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歸之幻影訣 第一卷 奇遇奇逢 第五章 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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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諸葛霧莒離去後,時光匆匆轉眼已是一年有餘!
樓蘭國太子殿下依舊不斷騷擾著聖藍國,藍王再也不堪其擾,終於與樓蘭國的戰爭再此拉開帷幕,烽煙四起,血雨腥風,空氣中迷茫著戰死士兵屍體被燒焦的味道,隨之飄來的死亡氣息使人窒息,百姓牽連其中苦不堪言。
這場仗連續了兩天兩夜,聖藍國君王立誓殉身浴血苦戰中也要守住聖藍國。帶兵拚死頑抗,士氣大振,阻擋從城口如潮水般湧入的凶殘敵人,以他們的鮮血來換取每一寸土地。以致樓蘭國士兵實力迅速被削弱,當下退出聖藍城內,撤兵回國。也同在那個時候,藍王殉身戰場,舉國上下哀悼三日。
其次,藍決議也於春三月登基為新王。既位後,提拔忠猛為大將軍,楊繼賢為丞相,慕容太城為太子太傅,卓立為聘騎將軍,司徒止為校尉。其月,迎娶屈敏敏為妻賜封為後,其年內又喜得三子。大女名藍若玲,二女名藍子嫣,小兒藍友誌。說來也巧,三個侄子中,卓立對藍子嫣喜愛有佳,甚是有緣。
次日一早,卓立至集市回來就迫不及待往藍子嫣廂房而去。他小心翼翼地從乳娘懷中接過時,嬰兒突然發出兩聲啼哭。卓立一驚一呆之下,模仿著乳娘平時的動作,左手輕柔地在懷中輕拍,右手從腰間取下波浪鼓,搖著說道:“小寶寶莫哭,你看卓三叔給你買了什麼好玩的!”那嬰兒突然止住了哭聲,發出咯咯的笑聲,兩隻黑漆漆的眼珠凝視卓立手中的波浪鼓,激動地雙手揮舞著。
這時,屈敏敏和藍決議至門外而來,三人對望了一眼,卓立把嬰兒交給乳娘,恭敬下跪之時,藍決議搶先一步扶起他說道:“三弟何需拘束,這兒並無外人。”
卓立淡笑,又轉身接過嬰兒抱在懷中。藍決議坐在一旁,見卓立眉宇間有絲憂鬱,身邊圍繞孤獨的氣息。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說道:“三弟這麼喜歡小孩,以你的年齡正是娶妻生子的大好時機。你可有心儀之人不妨對二哥直言!”
卓立耳聞他所言,清澈的雙目中射出一股自卑之色道:“我卓立出身卑微,又是一介粗人,豈敢冒瀆那家姑娘下嫁與我?”
藍決議道:“今非昔比!三弟你如今可是我聖藍國的聘騎將軍!昨日我耳聞楊丞相之言,此意是想把楊家千金下嫁與你。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這?”卓立急道:“萬萬不可!”
屈敏敏見他那焦急之色,不禁嫣然一笑,心念一轉,道:“為何不可,莫非三弟心中早有所屬。可是藍王以答應了此事,你也知道君無戲言,如若你抗旨,恐怕人頭不保!”
“這?”卓立黯然低頭。
“敏敏,不可戲弄三弟!”藍決議望向屈敏敏,麵色露責怪之意。良久,他回頭望向卓立說道:“三弟,這裏並無外人,你大可告訴二哥你看上了那家姑娘。我重金下娉為你迎娶而回。”
卓立猶豫了好一會,喃喃道:“花開花落盡,葉葬葉歸塵。春去人如草,冬來雪若魂。我不知這位姑娘乃何許人?也不知她的芳名。隻記得她那哀怨的詩句!”
“哦,那麼你是在何處與這位姑娘相見?”
