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歸之幻影訣  第三卷 風波疊起 第三十二章 事事難料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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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偉的聖藍宮殿,此時被陰霾籠罩著!藍若玲接過捷報,打開一看霍然起身,大發雷霆,下立眾臣屏氣凝息,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她忽然用手把信折揉成一團,丟到了地上,厲聲怒喝道:“一月前是錦城!現在又是中介!堂堂聖藍國竟屢屢被無國玩弄於股掌之間,聖藍國的尊嚴何在?你們身為聖藍國的重臣,遇此軍機大事,竟玩忽懈怠,失察,令奸賊有隙可乘,喪盡天威!”
    眾臣俯首無言!
    藍若玲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道:“你們還配身穿這件官袍,皇皇然立於宮殿之上?”
    忠猛和楊繼賢對視一眼,然後,他緩步出班,輕聲道:“藍王,此事恐怕另有蹊蹺!”
    藍若玲狐疑地“哦”了一聲,身影緩緩轉過來,喝道:“如今無軍已襲占了中介鬆落城,此事還有何蹊蹺之處?”
    忠猛道:“微職懷疑,無國急攻中介,此事是長公主特此策劃!”
    藍若玲皺了皺眉:“此話怎講?”
    忠猛道:“長公主與鬼穀先生勾結在先,錦城之戰說不準是二人設下的一個誘餌!且,奸計被識破,計劃不得不提前預行!”
    藍若玲道:“依你這麼說來,那麼就得先除掉藍子嫣,斷去他們的線索?”
    “藍王!”公子都越步出班,一躬,然後轉過頭望向忠猛道:“事起倉促,忠將軍何以果斷為此事下結論?況且,長公主已屈身在我府,將士寸步跟隨!除非她有遁地飛天的本事,想必是無法和無國奸賊聯係上!而,忠將軍也身係軍國大事,當此之時,恐怕也難辭其咎。”
    楊繼賢聞言,深吸一口氣,越步出班:“藍王!此事確是奸賊策劃周詳,事先又毫無征兆!姑且不說長公主一手策劃!但此事關乎聖藍國的威嚴,社稷安定,務求盡速整頓軍備,安撫中介,以待再戰!”
    藍若玲深深地吸了口氣,陷入了沉思。半晌,抬起頭問楊繼賢道:“楊臣相,依你看誰可當此重任?”
    楊繼賢道:“除藍子嫣之外,無人可擔此任!”
    “為何是她??”藍若玲詫異。
    楊繼賢道:“是忠是奸,在此一試便知!”
    藍若玲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定了!立刻下旨,恢複藍子嫣之職!率征南
    征北主力前往中介!一來、便宜行事,二來、如若藍子嫣有逆反之心,那麼就將地殺了她!”
    楊繼賢和忠猛聞言,臉上露出了微笑道:“藍王聖斷!!”
    眾臣依舊俯首無言,麵麵相覷!但對於藍若玲下達的旨意感到愕然!
    宮殿外,一輪旭日徐徐東升,紅彤彤的曙光照入宮中,給幽暗的皇宮披上了五彩霞裝。而霞光之中,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聖藍國東麵的萬斤鐵閘徐徐升起,緊跟著便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公子府的花園中,藍子嫣抬頭看了看天色,腦中空蕩蕩的,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然後目光落在一旁,隻見一排黃衣青衣們順牆邊垂手而立著。征北將軍祝文仲快步走了進來,急促地道:“聖旨到!長公主接旨!”
    一陣緊似一陣的鼓聲回蕩在公子府中,氣氛異常緊張。祝文仲手托聖旨,見她依舊站在原地,不說接也不說不接。不禁皺了皺眉:“大膽藍子嫣,見聖旨竟然不跪!”
    藍子嫣轉過身,深吸一口氣,雙膝跪倒,叩下頭去:“藍子嫣接旨!”
    祝文仲展開聖旨念道:“東邊亂事,中介不寧,使大軍羸弱,敗傷天威!特恢複藍子嫣大司馬之職,即日率征北征南主力前往中介,整備作戰!欽此!”
    藍子嫣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祝文仲冷冷地道:“怎麼,藍子嫣,你不想接旨嗎?”
