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銘挺直腰板坐著，一臉正經，看著自己的大哥和那戲子這樣的親切，心中的感覺便莫名其妙的。
    “大哥和柳翩衣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很開心。”
    “是啊、怎麼，你吃醋？”忠廉看向忠銘打趣道。
    “沒有……”忠銘表情依舊正經。
    “真的嗎？忠銘從小就很粘著忠廉啊。”文卿覺得有趣便參了一腳。
    忠銘表情變得別扭了些，稍稍皺了皺眉，道：“真的沒有，大哥和柳翩衣再好，柳翩衣也不會成為他弟弟，而大哥的弟弟也永遠隻有我一人，所以我沒必要為此吃醋。”
    “哈哈哈……”翩衣笑著，靠到了椅背上，道：“廉哥，忠銘在家裏也是一樣這樣嚴肅？”
    “對啊，有時我自己看著都覺得累，還有你看，他剛剛皺了眉不是？你別看他擺出的事這樣一副難看臉色，這是他害羞的表現，還真是一點不直率。”
    “您還真是辛苦。”翩衣對著忠銘說。
    “我並不覺得辛苦，”忠銘並不否認自己害羞的事實，而是吸了一口氣，看向翩衣，以前那種看不起人的神情已全然消失，但依舊嚴肅正經，“不說這個，你和我大哥認識很久了嗎？”
    “是。”翩衣坐直，收起剛剛快玩笑打趣的笑臉，恢複到原本溫婉的笑容，就像是在麵對一個一點也不熟悉的客人。
    “什麼時候認識的？”
    “三年前。”
    “三年前，我去上海認識他的。”忠廉插嘴道，“哎——忠銘啊，你也別擺著那張臉了，看著不舒服。”
    “是。”忠銘稍稍放鬆了緊繃的臉。
    “三年前就認識了？”這回輪到文卿皺起眉頭，“要說出遠門，我每次都和你一起出的，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
    因為我們那天在吵架，這話忠廉沒說出口，而長長歎了口氣，說道：“晚點和你解釋。”
    三年前的那天，文卿突然就告訴忠廉，回到杭州後會幫他換掉秘書，而忠廉當問到原因時，文卿又死活不願意說，於是忠廉便生氣地甩門而出，一整夜都沒有回去。
    那一晚他去的就是翩衣所在的戲場，翩衣在那天剛好有戲，表演完之後，看到忠廉沒有生氣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便過去搭話。
    這一搭話不要緊，兩人竟找到雙方之間的共同點，一拍即合，自此便成了知心好友。
    雖在翩衣還在上海的時期是鮮少見麵，但卻不乏書信來往，而這書信的來往間便也就增進了兩人的感情。
    “原來是有三年的交情啊。”
    忠銘比剛剛又稍放鬆了些，若是有那麼長的交情，如今這親密的狀態也就不足為奇了，看來自己的大哥並非被欺騙。
    “怎麼了？”忠廉問道。
    “沒有。”
    “不理你罷，翩衣、你怎麼來杭州了？前幾次見麵過於開心我竟是忘了問。”
    “啊、被曾老爺賣給了林老爺。”翩衣事不關己似的挑弄著盤子裏的食物，“不是常有這些事嗎？賣來賣去的。”
    “誒？曾老爺居然願意……不對、你過來了，羅夢天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