見那人蓬頭垢麵,全身傷痕無數,手腳盡斷,卻仍然帶著全副重達百斤的鐐銬。終於艱難地爬近了自己身邊。沈墨軒聲音顫抖著,“是,是‘天拳神掌’譚木飛,譚伯伯?”聲音裏有著不可思議的驚懼。
“真,真的是你。小軒。”聲音斷斷續續,似乎隨時都會斷掉一般。
“譚伯伯!”沈墨軒急忙俯身欲扶起譚木飛。“您,您這是?”
“小軒,你,咳咳。”急喘了幾口氣,“你聽我說,遇到了你,我這一年的煎熬,等待,痛苦終算有了回報。這‘南宮堡’是地獄,而那南宮隨風更是一頭惡虎,其惡比之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煙宇宮’世代必為它‘南宮堡’效命。以你的聰明才智,這事應該知道吧。”
“是,我,我知道,我知道‘煙宇宮’為‘南宮堡’做了很多壞事。”沈墨軒聲音已經哽咽。
譚木飛無力的手試圖抓了抓他,讓他聽自己說,“這南宮隨風想做武林盟主,便把我們這些知道他們的惡行反對他的人抓了起來。嚴刑折磨,若不說,服他做盟主,便施以虐刑。而凡是被抓進這裏的人,都是寧死不屈的啊。這裏就成了英雄塚。活活折磨死了上百號人哪,小軒,替我們報仇啊。”
沈墨軒眼淚再也抑製不住,順著悲憤的臉流了下來。“譚伯伯,您等等。我,我這就救你出去。”
“不,不,小軒。你若救了我,就會讓南宮隨風發現,你自身難保啊。再說,這裏有這麼多的叔伯兄弟,你又能救幾個啊?我已行之將死,救了我也無用啊。小軒,你,你快走,別被發現了。不然,咳咳咳。我,我死不瞑目啊。”
“譚伯伯。”沈墨軒一聲悲呼。
看著一頭撞在牆上的譚木飛,軟軟滑坐在地,最後揚起了一個微笑。“給,我們,報仇啊。”眼睛大大的睜著,眼神卻已渙散。臉上最後露出的,是一個猙獰恐怖的笑。
“誰?誰在裏麵?”一陣腳步聲響起。
“遭了,被發現了。隻有一個出口,隻有跟他們硬拚了。”沈墨軒一咬牙,起身,抽出隨身長劍。
暗夜中的山坡看起來如巨獸般讓人無端的心裏發毛。一道有些纖弱的身影靜立其上。忽而,朝著坡腳一片樹林射去。觀察了一陣後,冷哼一聲,走入了林子。卻並非像正常時候般走動,而是沿著一定的奇怪軌跡高速跳躍著。身影在跳躍中已漸漸沒入林中。隨著深入,感覺到束縛已愈小。終於,最後一步踏了出去。此時,麵前已不再是那片樹林,而是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看來,南宮堡竟有巫道高人相助,擺下這規模宏大的障眼術。哼哼,但是,別想困得住我。”一邊朝洞裏走去。“果然夠自信,相信障眼術能瞞過所有人,竟不加防守。哼,不過更好,省了我的麻煩。”那人冷笑著往裏走的同時,一邊不斷地往空氣中撒下一些粉末。
自覺已經走了一盞茶時間了,終於,似乎到達了目的地。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山洞,滿眼盡是書卷,隨手抽出一卷。隻見上麵寫到‘長刀門’,翻開內容,前幾頁是百年前長刀門的成立。而後麵一大卷,竟是長刀門的成名武功‘長風刀法’。沒興趣再看,隨手再抽出另一卷,‘鑄劍坊’,沈舊是同樣的格式,前幾頁介紹了門派的起源,而後麵的,則全是此派的成名武功。
那人心中一動,在書卷中仔細的尋找起來。
好一會兒,“找到了。”那人抽出厚厚一卷書。‘煙宇宮’。
翻開來細細看著,“‘煙宇宮’,原名‘沈命宮’十二年前改名,原因不詳。為沈家世代統領。百年前,沈家先祖原為藩國‘藍昭’之國主之貼身侍衛。百年前,‘藍昭’國滅。遂與其國主一同逃難於此‘汴州’。從此,皇室一族改姓‘南宮’,沈氏一族,世代為其所用。”
後麵的武功已無再看的必要,那人伸手撕下了這雖短,內容卻是驚天動地一頁。揣進了懷裏。喃喃道:“十二年前,改名煙宇,煙宇,煙宇。”突的一震,失聲道:“難道?竟是這樣。”繼而神色落寂,對著那看不見的上天道:“如此,你便是錯怪了他十九年啊。何苦來。”
那人略一沉思,從懷中掏出三個瓶子。小心的將其中兩瓶藥粉混合起來。然後倒入了第三個瓶子裏的粉狀物。就見那一大堆粉末似乎給人一種活起來了的錯覺。
那人微微一笑,看著洞中一切,自語道:“你們已經存在得太久了,今日,我就幫你們塵歸塵,土歸土。”說著,將那些粉末細心的撒在了所有的書上。喃喃道:“‘腐屍粉’,經我用苗疆腐化屍體效果最好的‘化屍水’改良而來,腐化速度更快,效果最徹底。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會像‘化屍水’一樣產生異味。”聽著洞中那微不可聞的“滋,滋”的響聲。那人轉過身,準備離開。
“啊。”一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驚呼拉住了那人的身影。凝神細聽,“譚伯伯,是你嗎?”
......
將沈墨軒二人的對話聽了個遍。
沈墨軒手提長劍,麵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準備殊死一鬥。
忽的,被人從背後勾住頸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拖入了一道暗門。驚駭欲死的沈墨軒隻本能反應的反抗欲吼。“噓,別吵。”聲音淡淡的,卻是雌雄難辯的好聽。一隻微涼的手捂住自己的嘴。
是流影!心中這樣想著,竟漸漸的放鬆了心情,不想知道流影為何會在此處,還會救了自己。知道身後之人是他,剛剛仿若見到人間煉獄時的那種驚懼,彷徨,無助似乎一下子發泄了出來。一滴眼淚從幹澀的眼眶滑了下來。流到流影的手上,冰涼。
吃驚的回看此時脆弱得像一個孩子般的沈墨軒。流影感覺到他的顫抖,不自覺得抱緊了他一些。仍側耳聽著暗門另一麵的動靜。
一陣嘈雜後,一個領頭似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
“頭兒,沒事,一個老頭子自殺了,喏,那個。”
“沒事就好,虛驚一場。加強防守,若出了一點岔子,你我都得人頭落地。知道嗎?”
“是,放心吧。”
腳步聲活著議論聲漸漸遠去了。流影這才扶正已平靜了許多的沈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