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歸之幻影訣  第三卷 風波疊起 第三十六章 撲朔迷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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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藍子嫣一行人,進入了聖藍城中。
    聖藍城內,舟楫往來,華燈麗影,槳聲欸乃。其中最惹眼的則是張燈結彩、浩浩蕩蕩的龍舟隊……而,還不時從富麗堂皇的皇宮內傳出用婉轉的歌喉齊唱的曲調!
    藍若玲端起桌上的酒杯,看著台階下的舞姬們扭動著婀娜的腰肢,麵帶笑容道:“藍子嫣不辱使命,擊退無軍,此乃也是國力昌盛之兆,朝中應當好好慶賀一番。你說呢,子都?”
    公子都似乎若有所思,並沒有聽見藍若玲的問話。
    藍若玲皺了皺眉:“子都!”
    公子都猛地抬起頭:“啊,藍王!”
    藍若玲放下酒杯問:“你在想什麼?”
    公子都道:“沒什麼,微職是想為何遲遲不見楊臣相的身影?”
    藍若玲笑了笑,略一沉吟,道:“嗯,子都啊,估計老臣們是在為一些別的事情煩惱去
    了!不過對藍子嫣這次戰役全勝,此乃當朝盛事朝內應司禮慶賀,你意下如何?”
    公子都道:“藍王,是不是等到大司馬獻捷之後,再設宴慶賀?”
    藍若玲道:“有這個必要嗎?這慶功大宴既正是慶賀佳節!不過,又有前方的捷報,可
    謂雙喜臨門啊!”
    忠猛微笑道:“那麼,微臣立刻遣人告知大司馬,捷報在中秋當天,慶功大宴之上再獻與藍王。第一是為中秋佳節增彩;第二,為藍王的武功添一段佳話。”
    藍若玲滿意地笑了,卻不知道藍子嫣一行人已走了近來。方才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木無表情,眉梢不被察覺地跳了下。
    藍子嫣踏前一步,躬身道:“藍王!”
    藍若玲麵帶笑容道,可眼睛卻不曾看過藍子嫣一眼:“此得勝,藍子嫣你戰功甚偉啊!各位也務需多禮,賜坐!”
    藍子嫣道:“此乃天子威靈所至,臣何功之有?”
    藍若玲道:“有功,有功啊!你是功在社稷!隻是我不知要如何賞賜你?”
    “藍王言重了!為聖藍國效力乃微臣的職責!隻是微臣隻望藍王能有一番作為,能把時光耗費在整個聖藍國社稷之中。而,也勿冷落了為你拚死拚活的將士們!”
    藍子嫣皺了皺眉,見她如此奢華作樂,不顧禮節氣息冰冷頭也不回地離去!
    藍若玲轉過頭,瞪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可話語中充滿警告之意:“風箏飛的再高,可線還是在主人手中!”
    藍子嫣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去,來到詠賀宮門外瞧見慈惠端著一碗藥緩緩而來。
    “乳娘!”藍子嫣喊她,臉上露出笑容!
    慈惠抬起頭,凝望著她蒼白的麵容,身上殘留著已經發黑的血漬,凝固成血痂的傷口,心中陣陣劇痛,鼻子一酸,晶瑩的淚水滑下。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傷口疼嗎?快回房乳娘給你看看……”
    藍子嫣打斷她的話,安慰道:“乳娘!子嫣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有什麼好擔心的………你現在是給友誌送藥去嗎?”
    慈惠擦了擦眼淚,“是的!”
    藍子嫣伸手拍了拍慈惠的肩膀,從她手中奪過藥碗道:“一起去吧!”
    兩人一路閑聊,氣氛融融!而在此刻,慈惠卻無意提起了多年前,藍子嫣第一次當兵出征吃了大虧要求征援,藍王遲遲不肯派兵之事。
    藍子嫣眉頭一皺,沉默不語。步入文翎宮卻見地麵有一團團暗黑色的濕跡,士兵們七橫八豎地躺在上麵,胸口在起伏的跳躍著,很顯然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慈惠微怔,略一沉吟道:“這……這……怎麼回事……”
    藍子嫣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解開士兵們的穴道,伸手觸摸著地麵的濕跡,驚得目瞪口呆,心髒也在那一刻突然漏跳幾拍。她霍然地站起身,行便整個文翎宮都未瞧見藍友誌的身影,怒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司馬!”士兵們來到她身邊,齊齊跪地道:“昨夜一名女刺客潛入文翎宮,奴才們救駕不力,想必王爺被刺客虜走了!”
