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房客——娟兒的故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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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同事告訴我的故事,聽著挺離奇的。
    我的一個同事算是北漂一族,遠離家人一人在京工作也挺辛苦挺可憐的。為了省錢,她通常都是合租,這樣即便宜又有室友照應,萬一有點什麼事也好辦些。她現在合租的對象是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個小女孩,下麵講的就是這個單身母親和她女兒的經曆。
    那個單身媽媽本也有過一段美好的婚姻,但遇人不淑,生下女兒沒多久,他丈夫就搞了外遇,她本就是農村姑娘遠嫁到北京來的,離婚後自然不能再住在前夫家,可回農村吧,心氣兒已經高了,不想再過窮苦的生活,就這樣,帶著女兒一個人在北京打拚。雖談不上富裕,但也能夠衣食無憂。
    她們先前在通州區那邊租房,租的是一室一廳,不到40坪,小區外麵就有個幼兒園,接送孩子也方便,關鍵是房租比這個小區裏其他相同戶型的房都便宜好多,所以她立馬交了租金搬了進去。
    就在搬進去的第一天晚上,她的女兒總是坐立不安的,她就問她怎麼了,她女兒就說,媽媽,外麵有人。她以為是孩子換了新地方不習慣,樓道裏如果有人走過她就害怕,於是就安慰她女兒,說別怕,以後這就是咱們的新家了,鄰居們走一走會有聲音,慢慢地就能習慣了,媽媽今晚抱你睡吧。
    躺到床上後,她馬上就睡著了,勞累了一天實在是太困了,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到臂彎裏的女兒非常使勁地往她懷裏鑽,她馬上就醒了,問怎麼了,她女兒驚恐無比地對她說,媽媽,外麵有人。
    她感到非常惱火,大人累了一天了,想睡個覺都不行,但看到可憐巴巴的女兒也不好說什麼,自己這樣的現狀讓女兒連個正經的家都沒有,總覺得虧欠孩子好多好多,於是馬上下床要去外麵看看,告訴女兒其實什麼都沒有,是她太敏感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洗手間裏傳出“嘩啦”的衝水聲,她立馬一機靈,這屋隻有她和她女兒啊,現在都在臥室裏,那洗手間裏的馬桶怎麼會衝水。
    她抄起一把雨傘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竟然看到洗手間的燈是亮的,還在不斷傳出“嘩啦嘩啦”的衝水聲,這時,她覺得有人拉她的衣服,底頭一看,她的女兒正光著腳,使勁地拉她的衣角,一臉的誠惶誠恐,看到媽媽看她,趕忙小聲說,媽媽,別去。
    當時她也沒管那麼多,猛地推開洗手間的門,大喊道,誰!
    裏麵空無一人,隻有馬桶裏的水還在旋轉,然後衝走,上水,再旋轉,再衝走。
    她馬上疑惑是不是水箱出了問題,打開水箱後,漂球、拉線,都沒有問題,還試了試,很好用。她想,如果再出問題,明天就請房東來看看,當初租房的時候還一個勁地說沒有問題,怎麼會這樣。
    她轉身走回臥室,看到女兒在床上不停地哆嗦,她拉過女兒哄著,沒事沒事,可能是水箱壞了,才會不停地衝水,
    可她的女兒裹著被子,搖著頭,說,媽媽,剛剛你沒有看到麼,洗手間裏,發出綠綠的光,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一下就蒙了,都說小孩的眼睛能夠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事情,她頓時也傻了,跑下地關緊房門,抱著女兒睜著眼待了一夜。那晚,倒是沒再發出奇怪的衝水聲。
    第二天天一亮,她馬上就給房東打電話,說了昨晚的情況,房東避重就輕地說她是大驚小怪,孩子的話也信,還說如果真是馬桶出了問題,他一定會馬上來修理的,不會讓水就那麼嘩嘩地白白流掉,再說昨天她不是也檢查過水箱是好的麼,讓她別太緊張,說女人都是那樣,換新地方住剛開始的時候都是比較警覺的。
    不知道是太陽太大了還是房東的話起了作用,她也覺得昨夜的自己太神經質了,她的女兒因為家庭的關係自幼就比別的孩子孤僻一些,雖然很乖,但昨晚也不排除是她自己想象的可能。想著想著,就覺得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晚上,接孩子、做飯、收拾家務,一切妥當後,也到了快入睡的時間,她一把抱過女兒,說,今天和媽媽一起洗澡好嗎?媽媽的背好癢,用我的乖女兒的小手一搓啊,媽媽就不癢了,女兒奶聲奶氣地說,好的,媽媽。
