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夢 隻有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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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氣溫很低,感覺自己躺在堅硬的而冰冷的東西上,好難受。
好冷!渾身都不舒服!
半夢半醒一樣,一會睜開眼睛一會又昏睡。
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次,也沒能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哪裏。
四周很昏暗,沒有絲毫的風。
腦袋昏昏的無法思考。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還是昏沉沉的,眼皮很重,像被灌了鉛。
“起來!”一個很冰冷聲音響起,似乎還有一些回音一樣。
我想醒過來,可是依舊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
“起來!”聲音再一次響起,比之前那聲更加的嚴厲,仿佛還夾雜著怒氣一樣。
我努力的緩緩睜開眼睛,瞳孔仿佛對不準焦距一樣,眼前的事物都是模糊的。
模模糊糊中看見一個人的皮靴在我眼前,我順著那雙靴子朝上看,看見了靴子的主人。
那是一個男人,他手裏拿著一條銀色的金屬鏈。
就在這個時候,他扯動了一下金屬鏈,我才發現,原來金屬鏈的另一端是連在我脖子上的項圈上的。
“起來!”他再一次貌似苛責一樣的聲音。
我的視線也因為他的扯動開始變得清晰。
我看清了他的臉!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他看起來非常的憤怒,冰冷的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我這個時候是徹底清醒了,我才發現我躺在地上,脖子上是鐵質的項圈,連著鎖鏈,而鎖鏈的另一端被拿在他的手裏。
我被栓了起來?這什麼情況?我可不記得我有這種嗜好!
我很困惑,我開口。
“你是誰,這是哪?”
一說話我才發現,我的聲音非常的沙啞,喉嚨幹的很難受。
剛說完話,嗓子就像裂開了一樣,我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好像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切!又失憶了嗎?”
他的聲音透著冰冷,卻仿佛是在恥笑我一樣,但是表情卻異常的嚴肅。
好可怕!我突然覺得很可怕!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
我幾乎是本能的爬起來往遠離他的方向跑,可他在我身後猛地拉扯鐵鏈。
力量大的嚇人,我整個人被他拉的人仰馬翻,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背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疼!可我顧不得疼,趕快翻過身,想站起來有些吃力了,勉強坐了起來。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我竟然本能的害怕他。
“哼!”他冷哼一聲,“你竟然問我是誰?”
他說完停頓了很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還是一樣的表情,冰冷嚴肅的盯著我看。
“你是誰?我在哪?這是哪?你要幹什麼?”
我再一次問的,其實我很害怕,幾乎不敢看他。
“是我創造的你!現在,你卻來問我是誰?”說完他拉動鐵鏈,“跟我走!”
“去哪?”。
不想因為他扯動鐵鏈被弄得脖子難受,我忙抬手抓住鐵鏈。
“問那麼多?讓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
他猛的低下身,扯住我緊連在項圈上鐵鏈末端,我整個人被他硬是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我有些惶恐,內心惴惴不安。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拉著我往外走。
我才發現,我似乎是被關在一個洞穴裏,洞穴的入口安裝了一個鐵質的大門。
他打開鐵質的大門,拖著我走出去。
我踉蹌的跟在他身後,這發現外麵才是真正的山洞,很長,很長。
而我出來的地方,隻是山洞側麵像是被特意挖的一個房間,一個故意製作出來的囚籠。
山洞兩邊的石壁上有燭台,點著蠟燭。
無風,但是蠟燭卻閃爍著,忽明忽暗。
走了很久,我的腳有點疼,雖然這個山洞的地麵算是平坦的,但我還是覺得腳疼,因為我是光著腳的。
我停了下來,“不行,我走不動了!腳好疼!”
他回過頭來,“很疼嗎?”毫無表情的問我。
“很疼!”我用力的點點頭,期望從他那裏得到一絲憐憫。
他站在我麵前沒有任何表情,也沒用任何動作。
我見他沒什麼反應,就停了下來蹲下身子去摸腳。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你很疼?所以走不動了?”
從他語氣中也聽不出個所以然,好像就隻是重複確認一件事實。
“是的。”我邊說邊揉腳。
“這樣啊!”說著,他突然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因為他突然的舉動感到震驚,轉過身卻看見他一隻手背過身後去而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還沒看清那個東西,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聽見一陣破風聲,他揮動那東西的聲音,朝我身上抽了過來!
我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連忙往後挪了挪。
“你幹什麼?”我隻剩下驚訝和質疑。
不用想那玩意是啥了,事實證明那玩意是個鞭子呀!
他竟然拿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鞭,從哪裏弄出來的呀?變戲法嗎?
我更沒想到,他居然拿玩意抽我。
把我拴起來就算了,居然還抽我!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咋了?我咋了?我咋滴了?
我的記憶是空白的,我啥也不知道啊。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鐵鏈栓柱了,然後發現有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男人,然後這個人你跟他還無法溝通的,你說這是什麼心情?
而且這男的還打人!