    藍子嫣不由得往後退出幾步。製止前來的慈惠,抬頭凝望著晴朗的天空中掠過一朵朵的烏雲,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心中五味夾陳!而這時,橫裏突然飛來白色一物,藍子嫣心中一凜,伸手捏住,是張紙條。字跡熟悉,內容簡潔隻二字:北林。
    風,一縷寒風,發絲吹散與指間糾纏。藍子嫣眨了眨眼睛,把手中的字條緊緊握在了手
    心內。慈惠凝望著她,輕聲道:“莫非是歹人送來的信息?”
    藍子嫣淡漠道:“不!你們都先下去吧!”
    慈惠道:“那麼大司馬?”
    藍子嫣道:“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回詠賀宮!”
    慈惠眉頭緊皺,道:“可是你的傷………”話猶未盡藍子嫣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出現在北林中。
    北林!
    琴聲悠悠,葉落滿地。
    微風輕起,水波柔柔地蕩漾,倒映著裏麵的人影晃來晃去。
    藍子嫣走上前,問道:“不知白公子約在下,有何事?”
    白微笑,停止彈琴,說道:“白一直有件事忘記告訴藍姑娘!且,前幾日實在倉促,不宜相告,所以特請你來此一見!”
    藍子嫣疑惑:“那是何事?”
    白道:“《幻影訣》藏處所在的方巾令人虎視耽耽。當年在下未能把真正的方巾還於藍姑娘,是怕藍姑娘武藝不精會落在圖謀不軌之人手裏,還請藍姑娘見量。”
    藍子嫣抬起頭,微微眯著眼,緊緊凝視他,慢慢的,接過他遞來的方巾,倍感疑惑。
    “現在為何又要相還於我。”
    白說道:“方巾乃藍姑娘所物,相還……”
    話猶未盡,兩人忽聽到頭頂上一聲鳥叫,抬頭看時,箭支黑壓壓一片遮蓋滿天,穿空疾速刺耳之聲,竟是急勁之極!
    白幹咳一聲,說道:“想必是卓立的屬下已追來。”
    藍子嫣霍地睜大雙眼,滿臉驚駭,身子頓時僵住足足呆怔了一刻鍾!
    白從石凳上站起身,眼珠逐漸冰冷,飄身一閃反手一揮,腰間配劍已出鞘,劍芒四射,暗藏密林處的士兵口吐鮮血而亡。正待此時,又聽得僻啪一聲,弓弦響起,連珠箭法,前箭射出後箭即至,萬箭之中,唯有一箭閃爍暗光快如閃電,直達呆楞在原地的藍子嫣手臂處,藍子嫣嬌哼一聲,傷口乍時流出黑色血液。
    舊傷未愈又換新傷,使得藍子嫣再也無力承受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身體緩慢地向後倒去。
    “藍姑娘——”
    白一掌打出,探手抓住藍子嫣的膀子,把她抱在懷中隨他疾行而去,瞬眼穿過數丈到一山洞才放開她,撕破她的衣衫仔細端詳傷勢,說道:“此毒不輕,如不急治恐傷及心肺。”
    藍子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反手抓住白的胳膊,聲音虛軟無力:“方才你說卓立的屬下追來是怎麼回事。而且,三日前我前往中介之時,你不是和友誌在一起嗎?友誌呢?”
    白眼裏閃著異樣的光彩,道:“你離開的那日,我就離去了!”
    “原來如此!”那地麵的血……友誌才會在被人虜走!
    藍子嫣眉頭微微皺起,掙紮著從地麵站起卻被白製止住。“別動!”藍子嫣一怔,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她隻見白手持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朝著自己的傷口狠狠割下。她額上頓時布滿虛汗,痛而吸氣,一塊黑肉掉在地麵。白拿出藥瓶在她傷口塗上白色粉末。
    “休息三日,並能痊愈。”
    藍子嫣有些失神,凝望著白,在月光中,渾身像籠罩在一層聖潔的光輝,讓人不敢逼視。也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怪怪的!那裏怪自己一時半會有說不上來。但出於禮節,“謝謝你,白公子!”
    白淡淡微笑搖了搖頭,不語!
