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初相見,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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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也覺得馨妹妹不錯,隻是前後才數日,母親現在就去言明了倒顯得唐突了人家。不如過些日子熟稔了再說。”
柳南風雖已經打定了注意,這一次要順母親的意,盡了孝道。可是如今竟叫他定下不過兩麵之緣還沒什麼印象的姑娘,讓他不禁有些吃不消了。
再說,那姑娘看起來平日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真爛漫的很,他僅為了遂母願娶了她,豈不是對不住她?。
香茗午後得了信兒,便歡天喜地的趕著來了羽瓊殿,見她七殿下如今竟有了皇子該有的氣派,膳房早送了膳來,不由得喜極而泣。“姐姐來了,快坐,如今我也請得起姐姐坐下來好生吃些東西了。”顧新台對她還是一樣客氣,香茗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殿下快用吧,奴婢適才在浣衣坊裏用過了的。奴婢,奴婢見聖上賞了料子下來,奴婢去為您趕些衣裳出來。”還未進內屋,眼淚便已下來,顧新台自顧自繼續坐著,並不打算去勸他,他向來不習慣與人交好,哪怕香茗。
顧新台大清早便起來,昨晚他半宿未眠,早起卻精神豐沛。香茗為他梳洗一番,昨日真趕出件長褂來,顧新台嫌那銅鏡模糊不清,還特意井口照了照。
“多謝姐姐了,今日我師父要來,勞煩姐姐早早備些茶水點心,昨日內府司不是送了好些來,把最好的拿出來便可。”香茗在一旁早就笑的眉開眼展“奴婢都知道,早就準備著了,這些小事,何須殿下費心,殿下以後隻管跟柳將軍好好學便是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柳南風來,顧新台便又去門前走了一圈。“想來師父慣是勤勉早起的,不知今日什麼時候來。”香茗這下徹底笑了出來。“殿下也過於心急了,柳將軍即便早來也需等早朝下了。殿下不如這會去用膳吧。”
顧新台這才坐下。“不過前幾日柳將軍接了好些拜師貼,也不見殿下去送,怎的昨日竟選了殿下。”香茗還是忍不住一問。“姐姐不知,我去求過師父兩次的。師父他,想來原是中意五皇兄的。昨日或許想一並收了我們兩個,但後來皇後竟出麵阻攔,如今便隻有我一個了。”顧新台如今連帶著對這對恨了多年的母子竟也感恩戴德起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想來柳將軍自然也中意殿下,不然怎會綬了殿下禦貼。”香茗這才心裏有了底,否則她實在也如夢裏一般,不相信她七殿下連帖子都沒遞就拜了柳將軍了。
“嗯,姐姐快再去替我看看,師父不知何時會來。”香茗無奈的又笑了笑,隻得去看看。羽瓊殿三人早飯過了就一塊在門前候著,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老內侍說要去迎一迎,顧新台覺得他行動不便,想自己去又怕給人看見了連著師父也遭人議論,於是還是讓香茗去看看。誰知不一會便回來,說是見了五皇子拜了他的親舅父,丞相的小弟為師。
宮門的人今日還未見柳將軍進來。顧新台聞言便慌了,可是柳南風昨日說過會來,總不至於言而無信。誰知柳南風這時竟姍姍走來,身邊並未帶隨從。
“師父,您來了。”顧新台看見他便走上去行禮,柳南風隻是淡淡的應了聲,便兀自走進門。
“殿下如今既然已經拜了我,那我便得但起來這責任,日後對你嚴厲些,犯了錯冒犯些也是有的。”柳南風冷著臉,並不留一絲顏麵給他。