    在浴室裏,兩個小女人嘻嘻哈哈的,好不快樂,昨天的煩惱已經一掃而空。
    洗完後,她先走出俗池,邊擦身邊對女兒說,媽媽先把衣服穿上,然後再給寶貝穿,可她的女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轉身一看,女兒正死盯著浴室的門,和昨天的舉動一模一樣。她的腦袋蒙了一下,馬上去抱女兒,女兒立馬縮進媽媽的懷抱,然後趴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媽媽,外麵有人。
    這回她真是嚇了一大跳,看看女兒,不像是說謊話的模樣。她裹了條大毛巾在女兒身上,猛地一推浴室門,哪有什麼人影,隻有外麵涼爽的空氣和浴室的熱氣淡淡地向外冒著。
    媽媽…地上…地上有腳印……女兒小聲說著。
    她應聲望去,就在浴室的門口處,被不嚴的門下邊散出的蒸汽熏出一層水氣的地上,赫然印著兩個麵向浴室方向的腳印。
    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快速地穿好衣服,帶著女兒連夜就住進了賓館。
    為了盡快搬出來,連已經預付了兩個月的房租也顧不上要了,找了三個男性朋友,隻說幫忙搬個家,在一個大晴天的上午,再次走進這間房子。她一進去後就控製不住地哆嗦,心髒咚咚地快跳出來了。本來她是主人,結果卻成了一幫大男人幫她收拾女人的東西,她幾乎什麼都沒做,就站在門廳一個勁兒地害怕,有個男人就對她打哈哈,說她是不是被這的哪個老板看上了,不然怎麼怕成這樣,還說你這麼漂亮,女兒又乖,幹脆給我當小老婆吧,我不介意,大家就跟著一起哈哈笑。
    這時有個看上去蠻文氣的男人說你們這些臭嘴,別老胡說八道的,趕快幹,完事走人,公司還有事呢,大家也就不再逗貧。本來就是租房,又新搬沒多久,所以東西也好收拾,裝個箱打個包就行了。這時有個人說你們把東西開始慢慢往樓下運吧,我把車停過來咱們就開始裝車了。剩下的兩個男人就一個箱子一個袋子地往樓道裏運,往樓下搬,她就站在樓道裏看著那些還沒搬下樓的東西。這時有對住樓上的老夫妻上樓來,看了她一眼和堆的那些東西後,繼續往上走,他們走上去一層後開始交談,那個老婦人就說,看,又搬走一個吧,好像是才剛搬來的。她丈夫就說,那種凶宅,沒事都得出點事,要說房東也孫子,出這種事就得先說清楚了,因為什麼什麼,所以我房租也便宜,我不求多租錢,就為別空房,您要是租您自己衡量,不租我也沒什麼可多說的。醜話說的前頭,也省得人家後著吧,麻煩不說,還讓人戳脊梁骨罵。(後著吧:音hòuzháobà,北京方言,意為先前不做好某事,之後再補救)
    雖然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漸去漸遠,但樓道裏籠音,她聽得可是一清二楚。看著身後的房門,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馬上動手親自搬起一箱一箱的東西,那個死命的勁頭,看得返回來還想接著搬的那個斯文些的男人一頭霧水。忙叫她別管了,三個大男人還搬不了一個家,她也不理,還是拽那些箱子,問得急了,她就甩出句:得趕快離開這,得趕快離開這。
    不一會兒也就搬完了,等箱子都下樓了,她迫不及待地跑出樓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像心裏的壓力全卸下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這時,其中有兩個男人在麵包車裏擺放那堆家當,看怎麼碼不會倒也最不占地,畢竟一車裏還得裝下四個人呢,那個斯文些的男人就走到她身邊,對她說,屋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搬的家吧。你怎麼知道的,她詫異萬分地問。那個男人笑笑,便也沒再說什麼。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個屋子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住過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有那麼詭異的現象,是誰在不停地衝馬桶,又是誰曾經站在浴室的門口向裏麵窺視,她女兒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曾經看到過怎樣不為人知的可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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