他沒有回答我,蹲下身,突然按住我似乎是要把我身子扳過去。
我努力的掙紮也拗不過他,力量相差太懸殊了,我竟然被他壓死。
可想而知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我背上挨了很多下鞭子,感覺自己都被打的眼冒金星了。
那感覺都不能隻用疼來解釋了,說不上來的感覺,非常的痛苦。
剛開始還倔強的掙紮著,倔強忍著不叫出來。好像叫出來就是一種屈辱。
我要臉的呀,要尊嚴的呀。
可到後來,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也再也不能忍受的叫喊起來。
“別打了~別打了,服了!拜托……”
“你不是疼的不能走了嗎?那你現在能走了嗎?”
他的表情,他的語氣依舊是老樣子。
他連氣都沒有喘的樣子,那麼狠的打過我之後連大氣都沒喘一個!這是什麼人啊!
“能!我走就是了!”我突然覺得好委屈,眼淚在眼眶中開始打轉。
搞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
“起來!”他再一次拉動鐵鏈。
我順從的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腳痛,以及背上的痛。
他見我已經起來,就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淚就如決堤般的奪眶而出。
我隻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我用袖子擦著眼淚,跟在他身後。
又走了許久之後,終於走出了這個長長的山洞。
山洞外麵是一片深藍色的大海。
外麵沒有其它光源,隻有著深藍的大海隱隱約約散發著光,讓人能夠看清周圍。
但是卻是僅僅能夠勉強看清,因為實在是太幽暗。
當走出山洞腳踩到沙灘的那一瞬間,我腳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他帶著我走到海邊,他麵朝大海坐了下來。我也跟著坐了下來。
“一會就月出了!我想跟你一起看!”他平靜的說著。
“月出?”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沒有一絲波瀾幾乎像是靜止般的海麵。
過了一會,海平線上果然升起了一輪彎彎的月亮。
月亮的光,照亮了這個世界。
他依舊沒動,坐在海邊,也不說話。
我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沉默的坐在他身旁。
一整天就這麼過去了,偶爾有微風吹過來,能看見海麵上有些漣漪。
沒有覺得餓,也不會覺得口渴。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輪彎彎的月亮從我們的身後消失了。
世界又恢複了原本的幽暗,隻有海麵幽幽透著光。
我轉頭看看他,他依舊是沒有動,還坐著,隻是望著海平線。
我覺得奇怪,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也這樣坐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海平線上又再度升起了那輪彎彎的月亮。
原來,這是一個沒有白天的世界,隻有夜晚和黑暗。
我們坐了很久很久,月亮升起來又下去,升起來又下去,我已經記不得到底幾個來回。
他緩緩起身,拉動了一下鎖鏈:“看完了,該回去了。”
我被他帶回山洞中,往山洞的深處走著。
一路上我有好多的疑問。
這是哪裏?他是誰?我是誰?為什麼這裏隻有他和我兩個人?
以及為何他要這麼對待我?
我再一次停下了腳步,我扯住鐵鏈,讓他停下來。
他感覺到我的動作,轉過身:“怎麼?”
“這是哪?你是誰?我又是誰?”我把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問了。
他咂了一下嘴,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伸手從身後再度拿出那個黑色的長鞭。還真是個變戲法的!
我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本能的往後退。
可他拉住鎖鏈,把我硬生生的往他的方向拉過去。
那鞭子又一次一次的抽在我身上。
他沒有說任何的話回答我。
我瘋狂地叫喊著:“為什麼啊?為什麼這樣啊!你倒是告訴我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可他沒有回答我,隻是更加用力!
整個山洞回蕩著鞭子抽動的破風聲,還有抽在我身上的啪啪聲。
我放棄了掙紮,像個死人一樣。任由他一次比一次重的將鞭子抽在我身上。
時間渾沌,分不清到底多久,感覺是很久很久。
疼痛已經到麻木,根本毫無知覺了!
每當我被打的渾渾沉沉的時候,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他都會拉動鎖鏈,讓我清醒過來。
然後,我就接著被打,然後再次昏昏沉沉的。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都是因為你,她死了!”
她?她是誰?她死了?她怎麼死的?是我?是我嗎?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如果是我,對不起。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突然仍掉鞭子,抓起我脖子項圈末端的鐵鏈。
“你隻知道忘記,忘記。你要把一切都忘了。連我也忘了,連她也忘了,甚至你連你自己都忘了。你給我記起來,記起來。我要你立刻記起來。”
他嘶吼著,使勁的搖晃著我。
“你,她,我?”我的頭一陣陣的疼。
腦子裏有聲音嗡嗡的。
“你給我記起來!”一聲大吼。
一瞬間,我驚醒了。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那句“你給我記起來!”
夢?又是夢!
清醒後的我才想起他就是經常出現在我夢中的他。
那麼我想他口中說的她,也自然是經常出現的她。
我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他們究竟是誰呢?
她死了嗎?她怎麼死的?
我為什麼總是在夢裏不斷地失憶。
如果可以,我想帶著現實的記憶,再一次見到他們,一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