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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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最不缺少的就是流言!不過三日,梁山伯路遇劫匪,被馬文才救下後,與其形影不離的事,便傳進了馬老爺的耳朵裏。
“哼……!”上好的白瓷燒成的茶杯就這樣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麵上!
管家看著地麵的瓷片,戰戰兢兢的低下頭,道:“老爺息怒!老奴看這梁山伯也不是那般,背信棄義之人!他既然已經答應了我們的條件,就一定會遵守的!”
“遵守?!”馬老爺冷哼一聲,看向管家道,“你聽聽這外麵都傳成什麼樣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少爺的性子,你越阻攔,他就越同您強!”管家說完後,見馬老爺麵色有些緩和,繼續道,“老爺你要真覺得看不過去,不如將梁公子請過來,然後派人護送他會丹陽,到時少爺成了親,時間久了,這些話也就自然沒了!”
“那好,你去把梁山伯給我‘請’過來,我來同他說!”
……
自從他答應馬文才留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日,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日來的有些遲了!
馬府,後院。
梁山伯跟在管家身後,看著眼前過於熟悉的一幕,低頭苦笑了一聲,走上前去,朝馬老爺問了禮,道:“馬老爺今日找山伯來可是因為救了山伯一事?”
“看來你這文魁也不是憑空得來的!”馬老爺轉過身,看向梁山伯道,“你既然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事?”
“山伯明白!”梁山伯抬頭看了一眼馬老爺道,“……山伯會同文才說清楚的!”
“那好,你回去吧,記得若是文才問起,你應該知道如何回答!”
“山伯知道!”梁山伯再次輯首回道。
……
蕭山書院
梁山伯帶著四九從山道上回來,一抬頭便看見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馬文才!
“文才!”梁山伯提著下裳的快步走到馬文才麵前喚了一聲,問道,“今日你不是有課嗎?”
“……山伯我這麼擔心你,你就這麼對我啊?”馬文才本以為梁山伯會說出什麼擔心他的話來,沒想到擔心是擔心,可擔心的是他的學業,不是他這個人!
“好了,我就是同四九出去買些吃的,沒有去其他地方!”梁山伯轉身接過四九手中的吃食,遞到馬文才麵前,“文才可是信了?”
“……信了!”馬文才看著梁山伯遞來的吃食,劍眉一挑,伸手將吃食從梁山伯手中奪過,低頭咬了一口,帶著些許得意的看著梁山伯,道。
“……”梁山伯看著馬文才有些孩子氣舉動,眼中閃過幾分無奈!
四九站在後麵看著,小心翼翼的繞過他二人走到馬統身邊,低聲道:“馬統,你有沒有覺得,你家公子最近看我家公子看的有點緊了?”
這不過才下山了半日,人就來這書院門口堵著了,連夫子的課都敢逃(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
“有嗎?”馬統朝梁山伯和馬文才的方向看了一眼,扭頭看向四九,道,“我怎麼沒覺得?”
馬統:“莫不是四九姑娘心思細膩,發現了什麼?”
四九:“滾!”
……
“文才!!”梁山伯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馬文才,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之時,才抬起頭來看向馬文才。
“山伯這般怕我,莫不是怕我會欺負你?”馬文才將梁山伯逼到角落裏後,微微揚了揚唇角,笑問道。
“自然不是!”梁山伯側身從二人之間空隙中脫身而出,道,“隻是……”
梁山伯轉過身看向馬文才,語氣略帶疏離道:“文才這般容易讓人誤會罷了!”
“誤會?山伯是說英台?!”馬文才聽著梁山伯語氣中的疏離,輕輕皺了皺眉,回身看向梁山伯。
“並非隻有英台,還有山伯的……妻子!”梁山伯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微微垂下眼簾。
“……不知山伯何時成的親?文才竟未能向山伯討一杯喜酒!”馬文才盯著梁山伯,試圖從梁山伯臉上看出什麼來。
可梁山伯表現的太鎮定了,幾乎看不出來他臉上有何變化。
“山伯……還未曾與他成親,但已互結百年之好,山伯此生隻取他一人(也隻認他一人)!”梁山伯在說這話時,眼中滿是喜意,仿佛隻要想起那人,便是幸福。
“……百年之好!”馬文才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但在梁山伯看過了時,又恢複了正常,“那文才……就在此恭喜……山伯了!”
