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歸之幻影訣 第四卷 亡命天涯 第四十四章 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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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一行人走在荒草叢生的野外,忽聽遠遠傳來一陣緊迫的馬蹄之聲,那馬絕塵而馳,跑得極快,看去神駿非常,可是馬上人一味加緊控縱,對它一點也不加顧惜。本由遠處飛馳而來,眨眼到達一行人旁邊。
長孫澩翼雙目霍地睜大雙眼,心中暗驚,慌忙躲到一棵大樹後。
為首之人倏地收緊馬繩,緊跟著馬兒昂起身,急嘶了兩聲,前蹄方始放落。
眾人定目望去,此人正是陸雪萱。
陸雪萱斜視大樹後的人兒,柔和好聽的聲音至她嘴而出:“我、前來、是帶長孫澩翼走,膽敢阻攔,刀劍不長眼。”說罷,身軀一躍,再一轉側,眨眨眼已出現在長孫澩翼的身後。
五人定神一看,均覺有異。
郭雲飛搶先說道:“且慢!”
陸雪萱眉頭緊鎖,很不耐煩地說:“你想幹什麼?”
郭雲飛續道:“雲飛隻是不明白,姑娘為何要帶走長孫公子。”
陸雪萱滿不在乎道:“這與你何幹?此人我要定了。”
陸雪萱一個閃身,探手抓著長孫澩翼的膀子,如提小雞般擒著硬是把他拉到馬背上隨她疾行而去。就這時,天空突然直劈而來一陣閃電,落在陸雪萱身前,將其身形毫不留情的吞沒在光束裏。
眾人抬目,一道身影懸掛在半空,來者正是藍子嫣。而遠處,靜心帶著洛雨生向四人緩慢而來。
藍子嫣從半空上飛下,中途一個旋轉,避開陸雪萱攻出的一道拳氣。緩緩開口道:“你來,是為奪取碧璽明珠,回去救你的情郎吧!”
陸雪萱麵色一沉,驚愕了一下,忽又嬌笑,說道:“你果然聰明。不過,你怎會知道這一切。”
藍子嫣淡笑:“很早以前便聽聞,宋涼與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陸雪萱成親當夜莫名死去。而後,你就大費周章尋找靈異之士望能救活宋涼,隻可惜事與願違。後來便想到聖藍國的碧璽明珠,它能使人起死回生。隻是……”
陸雪萱打斷她的話語道:“隻是你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安排一個市集之土潛入此國偷取碧璽明珠,是嗎?”
藍子嫣沉默不語,意態之間,滿是不屑。這兩天本想查明白的身份已經尋找藍友誌的下落,卻沒想到查到長孫澩翼與陸雪萱之間的陰謀。當時大為驚訝,但後來轉念一想,碧璽明珠在她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寶貝,更何況誰會去相信此珠是光明與永生的代表。隻有自己的刀,自己的實力才是永生。
見藍子嫣沒有說話,她繼續說道:“既然你無話可說,那麼此人我帶走了。”
藍子嫣淡漠地抬起下巴,直視她道:“你認為,你有這個能力把他從這裏帶走嗎?”
“那就試試看了。”
鏘——
武器出鞘。
刹那間,一股威勢的靈氣從藍子嫣體內透出使周遭轉變冰冷。緊接著幾道身影便不停的閃現,忽東忽西,忽南忽北……逸羅見此麵色陡地變色,拔劍躍到半空相助藍子嫣時,卻被白攔下。
他低聲道:“放心,藍王能勝利而回。”說罷,他目光轉向陸雪萱,“此人救情郎心切,破漏連連。”
石天道:“你不信我家公子,也該信自己主公吧!”
聞言,逸羅這才仔細觀察,確實如他所說。隻見藍子嫣身形如柳,左折右回,倏然在那繽紛如雨的刀光劍影中穿橫。緊接著她身形微仰,肩不動,腿不曲,身形已橫陸雪萱身側,急速攻出一拳,如電射出直射陸雪萱胸口而去。
換了平時,以陸雪萱不錯的輕功底子,縱使這一拳有多快絕,或許仍有機會可避過。但是她如今新傷初愈,氣力不夠,拳氣硬生生紮在身上。“啊”一聲,心口難抵其鋒,慘被震碎,劇痛之下,身形滑開數尺從空中掉下,再也爬不起來。
藍子嫣從半空飛下,提起彎刀抵在陸雪萱的脖子處,冷言道:“滾,如若讓我下次再遇到你,你就休想要命了。”
陸雪萱臉色蒼白,緊緊咬住嘴唇,眉頭皺成一團,半晌,起身越上馬背,一麵厲喝道:“藍子嫣你給我記住,此仇不抱勢不為人,你我今後勢不兩立!!”