    藍子嫣慘然一笑,慢慢叩下頭去:“臣藍子嫣,領旨,謝恩!”說完,雙眉緊鎖,緩緩站起身接過聖旨,低頭凝思,踱著步回到了詠賀宮。忽然,她停住腳步抬起頭來,手指輕拂掛在牆上鎧甲!
    門聲一響,司馬止、逸羅、慕容太城快步走了進來!
    “主公!”“大司馬!”
    藍子嫣點了點頭道:“即使水麵平靜,水下也必有暗湧!看來,敵人這次是有備而來!”
    慕容太城道:“眼下事態非常緊迫,而今中介新敗,情勢不穩,怕會有‘危險’呀!”
    藍子嫣道:“那慕容先生的意思?”
    慕容太城道:“事起倉促,實在是難知端倪!不過現在當務之急立刻起程,全速奔赴前線再做定奪!”
    “好!”
    午後!
    豔陽化成金色絲線,透過葉間細縫,在地上撒下金色的光點。
    聖藍國中,旌幡招展,戰旗飄揚,號炮陣陣,金鼓動地。西麵的鐵閘在轟鳴中升起,藍子嫣的十萬主力,軍容整肅地開出城來,端的是長刀勝雪,蹄聲如雷,大地在十萬大軍的腳下顫抖,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要凝固了。大軍蜿蜒行進,竟達數十裏之遙……
    隊伍浩浩蕩蕩,轉眼便翻過‘日林溪’來到一望無際的黃沙中。
    天空卻突然下起了雨!
    藍子嫣茫然地抬起頭,瀏幕四望,心中如箭攢!百泉山的雨怎來的如此突然?是向來
    都如此?還是另有緣故?仿佛周遭也靜的可怕,隻能聽聞到依稀的雨滴聲!正茫思間,天空自西麵,出現約摸五六丈的光景!光影中忽然綻出一道身影,此來一瞬之間,便消失了!
    藍子嫣、慕容太城、逸羅,三人對望一眼,均露出差異的神色,跟著催動坐騎加快速度衝往前線!
    祝文仲也是一頭霧水!
    逸羅側頭,掃了一眼身後的祝文仲,又轉回目光凝望水氣迷蒙的遠方,說道:“主公,我現在到是想了一妙計!”
    藍子嫣笑了笑,道:“不妨說來聽聽!”
    “中介不是有條水深激流的河嗎?然而河上有坐橋,那麼我就先帶領一千人悄悄徒步過橋,在對岸布陣兼偵察,待肯定情況安全後放哨。然後慕容先生再命令糧車渡河。”
    “然後呢?”慕容太城問道。“你把無軍的軍營設置在哪個方向?”
    “不管無軍的軍營築在哪個方向,隻要主公和祝將軍兵分兩路夾攻,我帶領士兵趁上突圍,就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主公和慕容先生可覺此計有何不妥之處嗎?”
    藍子嫣輕撫逸羅的肩,沉默不語,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問題!
    慕容太城搖了搖頭,肅容道:“你倒說得有趣,不過成為事實的可能性卻極小。”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離天黑隻有兩個時辰了,雨仍舊是無休止的從黑沉沉的空中灑下來綿延數十裏,迷茫之中卻能夠隱隱地看到,宏偉的中介城終於出現在了前方正北處。
    藍子嫣下令軍隊暫作休息,與慕容太城、逸羅、祝文仲三人馳上高處,遙觀中介城外的情況。
    此地有河,河水至他們右方洶湧流過,流入中介城內,而此時中介兩道大門緊閉。城外西邊,約莫兩裏許遠處的山丘上無軍築起兩個軍營和木塞,木塞很顯然是建成不久,規模也不大!隻能容納區區數千人,對他們也難以構成威脅。不過若要強攻這防守力強的木寨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如若他們途中得其他無軍來援,我軍說不定會損失殘重!已當前形勢而定,現在隻能說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逸羅歎道:“這樣的形式,若依原來計劃,顯然行不通!況且,現在大雨依舊,水位暴漲,橋竟然隱藏在水麵下!”