“那……”梁山伯聽著馬文才祝福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口了,眼中帶著幾分慌亂的看向他處,道:“那就承文才吉言,山伯還有要事,就先離開了!”言罷,轉身離開,帶著些許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落在馬文才眼中卻是另一個意思……
桃紅複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
梁山伯撐著傘,站在這簇簇桃花之中,一襲白衣清逸,春風拂過,衣擺微揚,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風而去一般!
四九從林夫人那裏回來時,看到便是這樣的場景,美如畫,卻擔心下一刻這畫中人會隨風而散!
“公子!”四九撐著傘走到梁山伯身後,將手中的披風,披在梁山伯身上,“公子,天氣涼我們回去吧!”
“四九,文才可回去了?”梁山伯看著身上的披風,伸手拉了拉,朝前麵走去。
“半個月後,便是馬公子大婚的日子,馬老爺很早之前就派人將馬公子接回去了!”四九撐著傘,跟在梁山伯身後道。
“四九……”梁山伯停下腳步,抬伸手接住一瓣從樹梢上飄落下來的桃花,轉頭看向四九道,“那我們也回去吧!”
“是!”四九站在原地看著梁山伯已經離開的背影,將那要留下來的話咽了下去。
梁山伯口中的回去,是回丹陽,而不是回他現在住的地方……
“公子,我們不是回去嗎,來這月老廟做什麼?”四九背著包裹,站在梁山伯身後,看著眼前的月老廟,轉頭問道,“公子莫不是想開了,打算求一段姻緣?”
“是你想求吧?”梁山伯轉頭看了四九一眼,帶著些許無奈的走了進去。
“公子等等我!”四九見梁山伯進去,也快步追了進去。
“公子,這月老廟怎麼沒什麼啊?”四九跟在梁山伯身後,看著空蕩蕩的廟宇,問道。
“這位小公子不知,此時時辰尚早,來上香的人都還沒有到呢。”隨著四九的聲音落下,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前殿傳來。
四九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道士打扮的長須老者站在殿前看著他二人。
“那不知山伯可有幸求得這廟中頭香?”梁山伯朝老者互行了禮後,抬頭問道。
“公子請!”老者側往往旁退了一步,道。他雖然沒有回答梁山伯的話,但他的態度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多謝!”梁山伯朝老者微微頷首,抬步走了上去!
……
梁山伯上完香後,正要起身離開時,老者忽然開口叫住他道:“公子方才不是似自己為求姻緣?”
梁山伯腳步一頓,轉身回道:“道長慧眼,山伯卻實不是為自己所求!”
“既如此,公子何不再為自己求一次?”老者說著將手中已經燃好的香,遞到梁山伯麵前。
“道長好意,山伯心領!隻是山伯自知時日無多,又怎可誤了他人,這香還是留給有緣之人吧,山伯告辭!”梁山伯朝老者道了聲告辭後,同四九轉身離開了月老廟。
“……”老者看著梁山伯離開的身影,搖頭輕歎了一聲,將手中的供香,供上後,轉身走進了內院……
祝府
“小姐……”銀心看著乖乖的呆在房間裏準備出嫁事宜的祝英台,走到她身邊,拉著祝英台的衣袖輕輕晃動著,“你真的嫁過去啊?”
“銀心,你說這個好不好看,鴛鴦戲水,有白頭之意!”祝英台卻像沒有聽見銀心的話一般,將昨日新拿來的樣子,拿到銀心麵前問道。
“小……”
“不行,鴛鴦雖好,卻不和心意,還是這並蒂蓮好一些!”不等銀心開口,祝英台有放下手中的鴛鴦,有拿起另一個來,打量了一翻,有搖了搖頭,“這個他會不會不喜歡啊,要不鳳求凰,蝶戀花?”
“小姐……!!”銀心見祝英台根本就沒有聽見她說話,抬步站到祝英台麵前,攔在了窗外的光線。
“銀心,讓開!”祝英台感覺麵前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抬頭看向某個罪魁禍首,道。
“不讓……”銀心有些倔強的搖了搖頭,“小姐你明明知道那馬文才……”
“嗯……”祝英台聽見銀心的話,略帶威脅的看了她一眼。
“馬公子……”銀心感覺到祝英台眼中的威脅之意,連忙改口,道,“您明知道馬公子他不喜歡您,還硬要往上湊!”
“可山伯也不喜歡我啊?”祝英台低頭挑選著繡籃裏的繡花樣子道,“你又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找山伯呢?”
“那……小姐你也可以不嫁嗎?”銀心看著祝英台道。
“那可不行……”祝英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