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難得下班早，濂昇又沒車，想著兩人好久沒聚了，想約個小飯館兒嘮嘮嗑。去到濂昇辦公室，諾曼在收拾台麵，得體對張文粲然一笑：“濂醫生說要去買兔子，前腳剛走。”
    張文恍了下神，這諾曼比白嗣希那小子靠譜多了，也比那個遠在天邊摸不著見不到的緋聞女友強，還漂亮，這麼個大美女天天擺在身邊，濂昇居然不動心？
    “那我去追他，諾曼，你加油噢，我看好你！”
    一句話把諾曼搞得摸不著頭腦，我幹什麼了，你就看好我？難道是新來的少東家白嗣希？
    諾曼一邊繼續整理台麵一邊笑，在整個華康，她的姿色屬上成了，好多醫生病人追，眼高於頂看不上，不是太醜就是太窮，小康也不行，就得像濂昇那麼帥得看著就賞心悅目的，怎麼也不會倦的；或者像白嗣希那樣，家世好的，錢多到花不完的，一勞永逸攤著手做闊太太的。
    病例檔案朝文件夾裏一塞，筆記本往抽屜一扔，齊活兒！
    那個以前被濂昇擺在桌子上的相框就默默地躺在抽屜裏，諾曼拿起來看看，再對對自己的模樣，嘀咕著：“也沒有很漂亮啊，沒我年輕，皮膚也沒我白！”
    照片中的女人麥色的肌膚被陽光曬得發亮，對著鏡頭自信爽朗地笑，一口牙齒被膚色襯得白亮又健康，身後一隻身形巨大的雄獅慵懶地打著哈欠。
    照片又被放回原位，諾曼心有不甘，原來濂醫生喜歡運動型的。
    得知濂昇前腳剛走，張文風風火火地追過去了，下班高峰不好打車，特別是醫院門口。濂昇張望了半天也沒見一輛空車，這時一輛國產的SUV停在濂昇麵前，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肥膩膩的大胖臉鑲嵌著一雙色眯眯的綠豆眼：“小老弟，搭便車嗎？”
    車門拉開，濂昇一雙大長腿跨上去：“去花鳥市場。”
    “要不咱倆找個小飯館兒喝一杯？”
    對於張文的提議，濂昇不為所動：“先去市場。”
    “聽諾曼說你要買兔子？紅燒還是清燉？”
    濂昇輕笑，誰知道他要紅燒還是清燉啊，那個人麻煩得很。
    張文一邊開車一邊跟濂昇閑聊：“你的好基友故朗回來了，你沒去看看？”
    “看了，變醜了。”
    故朗做完開顱手術後，後腦勺一條疤不長頭發，陷下去一塊。臉皮還湊合能看，就是不能觀全局。
    張文搖頭苦笑：“你小子這張破嘴什麼時候能說出點好聽的話來？我看故醫生人挺帥的，底子還在那呢。他要是知道你背地裏說他醜，他會哭的。”
    濂昇這小子，嘴欠，對誰都不留情麵，越熟悉的人越是不會委婉的表達；張文一想，要是他問濂昇自己在他眼中是怎樣的，他肯定毫不留情地說，胖，醜，矮子，油膩……從他嘴裏說出的實話，能紮得人體無完膚。
    濂昇調節了座椅靠背，舒服地往後一躺：“我當著他麵兒也是這樣說的啊，再說，他除了會為戴安娜哭，他死都不怕的。”
    想當初故朗拉著他的手痛哭流涕，絕不是因為自己可能會下不來手術台怕死，而是怕自己死後沒人照顧他的貓。
    說起戴安娜，張文瞬間來了興致：“戴安娜是他家那隻貓？聽說故醫生不近女色，是真的嗎？”
    濂昇轉頭看他：“我也不近女色。”
    “嘁，你們不一樣，你是看不上圍在你身邊的女性，他是有接觸障礙。”
    “你知道的還挺多。”
    張文一臉的驕傲：“那是！全醫院就沒有我張半仙兒不知道的八卦！”
    說起張半仙，濂昇不得不佩服張文的社交能力，各個科室都有聊得來的同事，沒事一起在食堂吃頓飯吹個牛，一頓飯的功夫，網羅整個華康的八卦新聞，連住院部的病人割了包皮一見漂亮小護士傷口就撕裂他都知道，神奇的社交能力啊！
    “那你知道白嗣希嗎？”濂昇隻是隨口一問，畢竟見過好幾次了，還一起見證過他那智障表哥犯病，也是一場緣分了。
    要不是還在開車，張文真想停下來好好審視濂昇一番：“還說你們倆沒一腿！我覺得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他彎的。”
    濂昇笑笑，他真想脫口而出，誰不是呢。
    “我就是隨便問問，好像諾曼對他挺感興趣的，最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沒事兒就往外跑，之前還特意收了他送的禮。”諾曼跟他兩三年了，能不知道他的脾氣？她就是故意的。小女生的心思有多難猜，能比家裏那個悶葫蘆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