藍子嫣雙目淡漠,根本不把陸雪萱的話放在心裏,反而驟然回身,掌中翻飛,彎刀攻出一刀,刀勢如虹,刀氣錯亂直達長孫澩翼處。
當——
武器交擊。白抽出腰間佩劍,劍尾寒芒暴長擋住了這一森寒的刀氣。
“你——”藍子嫣臉上露出大訝之色。
白淡笑道:“此事我們已知,藍王為何不聽聽長孫澩翼的解釋,就冒然殺矣!”
見白這麼說,郭雲飛也求情道:“長孫澩翼本性不壞,就愛貪圖小便宜,他也隻是受陸雪萱的控製,出於無奈才會偷取,況且現在聖藍已……此明珠也無任何意義。”
藍子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道:“好,就聽聽。如若我從你嘴裏聽到半句謊言,今兒就送你去見閻王。”
長孫澩翼見她收了刀,這才鬆了口氣,心中暗喜,慶幸自己一早便把此事告訴了大家,已防萬一她知道後會殺掉自己,還好跟了她一段時間,對她的性情也略之一二,有這麼多人求情,她一定會心軟。
但眼下,也隻能實話相告了。
“澩翼從小無父無母,被陳伯收養長大。我倆相依為命,每天日出去河裏捕魚到市集便賣,以填溫飽。”說到此,長孫澩翼一聲長歎,雙目憂鬱,“隻可惜後來,澩翼因開罪了黃光玉,連累陳伯被那幫畜生活活打死。至那後,澩翼立誓,非取黃光玉首級不可。”
“那麼後來呢?”
“澩翼殺了他。誰料到黃光玉竟然和陸家有勾結。澩翼受了陸雪萱的毒被逼前往聖藍國奪取碧璽明珠,誰料卻近了我肚子裏。”
其中之意到是明了,藍子嫣未在追究。隻是,那顆明珠以陸雪萱的性情一定會再來奪取。既然是天意,讓長孫澩翼得到碧璽明珠,那麼她也無多話可說,淡淡叮囑幾句:“你自己好自為知!不過你要切記,碧璽明珠隻能救了你一命。並且,此珠能喚醒你潛在的力量,你如若不能控製,必定會走火入魔。到時,我同樣會殺了你。”
長孫澩翼點了點頭,不知不覺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暗忖道:“怪不得自從明珠進入體內後,有股強大的靈氣不斷從體內湧出,隨即心腹之間的奇毒漸漸淡化。可謂因禍得富啊!“
烏雲總算散去,大家也鬆了口起。
白展顏一笑,看著靜心身旁的小孩,問道:“這小孩?”
靜心道:“他姓洛字雨生。在路上被妖怪追殺救了他,見他孤苦伶仃便隨我們一道。”
白續道:“那麼靜心大師為何會與藍王在一起?”
靜心歎氣道:“如今妖魔昌盛,貧僧理應解救眾生,所以打算與藍施主一道。”
白低眸淡笑,與洛雨生的目光一觸,稍微一楞,心中頓生一種非言語所能形容的感覺。
良久,緩慢移開視線,跟隨他們而去!
卻不知十裏外,藍友誌步入羊腸小徑正趕往刖林齋的路途中!他突然抬頭看著天空,眼睛微眯,柔和的笑容裏恍惚透出一點脆弱的細光。
“今夜要下雨嗎?”
他加快了腳步,身影在茫茫的晚霞中消失不見!
“掌櫃!”藍子嫣一行人步入一家客棧,待安坐後,問道:“還有房間嗎?”
掌櫃移動著他胖胖的身子,踱了過來,滿麵笑容,看起來就像個像個彌勒佛。“有、有、有,不知各位客官要幾間上房?”
藍子嫣抬頭望了望石天,然後說:“七間!”
“好、好,各位客官請稍等片刻!”掌櫃說完,轉過身對店小二喝道:“帶客官們去上房!”
他們起身,跟隨店小二走上樓梯進入上房!而就在藍子嫣短短的身影消失在一個拐角時。藍友誌從門外走了近來,他抖抖了衣衫上的水滴,抬頭望著漆黑一片的街道,沒有一點光亮。就好比他那寂如死亡的心!