“玉林村,激風崖下的葬墓穴而相遇。”
“哦!”藍決議眉頭一皺,道:“莫非是三弟當年得此神功之地?”
“正是!”
“那明日,我命士兵前去一探究竟,為三弟尋回此人!”
聞言,卓立臉上乍變,露出一片喜氣洋洋之色,好似明日就能與姑娘見麵,並讓她芳駕此地。想著想著,竟心潮澎湃,難以進入睡鄉,直至次日一早,天未亮,卓立便開始整理著自己的衣冠,帶上數名士兵直奔玉林村而去。一路上眾人連換了四五匹快馬,趕到激風崖之時已是夜晚。
卓立凝望周遭,沉寂又異常,寒冷中又帶點兒淒清,襯和著遠處幾聲若有若無淒涼的狗吠,詭異地令人有些可怕!卓立極為矯健的從馬上躍身而下,眾士兵見狀,齊齊下馬跟隨而去,卓立揮了揮手,製止他們前行,一人孤行而去,淒然的望著這沉沉的石洞,佇立了一刻,才緩緩向洞中走去。他走著走著,然後開始朝著同一個方向一口氣的急奔,在這劇烈的奔馳中,身體多處被惡荊劃破,也全然不顧。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全身血液熱血沸騰,眼前,正是一付令他日日夜夜牽掛不能忘懷的景像!幹枯的屍體依舊在風中飄蕩,還有那一片片金色的花瓣在風中飛揚。卓立抬起頭,凝望周遭,呼喊道:“姑娘!卓立拜訪……勞您芳駕出來一見……姑娘……”喊了好了一會,隻聞話語在耳邊回蕩,卻始終不見有人回答。陡然,一陣風聲颯然從他耳邊掠過,緊接著就聽“嗡”的一聲怪響。
卓立心中一怔及些微心蕩,以為黑衣女子現身在身後,急忙轉身一瞧,空無一人。卻瞧見地麵矗立著一束金花。他注視著金花,呆楞片刻,走上前從地麵栽起花朵握在手中,臉上一片迷茫及淒色,緩緩道:“姑娘,卓立帶此寶劍而來,卻不見你的身影,你如今身在何處?身在何處?”
卓立心灰至極,胸口莫名傳來一陣抽痛,陡然,呆坐在地麵好一會才站起身,緩慢走出洞穴。眾士兵見他手握一束金花,孤身而回,神色異常,心中的猜疑也八、九不離十。此時也不敢多言,怕觸極到他心中之痛,個個沉默齊身而跪,等候吩咐。
卓立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先行回國,我想在此多留片刻!”
“是!”
見眾士兵離去後,卓立慢慢行江岸而去。
此時夜幕深沉,微風輕吹樹影婆娑。
在一間房宇內,人聲喧嘩,時而傳出一片笑語之聲。看門口那大紅的喜聯,鞭炮的餘燼,好似正在進行著一件莫大的喜事呢!而室內的笑語之聲更濃,猜拳行令之聲不絕。一切都是顯得無比的美滿與融洽。但是,在一片濃密樹蔭之後,正悄立著一條魁梧的男人身影,此人乃卓立。
他默然的向廳內望去,瞧見人們端酒送菜,往來不息,每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片喜色時,心中甚是極為不爽,特別見到大堂中那醒目又刺眼的‘喜’字,令眉頭陡然一皺,手指在腰間的寶劍上抽緊,身子一晃,如風中柳絮進入屋內,站在大堂之上。陡然,嘈雜聲嘩然而止,兵客們麵露驚赫之色,緊緊盯著他。卓立勾了勾嘴角,扯出一個冷淡的笑容,赧然落座身旁的椅子上,眼光一掃,發現前方桌旁正有四、五位俏麗的少女,正小心翼翼的瞧著他!及至與他目光一對,害羞地把頭低下。
這時,一位身穿紅緞子長袍的男子走上前,向卓立抱拳說道:“不知何方高手,大駕光臨前來祝賀方某今日喜事。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卓立冷笑道:“你可抬頭看清我是誰?”
