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理發店，剛一坐下，就被價目表嚇得要走。光是推個平頭就要30。虧得自己還專門挑選了一家這條街上看起來最破的店。還以為就是那種老頭店。五塊平頭，三塊光頭那種。
    人還沒站起來，就被不知道哪裏轉出來，留著漸變色洗剪吹發型，穿著小皮褲，瘦的跟柴棍似的殺馬特tony老師摁在了椅子上。
    “哎，帥哥，別走啊。你看你這頭發，發質發量多好啊，可別剪了。要知道多少人都羨慕你這一把頭發。配你這臉，是真絕色。”說著話，雞爪子手就在他頭上摸來摸去，嘴裏還“嘖嘖嘖”的稱讚。
    齊佑被他摸得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你這剪頭發也太貴了。平頭，就要30。”
    “別剪呀，這樣，我給你修修，你一個禮拜來一次，我免費給你做倒膜，保證你這頭發比現在更加烏黑油亮，蒼蠅站上去就得劈個叉。”tony老師望著鏡子裏的齊佑，眼神都黏糊得快成膠水了。
    齊佑翻了個白眼兒，又是這樣的眼神。真是受夠了。”長發是挺好的，就是太費洗發水了。“說話間就站起身來，想走。打算找個路邊攤直接剃光頭算了。
    tony老師眼疾手快塞給他一張名片，“你去這個地方買散裝洗發水，價格便宜，一點兒也不比名牌兒洗發水差。提我店名的字還能打折~”
    齊佑兩大步就跨出店門，扭頭一看，門牌上寫著老趙理發鋪。誰能想到，老趙理發鋪會有tony老師呢。身後還傳來tony老師的小顫音：“真的千萬別剪頭發啊，頭發留長還能賣錢呢，記得來做倒膜啊~~~”
    一提到錢，齊佑來勁，光速轉身到tony老師麵前，笑臉盈盈：“怎麼著，我這頭發還能賣錢？”tony老師被這俊臉勾得魂都沒了，扒著門框，眼神迷離，直勾勾望著他。“是啊，現在禿頭那麼多，就你這頂級發量發質，能拯救三五個人了。就是長度還不夠，要是能再長點，夠燙大波浪的，做女式假發能賣好幾萬。你這發量，夠做兩頂的。”
    聽了這話，齊佑轉身直奔公交站，全然不顧tony老師依依不舍的幽怨眼神兒。
    到了名片上那地方，發現這裏是一個美容美發產品批發市場。齊佑著重觀察了賣假發的店，果然tony老師沒騙人，看著那些標價三四萬的假發，心裏嘀咕，還沒自己的發質好。
    就下定決心，從此要好好地養護頭發，把頭發當做零存整取的錢，等山窮水盡，就找個有錢的禿子，賣了頭發，留條保命的路！
    洗發水果然也便宜。一般的兩塊錢一斤，好一點的四五塊，護發素也便宜，兩三塊一斤。買了二十斤兩塊的洗發水，五斤護發素回家了。共計55塊。
    回家後還心疼了好一陣。後來發現這洗發水護發素果然不錯。發質愈加黑亮柔順，才慢慢不心疼。
    要是洗發水這事到這為止，還真算不上摳神。接下來的發展才是讓人大跌眼鏡。
    有天，洗澡時，香皂掉下水道裏了，齊佑便用洗發水代替香皂洗了個澡，褲衩也是用洗發水搓的。發現去汙能力不錯，效果杠杠的好。打那以後，他家能起泡的洗滌用品。除了洗碗的洗潔精，就全是洗發水代替了。連洗臉和洗衣服都是洗發水洗的。洗得那叫一個幹淨，還香噴噴的橙子味兒。再沒買過香皂洗衣粉。
    主要是洗發水比洗衣粉洗麵奶香皂便宜多了，一年下來要省七八百塊。至此，半年就得去批發市場買個五六十斤。比好些理發店都用得多。
    陳元是真的跪下叫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