當時,他進入刖林齋卻不見藍子嫣的身影,仿佛心底的最後一點光明都熄滅了!仿佛一切東西,都在他的體內死去!
子嫣啊……子嫣……
你如今到底身在何處?
“客官?客官?”店小二叫了他幾聲,不見他有何反應,依舊失神落魄地站在店外的屋簷下,不禁走上前推了推,道:“客官?客官?住店還是吃飯?”
藍友誌聞言,恍惚回神,急忙從長袖中取出一幅畫像,卷開向店小二問道:“請問,你有見過畫上的人嗎?”
店小二愣了一下,沉默不語!
藍友誌追問道:“有嗎?”
店小二道:“客官,這畫上人的容貌都融成了一團!小的,無能為力。不知,客官你需要住店嗎?”
藍友誌凝望著畫中,藍子嫣因雨水浸濕而模糊的麵容,悄然卷起放入袖中,默然地點了點頭!
店小二道:“客官你看,這天寒地凍的,你需要來壺酒嗎?”
藍友誌笑了笑道:“給我一碗清粥和兩個饅頭就行!”
店小二動作很利落,眨眼間便把清粥和饅頭送了上來,見四下客人少,也就和藍友誌閑聊起來!
店小二問:“客官不是這兒的人,前來是尋親?”
藍友誌笑了笑道:“是,尋一位故人。隻可惜與她錯過了,也不知何時才能重縫?”
店小二道:“黃天不苦有心人,客官一定會很快尋到你說的那位故人!”
藍友誌感動道:“謝謝你!”
店小二道:“小的冒昧問下,客官尋的人,就是方才你給小的看的畫中人嗎?”
藍友誌沒有說話,臉上微微泛起一層紅暈,仿佛有一種韻味在其中似的,而他的眼底也有種訴說不盡的感情,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良久——良久———
藍友誌放下碗筷跟隨店小二來到房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仿佛是毫無由來的,總能感覺到藍子嫣的氣息就在自己身旁,但睜開眼四周卻漆黑一片!
他從床上走了下來,推開雌窗。窗外的雨停了,天空中的星子反而如稀疏的雨點,點綴於漆黑的天幕,一輪冰月當空懸掛。
此時,他房間後麵的屋簷上,一道身影停留在上麵端詳著手中之物。
白至房內走出,越到屋簷凝視著藍子嫣手中的地圖。地圖上,浮現出的路線彎彎曲曲複雜難攀,巨獸猛禽平凡出沒之地。隻可惜記載了前半路程,後半張卻在卓立手中。
藍子嫣收回地圖,眼神與白一觸,笑了笑,坐在簷梁邊,說道:“白公子是否能告訴子嫣,你的真正身份?”
白悄然靠近她,淡笑,笑得似乎毫不在意,隻在眼底有絲深黯,並且難以察之的情感。“藍王可否陪在下喝一壺酒。”
藍子嫣仰起臉,目光淡定。
兩人走下,來到官道旁一家茶蓬中,叫了一碟鹽水豆,一碟鹵豆幹,一壺酒後漫步在郊外一處密林最深處的泉水旁坐下。白望著天空,天空忽然星芒大起,當空躍起了一顆明星,?時星光直貫九天,竟蓋過了那一輪皓月,瞬間照亮整個天地!
白低眸,目光炯炯望著藍子嫣,喃喃道:“我來自西域,屬龍族。有一長兄姓歐羿字千昂軒。”
“西域?龍族?”藍子嫣驚疑萬分,而轉瞬間,她仿佛有些興奮,兩眼晶晶發亮從手腕處取下玉哨遞向白的眼前,問道:“西域!你生活在西域,那麼你應該知曉此物出至誰手?”
白嘴角的笑容收斂了,沒有回答她的話題,自言自語道:“上古時期,西域乃龍族領域。不過後來龍族又分出一族乃蛟。隻是,如今蛟已被龍剿滅。”
藍子嫣詫異地望著他好一會兒,見自己所問的無法得到答案,便有些失望地收回玉哨,道:“剿滅?為何會這樣呢?”
白喃喃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據龍族古書記載,蛟身性邪惡,與龍爭奪西域,危害甚大遭天遣,而滅!民間不是有一傳言:次非斬蛟。荊有次非者,得寶劍於幹遂,還反涉江,至於中流,有兩蛟夾繞其船。次非謂舟人曰:子嚐見兩蛟繞船能兩活者乎?船人曰:未之見也。次非攘臂祛衣,拔寶劍曰:此江中之腐肉朽骨也。棄劍以全己,餘奚愛焉?於是赴江刺蛟,殺之而複上船。舟中之人皆得活。”
藍子嫣道:“民間傳言,怎可相信?”