男子聞言,抬頭端詳那一張清秀挺逸的麵容片刻,全身一震,雙目驚睜,顫栗不止說道:“卓……立……”
眾人乍聞,心中的極度震驚,會心神一懾,疑惑不解地望向卓立,並且在一旁竊竊私語!“這人不是在兩年前死了嗎?莫非是靈魂作怪?”
卓立輕輕皺了皺眉,道:“方信,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卓立真是榮幸啊!”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曾告訴過你的一句話,如若卓立有朝一日能得誌,必會取你首級。不過,今兒是你大喜之日,卓立略近勉力,送份禮物以表禮儀!”
話音一落,隻見腰間‘威魄’出鞘,人如旋風般的疾烈躍到半空,如陀螺般的旋轉著,閃出了電也似的一道劍光,象是一匹白綾子般,“颼”的抖了開來,空中劃出半圓形的一彎弧光。使人大開眼見!
瞬間劍勢一吐即收,動作極為輕快,出手更是利落,那隻是極為短暫的一刹那,使人更來不呻吟便已失去知覺!整間房宇突然安靜了下來,仿佛靜止了一般。而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掌聲劃破了這刻的安靜。
卓立手中長劍象是一條蛇般的利落插回劍鞘中,木無表情側目望去,瞧見門外站著一位著身材修偉,眉目清秀,精神飽滿,年約十五六的青衣少年微笑著,已然步履安詳地向自己而來。卓立先是一怔,然後與此人擦肩而過。
少年看著屋內矗立著的屍體一眼,回頭凝視著卓立的背影謙遜地笑道:“公子武功厲害。而公子的‘威魄’寶劍更攝人心魄啊!”
卓立聽得他提起‘威魄’二字,心中一震,接著臉色速變,倏地雙目一睜,眼中冷光閃射。他緩慢轉身瞥了那少年一眼,嘴角卻噙著一抹深沉的冷笑,道:“你是誰?為何會知道我手中之劍之名乃‘威魄’?”
少年沒有說話,雙目直直望著卓立好一會兒之後,用手指點身旁一張椅子,比了比,示意讓他過來坐下。而卓立卻仍然癡立在門口,不言不動,怔怔地仿佛在追憶些什麼,良久有如從夢中驚醒,連忙定神向前走出幾步坐在了椅子上。
卓立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少年道:“公子莫心急!”他拿起桌上的酒罐,斟上兩大碗,先幹為敬道:“小人墨炎久仰聖藍國聘騎將軍多時。為與將軍見上一麵,墨某苦學星卜、醫術、藝律,以及人體之氣脈、穴道、血氣運行之理,便連一些奇異之術也有所學。”
卓立濃眉緊鎖,道:“此話怎講?”
墨炎笑了笑,起身向卓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單膝下跪道:“小人在昨日夜觀星象,料到將軍會來玉林村,所以早已在此恭候多時!望能跟隨將軍,一展學術!”
卓立道:“大言不慚!如若你這般厲害為何還要屈服在我之下,不令起群雄一展學術呢?”
墨炎道:“理因小人敬仰將軍,隻原屈服在您之下。”
卓立豁然起身,道:“荒繆!”然後大步望門外而去。
墨炎從地麵站起,也不急追而去,悠閑地為自己斟上一碗酒,喃喃自語道:“花開花落盡,葉葬葉歸塵。春去人如草,冬來雪若魂。”
卓立耳聞,臉色忽然又變了,變得令人害怕。他長歎一聲,用一種和靄中摻雜淒涼的聲調,雙目凝視著墨炎緩緩說道:“你怎知此詩?”
墨炎道:“我不僅知道此詩,還知將軍來此是為尋題這首詩的姑娘?”
“你?”卓立訝異道:“那麼那位姑娘如今身在何處以及她的芳名?”