    藍子嫣從地麵站起,微風陣陣,吹著她的發絲上下翻飛。她凝望著手中的方巾,幽幽地說道:“各國君王都以為《幻影訣》所藏之圖在我藍子嫣手中,卻不知曉會在你白這裏。隻是……方才在林中話中之言,且當時的情形來斷定,你為何會遭受卓三叔的追殺呢?”
    白瞥了她一眼,目無表情地說:“因為卓立早已知曉《幻影訣》在白的手中罷了。嗬嗬……嗬嗬……且……卓立知道白……知道我的身份……”話語說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而那莫名的笑聲使藍子嫣心驚,也未認真去聽他的話語,沉默著。
    良久。一片枯黃的葉子至洞外隨風而來,藍子嫣抬起頭,嗬出一口氣,說:“我們走吧!”
    白沒有說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眼底有淡淡的嘲弄,由於洞內光線黯淡,藍子嫣看不清楚他的神情,隻見他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去。
    聖藍國。
    溫情廂房中隱約傳出一陣歌聲。
    長孫澩翼一杯下懷,看著池中婀娜腰肢,單薄衣衫下忽隱忽現嬌人的身段,他心中一蕩霍霍躍動,乘機拉過藍若玲的手半挨半倚靠在她芳香的身體處。她看到長孫澩翼灼人的目光落到她胸脯處,粉臉微紅,垂首羞然。長孫澩翼嘴角逸出溫柔的笑容,心中自歎:真可謂是梨渦乍現,秀色可餐啊!
    “澩翼——”
    這一聲嬌柔之音,使長孫澩翼控製不住自己,一團火辣辣的身軀翻身緊貼著她的溫香軟玉的香背,粗野撕破薄衫,揉捏柔軟之處,藍若玲嬌喘。他慢慢親吻著她如玫瑰的紅唇,狂烈的氣息噴灑在她布滿紅霞的臉上。心中暗忖:自己幸好未與藍子嫣離去,不然這飛來的豔富就無法消受了,更何況此女子乃藍王!
    他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頓時房屋燈火熄滅,春情如火。
    這時,此地經過兩人,那翻雨覆雲抵死纏綿下的嬌呼和有氣無力的喘息聲使窗外兩人渾身一震。藍子嫣麵頰通紅,雙手緊握青筋突突直冒,一拳正要揮出卻被白扣住手腕。她怒目回望,他搖了搖頭。
    白眼神古怪地看著她,淡漠地說道:“瞎子吹蕭,莫管!”
    藍子嫣有一驚,沒再說話。兩人來到蘭亭下,她一掌劈碎石桌,逸羅至後院走來,猶豫了一下跪在地麵高舉信函說道:“發現司空寒烈帶令的三萬士兵正在西北麵,三裏外紮營!不過?”
    藍子嫣疑惑道:“不過什麼?”
    逸羅抬起頭來看著她,心裏掙紮了一下,說:“卓王……猛將青玄也與司空寒烈在此!而此乃是青玄所命人送來的戰書!直意要你迎戰!”
    藍子嫣目光一黯,心中突然之間有些慌亂,劈手拉住逸羅的手道:“三叔?無軍?青玄?”
    逸羅點了點頭,看著藍子嫣失驚的麵容,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藍子嫣放開了她的手,接過信函打開一看,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而耳邊卻赫然響起慕容太城的話語……
    …………那日鬼穀先生特前來告密,無淚國臣服在炎國之下,而炎國與巴盟國又是禮儀之邦,三國猶如命脈穿連,大司馬知曉後前往大殿卻隱瞞了這件事,是因為對鬼穀先生的話語有所顧及還是因為你一直不相信卓王的狼子野心?那麼為何大司馬又要殺害單於丘?又擔心他所說的事實…………
    …………
    白見藍子嫣呆楞著,眼中暗暗的殺孽波動,瞬間又恢複了平靜開口道:“未想到卓立這麼快就擊入聖藍國?”
    藍子嫣聞言,收回自己的心緒,轉過身對逸羅道:“你速速傳我口令,命五十名假麵騎士,一萬將士整裝準備前往西麵五裏迎戰。”
    逸羅遲疑道:“可是主公,你如今有傷在身,不宜前去啊!”
    “如果青玄矛頭若真的指向聖藍國,那麼這一仗……”她的聲音哽住了,再也說不出來!
    逸羅道:“主公你有傷在身,如今如何迎戰?”
    藍子嫣揮了揮手,轉過身,厲聲道:“立刻整裝!”