    藍子嫣大感頭痛,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無驚無險的渡過河,把軍糧送往對岸!和無軍開戰到是其次!”
    慕容太城點頭,稱許道:“要想把軍糧送入中介城內恐怕亦非容易之事,此乃若行蹤暴露,與自殺全無分別。不過——”他頓了頓,仰首望天好一會兒,然後閉上雙眼,嗅之周遭的氣味,續道:“若老朽估計沒錯,今晚午夜前大雨必定會停,水位必會下降,露出橋麵。”
    逸羅笑了笑道:“那到時候,我們就可迅速渡河,依原來計劃形式!”
    慕容太城道:“不可!”
    一直沉默不語的祝文仲,這時問道:“為何?”
    “你們不覺此事有所蹊蹺嗎?”慕容太城伸手指著無軍木塞,道:“依兵家慣例而論,無軍在西邊設下了四方陣,可是,為何偏偏沒有派兵偵察周遭情況?莫非就以一個四方陣就能穩奪中介?不怕聖藍國的援兵到達突襲?大司馬似乎已經想到了這些問題?”
    藍子嫣正待開口,祝文仲搶先說道:“慕容先生恐怕太杞人憂天了!這場大雨下的正是時候,敵軍避雨,無人偵察,那麼主動權就落在了我們的手中!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迅速過橋,由我和大司馬向無軍發動突襲,逸羅將軍留守此地,以待征援!然後慕容先生帶兵把軍糧貨送入中介!”
    慕容太城道:“不妥!”
    祝文仲道:“有何不妥?耽誤運送軍糧的時辰,藍王怪罪下來,我們四人也難免一死!何不就此冒險前去一戰?”
    “依照祝將軍所說的去做,吃虧的無疑是我們!”藍子嫣道:“祝將軍可曾認真觀察過周遭的形勢?這一帶全是平野河川交彙之地,沒有險要的地勢可供利用,倘若在運軍糧之時被無軍發現,除非我們放棄軍糧,那麼就隻有死。況且,現在水位暴漲,橋在水麵下,不知要犧牲多少士兵才能安全把軍糧送往對岸!這都是其次,最令我擔心的是,我怕無軍在西麵早已設下埋伏,等著我們自透落網!”
    慕容太城想了一想道:“大司馬,請命令士兵先紮營,停留兩個時辰!再次希望你能專派逸將軍負責情報探察!而祝將軍和我們到營商議軍情!”
    祝文仲聞言,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沉默地走開了!
    慕容太城和藍子嫣凝望著祝文仲離去的背影好一會才轉回視線。他目視前方,喃喃道:“算起來,這無國與聖藍征戰不下五次,雙方都未占到上風,若不是聖藍國氣數未盡,加上國中忠烈英勇將士護國,恐怕十個聖藍國都已經被周臨國主給吞並了!”
    藍子嫣聞言苦澀地笑了笑,默然無話!
    逸羅點頭,攤手笑道:“慕容先生所言正是,國中已經被內部吞食,藍王如今也隻是個作戰的工具,再無法有自主的能力……唉!打仗就打仗嘛……為何還要運送軍糧?這關浪也真是的,為何糧食斷盡也不知,等到這關鍵時刻才稟報?唉!這糧食供應的問題也真教人頭痛,據今日聖旨上所言,雖有大批人逃離了中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留在城內的軍民們過二十萬之眾,我們送來的東西也不知道能頂上幾日?而且啊,這運軍糧的‘重任’為何就偏偏落在我們的肩上?為何不讓征援軍運送?唉!真是頭痛!”
    “洗劫於空?”藍子嫣愕然回首,望著逸羅道:“此地是征東將軍關浪管轄之地?他雖然不是戰場上的老手,敗給無國的司空寒烈這也並不為奇?且在此前他不是曾屢屢上表言明處境?為何藍王會等到幹糧斷盡,才命令運送軍糧?”
    慕容太城聞言突然仰聲一笑,道:“妙啊!妙啊!這招戒刀趕盡殺絕的計謀想的真的妙啊!”
    藍子嫣道:“慕容先生何出此言?”
