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白雲山水托餓殍,一寂孤魂萬縷絲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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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窗,激動的心在跳,是他,我終於看到他了,心裏的痛楚卻一陣陣地上傳,為什麼?想見他時,渴慕萬分,等真得見到他,心裏被以前的一幕幕給擊垮。
允浩,再見我們已是陌路人,我不再是寶寶,隻是暮辰。
叩叩聲響起,拉回我的思緒,卻遮掩不了臉上無聲的落淚。
強忍之後,我才出聲,卻發現聲音已低沉。
“是誰?”
沉寂良久。
“還好嗎?”
我輕輕地一揮,把門打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傷心的一麵,隱在黑暗之中,卻沒有看到鬼兒的一臉驚訝。
“進來吧。”
鬼兒看著門口一直站著卻不發一言的非兒,拉著他一起進去。
我抬頭一看是兩人。
“我很好,沒有事的。”
我相信允浩他們肯定走了。
暮非把門輕輕地掩上,上前抱著我的腰。這是非兒第一次這樣安慰我,為他的貼心,我很開心,但此時我真得不需要他們。
“紫河,他發狂了,被百裏流沙製止,暫時在空的東房休息一個晚上。”
“是嗎?”
非兒聽到爹平靜的聲音,知道他並不如外表平靜,他的身體僵硬,說明了他的擔心。
“爹,我去看下他們吧。”
非兒抬起頭說後,不管身後怎麼樣,徑直走出了房間。
鬼兒不懷疑非兒的醫術,隻是害怕對方會聯想到寶寶身上。
“鬼兒,以後喚我辰少吧。”
我再次強調。
鬼兒點點頭,他明白寶寶的想法,也支持他。
“那你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看著他離開我的房間。
夜燈如火,點燃我內心的一團火。
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為什麼非兒去了就沒有回話了?
一夜無眠到天亮。
我知道自己的雙眼肯定紅腫不堪,隻有用最直接的辦法,熱敷。
等我全部弄好之後,天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
院子還是整潔的院子,昨晚發生的一切恍若不是真實的,無一絲血腥味。
往左邊去是他們休憩的地方,腳步沉重地邁不開。
看著池子裏的魚兒悠哉遊哉地歡樂著,心裏羨慕的很,何時自己也可以如此。
輕緩的聲音從東房的位置傳出,我沒有動,低著頭,我很想移動自己的腳,卻舍不得離開。
允浩怎麼也沒有想到,前方的身影與寶寶是如此相似,如果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的,那他就是寶寶。
“寶寶……”
我對這一聲寶寶痛苦難耐,裝著一臉平靜地轉身。
“你喊錯了,我是暮辰,你可以喊我辰少。”我把發抖的手輕輕地握成了拳頭。
允浩望著眼前天人之姿的他,就像與寶寶重疊,現在可以明確地知道他不是,寶寶的身體是不可能練武的,更何況他的內力精湛到連他都吃驚。
“辰少,可以做個朋友嗎?”允浩第一次渴望與人交朋友。
我看著允浩眼裏的一絲期待,竟然不舍說“不”。
“我與你的朋友真的很像嗎?”
我十分期待從他的嘴裏得知,他印象中的我是怎麼樣一個人,這次的相遇也許是天意吧,自己的目的就是出來找他們,遇到一個是一個,相信在最後五年讓自己無遺憾地離去。
允浩收好了所有的情緒,從沒有人在他麵前提過寶寶,他是唯一一個提了卻可以站在這裏的人,而另一個卻因為寶寶的事,永遠不理自己,他的冷淡,是對自己最好的懲罰,連救他出陣,他也不允許,如果自己可以如司徒遠一樣在外麵守著他,與他聊聊天,也好過內心的煎熬,為什麼一個個都離自己去,自己真得做錯了嗎?
“像,很像,如果你不是黑發是白發,就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卻沒有你的高深武藝,是一個相當純淨無武藝,脫俗地不似凡人,像錯落在人間的精靈。”
是嗎?自己真的有這樣的不俗嗎?如果是這樣,那你當年為什麼舍得傷害我。
“我真得很想見見他,看是否真得這麼像。”
允浩臉一沉。
“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看著允浩臉上的悲狂,心一驚,難道他又要發作了嗎?擔心的同時,我已上前點了他胸口的幾個穴道,讓他從悲傷中清醒過來。
允浩看著眼前的他,一陣激動,卻也驚駭的他的輕功,為什麼似他這樣厲害的人物,江湖上卻沒有任何傳聞。
“不要再想了,否則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我不知自己是以什麼心態說的,碰到他的手腕就得知他經脈紊亂,是情緒影響了他,他體內的內傷一直牽引著他的發作,為什麼他不醫治自己,他是一代邪醫,為什麼這樣放逐自己。
“謝謝。”
允浩當然明白自己的身體,隻是最愛的兩個人都離自己去了,自己醫好又有什麼用。
沉寂的氣氛籠罩著我們兩人。
香氣夾雜著風,微微地吹拂著水池,平靜的水麵瞬時漾起層層波浪,忽然沉入水底的魚兒們,漸漸地冒出了水泡。
“我可以住在這裏嗎?”
我一驚,他怎麼會有這個要求,他的複國現在是最緊要關頭,為什麼要在這裏?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
允浩一聽辰少同意,馬上明白他的顧忌。
“你放心,決不會有其他人會出現在這裏。”
我看著話音一落的他,轉身入東房。
我朝著遠處的角落一笑,百裏流沙你辛苦了,這一出戲,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的目的就是趁有限的生命裏找到他們,現在機會來了,我不會多管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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