    逸羅遲疑地望著她,道:“那麼此戰需要請慕容先生嗎?”
    藍子嫣道:“不用!還有……使用瞬移陣!”
    “是!逸羅領命!”
    白聞言,餘光瞄向藍子嫣,嘴角逸出一個十分冷淡的笑容。而那笑容卻無法掩飾他的邪佞!
    聖藍邊境西北麵!
    此時烏雲密布,烈日遮掩。地麵一圈一圈的細沙蕩漾開來。
    萬餘將士身穿銀色鎧甲至沙池裏生起,而細沙一般的流質從鎧甲間緩慢地往下墜落,當所有流沙掉落下來,烏雲急速退去,天空一片大亮。將士的鎧甲輝映出一片耀目的光輝,與身後將士的黃金鎧甲映出的金色相接。而其中最令人奪目的是藍子嫣身上反射出的一道藍色光芒。
    微風輕拂,藍子嫣抬目看向前方烏壓壓的一群人,為首身穿鎧甲之人是司空寒烈,而尋便所有人也未看到青玄時,心中不禁大訝!
    糟!
    調虎離山之計!
    廂房內。
    房中長孫澩翼癱在臥具上喘息說道:“累啊!”
    藍若玲嬌笑伸手拿過長孫澩翼枕邊的令牌,說道:“‘伺賀’令牌是大司馬的物品,為何會在你這裏?”
    “‘伺賀’令牌?這令牌有何用?”
    藍若玲側了側身為他一一解說後,他心中暗暗竊喜,不由得笑了。沒想到我長孫澩翼撿到寶了。
    他側頭看向雌窗外,腦中忽靈光一閃,不慌不忙地問道:“據說聖藍國有一震天之寶不知為何物?”
    “你想知道?”
    長孫澩翼望向藍若玲沉默不語。
    兩人至臥具走下,整理好衣物,一前一後步入玄機閣去。
    宮殿的玄機閣的四周牆壁上,在特定的方位上放著四尊用千年寒玉雕刻的玉像,此像似蛟非龍,尾巴禿禿而光滑,一對爪子踩於雲霧之中。
    長孫澩翼詫異道:“蛟居於溪潭石穴下,屬邪惡的東西。為何貴國會恭式此物?”
    “我也不知。隻知當太陽照在上麵的時候,這四條蛟吸收日月的光芒反射在宮殿頂端的一顆碧璽明珠上。而碧璽明珠在最高處發出的光對於王城裏的每人來說,是光明與永生。”
    “是嗎?”
    長孫澩翼定目望去,忽發現牆壁上有一蛟的眼珠轉了轉。
    大駭!
    兩人低語至玄機閣走出,隻見數名士兵七橫八豎躺在地麵,雙眼鼓出,口吐鮮血。
    高牆上一道身影閃過,瞬間出現在兩人身前,此人是青玄。他抬目看向坐在樹枝上的白,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白至樹枝上越下,把玩手中匕首。
    藍若玲大赫,“來人——”
    一聲命下,四周風平浪靜,兩人雙木睜大,猛一顫粟。白沉默不語,手中匕首拋出,突然空中出現十名假麵騎士,輕巧接過匕首。
    青玄乍時興奮不已,血氣沸騰,眼中閃過一絲陰恨。
    “很久沒這麼興奮了!這裏交給我,而你的目標則是藍子嫣!”
    白雙目冷冷掃向青玄,退至一旁。
    十名假麵騎士拔出長劍,光芒頓時暴漲向兩人猛攻而去。
    青玄大喝:“你們的對手是我。”刷地一聲,他躍到半空擊出一掌,掌氣如一縷疾煙倒射出七八丈外,製住假麵騎士前行的路。
    “怎麼了?聖藍國的假麵騎士就這麼不堪一擊?徒有虛名嗎?”