    慕容太城似乎若有所思道:“依大司馬方才所言,就隻有一個可能性,捷報在途中被歹人截奪!目的就是為了要中介糧食斷盡!你們想想這八百輛負上重貨的糧車,沒有五六個時辰休想全部過河!然而,敵人馬快,轉眼即至,軍糧並會成為負累!這是其次,最讓我擔心是,就算我們過了河,必定會繞西麵而行避開木寨中的無軍從林中進入中介。但是,倘若敵人早已在那裏設下埋伏,八百輛糧車必定會塞滿林內,到時目標明顯,將會成為更大的負累!”
    逸羅失落道:“依慕容先生所言……那麼……無計於事了?”
    “未必!天無絕人之路!”藍子嫣側過頭,沉默地凝視慕容太城好一會兒,開口道:“此計想的切實很周到……慕容先生估計已經猜到是幕後的歹人是誰?”
    慕容太城皺了皺眉,緩緩走出幾步,簡單地吐出三個字,“楊繼賢!”
    逸羅吃驚地睜大雙眼,道:“雖然楊繼賢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截奪捷報可是死罪,而且依慕容先生這麼來說,他可有陷害朝廷重臣的嫌疑,那麼就是罪上加罪!難道他就不怕我們知曉,稟報藍王?……我……估計不會是他,他做事小心翼翼,不會這麼明目張膽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藍子嫣僵硬地站著,明白了慕容太城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淡淡地對她說道:“逸羅,你要明白!我如今雖然恢複了大司馬的身份,但並不代表我就能安然!此戰無論是輸還是贏,我藍子嫣都難免一死!”
    逸羅仿佛入夢初醒般,終於明白: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了!一切仿佛皆成定局……帶兵出征本就是個計謀,贏了那又能怎樣?祝文仲始終是楊繼賢麾下之人,在主公身邊出現就是一個極大的禍害!況且,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在手……
    ……如若藍子嫣有逆反之心,那麼就將地殺了她!
    想到藍若玲的話語,逸羅不禁抹一把冷汗!
    慕容太城目視著搭建好的軍帳,喃喃道:“大司馬,我們不如先回軍帳在從長計議?估計還有一個時辰雨才會停!”
    藍子嫣道:“好!慕容先生請!”
    慕容太城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眉頭一皺,對藍子嫣和逸羅揮了揮手!
    二人一愣互望一眼,麵麵相覷!但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走上前,聽聞著慕容太城的話語……
    身後不遠處,從暗中閃出一條黑影,一雙眼睛靜靜地望著慕容太城,暗中思忖:這個老匹夫,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和那死丫頭幾乎是形影不離,究竟用何計能夠引開他呢?
    而此時,十萬八千裏外的聖藍國內!未因中介的戰亂而顯沉悶,反而洋溢著一片澎湃的喜氣!一根根的紅木廊上一個個彩燈有規律地掛起,萬民享樂等待著將近的中秋月圓到來!
    反而文翎宮裏,卻寂靜一片!
    一陣冷風吹過,枯葉動。葉動,葉就落。
    “今天是八月十三,離十五還有兩天。師妹和逸姑娘能趕回來過中秋嗎?”郭雲飛坐在樹上眺望著遙遠的遠方,喃喃自語!
    白站在古樹下,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安詳悠閑,正負手而立,靜靜地瞧著麵前的藍友誌寫字:人天長夜,世間黯暗,誰啟光明?三界火宅,眾苦煎逼,誰濟安寧?
    藍友誌輕輕放下筆,突然抬頭,目光捉摸不透!
    “中秋?月圓?還是月殘,秋寒!眾臣萬民貪圖享樂,心裏有誰還記得姐姐如今帶兵正衝往前線?”
    郭雲飛道:“唉……本以為這次前來聖藍國,可以和逸羅姑娘暢聊一番……唉……誰知天意弄人啊……唉……早知會這樣,就在昨夜暢聊暢聊,好多點相聚光陰!”
