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是靠回憶拚湊的 11、偷偷看到的世界以及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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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的也許是真的,因為她眼裏有恐懼的光。可這一切對我來說,隻像一個和我無關的故事,而且我懷疑媽媽為了留住我故意誇大其詞。
其實我已經跟在去覓食的媽媽背後,偷偷溜到洞口,看過外麵的世界了。
我們家的右邊是一道平緩的山坡,長著很多各種姿態的樹,有些開著花,有些剛冒出新芽。不過我還不認識他們,叫不上名來。左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草原。綿延的綠色有深有淺,並且參雜著些黃色。天邊泛著一條灰紅色的光帶,仔細看,會發現光帶在輕微的波動。這波動送來了風。風依次掠過無數小草的葉尖,直衝到我的臉上,一股清香就順暢的滑入我的肚子裏去了。
還有一次,我溜出了洞口,坐在家門口的土堆上看天。我發現,頭頂上的天空雖然那麼高,可它並不是平的,而是一點點向四周低下去低下去,直到和地麵彙合。世界看起來就是一個圓蓋平底的盒子阿。真的是這樣嗎?我去問媽媽,媽媽說不知道。我去問兄弟姐妹,他們笑我無聊。
他們為什麼不明白這個問題多重要,你看,如果世界真是這樣,天邊一定是最有趣的地方。在那兒,你抬起手就可以摸到天,上天和下地一樣方便。你躺在天上看地,地就在上麵了。你也可以小心翼翼的往高處走,不用太遠,然後坐下來,稍一用力,就可以滑回來。除了玩,你還可以勞動,你隻消和往常一樣站著,就可以象採棉花一樣採幾朵雲下來做你的被子,又輕巧又暖和。你也可以象摘茶果一樣摘幾顆星星下來,放在家裏,陰雨天或者夜裏都不用怕嚇人的黑暗了。
不過後來我又想到一個問題,那裏天那麼矮,和地都要合在一起了,我怎麼進得去呢。我冥思苦想了很多天,終於有了辦法――我可以種一些樹,把天空撐起來一點,不過不要很高,很高我又夠不著了。這也好辦,高了就砍掉一點。
我真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