    白深吸一口氣,目視青玄的眼色滿是不屑,躍到半空消失不見。
    十名假麵騎士互望一眼,身形已飛,青光一閃身一束穿破萬裏雲空的白光,夾著無可比擬的淩厲直刺青玄要害,迅捷而美妙。
    天空乍時失色,刀劍至空中盤旋,眾戰士殘吟一聲倒在地麵,屍體遍野,踐踏在腳下。藍子嫣低眸片刻,派去十名假麵騎士如今未歸,恐怕!她側目望向逸羅和司馬止交代幾句,殺出重圍往聖藍宮殿而去。
    樹中鳥兒驚馳而飛,風輕輕吹來,送來一縷淡淡的香氣,白捂著流血的左肩,看著遠處跨越而來的人喊道。
    “藍姑娘——”
    藍子嫣低眸越到地麵,扶住白端詳他的傷口大驚,傷口深入見骨。恐派出的十名假麵騎士已死亡。就在這心神略分的刹那,白的傷口緩緩合並,右手猛力一攻,藍子嫣險些躲過死穴,熾烈的掌風已刺得人肌膚生痛,傷及經脈。
    藍子嫣嬌喝一聲,鮮血至嘴角滲出,大駭:“你這是何意?”
    白淡淡地笑了笑,眼底的冰冷在逐漸擴散,“奉卓王之命,殺你。”
    藍子嫣詫異:“你?”
    如今的狀況實在讓她難以分曉,隻能硬著頭皮迎戰。“鏘!”她拔刃離鞘,彎刀翻飛帶起眩目的光芒刺向白,刀芒所到之處,必有響聲轟動!白輕巧躲避,麵露滿不在乎之色。藍子嫣大怒,衣袂飄展,一拳而出幻化為萬道光芒如淩空降橫瀉數,如狂飆駭浪似地往白撲去。
    白微微一笑,人快如捷豹,猛似瘋虎,勁道奇大,招式博雜,瞬間回旋一掌劈下,藍子嫣左肩裂開頓時血流如注,她腳步所退之處,草地便為紅色,而她已漸漸力不從心。白走上前扯住她,半晌扔到一邊躍到半空消失不見。
    “我要殺了你——”
    藍子嫣怒吼,漆黑深沉眸色中微微泛起一團猩紅色的火焰,嘴唇蒼白得恍若失血,她突然踉蹌了一下雙膝一軟,堪堪跪地,雙眼一黑昏死在地麵。
    當太陽沉落金黃色後,風裏帶著腳步聲,神智模糊中,藍子嫣隻覺有一人把她從地麵抱起,然後便再一次失去知覺。
    次日。
    晌午。
    聖藍國被霧所遮掩,陽光清疏,一切卻暗黑而朦朧。
    藍子嫣扶住傷口至臥具上走下,看著走來的人兒。逸羅和慕容太城一身素衣,眼眶紅潤,單膝跪地,逸羅聲音沙啞幹澀說道:“主公,藍王在兩日前亡故。”
    語畢。
    天空硬生生響起一陣沉悶的雷聲,藍子嫣身子一震,如同突然被人刺了一刀,麵色驟然蒼白得仿佛透明一般,她眉一皺,點了點頭。
    “大司馬!”慕容太城叫住正準備離去的藍子嫣,說道:“既然藍王已亡故,王爺又下落不明。聖藍國不能一日無主,還請大司馬即日登基。”
    藍子嫣強忍住心中的疼痛,低聲道:“藍王含冤而亡,此仇未報,我何以登基麵對聖藍國百姓。”
    “請大司馬三思。現在世風日下,周臨國主窺視我國已久,恐怕會借機襲擊。如若聖藍國無主,難以號召群雄,猶如散沙,必亡也!”
    ——必亡也!
    藍子嫣抬眸望向天空,腦中閃過零星的畫麵。現在聖藍國三萬口人命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這盤棋且不說勝,如若走錯一步,全盤勝算已揭曉,自己將為千古罪人,人人唾之。
    該怎麼辦?
    “請大司馬,即日登基!!”
    門外,眾將士走來齊齊跪於地麵等待藍子嫣的決定。
    藍子嫣淡漠地挺直背脊,沉默片刻,最後點了點頭。
    眾人頓時齊聲高喊。
    “新君王,臣服從,永效忠……”
    “新君王,臣服從,永效忠……”
    金碧輝煌龍尊官;
    嬌花滴玉含中羞;
    繁瑣儀式萬人拜;
    懵懵懂懂無人曉。
    ………
    ………
    屋內的藍子嫣依舊木無表情,讓人毫不知曉她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揮了揮手緩慢地走出來,慕容太城走上前,沉吟著道:“藍王!有一事微臣未曾告訴您!”
    藍子嫣道:“何事?”
    慕容太城道:“至司空寒烈一戰,楊繼賢就突然消失了!而刺殺先王那夜,士兵們見過青玄的身影!”