    白似乎沒有在聽二人的話語,眼角的餘光忽然瞄到半空中赫然出現的金色靈球,那醒目的光芒讓他心髒一緊!半晌,白沉默著伸出手臂,靈球瞬間至中炸開,激濺出一波波溫柔的漣漪,流帶著嫋嫋白色的霧氣,然後,緩慢地,如同一條細細長長的線搖曳著,纏繞在白的手臂上。
    郭雲飛見狀,驚訝的目瞪口呆,想問的話語仿佛被卡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來!
    藍友誌愕然之際,還算能即刻拉回自己神誌,“次乃何物?莫非是妖孽?”
    白的身體悄悄變得僵硬起來,心裏也沉甸甸的!輕輕嗬口氣,輕若無聲地說:“遲些有機會再告訴你們吧!”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二人眼前!
    郭雲飛從樹上躍下,來到藍友誌身邊,神色驚慌地看著他道:“莫非出了什麼事?”
    藍友誌搖了搖頭道:“師兄與白公子相處十年有餘,對今日出現的想象也會不知曉?”
    郭雲飛聞言,滿臉不悅道:“師弟你懷疑我?”
    藍友誌道:“不,師兄誤會了!友誌隻是覺得師兄與白公子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居然也會對今日所出現的現象感到驚訝,而費解!”
    郭雲飛道:“白賢弟做事很小心謹慎!況且,與他相處這麼多年來,我對他的身世以及他的任何事情全然是個迷。每次問他,他都委婉地把話題轉移開。幾次詢問下來,誰還好意思再去問呢?”
    藍友誌抬起頭看著他,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郭雲飛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左右上下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問道:“哪兒不對麼?”
    藍友誌搖了搖頭,默然地走到郭雲飛身旁的空凳上坐下,然後望著蒼茫地遠方……
    飛沙走石的荒漠!
    烈日曝曬的荒漠中,仿佛一切都反射著讓人暈眩的白光。空氣裏突然出現了些不經意的波動,透明的漣漪一晃就消失了。而在漣漪中,霎時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白閉著眼睛,眉頭微微地皺在一起,過了很久,終於開了口:“出來!”
    話音一落,周遭頓時彌漫著昏黃色的濃霧,使人幾乎看不清前麵兩米外的事物。霧中,出現一層透明若隱若現的紅光!待周圍的濃霧逐漸散去之後,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出現在白的身前。
    男人彎腰鞠了一躬,恭敬道:“尹峰參見白殿下!”
    “你前來東域有何事?”白問,但眼睛卻不曾看過他一眼。
    尹峰道:“聖王有令,白殿下如今病情康複,就請回西域!”
    白笑了笑,“就因這事,所以你才特此前來?”
    尹峰抬起頭來,凝望著疾風般呼嘯著的光芒,身軀周遭突然出現了一團遊絲狀的白色煙霧,也在這同一時刻,呼嘯著的光芒在一瞬間被硬生生地全部停住,甚至那些在空中展翅飛翔的突厥獵鷹,也拖著模糊的身影,被凍僵般地凝固在空中。
    “大殿下已來到了東域!”尹峰平靜地說,可話語中充滿了警戒之意!
    白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沒有說什麼!
    尹峰續道:“請恕尹峰直言,白殿下還是先回西域,以免與大殿下遇上,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六十年前的事情……”說到這,他突然感覺到白體內的靈氣在四處浮動,立刻製住了話語!
    白靜靜地站著,眼底是黑漆漆死亡般的沉寂,唇片的血色也緩慢地一絲一絲褪去。過了很久,他才開口:“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告訴父親大人,過段時日我就回西域!”
    尹峰點了點頭,道:“東域乃是非之地,請白殿下行事多加小心,如被知曉身份,必會被歹人相交威脅!”話音一落,他手掌突然一翻,一根笛子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已在他的手中,他立刻往後踏出兩步恭敬地跪在地上,高舉笛子:“此笛是藏浪公子讓屬下轉遞給白殿下!藏浪公子告知,危難時刻必能幫助白殿下!”
    白凝望尹峰手中的笛子片刻,伸手拿起,轉過身背對他而立,烈日射出的強光使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白殿下保重!屬下先行告退!”尹峰一邊說,一邊站起身,身影在烈日的光芒中變的若隱若現,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遭也隨著他的離去,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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