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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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府的日子倒也愜意,我進容府時,容歌滿含感情的說要和我當朋友,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常常指使我幹事情。我也樂的清閑,還可以時常偷空去陪我娘,我在我娘身邊,也不至於天天提心吊膽的害怕她被人欺負。
自然免不了我娘時常的嘮叨,也不過是叮囑我要遵守容府奴才的規矩和平時生活的小細節。看著我娘嚴肅而認真的表情,我淡淡的笑著,這些我自然知道,但是我還是每天不厭的聽著。我喜歡看我娘滿臉生動的教訓我,這樣我才能暫時忘記當年我娘臉上絕望的表情,暫時忽略心中尖銳的刺。隻要看著唯一愛我的人好好的活著,我怎樣也無所謂,即使出賣我的靈魂,我也在所不惜。
但是我知道我娘忘不了當年那一夜的血色的天空,但是她不問,不說,甚至絕口不提在那小村生活的日子,我曾以為我娘是恨那個地方的,因此才不想再回顧那些痛苦的日子,我娘,也許是變的些許冷漠了吧?每次想到這裏,便會像被人狠狠的揪住心口,要是我能早一點,就算是早一點點毀了那個我厭惡的村莊,我娘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溫柔,善良吧?
我娘自從經曆那事之後,便不要我睡在旁邊,我想她是害怕了吧!所以才不會讓旁人過於接近她的身子。直到一天晚上,我去拜見師傅,回來時,看見我娘屋裏還亮著,我心一動,推開門,卻看見我娘躲在被窩裏索索發抖,我上前連著被窩一起抱著我娘,輕喚道:“娘。”我娘輕震了一下,顫抖的說:“柳兒,娘親沒事,隻是有些怕冷。”
我輕歎一口氣,撫著她早已汗濕的額頭,說道:“娘,你全身都是汗呢!”傻娘親,如今,你還在強撐麼?原來我每次外出你都是知道的,可你卻從未問過我一句。我一走,你才用一點微弱的光亮來緩解你的害怕麼?哎!
我娘突然抓住我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柳兒,我,我們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我們走的遠遠的,好不好?我害怕,現在是你殺了他們,可以後呢?要是碰上更厲害的人呢?
娘不能失去你!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不是要活活逼死為娘的嗎?柳兒,你可知道,當時那一地的屍體,滿地的血汙,甚至許多屍體已是森森白骨,隻有早已猙獰的臉是完整的,我幾乎要昏厥過去,可你卻在笑,是那許久都沒露出過的真心的笑!我的柳兒,怎麼可以這樣?我的柳兒是可愛的,善良的,堅強的。看到那樣的你,我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我自嘲一笑,原來是我把我娘嚇昏過去的!
娘親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抓住我的手,手被她抓的生疼,我淡淡的笑著,問道:“娘親可是害怕我才不讓我和你一起睡的?”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我隻是不想讓你看見我害怕的樣子。我沒用!保護不了柳兒!”
我反握住我娘的手,笑著說道:“不,是因為娘親太善良了!”所以就讓我保護你的善良吧!
看著我娘溫柔的臉,溫柔的眼,溫柔的眉,我笑意更濃,拉著娘親的手脫口而出:“娘親,還記得你拉著我的手痛哭的那個晚上嗎?”
我娘刷的紅了臉頰,羞愧的掙托了手,我含笑再次拉過她的手說道:“娘親,當時你說的事,現在我答應你,好不好?等我把你從容府贖出來,我們就走的遠遠的,我們就這樣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好不好?”
她溫柔的眼中藏滿喜悅的笑意,開心的說道:“好,柳兒說什麼,娘都答應。”
從娘的刺繡房回來以後,我偷偷的從花園溜到容歌的院子裏,卻看到兩個侍女一臉譏笑的談論著什麼。我向上天發誓,我絕對不是有意偷聽的,可是她們聲音大的我不想聽到都不行。
紅衣少女道:“那個剛來的侍女叫柳兒是吧?她好像很得二小姐的寵啊!”
藍衣少女道:“什麼呀!就算小姐寵她,可她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啦!來了這麼多天,除了午膳的時候看見她,一天都不見人影!”