    “青玄?”藍子嫣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道:“那慕容先生,你查到楊繼賢的下落了嗎?”
    慕容太城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藍子嫣點了點頭,道:“既然查不出楊繼賢的下落,那麼忠猛應該知道他的下落吧!”說著,她轉過頭對身後的公子都道:“你立刻前往勇金宮把忠猛給我軟禁起來!如敢抗旨就給我除掉他!”
    慕容太城道:“藍王使不得!”
    藍子嫣未理會慕容太城的話語,繼續往前方而去……眼下的她也隻能、就是先除去聖藍國中與楊繼賢有關係之人,以免後顧之憂!
    飄渺的霧繚繞不散,仿佛透過衣裳化為寒氣浸入肌膚徹骨。宮內朱紅餾金簷上依舊掛著白色的燈籠,白綾在冷風中漫天飛揚,慘白的‘奠’字在陰霾的午後透出寒意。淡淡燃起的紙燭之氣令沉寂的宮殿顯得更加壓抑。
    長孫澩翼跪在靈堂前,俊容憔悴,朗目中有隱隱的血絲,他的胡須仿佛突然長了出來,有種頹廢潦倒的感覺。
    逸羅的頭垂的很底,沒有人可以看見她的神色。
    藍子嫣麵容如霜,卻很冷靜。異常的冷靜,身軀挺直如劍,靜靜站著。
    門外三人走進,有一道目光緊盯著她,她感覺到了。隻見她身形旋動了一下,猶如一團雪飛入半空,冷哼一聲一腳踢飛為首的石天,一掌如閃電般幻化出如魚鱗雲似的一排掌影擊向白。
    逸羅大訝!眾身一越,身如急風一旋,雙掌前後相錯,靈氣幻化為張開的大網,控下藍子嫣強大的拳氣。
    藍子嫣從半空越下瞟了逸羅一眼,冷冷地說:“你敢反我?”
    “屬下不敢,不知主公冒然出手是為何許事?”
    石天渾身顫抖從地麵爬起,正要破口大罵卻被白製止。
    長孫澩翼寂寞的一笑,輕蔑地望向白,說道:“為何事?殺害先王的凶手就是你這個歹人!!”
    前來三人驚駭,隻見宮簷上頓時密布弓弩手,備弩上箭等待命令。
    空氣頃刻間凝固了!
    逸羅心裏不由一陣驚慌,“主公,請明查。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藍子嫣淡漠地抬起下巴,直視她陰陰一笑,道:“讓開!如若不然我連你一塊殺了!”
    宮殿內眾人怒眉相視,空氣沉重令人窒息。
    郭雲飛皺眉,心中大叫不妙,說道:“師妹,逸羅言知有理,恐怕其中必定有誤會。請查明再做定奪,何況我於白賢弟寸步不離,他何時去殺王?”
    白舉手一揖,道:“藍姑娘,在下不知發生何事,我會和聖藍先王的性命聯係到一起。恐怕這其中有詐。請藍姑娘三思而後行。”
    長孫澩翼見藍子嫣低頭沉思,連忙冷哼一聲,拔過身旁將士腰上的長劍向白砍去。白一愣,淡言道:“藍姑娘,請讓他住手。”
    藍子嫣皺眉,身體盛放出冷傲強韌的光芒,她突然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臉上泛起憤怒的紅色。良久,她睜開雙目笑道:“確實有詐,隻因我太相信你,才使先王喪命……才會弄得自己負傷累累……”
    她慢條斯理走上前,冷厲地截住長孫澩翼隨手一扔,“礙事,滾開。”一丈內不見他的身影。她側目望向郭雲飛和逸羅淡淡道:“我最後再說一次,讓開,如若不然別怪我殺了你們。”
    “師妹——”
    “主公——逸羅從未求過你什麼,望主公能三思啊!”
    逸羅擋住了藍子嫣,單膝跪地,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讓藍子嫣找回自己的理智。
    藍子嫣冷笑,仇恨讓她控製不住自己,也不想控製自己。右手一揮,漫天箭雨帶著“沙沙”聲而來,陰風習習,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白靜默了一會,拔劍擋住飛持而來的箭支,帶著石天與郭雲飛越上高牆匆匆逃去。逸羅沉吟片刻隨他們而去。
    藍子嫣沉聲道:“追,給我把白的首級取回替先王陪葬。”
    “是。”
    烏壓壓的人群速度往三人逃去的方向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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