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夢天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水，穿上衣服，徑直坐到椅子上，點起煙，翹著二郎腿看著翩衣，臉上依舊是一副善解人意的笑臉。
    夢天笑起來很好看，笑得儒雅大方，就像是個翩翩公子。
    “會不舒服嗎，剛剛可能強迫你了。抱歉……”
    “沒……沒事……”
    翩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身上還髒著，方才的疼痛感還在身體中，尚未退去。
    “你不要勉強自己，我會擔心哦。”
    聽到夢天這麼說，翩衣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有些高興，甚至想向人炫耀，炫耀夢天還是這麼關心他，他的心裏還是有他的，像是對青樓裏的那些女人，他才不會說這樣的話。
    “沒有勉強自己，我很開心哦。”
    盡管方才溫存留下的刺痛還在，翩衣還是咧開嘴笑了起來。
    “那就好。”夢天吐了一口白煙，神情泰然自若，臉上掛著的是善解人意的笑，在白煙的縹緲之中，像是做了神仙，他稍稍地瞥了翩衣一眼，絲毫沒有要走向翩衣那邊的意思。
    “師……師兄……”
    “什麼事？”
    “你喜歡我嗎？”
    “……嗯——你很好看啊。你這張臉不是隨便就能有的，女人都長得沒你……”
    “不是這個——是、你歡喜我嗎？”
    “哦——你很單純也很可愛，是個惹人疼愛的孩子呢。”
    “我不是要這種回答。”翩衣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他是生氣了，在他記憶中他是第一次對夢天這樣說。
    “……”夢天不說話了，又吐了一口煙，再也笑不起來了。
    “師兄，是，你喜歡我嗎？”
    “大成！不能太任性。”
    “……對不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重新流了出來。
    聽到翩衣的道歉，夢天就又笑了，等稍稍過了一會，他才溫柔地說道：
    “我說過罷，身為男人的你，長得很好看，這是你唯一的優點哦。但是沒有男人會因為你好看的外貌就與你發生關係哦，除了我。但我本身也不喜歡男人，要我和男人做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我希望你快樂，所以……你能理解我嗎？”
    “……嗯。我知道的。對不起……”
    “沒事，我會陪著你的。”
    “嗯！謝謝你！”
    留在我身邊就好。
    這是翩衣唯一的想法，因為那些過去的記憶太過美好，他不想丟掉任何片段，也絲毫不想放掉這人。
    他是唯一一個願意陪著自己的人，也不會在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之後便覺得自己惡心、嫌棄自己。
    而且，他還溫柔地對待自己，會擔心有沒有勉強自己，盡管他本身不喜愛男人，但是為了自己能開心，也接受了自己，這難道不就是愛著自己的證明嗎？
    可是，因為沒能讓他滿足，隻會讓他失望，會去青樓也是無可奈何的罷，更何況他本身就是愛著女性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應該對夢天心存感激，不該那麼任性。
    所以，要變地溫柔，溫柔，更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