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之家 海島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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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上,一隻大海龜馱著一名老人和一名小女孩漂浮在海上,小女孩縮在老人懷裏。
本以為這是一幅美好的畫麵,可是懷裏大哭的女娃卻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一幕。
“哇啊……娘親,娘親,我要娘親……”
老人無可奈何的擦著小女孩的眼淚,這女娃莫名其妙就開始哭了起來,疼愛小孩是老人的天性,看見她哭了便把她抱過來好好哄著,但是不管怎麼哄小女孩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索性便隨她哭個夠。約莫半個時辰小女孩就哭著睡著了,這樣的一番生死經曆讓小女孩身心早就疲憊不堪。
看著小女孩一身的狼狽和一望無垠的大海,老人的心裏對小女孩的遭遇也是猜測到了幾分,心中不免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老龜啊,既然能在這碰上你我,恰巧被我們所救也是緣分,不如就救到底吧。”
海龜伸頭湊近小女孩在睡夢中也皺成一團要哭不哭的臉上輕輕碰了碰,似乎是在安慰她,盡管她並不知道。
隨後海龜調轉身體,馱著老人和小女孩朝著家的方向勻速平穩遊去。
……
墨千花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晌午,睜開眼發現一名少年正站在床前凝視著她,見她醒來神色還是維持不變的淡漠,隻是眼波微微一蕩:“師尊讓我看著你,等你醒了告訴他。”
墨千花見少年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什麼都沒反應過來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繼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哭聲,少年本來平穩的腳步頓時一抖,暗歎這下不用他去叫師尊了。
果然老人很快就來了。
“哎喲喂,怎麼就哭了呢,乖,不哭不哭,爺爺抱……”老人一邊心疼的說一邊用手拍著墨千花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老人見這架勢,昨日墨千花哭泣的場景浮上心頭,怕是一時半會兒止不住,於是一邊哄著墨千花一邊讓徒弟去找些適合小孩子吃的東西來,少年也是怕了她的哭聲,老人一吩咐少年就立馬轉身離開了,平日沉穩的步伐裏帶上一絲慌亂。
等墨千花哭聲漸止,少年也將一碗煮得糜爛的肉粥端來了,而墨千花的肚子也應聲的響了一聲,當即她就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老人端起粥舀了一勺細心的吹了吹送到墨千花的嘴邊,笑著哄道:“女娃,喝點粥,你也哭累了,想必昨日也是沒吃東西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先填飽肚子再說。”
或許是因為昨日的救命之恩,墨千花對這個慈祥的老爺爺很是有好感,可是想到昨天發生的慘烈禍事又有點食不下咽,一想到娘親慘死的模樣她就克製不住的悲傷,但她又是個小孩不能完全忽視肚子的渴望,於是老人和少年就看著墨千花吃一口粥哭一聲,吃一口哭一聲,吃一口哭一聲……
在哭聲中一碗粥很快就完了,肚子還是餓,於是墨千花哭著可憐巴巴的看著少年,她記得粥是少年帶來的。少年一挑眉就明白了墨千花的意思,於是拿著空碗就出去給她盛粥去了。
又解決了一碗粥之後小小的墨千花便飽了,這個時候老人便開始打聽關於墨千花的事了,一名小女娃莫名出現在大海中,不管怎樣都要了解情況。
“女娃,你怎麼會昏迷在大海裏?”
邊上的少年聽見老人的話,詫異的看了看老人懷裏的小孩。
“爺爺……”隨著一聲哭腔道出了不符合女孩年齡的悲傷難過,似是對老人的感激也是因為如今老人是她唯一能夠暫時放下緊繃情緒的人,她對老人產生了雛鳥情節的依賴,茫茫深海中,是這老人救了她,如若不然,她早就葬身大海,於是自然而然的把老人當成了疼愛自己的長輩,不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小年紀的她隻有哭泣這一途徑來發泄內心的驚慌和打擊,但聽到老人的問題還是遏製住了哭泣的欲望。
“爺爺,我叫墨千花,我住在漁村,從小沒有爹爹,隻有娘親……”
墨千花在說道娘親二字時還是沒有忍住淚意,不過也沒有停止繼續訴說她的由來,她深吸口氣繼續道:“前天是我八歲生辰,娘親送給我的禮物不見了,於是昨日我就出去尋找了,可是……可是等我回到村後,村裏起了一場大火,漁村的人都沒能逃出來,我去找娘親,娘親和一個陌生人打了起來,娘親抱住那個人……讓我跑,我不敢停下……我隻能跑,嗝……大火……大火把路也封了,我沒辦法隻能跳海……最後海浪把我拍暈了,我醒來就在大龜的背上了……”
隨著墨千花的訴說,她的眼裏浮現出了濃濃的悲傷,親眼看著村民們被大火吞噬,見證了娘親的死亡,無能無力的屈辱和無措深深的在她心裏紮根生長,除此之外,對陌生人的恨意也隨之瘋長,漁村不會無緣無故生起大火,娘親也是死在陌生人手中,她不知道陌生人是誰,但是他的聲音他的模樣她牢牢記住了。
老人和少年齊齊沉默了,他們都看見了墨千花眼裏翻滾的不符合年齡的情緒,哪怕現在小孩還是在哭泣,但昨日之仇必將令她成長。老人擔心的是那麼沉重的仇恨不應該成為小小年紀的她的唯一,她應該是有更多可能的,不僅僅是仇恨,他希望她能像個孩子一樣成長成大人模樣,而不是背負仇恨瞬間長大成人。
“花花,還有爺爺呢。”老人拍著墨千花的脊背安慰。
少年抿緊了唇瓣,看了淚水模糊的墨千花說:“你可以變強,讓仇恨成為你的助力。”
墨千花定定的看著少年,驀然衝著少年揚起布滿淚水的笑臉:“哥哥你好,我是墨千花。”
“我叫臨昭。”
老人樂嗬嗬的看了看兩人,驕傲的宣揚道:“我是仙人,龜仙人。”
墨千花說“你是爺爺,龜爺爺,他是哥哥,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