顧新台卻恭恭敬敬的請他上坐,在他看來這是柳南風第一次來這羽瓊殿,隻是他不知道,上一世的顧新台,後兩年甚至沒臉沒皮的變著法子纏著人留下。以至於將主殿都讓出來,自己去睡了偏殿。“師父教訓的是,新台必定不敢犯錯,以後永遠對您恭敬如初。”
那可未必!他顧新台不敢犯錯,那這世上就沒有敢犯錯的人了。柳南風忽又站起身來踱步出了正堂門,那屋子裏熟悉的感覺,總讓他不快。“以後的事以後才知,你還沒有資格說永遠。還有”
柳南風看著院裏恭敬立著的另外兩人,都算是老相識了,可他並不想見他們。“我與你授課毋須閑雜人等打攪,這偌大的羽瓊殿,讓他們自己好生待著便是。”香茗聽見這樣的話,心裏著實一驚,但眼瞧著柳南風也未帶隨從來,自然順從的拉著老內侍告退。“那奴才們告退,將軍與殿下有事傳喚便是。”剛轉過頭去,顧新台竟開口叫住她“姐姐以後便在西廂閣吧,師父與我若無事便不叫你。”
“殿下此前可謂不學無術,對文之書經,武之兵法,恐怕也聞所未聞。倒還真有自知之明接了我的帖子。”柳南風接著便是冷嘲熱諷。
當下正堂裏隻有他二人,柳南風坐在正坐,顧新台垂首侍立,聽見這話,覺得自己該答些什麼。可是昨天在殿上,明明是他遞上來的貼子……他早是打算好的,沒人收他的話,等著父皇隨便指一個言官給他。思前想後,他還是答不出話來便隻能說自己愚鈍。
誰知柳南風不依不饒“既然明知自己愚鈍,以後便努力就是了。勤能補拙的道理七殿下還是要懂的。”語氣中並沒有十分嚴厲或溫和,僅僅是淡淡的不動聲色。
“是,師父教訓的是,我以後定加倍用功,不負師父教導之恩。”顧新台頓了頓才開口又道“師父既然收了我,以後叫我新台便好,不用……”還未說完,柳南風卻厲聲打斷“這不須你說,今日我帶來一本《中庸》,想來《論語》,《孟子》你再不濟也是看過的,就先習這一本。過兩日我再來看你修習的效果,與你講解不懂之處。”
顧新台忙雙手接過,其實不僅孔孟,這中庸之道他也早自己看過,四書五經都習得大概了。他原本以為柳南風會先考他一考,總該知曉他到底是個什麼水平。可眼看著,似乎是隨意甩來一本書,讓他自己看看。
柳小將軍將門之後卻文武兼備的事滿朝皆知,上一輪科舉,還中的第一甲,隻不過一心係於軍中才未加封狀元。想來定是滿腹經綸的,隻是……似乎不願意費力授他。但他也不言語,日久見人心,他自己上進些,總會好起來的。
於是想起初見時,柳南風先是救了自己,第二日再遇又險些殺了自己,難道他這師父,真的有癔症那種隱疾不成?
柳南風交代完這些又強調無事不能去出宮找他,既然他擔著這師父的名號自然能隨時進宮來見他。可顧新台卻也知道,皇子的這些師父,大半是掛個名義,即使西華門隨意出入,也不見得他們來幾次。
他規規矩矩的相送,至殿門外,柳南風便輕言不必送了。顧新台定定的停下,自然,心裏想著這柳將軍與旁人一樣,不見得看得起他,又因昨日又因他收不了嫡皇子遷怒於人也是正常。
柳南風卻又回頭,頗為溫和的開口道“你萬萬不可疲懶,中庸之道是自古為君之精髓,隔兩人我來查,若是愚昧不知此中真諦,少不了罰你的。”說完便理了理廣袖,走了。顧新台正黯然神傷,聞此便慌忙挺直了身子行禮道“新台謹記師父教誨,定不負師父所望。”
顧新台是顧新台,新君是新君,他柳南風教的是新君。眼看金琉蠢蠢欲動企圖北上,和碩年年要求嫡親公主和親卻隻送來宗室之女回嫁。時局雖然近幾年表麵上風平浪靜,邊境也是小打小鬧,可一旦戰爭爆發,大龔與這兩國,非打出個霸主來才會罷休。
重生的事放在這,他不能不信淩雲幫人的話,如若他真是賢相佐君的氣運,那昨日他還是陰差陽錯的隻選了顧新台。以後,便沒得他選擇了!還是要把他教出個樣子來,否則氣運引著他非登上這皇位不可,如今聖上又看不上他,那必定又是一場弑父殺兄的大龔內亂。
作者閑話:
收藏乃更新之母,長評乃更新之父。追文是更新的祖母,催更可算它祖父。嗯,黃瓜香蕉什麼的,當然是更新的好朋友啦。懶惰是更新的敵人,懶惰的小七是更新的後媽。
啊,這作的什麼破詩,捂臉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