墨炎毫不遲疑地答道:“死了!她沒有名字,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不過她遲遲不肯在世,留在葬墓穴是為了收集世間怨氣。而將軍所見的,也隻是她的靈魂罷了。”
卓立聞言臉色一黯。隔了很久,這才以一種訓誨的語氣,不快地說道:“妖言禍眾!你還自稱自己乃學士,如若這位姑娘已死,她的靈魂怎能留在世間長達六十年?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個江湖術士。”
墨炎見卓立發怒,不但不驚慌反而微微一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墨炎並未欺瞞將軍!那位姑娘生前本就是哀怨、怨恨的根源體,死後靈魂慢慢地形成一股怨氣。由於怨氣太重而形成怨鬼長留世間六十年。不過,墨某感到疑惑的是,這位姑娘為何可以使得怨氣和身體分離,然後再去轉世!”
卓立聞言墨炎話後,微一皺眉,旋即茫然地坐在一旁,內心急思,暗歎道:此人話中也並無道理,那位姑娘長得如此誘人,又神出鬼沒,唉!相見恨晚啊!
“那麼?”卓立收回思緒,問道:“你可知那位姑娘轉世到了那戶人家?”
“墨炎不是閻王,掌管不了生死薄!不過,墨炎能預料到三十年後,那位姑娘會來找尋將軍您,並取回‘威魄’寶劍!”
卓立隨口道:“你莫安慰我?如若那姑娘轉世必會喝下孟婆湯,早已忘記前世之事,那還記得卓立此人。”說著說著,身影已來到門外。
墨炎道:“將軍!請容許墨炎跟隨你左右,助你一統東域!”
卓立也不答話,滿臉露出迷惑的神情,側目望向墨炎,好一會兒,回頭揚長而去。墨炎怔了怔,不禁微微一笑,跟隨其後。
當朝陽來臨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可以清晰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好像所有的生物都已冬眠似的,大地一片死寂!一片荒野的山道上,蹄聲得得,輪聲隆隆動地而來,兩匹健馬,揚首分鬃,鼻孔中冒著騰騰蒸氣。
兩人行去不到一裏,突然看見前方身出現一位衣衫殘破,罩棉披風的少女蹣跚而來,當雙目觸到前方兩人時,發出清脆的聲音:“兩位公子請救救我!請救救我!”
聞言此聲,卓立卻不禁大為詫異,暗道:“這風雪交加之日,一個弱流女子獨行荒野又無結伴,難道不怕死於非命嗎?”思至片刻,馬匹已行到少女身前,卓立勒住繩停了下來,鼻子裏立刻就聞到一種脂粉的香味,他瞥了一下少女的五官,見她一張紅通通的臉上浮出淡淡的幽怨神色,心中立時一驚,這女子的神色宛如黑衣女子。
卓立道:“姑娘要前往何方?為何淪落在此?”
少女道:“我本是茶樓藝女,呂四娘。昨日因開罪了樓蘭太子,為保性命逃往此地,望能躲過此劫。”
聞言,卓立那英俊的麵孔上,泛出肅殺的神態,隻見他的長眉一斂,說道:“殷良荒淫奢侈,殘虐百姓,必遭天譴!如若我卓立能如忠猛大將軍掌握兵權在手的話,必定先滅樓蘭。隻可惜二哥做事盼前顧後,不肯讓卓立一展身手!”
少女耳聞卓立那豪氣之言,心中湧出一份奇異之情,小心翼翼抬起一對眸子癡癡凝望著他,本已通紅的雙頰此時更紅,害羞道:“請公子救小奴一命,小奴願為公子做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卓立淡笑,心中到也喜歡這女子。理因,她神色有幾分像他心中所屬之人。他緩緩向她伸出了手,呂四娘心中微微一震,呆楞半晌後,伸出手仍他拉上馬背,於之奔騰在回聖藍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