白喝了一口酒,問道:“相信者有。不信者無。那麼藍王呢?為何憂心重重。”
藍子嫣怔住:“我?”
白點了點頭:“藍王至聞言長孫澩翼話語後,就心事重重,為何呢?”
藍子嫣忍不住吸了口氣,放下酒壺,道:“我已不再是聖藍國的藍王。你經後可叫我子嫣。不過子嫣不明白,陸家乃富甲一方,而黃家隻是莫名小輩。兩家勾結,目的何在,恐怕其中大有文章。”
白微笑:“何以見得?”
藍子嫣道:“以陸家的財氣,各國國主都恭維他三分,望能結盟收在麾下。不過,陸家卻相反,選擇無權無勢又無財的黃家結盟。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藍子嫣喝了一口酒,續道:“況且,我與你們分別後,不斷遭受妖魔鬼怪的攻擊。反而更奇怪的是,卓立卻停止對我的追擊?”
白垂手長歎,道:“為何你不把心放開,總是番前顧後,恐怕會亂了心誌。況且敵在暗,我們在明,處心濟索……就算能妙到萬無一絲之計,如,敵人不按部就班,那隻會讓你陷入僵局。如今,遇事在定奪,是明智的選擇。”
藍子嫣聽了,心中六上八落,目光悠遠望著遠方。
角落裏的一道身影悄然消失。
巴盟國。
城南邊西。
霧、流水。
今夜居然有霧。
霧在流水上,水中一葉孤舟,孤舟之上發出一聲“咻”的響聲,一絲星火一圈一圈地往上燃起,一圈一圈地逐漸冒起白煙。隨風飄散而開,中夾帶著一陣陣清冽的芳香。
陶晨菲輕搖羽扇,爐火上的小瓷罐,水已沸了,清冽的香氣更濃。她伸手提起小瓷罐,倒了一杯。
墨炎站在岸邊遲疑片刻,走上孤舟。陶晨菲示意讓他坐下。
墨炎遲疑了一下,問道:“公主一向不喝茶,為何煮茶?”
陶晨菲笑了笑:“為墨先生而煮。”
墨炎接過已斟滿昔茶的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說:“老朽有福。既然能讓公主為我煮上一壺茶。恐怕,公主並非隻是請老朽來此喝茶這麼簡單吧?”
“墨先生德高望重,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陶晨菲提起小瓷罐,為墨炎斟滿茶,續道:“義父這幾日愁眉不展,憂鬱寡言,食之甚少。對藍子嫣那等人,以及《幻影訣》所剩的半張地圖自知而不理。晨菲不知,何事會令義父有如此大的反應。”
“哦。”墨炎淡笑,“恐怕,主公是因那日出現的黑衣人而愁。”
“非也!恐怕,義父是因墨先生三日前的話語,才會愁眉不展吧!”陶晨菲餘光瞄向墨炎,淡笑道:“晨菲很想知道,墨先生對義父所說的話,不知墨先生能否告之?”
墨炎反問道:“為何公主不親自去問主公?”
此話一出,陶晨菲似墨炎不屑,道:“如若能問,晨菲何需多此一舉請墨先生來此。”
墨炎笑道:“如若老朽不說,公主恐怕不會就此甘休吧?”
陶晨菲微微一笑,不語。
“老朽是想主公以‘開天險’‘幻影決’的力量,打開魔界之門。”
“什麼!”陶晨菲聽得毛骨聳然,麵色大變,不勝駭異,“開啟魔界大門,且非兒戲,墨先生可知自己所言的厲害關係嗎?”
“天下蒼生毀與一旦。”墨炎縱聲長笑,續道:“九億年前,魔王的舒醒讓貪婪的欲念腐蝕著整個大地,當時眾神為了保持目前的平衡以及維持大地的和平,毀滅了魔王的身軀,使靈魂封印在九泉穀,輪骨盤中。魔王立誓,能解開封印者,助此人統一三界為新王。”
統一三界?!陶晨菲心中一震,一驚,腦中一片空白,半晌她急忙轉頭,望向墨炎。
墨炎說道:“公主可否助老生一臂之力。”
陶晨菲遲疑片刻,暗自思量,想了一想,與墨炎深交多年,此人才學甚廣,無二心,覺得確實是無可懷疑,於是拿定了主意,點了點頭。
墨炎起身來到她身旁側頭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