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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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瑤蘿驚鄂地望著岩汀。
    剛起身,岩汀便帶來一個不祥的訊息。她進府時路過前廷聽見頭領的侍衛長正詢問衛士,喜勒,頭領的貼身侍衛,哪兒去了。
    侍衛長去後,她上前一問,才知前天夜裏,喜勒秘密出府去了,據說是奉頭領密令。
    “會是什麼事兒呢?”瑤蘿失神地轉動著妝匣邊的珠花,這是昨夜奚峪拿來的,說是過路的商隊進獻的。她還以為事情有了轉機,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兒。“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夫人,”久茹走進來,“去神殿的時候到了。”
    “長生天啊,請實現我的心願吧。”
    瑤蘿在主神座前點上了祈禱和平的蓮花燈。
    但她似乎忘了,神祗間也有戰事,神在某個時刻也是好戰的。
    五天後,喜勒回來了。
    岩汀立刻將他帶到瑤蘿麵前。
    “什麼?帕斯朗?”
    瑤蘿幾乎被震昏了,奚峪竟讓喜勒帶著書信珍寶去見帕巴丹,請帕斯朗出兵攻打額部,自己願以臣屬的身份從旁協助。
    “長生天哪!”
    瑤蘿聽到喜勒說他離開帕斯朗時,帕期朗的軍隊已然出發時,終於癱軟下去,真的昏過去了。
    兩天後,消息傳來了。
    帕巴丹親率鐵騎經奚部領地突襲額部。
    額博納措手不及,倉促應戰,力竭被俘。
    但帕巴丹並未按照與奚峪的約定砍下額博納的頭,而是接受神官緋斯的建議,派緋斯與額博納談判:隻要額博納向帕斯朗稱臣,作帕斯朗的領主,年年納貢,歲歲進廷(帕斯朗的首都稱為王廷),他還是額部的頭領,還可以留在額部繼續他的生活。
    額博納權衡再三,在祭台上立下了效忠血誓。
    帕巴丹當即在軍帳內為額博納置酒壓驚。額博納起初還有些忿忿之情,後來見酒甜食美,帕斯朗軍官將士又畢恭畢敬,絲毫沒有輕慢之意,便放開肚皮拿出頭人的架式不再拘束。
    酒至半酣,隨軍伎人獻演歌舞。
    簫管絲竹聲中,舞者翩翩起舞,領頭的是個金衣舞女,且舞且歌,歌喉清脆,若林中百靈,舞姿翩躚,若驚鴻照影,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看得額博納心癢眼直,連聲喝彩,若不是礙著帕斯朗君臣,還不知做出什麼醜態來。
    歌舞畢,帕巴丹特地命金衣舞女上來為額博納斟酒,額博納雙眼放光,酒到杯幹,連飲數杯。
    “額領主,這個美人兒比瑤蘿如何?”
    緋斯一旁將額博納的舉動看了滿眼,此刻半是譏笑半是調侃的打趣他。
    額博納一怔,停了杯打量了舞女一番呆了半晌,搖了搖頭歎了聲。
    “不及!不及瑤蘿十分之一!”
    說話時,神色間滿是愁悵。
    帕巴丹心中一動,“喀泰山雪蓮”的美名早隨著牧歌傳遍草原,可惜至今無緣相見。今日額博納因她成俘卻依舊念念神弛,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呢?強烈的好奇被勾起來。他若有所思的望了額博納一眼。
    一絲獰笑在額博納臉上浮蕩。
    堂堂額部領主一夕間淪為階下囚,喪失了自由和尊嚴。為了性命不得不臣服,這個恥辱絕不能白受!!
    他絕對要讓作俑者也下地獄來!
    ******
    三天後
    帕巴丹揮師回廷,順路拜會奚峪。
    奚峪不敢怠慢,一麵命人前去犒勞帕斯朗將士,一麵在府中大排宴席款待貴賓。
    酒至半酣,帕巴丹站了起來。
    “我為尊夫人出了力,夫人就不能來敬我一杯嗎?!”
    奚峪一愣。按照禮儀,不是至親,女眷無須出席。但在此刻,雖是在自己的府邸中,他卻是無有勇氣更沒膽量拒絕客人的要求。
    瑤蘿聞傳,在侍女的簇擁下款款而來。她雅淡素服,沒有豔妝濃彩,亦沒有眩目的珠玉飾扮。但她緩緩走上前時,卻仿佛一道陽光,照亮了整間殿閣,每一雙眼都燃了起來,所有的動作都因她停滯了。
    她擎起酒杯,向帕巴丹深深一揖。
    那雙手,在燈火映照下,晶瑩如玉。
    帕巴丹不由自主地立起來,伸出手,想親手接過這杯酒。
    但瑤蘿施禮畢,便依宴席間禮儀,將杯子放到司儀官托的勸盤上,由司儀官送到客人麵前,帕巴丹飲下酒後,瑤蘿細腰輕折,隨即退回內苑。
    “長生天哪!”
    帕巴丹在心中呻吟。
    “你不公啊!”
    ******
    “長生天哪!!”
    瑤蘿回到房中便撲倒在床,可憐她,渾身如篩糠似的抖個不停,臉龐兒更白慘慘失了血色。
    自戰報傳到,她便憂心如焚,夜不成寐。剛剛前廷傳來丈夫的口信,心中更是忐忑,但又不能不顧及丈夫顏麵尊榮。
    可是
    就在她施禮敬酒的刹那,她在那威名貫耳的青年霸君眸中,讀出了掠奪的宣示。
    那是在空中俯瞰羔羊的金雕的眼,入了他的眼,沒有逃脫的。
    “不!!”
    瑤蘿虛弱地嚶嚀出聲。
    大難將臨。
    她不能坐以待斃!
    “來,來人!”
    困獸猶鬥,何況人呢!!
    ******
    夜靜更深
    “大汗,您還好吧?!”
    奚部的營驛內,張燈結彩,房內更是布置得極盡精致華美,顯示出主人對客人的重視與恭敬。
    但尊貴的客人,卻在燈下擰著眉不發一言。
    洞悉主君心思的緋斯心內歎著氣上前詢問。
    “有什麼辦法嗎?”
    帕巴丹到現在還無法從瑤蘿給他的震撼中聚攏精神,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他一刻也不想等,他整個人從裏到外從心到身都在亢奮中呐吼,他要,他要這朵雪蓮!
    她隻能屬於他!為他而笑,為他而歌,在他的懷中為他綻放美麗!
    “大汗,有客人。”
    緋斯不得不重複自己的話,這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現在隻希望這位深夜的客人能解決主君的心思。
    “客人?”
    帕巴丹勉強收攝渙散的心神,他是帕斯朗的三軍統帥,不能在外人麵前暴露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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