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伶逍的臉上紅白相交，窘迫與羞惱無處可藏。
    “哥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老是臉紅。”濂昇說著就起身了，整了整被樂伶逍揉亂的褲子，拍拍衣服上塵土朝前走去，把地下室的門打開，露出一塊狹窄的地麵儲物間的景色。
    樂伶逍欣喜得兩眼放光，濂昇出了地下室沒關門說明他可以出去了，身體的潮熱屏退了臉上卻還是滾燙的，先前的尿意又瞬間回來了。他來不及把褲子好好穿上，就急吼吼的拖著兩條笨重的腿往出口爬去。
    這種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這兩條不能走路的腿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了，真該像濂昇說得那樣，把它們截了。
    “你這樣要爬到什麼時候？”已經走出去的男人又返身回來了。
    樂伶逍停下來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又怯怯的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地上爬行的樣子很醜，醜到男人曾不止一次說他難看得像條狗。
    在他把頭像鴕鳥一樣埋下去準備到天荒地老的時候，男人的腳步踩在台階上逐漸逼近，轉眼他就躺進了男人寬闊的胸膛，男人把他輕飄飄的橫抱起來就往客廳去。
    “不是說尿急嗎？”男人說。
    他分明看見男人朝他身下看了一眼，那條柔軟的運動褲鬆垮的掛在膝蓋上，隻有一條緊致的三角內褲裹住隱私部位。
    他又想起了先前在地下室自己沒羞沒臊的勾引濂昇的樣子，恨不得待會兒上廁所時把自己一起塞到馬桶裏衝走才好。他把頭小心翼翼擱在濂昇溫熱的胸膛上，聽見那強壯有力的心髒怦怦跳動著，一聲聲往他耳膜裏鑽。
    他說：“阿卿啊，能直接抱我去洗手間嗎？”
    濂昇抱著他穿過了儲物間從走道出來直接往客廳去了，他看見他的輪椅還停在客廳裏。
    濂昇沒說話，直接拐進了裏麵的洗手間，將他穩穩的落到馬桶上。
    坐上馬桶，他的尿意更濃了，隻覺得膀胱要炸開了，可濂昇就站在一旁直直的看著他，並沒有打算走的意思。
    他難為情的說：“阿卿，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你一會兒尿完了，我還得抱你出去，難道你打算又爬出去不成？”濂昇說著話的時候永遠都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一雙眼也是含著笑意的，讓樂伶逍癡迷。
    “難道你又想尿褲子裏？”見他愣神，濂昇又說了一句。
    尿褲子裏太恐怖了，他不敢再那樣了，那是一場噩夢。
    他艱難的微撐起身子，把內褲一點點往下拉扯，扯了半天也沒見進展。
    “摟著我。”濂昇走過去架著他的胳肢窩將他抱起來，樂伶逍依言將胳膊摟在濂昇脖子上，濂昇伸手一剝就將他的內褲褪下來，又鬆開他，他就順勢回到了馬桶上。
    俄而，狹小的洗手間裏就發出了一陣令人尷尬的放水聲。憋得太久了，樂伶逍隻覺得那水聲經久不絕，像個關不住的水龍頭，他也好奇自己這是喝了多少水。
    過了好一會兒那水聲才消失。
    濂昇抱著胳膊倚在洗手台邊：“尿完了？”
    “嗯。”
    “不抖一下？”濂昇笑得不懷好意。
    “阿卿！”樂伶逍羞臊著臉嗔怪的叫了一聲，伸手在馬桶邊扯了紙巾。
    馬桶上的人忙活完，濂昇才走過去將他抱了起來，他死死的勾住濂昇的脖子，讓濂昇像收拾一個嬰兒般給他穿褲子。
    褲子穿好，濂昇抱著他就往客廳去了，將他丟到沙發上。
    他從旁邊拿了兩個靠枕墊在腰後，使自己坐得立挺挺的。
    雖然離開了漆黑的地下室，但他還是感到不安，拉著濂昇正欲離開的手腕：“阿卿，先前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你，你又要打我。我隻是怕極了，對不起……”
    阿卿好久沒有再傷害過他了，他醒悟過來是自己不好，他不該相信那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的話，那個在他家門口車子拋錨的男人，那個男人趁著來家裏借工具跟他搭訕說他的腿有的救，有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他為了這個事跟濂昇鬧，質問他為何說自己一輩子都隻能是個癱子，從不帶他去醫院複診。
    濂昇惱了，覺得自己信外人也不信他，就把他關到地下室去反省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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