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夜都沒睡好，臭味仿佛時刻在周圍縈繞，把他惡心壞了。一早黑著臉在單位點完卯，打電話叫來了司機，劉媽的兒子，劉釗。
    二人開車一路向市郊工地奔去。
    從城裏開車到工地花了一個多小時。這就是老太太買下的那塊地，秦越把這修成了一個休閑山莊。
    秦越在工地轉了一圈，對工期進度還是挺滿意的。昨天被臭味影響的惡劣情緒去得差不多了，問工地主管：“這兒有裝修好了的別墅麼？”工地主管被秦越今天的低氣壓壓得不敢多說一個字兒。一直在裝鵪鶉。
    主管忙點頭，點得像敲木魚樣。：“有有有，在靠小河那邊的一期工程裝修已經有完成了的，這兩天正在做清潔。”
    一行人走到別墅區，秦越走進了最近的那間，看看裝修，還行，沒什麼味。周圍別墅裝修也已經完成，不會有什麼噪音。叫來主管：“有水電氣麼？”
    “有，其實就隻要家具進場已經可以入住了，其他一應俱全。”主管頗為得意自己前一陣的狂趕工期。要不今天就拍不成馬屁了。
    秦越站在別墅後院裏，泳池邊上。挺滿意的點點頭：“行，你再叫幾個人，把衛生仔細做幹淨一點，我現在出去買家具，晚上就住這兒了。”
    後院朝東，就斜對著齊佑家剛修好的小白樓。秦越一眼就看見了那醒目的招牌【元佑家居】。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秦越從嘴角抽出今天第一縷笑容。
    四月下旬的天氣，出點太陽還挺熱的。再加上今天拚命的搬東西，齊佑陳元兩個都是一身大汗，幹脆一人一件背心一條短褲，打扮得跟八月裏搖著扇子在樹下乘涼的老大爺似的。
    陳元正在梯子上安裝頂櫃櫃門，一塊高大的立櫃櫃門靠牆沒放穩，眼看就要倒下來，櫃門正前方的地上放著兩個玻璃花瓶，齊佑手裏也正抱著一個，見櫃門要倒，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花瓶，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右腿猛地抬高一踹，“啪”一聲巨響，把櫃門穩穩定在牆上。背對大門，站出了一個和牆麵小於三十度角的一字馬。
    那腿，本就筆直修長，結實有力，加上這麼個動作，長度至少兩米四起。屁股緊實挺翹。很有視覺衝擊力。秦越剛好走到店門口，全程目睹。眼神瞬間變得黝黑，喉頭緊鎖。
    齊佑見陳元還在梯子上麵呆站著，怒了。“傻子，還呆著幹嘛，趕緊來扶扶這門啊。”陳元忙慌從梯子下來，扶住櫃門，齊佑收了腿，放下手裏花瓶。二人把櫃門換了個地方放著，才發現門口站著兩人。
    “這位先生要看點什麼款式的家具啊？”齊佑一眼就看出這二人必然是那種進門就要買的主，便拿出十二萬分的熱情笑顏迎了上去。
    秦越黝黑的目光深不可測，像是刷子，在齊佑渾身上下仔細刷過兩遍。尤其是那一雙腿，硬是看了半分鍾。刷得齊佑沒了笑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他徑直走到一個大櫃子前，伸了兩根粗糲的手指，敲了敲櫃麵，聞了聞氣味。“你這家具怎麼賣的？”
    齊佑忙甩掉一身的雞皮疙瘩，把他那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忘得一幹二淨。笑臉迎了上去，“這位先生，您眼光真好，我們家家具都是純手工製作，做工精細，用料講究，純實木，而且都是塗木蠟油，絕對環保，這個櫃子，三萬六，物超所值啊。”他感覺這人絕對是不差錢的主兒，一狠心，開口就翻了三倍，報了個高價。
    秦越一斜眼，嘴角透著那麼點捉摸不透的神情：“三萬六，你倒是喊得幹脆。其他家具呢？我要買就買一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