我暗想道:這位姐姐,你可不知道,你家小姐除了中午安份一點,其它時候可都是按照小禍不斷闖,大禍不敢犯的準則,到處惹事啊!我也想多在這個院子閑逛兩圈,可是我要有機會呀!我閃亮的時間都被你家小姐給無情霸占了呀!
藍衣少女又道:“還有,你看她長的那個樣子!整個就是狐媚樣!說不一定就是狐狸精變得,要不然我家小姐怎麼會寵溺她!”
紅衣少女急忙捂住她的嘴,小聲說道:“你小聲一點啦!小姐不喜歡我們多嘴,你可是要找死!”
藍衣少女嬉笑道:“好姐姐,我不就是和你說說嘛!再說,那個柳兒長的就是不順眼嘛!”
看著藍衣少女說著容歌時滿臉崇拜的樣子,我冷笑一聲,嗬嗬,那還真是對不起,我長得樣子讓姐姐煩心了。
我撇撇嘴,沿著小徑往回走。卻聽到紅衣少女說道:“聽說刺繡房的雲娘是她的娘親?”
藍衣少女說道:“呀!怪不得她長成這樣子啦!那個雲娘看起來就是一狐媚樣嘛!”
紅衣少女道:“想不到雲娘看起來那麼年輕,女兒都這麼大啦!”
藍衣少女意味不明的一笑,道:“那時總管大人問她來曆,她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呢!要不是看她的刺繡做的好,又不愛出刺繡房,她早就被趕出去啦!”
我咬了咬唇,你們說我不要緊,可你們為什麼那樣侮辱我娘!你們知道什麼?你們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娘?
我憤怒的衝了出去,望著她們驚異的表情,我甜甜的笑道:“兩位姐姐,可看見一隻白色的小貓衝過來了?”
望著她們呆愣的臉,我默默記下這兩張臉的樣子。哼,你們會為今天說過的話後悔的。
紅衣少女顫抖的說:“你,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我暗自冷笑一聲,疑惑的問道:“我剛剛才到的啊!”
看著她們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惡作劇的走到她們麵前,定定的盯著她們。不一會兒,她們被我看得冷汗直流,故作親切的問道:“柳兒妹妹,可有什麼事?”
我暗笑一聲,天真的問道:“剛才我追著小貓,突然聽到姐姐們好像再說狐狸精什麼的,難道姐姐們看得到一般人都看不見的妖精?姐姐,好厲害呢!”
看著她們突然刷白的臉,我心裏開心的笑著,但表情一如既往的無辜,撅著嘴說道:“姐姐,你們怎麼突然變臉啦?雖然我知道了姐姐們的特殊能力,可是我也不會到處去宣傳,畢竟我一進府,總管就交代說小姐不喜歡多嘴的侍女呢!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哦!”
紅衣少女首先回過神來,道:“是,柳兒妹妹可別說出去哦!要不然我就沒得這個能力了。”說完還用一雙乞求的眼睛望著我。
我滿臉崇拜的望著她,說:“恩,柳兒不會說出去的,那姐姐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紅衣少女笑得有些抽搐,道:“什,什麽忙?”
我歡呼一聲,道:“姐姐,我追的那隻小白貓不知道躲在哪裏去了!我想把它送給小姐,那可是我在小語那裏求了好久她才給我的。姐姐那麼厲害,幫我看一下那隻小貓到那裏去了,好不好?要是那隻不懂規矩的小貓亂串的話!我怕是要被總管大人懲罰的啦!”
紅衣少女一時無言的皺著眉頭。
藍衣少女一臉為難的道:“好妹妹,我們隻能看見狐狸,不能看見小貓啦!妹妹的忙,我們怕是幫不了。”
偷瞄著她們笑得僵硬的臉,我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我失望的說道:“這樣啊,那算了吧!姐姐不用覺得內疚啦!”
我故作輕鬆的跨過她們身邊,笑著說道:“好姐姐們,以後我要來找你們玩哦!”
兩人再次僵化,說道:“好,好啊。”
嗬嗬,我可是記住你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